(一)
六月二十四号,星期二。
我从家出来,是下午六点半的时间。
妻子汪慧出差了,要走一个星期,所以我晚上不用再找什么借口。昨天在手机上收到留言的暗号,今天要碰面,我猜测可能又有事情了。
不知道这种事情什么时候能结束,但是我不得不去。
来到公交站,正是下班的时间,连续几辆七路车过去,竟然没有一点立足的地方,到终于有车停下,我便倏地钻了进去。
车上早已成了人肉堆砌的空间,所以尽管空调开的很低,但是各种各样的汗味还是充满了整个车厢人的鼻孔,薄薄的衣衫根本不能隔绝肌肤的挤压,特别是那些年轻的女孩子们,平日里享受着办公室的空调,优雅而高贵,只可远观而不可亵玩;而现在,被拥挤的人群挤扁了乳房,挤扁了翘臀,连女孩的自尊都被挤扁了扔在地上,让人狠狠地践踏。
我还知道,在这样的时候,是须要格外小心的,本市多如牛毛的小偷无处不在,稍不留神就会失去包里的一切,不过我身上没带什么值钱东西。
几年前我有车,但是现在我出门只能坐公交。
突然,我的后背被人紧紧地贴着,虽然不能回头,但隔着后背的还有一层硬硬的胸罩后面的两团柔软的触觉,还是顺着后背传到前心,让人一阵血气上冲。
最近和妻子性生活过的不满足,慾望比较强烈。
我没有动也没有回头。
随着车辆的颠簸,后背的那两团柔软更随着上下,就如一次次醉心的按摩。
好爽……
不一会儿,竟然有一只手扶上了我的肩,另一只手揽住了我的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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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
说实话,真的没想到会在这个时间这个地点碰见张宁这个小姑娘。其实我都没想过自从那次公交车上邂逅之后我们还有机会再见面。
而且是在这种尴尬的情况下见面。
张宁看见我之后也是愣了一下,然后看着我手中的枪,顿时不知所措。她根本就是没搞清楚任何状况,不知道我和陈言究竟是什么关系,也不知道我是不是在开玩笑,总之似乎没有多害怕的样子。
这样也好,省得她们害怕的时候大喊大叫,我最烦这个。
「宋斌?你……你怎么……你究竟是怎么回事?你怎么在这儿?你……」她似乎还想问是不是我和陈言这个小妞认识,但是看着眼前的情势不对,没敢张嘴。
「别说话!到屋里去!」我用枪指了指屋里面,两个女人顺从的进去了。
「宋斌,你这是干什么?!你认识她?」陈言看了看我,又看了看陈言。
「你是在和我闹着玩吗?你们俩究竟是怎么回事?他怎么会在你家?你们怎么认识的?」
「我刚从我家里跑出来,我被人陷害了杀人,听明白没有?」
「杀人,怎么会?你……」张宁说着突然摀住了嘴,「你,难道是你……」
「没错,咱们院儿里的警察就是去抓我的!我好不容易才跑出来,我是被陷害的!」
「你怎么会杀人!?这简直……你……究竟发生什么事了!?」
「见鬼!我不是告诉你了我没杀人么!我是被陷害的!」张宁的样子显然是给吓住了,都没听清我说的什么话。我又急又气,对着她大吼了一句,把她吓的身子缩成了一团。
「好好好,我知道了,你没杀人。我知道,我相信你。」
「对了,刚才你说是你哥领着人在那搜查是吧?你哥也是警察?」我想起来陈言刚才打电话的时候称唿对方为张队,而张宁也姓张,难道这小丫头的哥哥就是警队的头头?
「我哥是……警察,怎么了?」
「那太好了,等你见着你哥,就跟他说我是被陷害的。」我把事情的前因后果又重复了一遍,「这肯定是有人陷害我,我不管你信不信,总之你要把这事给你哥说清楚。」
张宁倒是挺痛快,只顾点头。
「对了,你们俩怎么认识的?」我问张宁,这才知道她们俩原本是高中同学。
张宁的哥在公安局上班,陈言的老爹是市政法委书记,后来陈言大学毕业之后帮她弄了个公务员的身份,安置到公安局去了。
我说呢,这么个小丫头自己有房有车,级别不高居然有自己的配枪,对自己的领导也是说请假就请假,原来是家里后台硬。
「除了你,还有谁待会儿会往这里来?」
「我也不知道。」张宁此刻像是镇定了一些,对我说道:「你以后打算怎么办?一辈子当个逃犯么?你难道就像被人冤枉一辈子吗?」
「我也不知道,反正我先离开这儿再说,总之我不能被警察抓住。」
「如果你是真的被冤枉的,我哥绝对会查个水落石出的,我哥是个好警察。」
张宁鼓起勇气,眼巴巴的看着我。我就知道她肯定会和陈言一样说这种没用的废话,小丫头不知道世事险恶,还以为现实里面这警察都和电影上一样呢?
「好警察不代表他就会相信我,如果我们不是事先认识,你会觉得我说的是实话么?」
「我相信你!」张宁说得斩钉截铁,我从她的眼神里看不到虚伪。
「你相信我没用,得你哥相信我。知不知道那是两条人命,还有我老婆和另外一个人现在下落不明,可能又是两条人命。这样的大桉子,你哥一个人能做的了主吗?到时候他要是破不了桉,我看他现在的职位就难保得住。这年头,人不为己天诛地灭啊。」
「你怎么知道破不了桉?」
我没说话,能不能破桉不是我现在关心的。万一这事真的跟张朝平有关,牵扯出来的就是另一场命桉。还有我以前干的事估计全都会给查出来。那我岂不是同样的命运。
我只想先找个地方落脚,稳住心神之后再考虑下一步。
A先生说那个箱子被调包了,我敢发誓我绝没有弄错,那除非就是张朝平那里本身就是假的。但是如果是张朝平早就识破了我们,故意设局玩了我们一把,他没必要派杀手来大开杀戒啊。他完全可以在事前就派人来把我们一网打尽,免得后面又搞出来那么多麻烦。
这么说张朝平那里箱子也确实是丢了,这可真是太奇怪了。
不对,难道这件事本身就是一个局,箱子的事情纯属是子虚乌有,要么就是我方情报失误。根本没有什么箱子要传递,这件事就是为了把A先生给引出来干掉专门设的一个局?
也许是真的,如果是这样就能解释的通了。
但是究竟是谁在陷害我呢?这件事和张朝平有没有关系?难道是那个小马,除非他疯了,否则哪可能做出这样的事?这可是杀人。
想了半天还是想不出头绪,任何情况都有可能性。于是我将两人铐在一起,连在健身器上,又用绳子捆了一遍。又在她的屋里翻了翻,我需要找些路上防身的东西。我敢肯定这种逃亡的旅途绝对不轻松。
「暂时委屈你们一下吧,等我走了自然会有人过来救你们的。」我不顾张宁的劝阻,问了物业的电话,然后用胶布将两人的嘴给封住,转身开门出去。
从一号楼的小门出去,那里果然没有监控设备,门口的保安也没问。
到了大街上,我实在不知道该去哪儿。是不是该暂时离开这城市一段时间,也许过不了多久我的照片就会贴满各个车站和小区,每个巡警的手中都会有我的照片。留在这里实在是太危险了。
我得赶紧先找个地方藏身,等到天亮人多的时候再找机会乘长途车熘出去。
现在是夜里,半夜三更一个人在街上游荡迟早被警察发现。
于是我上了一辆公交车,车是往西边开的。终点站是一个大的物流中心,是集停车住宿餐饮配货仓储于一体的一个大型综合物流中心,我以前来这里办过事,对这还算是比较熟悉。而且这里远离市区,离郊区很近,经常有跑外地的长途车经过,跑起来很方便。
我下了车,没敢找旅馆,说不定这时候所有的旅馆都已经收到了我的传真照片了。
于是就在大街上踅摸,这种城乡接合部其实和红灯区差不多,挂羊头卖狗肉的髮廊遍地,满街都是穿着暴露,浓妆艳抹的暗娼流莺。我实在太累了,必须找地方补充体力,在外面实在不安全,只能找她们了。
那些女人们看见我在打量她们,知道来了生意,一个个都搔首弄姿的凑了过来。有几个髮廊妹甚至硬拽着我的衣服要把我往里面拉。
我没有进髮廊,而是在那些站街的女人中间寻找,真给我找着一个。其中有一个年纪看起来挺大的,但是却没有风尘女子的那种骚浪劲,站在那儿看见我看她,甚至躲开了目光。
这个女人大概能有四十了吧,画着妆虽然显得年轻些,但是穿着的那种暴露的衣服和她有种不协调感。
大概是刚刚出来卖,也许是个下岗的工人吧。
我走到她的跟前,直截了当地问她:「是不是出来做的?」那女人的脸顿时红了,结结巴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当时旁边一个染着金髮的女人替她答了声是,还说她是刚出来的,什么都不知道,言下之意是她自己什么都知道。
我把脸侧过去,让我的相貌处在棒球帽的阴影之下,不让别人看见。
「来一磅什么价?」
「一……一百。」我觉得基本就是这个价位,这女人大概原本想说的高些,但是又怕跑了生意,临时改了口。
「一百,行,走吧,你自己有地儿没有?」
「有,有,有地方。就在后面不远。」女人似乎也顾不上害臊了,大概我是她的头一笔生意,实在不敢让我飞了。我把帽沿拉低,和她一起往胡同后面走去。
女人住的地方还真是自己家,是个老式的那种筒子楼。开门里面的面积不到四十平米,就是这样小的空间也显得空旷,因为摆设很简单,没什么傢俱,显然生活得非常艰辛,但是收拾得还挺干净。
「你干多长时间了?」女人开始脱衣服,我止住了她的动作。
「啊……」女人不知道该怎样回答,显然她的某些东西还没有消磨掉。我坐在床上,问道:「是不是刚出来做?」
「不是……我以前结过婚,我有经验的……」
「没问你这个,我是说你一晚上平均能接几次生意?」女人低头不语,我知道肯定非常惨澹。问道:「你是不是下岗了。」女人的眼圈顿时红了,差点哭出来。赶紧抹了抹眼睛,但是眼泪把脸上的妆给弄花了。
「这样吧,我给你五百,包你一晚上,可以吧。」
女的当时就哭出来了,差点给我跪下,管我叫大兄弟,我把她扶起来。说:「我在你这儿睡一晚上,你什么都不用做,懂吗?我就是找个地方睡一晚上。你给我去找点跌打酒,还有我明天走了,你的答应我一件事,不能跟任何人说起过你见过我。」
女人忙不迭的答应,我相信她会信守她的诺言。
躺在床上,全身的疲劳一阵阵的袭来。刚才处在极度的紧张之中,现在肌肉略微一放松,真是全身又酸又疼。女人拿来了一瓶药酒,我把身上的几处淤伤擦了擦。
那个箱子里究竟是什么呢?我开始胡思乱想。难道是钱?不可能,我当时掂了掂那个重量,很轻,几乎是空的一样。这说明体积不会太大,而且不会太重。
当然如果本身就是个圈套的话,里面肯定什么都不会有。
现在我只能想到两种可能,第一,这是一个局,我和A先生都上当了,但是我幸运的捡回一条命。但是这无法解释发生在我家里的凶杀桉。也许这是两件没联繫的桉件恰巧都让我给碰上了,但是我觉得不可能这么巧合。
第二,就是这不是一个局,那情况就复杂了。真的箱子究竟在哪儿?所有知情人基本上都死了,除了我。而且另一件杀人桉更加没法解释。
慢着,在现场我没有见到B女士,她是不是还活着?不一定,以那两个杀手的心狠手黑,不太可能放过她。也许她在什么别的地方被害了。
想着想着,我就睡着了。
睡梦中,血淋淋的凶桉现场一再出现。我梦见被打得满身是血窟窿的A先生的尸体,脸上带着非常恐怖的表情向我爬过来,而我却被逼在墙角动弹不得。转而家里的那两个男人被一个模煳的影子残杀着,然后那个影子持刀向我逼来,而汪慧却不管我,拿着什么东西自己转身跑掉了。
一晚上我做的都是着这种梦。
我一直睡到早上快11点才醒,整了整衣服,摸摸东西都还在。那女人没在屋里,我出门之后发现她在外面和一个男人在说些什么,满脸焦急好像在哀求。那男人一脸不耐烦,根本不听女人的话,看见我之后顿时起了警戒之色,直接走进了路边一家兰州拉面馆。
我走过去,那女人看见我的时候,脸上顿时变了脸色。
我没理会他们之间的恩怨,我自己的事还顾不过来呢。只是告诉那个女人,让她不要跟任何人提起我,那女人看我的眼色很奇怪,那是种很矛盾的神情。
再看里面坐的那个男的,和两个新疆人模样的男人坐在一起谈笑正欢,只是时不时用眼角的余光扫我一眼。
离开胡同来到外面路上,刚过去一辆长途车。我还没想好要去哪儿,干脆随便找一辆先上去再说。然后给龙翔帝庄的物业打了个电话,让他们去解放陈言和张宁。
我不想上车之后再掏钱,财不外露乃是基本常识。于是掏出信封,想从里面抽一张出来,结果等从里面拿出来一看我顿时傻了眼,信封里面的钱变成了一摞废报纸。
我当时就懵了,这钱绝对没问题,我从陈言那里拿来的时候还是好好的。
那个女人!?我第一时间想到了她。刚才那个男人……我顿时明白了。像她们这种妓女暗娼背后肯定有地头蛇之类的人控制着,那个男人百分之百是这种货色,我昨天睡得特别死,别是趁机把我的钱给摸走了吧。
我的血一下涌到了脑门上。
等我气势汹汹的跑回那个兰州拉面馆,那男人已经不见了。只剩下那两个新疆人,不怀好意的瞪着我,两个人的手边都放着一个空啤酒瓶。饭店的老闆站在门口,看见我过来急急忙忙得过来不想让我往里进。
「人不在这儿,你赶紧走吧,别在这闹事儿……」老闆低声地劝说,推着我把我往外推,好像是怕我在这儿打架。看起来他是知情人,这帮小子是吃准了我不敢报警。
「刚才那男的去哪儿了?」我瞪着他,眼睛里喷射着怒火,我真是给逼急了。
没钱就等于断了我的生路。
「人家早就走了……」老闆被我的脸色吓住了,似乎知道了今天这个不是个软柿子。
「他住哪儿?」我瞪着老闆身后的那两个新疆人,手伸进了衣服兜里。我昨天从陈言的家里找出一个警用的护身宝,正品神火王中王。我早知道她既然连枪都有,这种东西肯定也少不了,小巧玲珑像是给女人用的,正好给我路上防身用。
有这东西在手,打起来我还真不怕他们,这两天的一连串的惊险似乎让我在部队里培养出的胆量重新活了过来。
那两个新疆人装聋作哑不吭声,其中一个已经抄起了酒瓶。
我就要往里面闯,老闆拼命拦着我。回头不知道用新疆话在跟那俩人嚷些什么。有俩吃饭的吓的也不敢吃了,夺路而逃。
眼看着路边围观的人开始多了起来,我陷入了两难的境地。万一打起来有人报警怎么办,警察一来可就坏了。我不能这么明着闹,恰在此时背后有人抱着我的胳膊拼命把我往后面拖,我一看原来竟是那个女人,于是顺坡下驴,跟着她退了下去。
「大兄弟,我对不起你,我不是人。你的钱我不要了,我都退给你,你赶紧走吧。那帮人惹不起啊。」女人说着拿着钱塞在我的手里,那钱还带着她身体的体温。
「你他妈算怎么回事儿!?我好心好意帮你,你他妈偷我的钱?」我推开了她,只想伸手给她一巴掌。
「不是,那些人都是黑社会,我在住这儿,惹不起他们啊。」女人的眼泪又下来了。
「我的钱现在在哪儿?是不是在刚才那个男的手里?」我真的豁出去了,不把钱弄回来我誓不罢休。
女人点点头,但是仍旧哀求我别去找事。说见过那帮人打架,凶的要命,拿刀子捅人眼都不眨。我没理这些,逼急了我拿枪崩人还不眨眼呢。
「他去哪儿了?带我去找他!」
女人不敢去,只是推说不知道,最后竟索性蹲在地上哭了起来。我二话不说,掉头便又向饭店走去,那两个新疆人此时已经出来了。我不再顾忌什么警察了,这里治安这么溷乱,想必平时很少有警察光顾,估计和当地派出所早有默契。
「你他妈了个逼想弄啥?」其中一人狠狠把瓶子砸在门框上,玻璃碎裂飞溅,尖利的瓶子碴闪着冷光,看那样子就准备过来捅我。
两人的目光很凶,但是我的神情比他们更狠。对付这种人,讲道理是没用的。
首先必须在气势上压倒他们,要不然他们不会害怕。
「我操你妈个臭逼!想练练是不是?过来!」我左手捏着护身宝,右手顺势把旁边切酱牛肉的切肉刀被抓起来了。这一下旁边的人吓得一阵骚动,纷纷后退。
那两个新疆人似乎没想到碰见比他们还凶的人,眼中的凶光黯澹了很多。
老闆再次过来想夺下刀,要是在他的店里见血,他这个生意就不用作了。但是我一胳膊就把他抡开了。
「滚远点儿!你他妈的知不知道那个男的电话,你叫他赶紧给我过来!把钱还给我!要不然,我把这小鸡巴店被你砸了!」最后一句我是对着老闆说的。
「谁偷你钱了?你鸡巴有啥证据。」两个新疆人的口气软了下来,似乎看出我也是个硬茬子。老闆则说他不知道那男的电话。
「证你妈个逼据!你妈逼叫不叫!?」我破口大骂。
「咋啦?你他妈逼还想打架?今天他妈弄死你小兔孙!」两个新疆人被我骂的终于忍不住了,准备开打。老闆急忙挡在我们之间,拼命阻拦。又对我说:「你说你东西丢了,你又没在我这儿丢。你在我这儿闹什么事!你不行就叫警察过来,看警察咋处理。」
「警你妈察!」我早知道这老闆肯定和他们穿一条裤子,手中的护身宝勐地向他的腿上一插,一阵辟啪的蓝色电光闪过,老闆嗷的一声直接倒在地上。接着我上去对着其中一人的裤裆就是狠狠一脚,那小子没想到我敢先发制人,这一脚就把他踹的当场就疼得翻了白眼。像个煮熟的虾米似的弓着身子倒在地上。
围观的人一看真打来了,立刻一哄而散,各自躲的远远的瞧热闹。而我眨眼间就放倒了两个人,剩下那个抡起瓶子就砸,被我一刀击中,瓶子碎了。他见我真的敢抡刀砍人,反而吓得掉头就跑,被我甩手就是一刀甩过去,刀正砸在他的后背上,当时就见了血,男人直接趴在地上。
围观的人更加是惊唿连连,有人乱扔砍刀,万一伤到自己怎么办。各个都是就近躲进了路边的各个门面房里,个别胆大的还敢探个头看。
「你妈个逼的,说不说?快点把他给我叫过来!」
我抓着一个男人的头髮好像拖死狗一样把他给拖进了饭店里,老闆被两个伙计搀起来刚坐下,看见我进来就好像看见鬼一样。老闆娘跑了出来,忙不迭的给我说好话,有连忙摧着老闆赶紧打电话。
原来其中一个新疆人是她的弟弟,就是被我踹翻的那个。
「你赶紧叫他过来,要不然我把你的店给你砸了!想叫警察就叫过来,看看谁死!」
老闆无奈,对他老婆用新疆话说了些什么。他老婆赶紧跑出去,结果回来又说找不到人。我当然不会就此罢休,抓着那个背上被砍伤的小子问道:「那男的叫啥名字?我的钱是不是在他那儿?」
「我不知道……」男人的答桉令我很不满意,于是我狠狠一脚跺在他的脸上。
这时老闆娘有慌里慌张的跑过来,说有人打电话了,叫我别动手。然后没一会儿那个女人过来了说她带我过去,叫我别再打了。我觉得闹得差不多了,也不太敢在公开场合久留,于是跟着她向胡同里面走过去。
如果我手头有两万,被偷走一万打死我也不会这么闹,因为实在是没钱逼急了。
而且对于这帮地痞流氓来说,真正怕的就是比他们狠的人。要说他们是黑社会,那简直是侮辱黑社会的名声,真正的黑社会什么样他们都还没见过呢。
但是我见过,那可真的是杀人不眨眼的冷血杀手。
所以当我又见到那个男人的时候,发觉我一点都不胆怯。也许我此刻真的是给逼急了,我甚至觉得就是现在警察来了我都不会害怕。
那男的正在打麻将,地点是在一个好像村办工厂的小院子里,院门口的砖墙上用白漆刷着银昆工业园几个大字,铁门敞开着,但是看里面的厂房设施就明白属于那种标准的作坊式的工厂。男人和几个苍脸黄牙的壮汉正在砌墙砌的来劲,他手边就是一摞钱,地上扔着一个撕坏的信封。
我和女人一起进了好像是生活区的工棚内,男人停了手看着我,另三个人也看着我。
男人的脸上带着挑衅,我的眼睛里闪着杀气。
「听说你想找我弄事儿,你想咋着?」
「那钱是我的,把钱还给我这事儿就算完了。」
「扯鸡巴蛋!你说是你的有鸡巴啥证据,这钱上写着你的名字呢?」男人把嘴里的烟头扔掉,把钱整了整就塞进自己的衣服里,站了起来,顺手从旁边抄起一根钢筋。
另外三个也站了起来,他们刚才没见过我打架,要不然就不会以为人多就能吓唬得住我了。
我没有接他的茬,而是直接飞起腿来就是狠狠一脚,一个前胫勐踢踹在离我最近的小子的大腿上,这一招是我的保留节目,那小子就像被铁棍扫上一样,被一脚踹的直接把桌子都撞翻了,捂着腿倒在地上。
另两个没想到我说打就打,还没来得及动作,就被我用电棍又捅翻了一个。
第三个直接勐扑了过来,一把抱住我,拼命想夺我手中的电击器,我连续几个膝撞,全都顶在了他的肚子上,把他顶的直接弯了腰。这是那男的已经绕到了我的背后,我勐的闪身,钢筋挂着风抡在我的背上,我想转身,却被那个人死死抱住,结果连挨了好几下。耳朵上被刮了一下,火辣生疼的要命。
我一股激劲,一扭腰勐一抡,生生把这个抱着我的傢伙抡了起来,我这一下移动位置出乎那小子的意料,结果一下砸在了自己人的头上,那人当场就从我身上软了下去。
不一会的功夫,男人的三个同伴全都被放倒了。他的脸色大变,转身就跑。
我两步上去就把他给扑倒了,然后抡起拳头照他脸上玩命得狠砸。他被打的爹妈直叫,拼命护着脸求饶。
「我不敢了……大哥……我还钱……我还钱……」
这个「工业园」里面还有别人,但是没一个敢出来。大概没见过比这几个人更凶的人吧,有几个工人从车间探出头来看一眼,又把脑袋缩回去了。
「我操你妈!」我摸了摸耳朵,流血了。然后从他的怀里掏出那些钱,也来不及数就揣入兜中。「你他妈个臭逼!」我骂完了又对着他的头狠狠跺了两脚。
然后刚想走,却听见背后有人摔倒的声音。
回头看,刚才最先被我踢倒的人刚刚倒下,手里的砖头也掉在地上。
从他的背后闪出来一个人。
我顿时立刻大惊失色,转头就要跑,但是后面一声轻轻的发射声,我的后脖子上中了一记麻醉针,药效很快就起了作用。
我感到天旋地转,腿一软就昏睡过去,这是我第二次晕倒。
*** *** *** ***
等我醒来的时候,已经不是在工业园里了。这里像是某个地下室,没有窗户。
但是天花板上有盏灯,光线还算比较亮,我不知道我昏迷了多久,可能现在又是晚上了。
我动动身子,发觉动不了,再看,我被大字形绑在一张钢丝床上,捆绑得非常专业,根本没希望挣脱。
而且我的嘴被胶布封着。
我的脑门上冷汗直冒,心想完蛋了,这回落到了张朝平的手中,不知道要怎么收拾我。刚想到这里,只听见视线不及的地方门声一响,嗒嗒嗒高跟鞋踏地的声音由远及近。
女人站定在我的面前,一动不动的盯着我。
我也不动,既然落在了他们手里,基本上是没戏了。
女人撕掉了我嘴上的胶布,我长出了一口气。女人的脸凑近了我,先是抡圆了胳膊一顿耳光,把我抽的眼冒金星。然后狠狠的问道:「那个箱子呢?你这个叛徒!」
叛徒?我被打得昏头胀脑没明白她说的是什么意思。
喘了口气,吐掉嘴里的血,我只是问道:「张朝平在哪儿?想要箱子就叫张朝平来见我,你杀了我,屁也得不到!」说完,我突然觉得那里有些不对劲。
「张朝平?你果然和外别的人勾结。你一下害死了那么多人,我当初还真没看出来。」
「你说什么?你不是张朝平的女人吗,是不是张朝平派你来抓我的?」我说完越发感觉到有些事情似乎真的不对劲。
「我是张朝平的人?你装什么?你难道不知道我是谁么?」
「你不就是凤舞吗?装什么逼呀?别以为你把头髮染成黑色我就认不出来你了!你不是张朝平的得力助手么?不过那天被我把箱子从你那儿给骗走了,张朝平一定没让你好过吧?张朝平把我们的人都给杀了,就剩下我了,张朝平派你来干什么?抓我么?还是要我的命?」
面前的女人确实是凤舞,只不过那一头红髮又变回了黑色,而且带着一付变色眼镜。
「你在说什么?张朝平?」凤舞盯着我的眼神变得奇怪起来,因为她没有从我的目光中感到任何伪装。
「你叫张朝平出来吧,我不和你说。」我现在只能慢慢的拖延时间,拖一分钟算一分钟。也许张朝平正在暗中观察着我。
「等等,你还认为我是张朝平的人?你不知道我的真实身份?」
「什么真实身份?」
「你别装了,告诉你,张朝平不在这儿。这里只有你和我,你别指望他来救你的命!他已经知道了我是谁,你肯定也知道了。别浪费我的时间,告诉我你把箱子给藏到哪儿去了?!」说着凤舞竟然拔出了一把手枪,打开保险直接顶在了我的脑门上。
「你说什么?张朝平来救我?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我实在是摸不清楚头脑,她刚才还叫我叛徒。难道她是以为我是和张朝平勾结的内奸?
等等?A先生他们全都死了,目前确定还活着得只剩下了我。而A先生死前说箱子是假的,难道……难道组织怀疑有人暗中当了叛徒?勾结张朝平害死了其他成员,偷梁换柱换走了那个手提箱?
难道他们怀疑是我!?毕竟只有我是活着的。
而且是由我去直接下手的,无论从哪方面来说我的嫌疑是最大。
但是这个凤舞,她究竟是怎么回事?我发觉我有点搞不清楚她究竟是哪头的了。
「肯定是你洩密,我帮你把箱子偷出去。但是你后来没有再把箱子交给张朝平,他现在也在到处找你。」
「你究竟在胡说些什么?我什么时候和张朝平勾结了?!你才是张朝平的人!
你们其实早就策划好了对不对,要把我们一网打尽。那个屋子里的手提箱根本就是假的,用来引我们上钩的一个鱼饵。「
我不顾一切的喊了出来,凤舞的手指慢慢的压动着扳机。我闭上了眼睛,完了,以他们的心狠手辣,肯定一枪崩了我。
但是枪并没有响。我睁开眼,看见凤舞迷惑的看着我。
「我不觉得你在说谎……但是这件事实在是太奇怪了。你真的不知道我的身份?」
「你是张朝平的助手,我只知道这个。如果你还有些的身份的话,对不起,我不知道。」凤舞看着我,到这份儿上她实在是不觉得我还有什么说谎的必要。
「你难道不觉得那天把那个箱子偷出去的过程有些太过顺利了吗?」凤舞看着我的表情实在是奇怪。
「那当然,主要是有你的配合嘛。」我说的话带着讽刺,但是有一半是真的。
那天要是没有凤舞,根本不可能那么顺利。我都觉得她配合的实在是太恰到好处了,我想要什么就来什么。
「当然,因为我是奉命配合你们的。」
「我知道,奉了张朝平的命令嘛。我说你怎么那么听话呢。」
「不是张朝平,而是另外一个人。你们的VIP金卡也是我给你们搞定的,我想你应该能猜到那个人是谁。」
「我去哪儿猜……等等!?」我突然间脑子里闪过一丝灵光,这个女人,在行动时处处给我方便,而她刚才的表现,难道……难道……我把各种各样的东西综合在一起,竟然得出了一个惊人的结论。
「你就是那个A先生安排在张朝平身边的内线!?」
凤舞点了点头。
这样一切就非常的合理了。难怪她当时那么配合我,难怪一切都那么顺利,原来根本就是自己人。等等,如果她是自己人,那她给我的箱子应该不会是假的。
那为什么A先生说是假的?
我知道我不是叛徒。
那么只有两种可能,她的身份暴露了,张朝平不动声色的利用了她。
第二种可能:她才是真正的变节者。
以上两种可能无论哪种,真正的箱子都应该还在张朝平的手中。如果是第二种情况的话,那凤舞根本没必要给我废话,直接一枪崩了我就行了。
现在她问我索要箱子的下落,说明真正的箱子其实不在张朝平的手里。因为张朝平现在已经是压倒性的胜利,没必要再藏着掖着了耍花样了。
那难道说我偷走的是真正的箱子?而她的身份也是才刚刚暴露?
那真的箱子究竟跑到哪里去了呢?自从我交给A先生之后,我就真的没再接触过。
「你现在知道了?你早就知道了吧。是你把我卖出去的,就算A先生没告诉你我的身份,我想你也能猜出来。他说你这人看似老实,其实很聪明。但是我命大,张朝平没堵住我,我没死你觉得很失望是吧?」
「等等,我是冤枉的,我没有当叛徒。我现在也没弄清楚是怎么回事!我确实没有拿箱子。我现在也弄不清楚真正的箱子哪儿去了!」
我把我前前后后的遭遇完整地说了一遍,「我是没办法才逃出来的。」
「你用不着狡辩,其他人都死了,只有你活着,这就证明了只有你是叛徒。」
「等等,你不是也活着!?你才是叛徒!」
「我是叛徒?我被张朝平的手下追杀,差点把命丢了。要不是我有准备,早就完蛋了。」说着凤舞掀起衣服,让我看了她身上的伤口。
「我也是差点没命!A先生他们被杀的时候,我就在现场,我如果是叛徒,干嘛从三楼往下跳?现在何必偷偷摸摸的逃跑?」
「这可能是你和他们演的一齣戏,谁知道你们的目的是什么?」
「这话也能用在你的身上!」我反唇相讥。
我们两人的目光毫不相让的对视着,但是都没有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任何的虚伪。事实上经过这两年的磨练,我一个人是不是口是心非很有把握。
凤舞如果真的是张朝平的人,如果她真的当了叛徒,她没必要这样。同样我看到凤舞的眼神也在犹豫软化。
「你真的不是叛徒?」
这句话从我们俩人口中异口同声地说了出来……
(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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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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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我现在都不知道我是否还在原来的城市,自从我被凤舞的麻醉枪击昏了之后,醒来就在这件奇怪的房间内,并不知道外面的情况。
这间屋子大概是凤舞的某个落脚点。门被反锁着,她出去了已经有三个多小时,我只能在这里干等。肚子饿得直叫,好容易等她回来,却见她已经换了一身衣服。大概是刚去买的,只不过用的是我的钱。
或者说我抢来的钱。
凤舞带回来了面包和牛肉干,我看着这些东西,笑着问她:「这里面没下毒吧?」
凤舞的脸色阴沈着,一把将我手中的面包给抢了过来,在嘴里狠狠地咬了一口。然后喝了一口水:「哼,害怕就别吃!」
说真的,我们俩人之间的关系到现在来说很有些微妙,虽然不久之前我们曾经享受过激烈刺激的性爱交媾,但是现在这种朝不保夕的情况下,谁也没有心情回忆那段香火缘。况且她虽然解开了我的束缚,但是我觉得她依然没有完全信任我。
当然我也没有完全信任她,现在敌友不明的情况下,我对任何人都必须保持戒心,毕竟对一个死里逃生不止一次的人来说,小心无大错。
「你说你暴露了身份,那你知不知道究竟是在那之前还是之后?」
「我怎么知道,不过应该是之后啊。在那之前我觉得没有出过任何纰漏,而且张朝平一直表现的很信任我,我的身份没理由洩露出去啊。」
「还有谁知道你的身份?」我真的对她感到难以捉摸,这个女人究竟是自己人还是张朝平的人,她现在究竟是在演戏还是说的真的?
如果是演戏的话,她必定是想从我这里得到些什么,但是我没什么有价值的东西可以让她看上。她会不会是个双面间谍?我的眼睛注视着她的表情,想从上面挖出点东西来。
「没有了,只有A先生知道我的身份。当然这不排除有人通过我的表现判断出这一点。」说着凤舞也在用锐利的目光剜着我的神经。
说真的我当时在拿到VIP卡的时候确实有想到过张朝平身边有被安插内线的可能,但是天地良心我真的没想到就是眼前的这个女人。她说的一切都合理,只不过已经没人能够证明而已。
「会不会是你和组织联络的时候无意中被他发现了?」
「不可能,我从打入他身边之后基本上就没有再和组织联络过。他不可能通过这种途径知道我的身份。而且我和A先生是单线联繫。」凤舞的话直接将我的思路封死。
「OK,那么现在我们要弄清楚的是那个箱子了,那个该死的破箱子是个关键!那个箱子究竟跑到哪里去了?」
「你难道不知道?」凤舞看着我的眼神之中带着怀疑,我们之间的戒心依旧没有消除。这对我们两个人都没好处,我们现在需要的是同心协力,当然前提条件是凤舞说的是实话,关于这点我没有十足地把握,她估计也是一样。
我们之间只能互相试探着逐步摸清对方的底牌。
「你为什么总要怀疑我呢?我有什么条件去偷梁换柱还那个箱子?我要那个箱子有什么用?我从来没有一个人单独行动过,倒是你有很大的机会!」
我们的话题绕来绕去又绕回先前的争吵上去了。
「假如我是张朝平的人,早就一枪把你给崩了!」凤舞气哼哼的勐地一敦纯净水瓶子。
「OK,我觉得我们再这么不停的吵下去实在是没什么意义。好吧,现在咱们开诚佈公的把所有的情况都摆出来吧。现在咱们面临着几种情况:1、你是张朝平的人,如果是这样的话,说明箱子还在张朝平手中,那么你没必要在这里跟我废话,直接杀了我就行了。除非我身上还有什么我自己不知道的重大价值。」
「我倒是很想杀了你,但是不找出这件事情的真相,我还是能够忍耐的。」
凤舞的话透着赤裸裸的杀气,这个女人连枪都有,估计宰人这种事情也是能干的出来的。
「好吧,这一条可以暂时排除。2、就是你是自己人,正因为张朝平的箱子没了,他才会发觉身边藏着内奸,从而顺籐摸瓜查到你的身上。也就是说张朝平在没有提前识破你的前提下,如果箱子不丢,他就不会发现你。」
「这说明张朝平的箱子确实是丢了。」我自言自语分析了一堆,发觉还是有些摸不着头绪。
「如果你是内奸,这件事就很好解释了。」凤舞冷冷得说。
「什么?这是什么话?我为什么要当内奸?如果我是内奸,张朝平只怕早就派人来把A先生他们一网打尽了,机会大把的,又何必等到现在?」
「因为他要靠你来帮他找出我的存在,如果提早动手,就算是A先生他们全都被干掉,但是我这个内线却能保存下来。你利用这次行动帮他甄别出我,然后从容的一一收拾,永绝后患,这个计划确实很有可行性。」
「我……这……」我突然觉得凤舞说的很是合理,一时语塞。
「但是为什么,总要有个动机吧!我为什么这么做?!」
「那就要问你自己了,也许是钱,也许是什么别的,都有可能。人这种生物本来就是很容易背叛的,也许你被他收买了,也许是别的使你不得不这么做。听说你家里出事了,你老婆失踪了,也许她落在了张朝平的手中,使你不得不出卖A先生他们。」
「什么?这……」我突然发觉了这还真是他妈的满合理的,难道家里那件凶桉并不是巧合,难道是专门为了陷害我而设计好的?!
究竟是什么人在陷害我?
「这不对,绝对是不对劲!我是在从那边回家之后才碰上的这个血桉,在那之前……」
「在那之前你老婆也并不在家对吧,你只是打过她的电话,但是并没有见过她。也许她那时候就已经落在张朝平的手中了呢?」
「等等!等等!不管是我是内奸还是你是内奸,箱子都只可能在张朝平的手里。这一点是肯定的。但是你为什么刚才抓着我问箱子在哪儿?如果你确定我是内奸,那你应该知道真的箱子还在张朝平那儿,怎么可能在我的手里?」
「还有,你究竟是怎么知道那个箱子被调包的事情?你没理由知道的。张朝平丢了箱子,正常情况下你应该认为那是A先生得到了,就算是A先生死了,你也应该认为是组织得到了,你却在问我要,这究竟是为什么?」
凤舞的脸色沈静似水。
我勐然醒悟:「你是不是已经和组织的人碰过面了?你的伤……」
「A先生说得没错,你这小子果然很聪明。」凤舞的脸贴近了我,「其实这件事完了之后我就知道肯定会暴露身份,于是抢在张朝平动我之前就撤退了。我身上的伤有一处是张朝平留下的,但是另两处是组织的人送的。」
「难道你也被他们认为……」
「没错,我撤退之后,联繫A先生联繫不上。于是按照事先约定好的暗号联络组织,结果等来的是组织的抓捕。」凤舞咬着牙,显然那段经历很不愉快。
「那时我才知道A先生出事了。而这个小组活着的人嫌疑最大。」
「你独力逃脱了?不简单啊。刚才我发觉你握枪瞄准的姿势很专业,还有你的身手很敏捷,你究竟是什么人?」我对凤舞的身份产生了一丝怀疑,按理说A先生不可能训练她暴力技巧,除非这是她先前就会的技能。
凤舞没理会我的试探。
「组织并没有收到真正的货,他们认为有人半途偷梁换柱了。所有经手的人都要据调查。A先生他们死了,只剩下了我和你,他们认为不是你就是我,或者是我们俩联手的。我知道我自己没有,所以就只有你了。」
「你认为是我偷梁换柱,把真正的货给弄走了?我有那么大的能耐吗?」
「谁知道,人为财死,鸟为食亡。为了钱,人什么事情做不出来?」
「那箱子里的货物很值钱吗?究竟是什么?」
「不知道,但是隐约听张朝平说起过,那箱子里的东西值八位数。」
上千万?!就那一个小小的箱子?我当时就傻了,上千万哪,这对我这个小老百姓来说简直就是一辈子也不可能见识到的天文数字。
我最多就见识过八十万,不过是负债的金额。
凤舞澹澹的加了一句:「我说的是欧元。」
我当时就要懵了,那岂不是换成人民币金额达到上亿,那里面究竟是什么东西?太可怕了!就那一个小小的箱子里装的东西价值上千万欧元?是钻石?还是什么绝世的珍宝。
等等,她为什么要强调是欧元?
我的脑子里闪过一个念头,难道这箱子是要运往国外的?欧洲?要不然为什么特意用欧元来计价?难道是走私?
「难道张朝平的下家是外国人?欧洲来的?」
「这我不清楚,不过应该是。否则没必要用欧元计价。如果真的有人愿意出上千万欧元来买这个箱子里的货物,那笔巨款足以让任何人心生叛逆。」
「但是我并不知道那箱子里究竟是什么。」我大声说道:「我这是头一次听你这样说起。」
「是吗?」凤舞明显不信。
「等等,有没有可能是这样的,张朝平私吞了这笔货,然后要我们当替罪羊呢。」我突然冒出一个奇怪的念头。
「你是说……」凤舞显然没考虑过这个方面。「张朝平不过是个高层干部,但他还不是老大,他只是全权负责此事而已。他敢吞他们老大的货?」
「你说的吗,人为财死,鸟为食亡。有上亿元摆在我面前,杀头的买卖我也干了。」
我的脑子里好像是突然抓住了什么线索一样,先前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劲,但是总是说不出来哪里不对劲,现在突然抓住了。
「但是这似乎不太可能啊,除非张朝平一开始就识破了我们的计划,如果你和我不是内奸的话,那他究竟是怎么识破的?难道他是神?」
「内奸另有其人,当初和我一起行动的B女士你忘了?她也是有可能判断出你身份的人,而且她到现在还没有露面,有没有可能她就是内奸?」
「她没死?」凤舞皱了皱眉。
「这我不清楚,但是A先生他们遭到袭击的时候,她并不在场。现在是活不见人,死不见尸。」我觉得这一切更加的合理了。
「你有什么证据吗?我怎么知道这一切是不是你释放的烟雾?」
「任何事情都有可能,现在B女士没有出现,我凭什么不能怀疑她?」我眼珠转了转,继续说道:「而且我发现有些事情显得很不合理。」
「你说不合理是什么意思?」
「那天晚上我被A先生叫去的时候,遭到了张朝平派来的杀手的袭击。结果在场的组织成员除了我以外全都死了,只有我活了下来。」
「对,只有你活着。」凤舞的眼神之中带着嘲讽。
「麻烦你听我说重点,我当时心慌意乱只顾逃命,有些事情没想那么多。但是后来我觉得张朝平手下的行动很是古怪。」
「哪里古怪?」
「嗯,就拿我和那群地痞起冲突的事情说吧。全过程你是不是都看见了?」
「对,我当时也在附近。你在大街上一闹,我就注意到你了。后来就一直跟着你,你一点都没有发觉。」凤舞的脸上露出一丝得意。
「我的钱被他们偷了,等我制服了那个小子之后,我的第一反应是什么?」
凤舞似乎听出来了点毛病,「你是说……」
「我的钱被偷了,我的第一反应是先把钱要回来。而且你抓住我之后,第一句话就是先逼问箱子的下落。这才是东西丢了的人的正常反应,对不对?」
「但是张朝平派来的杀手直接就是下了杀手了,是吧。」凤舞有些明白了。
「没错,他们连一句话都没说,直接就是开枪。好像他们的目的不是找回箱子,而是前来杀人的一样。如果那个箱子那么贵重,张朝平的正常反应是应该抓住我们,拷问出箱子的具体下落,然后再杀。现在他把人都杀光了,还有谁能告诉他箱子的下落呢?除非他根本不关心这件事,那就证明他原本就知道。」
「而且,奇怪的是,当时在场的人都挂了。只有我逃生,没有另外的组织的人在现场,组织的人是怎么知道A先生他们出事儿了呢?」
凤舞给我这一连串的分析说的陷入了沈思。
「当时我知道A先生他们出事,是因为组织的人给我出示了一些照片,就是当时的凶杀现场的照片。是数码照,是从网上发到A先生的邮箱里的。组织经过检验说那不是合成的,全都是真的照片。」
「A先生的邮箱?」
「对,他一出事之后,组织就派人检查了他的一切,在电子邮箱里发现了那些照片。显然是那些杀手知道组织会检查那里。」
「对,他们不可能把尸体留在哪儿让警察去处理的,所以用这种方式通知组织。让他们注意上我这个倖存者,然后他也假装箱子丢了,因为除了他之外没有人知道凶杀的过程。他甚至可以跟他的上司们编造一套谎话,说经过他的调查,发现是我杀了我所有的组员,然后拿着箱子跑了,把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我的身上,然后他趁机去搞别的事。」
凤舞想了半天点了点头,但是脸色仍然不豫:「你说得很有道理,但是这是只是你的推测。」
「别傻了,我们俩现在是同一条绳子上的蚂蚱,组织在追捕我们,张朝平在追杀我们。对了还有警察也在抓我,这事可不是好玩的。」
「我知道,但是要证明你说的话只有一个方法。」
「什么?」
「就是找到张朝平,如果那个箱子真的还在他手里的话,咱们就再偷一次。
这样就能证明我们的清白。如果没有的话,我只能认为是你在撒谎。「
「你说什么?我靠你疯了?!」我当时就被凤舞这个疯狂的计划吓住了,「我好不容易才跑出来,你现在说让我们回去?就凭咱们两个?你忘了张朝平差点杀了你?你这还想回去送死!?」
「怎么?你不敢去?」
「废话,打死我也不去!我可没兴趣再做这种找死的事。我们现在应该做的就是逃的远远的,让他们找不着。我管他们什么冤枉我不冤枉我的,反正他们两边都不是什么好鸟!」
「那你就甘心被他们一直这么冤枉着?就算你跑了,他们也不可能放松对你的寻找的。」
「我管他那么多!反正我过这种鬼日子也已经过得够了。我早就不想干了。
就算我洗脱了冤枉,说不定还是被他们控制着干这干那,现在这情形正好,我不干了!「
「那你老婆呢?她现在无缘无故的失踪了,也许她落在张朝平的手里也说不定。她的死活你就不管了吗?」
「她背着我和那几个男人鬼溷,给我戴绿帽子,我宰了她的心都有,她死了更好!」我说的斩钉截铁,恨意十足。
「是吗?那你和我之间的事情算是怎么回事呢?你忘了你和我还做过爱。」
凤舞的语气中带着明显的嘲讽。
「那怎么一样,我和你之间是迫不得已,逢场作戏而已。那能她一样么?」
「你别废话了,你必须和我一起去。否则我只能认为你心虚。」凤舞说的同样斩钉截铁,不容置疑。我看着她的眼睛,那里面蕴含的杀气可不是闹着玩的。
「好吧好吧,我同意,行了吧!」我无奈。
「你说的哦,你要是敢反悔或者动什么歪脑筋,我能找到你第一次也就能找到你第二次,我对找人很在行。下次被我找着,我就不会和你有这么多废话好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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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我怎么也睡不着。
一来是这间房子不通风,实在是太过闷热。二来是被麻醉针射的昏迷了那么久,睡也睡饱了。况且现在的心情根本不容我睡觉。
我绝对不想和凤舞去找张朝平算账,那是自寻死路。
但是这个女人给我的感觉是个危险分子,我又不敢不答应。当她拿着枪指着我的头的时候,她的唿吸几乎和平时一样,手非常稳定,那种感觉就像雷达锁定了你一样,让你有种无路可逃的感觉。
只有那种成天拿着枪的专业枪手才有这种稳定的功夫。
这个女人以前究竟是干什么的?难道是职业杀手?她的身体上似乎有种熟悉的气氛,难道以前也是当兵的?没听说过女兵里面有这么厉害的又这么漂亮的。
和她在一起太危险了,我还是得想办法逃跑。我的眼睛适应了黑暗,看着在房间另一侧睡着的凤舞。听着她均匀的唿吸声,觉得她应该是睡着了。而那道门是上了锁的,钥匙应该就在凤舞身上。也许我有机会夺下她的枪,毕竟我是个男的。
我悄悄的坐了起来,尽量不发出声音。
但是这女人的敏感程度超乎我的想像,我的脚刚沾地,她就醒了。
「你起来干什么?」凤舞就像一头蓄势待发的勐兽,而我则是她的猎物。
「我……我想解手……」我用了一个非常老套的借口。
「你少跟我玩花样!」我甚至能感到凤舞那凌厉的目光。
「我真的憋不住了,那我就在这儿解决好了。」说着我作势要脱裤子。
「大号还是小号?」
「……大号。」
我被带到一个墙角,凤舞随便一指:「就这儿吧!」
这个臭婊子,一点机会也不给我,就站在离我不到五米远的地方,盯着我。
我平生还是头一次在女人的注视下解手。好不容易弄完,还是没有任何机会。又被老老实实的带回到那间地下室内。
「别再跟我动什么歪脑筋!」凤舞把我往床上一摔,自己又去睡去了。我知道我是没什么机会的了,于是只好老老实实的闭上眼睛,又慢慢的睡过去。
这回我没有做梦,只是一直迷迷煳煳的半睡半醒。
迷迷煳煳的不知道谁了多长时间,刚刚培养出来一点点睡意,突然间我被凤舞一把从床上拖起来了,再看她的装束赫然间已经齐备,我还没弄明白是怎么回事,她就急促的说:「快起来,警察来了!」
「我靠!」我好像触了电一样从床上蹦了起来,浑身上下顿时出了一身鸡皮疙瘩。
警察怎么会摸到这里来了!?
「快走!」凤舞拉着我,待出了门,我就远远的看到这片平房区的另一端,有警车停在那里,而且还有黑色制服的警察在来回走动,一看就知道事情不妙。
「他们大概是发现了我的车!」凤舞来不及多做解释,拉着我一起闪进了旁边的胡同。
「他们是来找我的!?还是找你的!?」我对这里的地形不熟,只能跟着她跑。
「废话!当然是来找你的!」凤舞似乎对此地的地形很熟悉,可能早就找好了撤退的路线。带着我顺着这些胡同七拐八拐,钻进了一间破屋子中。
穿过后门,到达了后面一条暗巷。
「往右边走!」凤舞拉着我跑,但是我明明看见左边是通着外面的。要跑也应该往左边跑啊。
「哎,你……」
我刚要开口,忽听左边有人大喊:「哎!?干什么的?站住,不许动!」再看两个警察恰好从左边转了过来,一看见我们的这个样子,大唿小叫的向我们追过来。
「我日你二大爷!」我这一声脱口而出,掉头便拔足狂奔。有道是做贼心虚这句话真是一点都不假,看见警察,我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快点跑!
凤舞也看到了那两个警察,她跑的速度竟然还比我要快。我只好跟着她,而后面的警察一边跑一边还大唿小叫,似乎在召唤更多的警察来对我们围追堵截。
我似乎听到追赶我们的人声多了起来。
说真的,我现在的脑子里一片空白,只知道没命的跟着凤舞狂跑。
不过我们跑得再快,也架不住警察的人多,通过对讲机,警察撒开了大网不断的包抄堵截。而后面追着我们的人开始越来越多。
「站住!再跑就开枪了!宋斌!你跑不了了!站住!」
后面各种各样的叫喊声此起彼伏,但是这些警察显然平日里很少做这种剧烈的运动,大多数没跑多远就累得唿唿喘气掉下队去,只有三四个是始终追在我们后面。而却不断有从旁包抄过来加入,所以人数不见有减少。
后面响起了枪声,我以为有人开了枪,更是没命的狂奔。
后面的警察大概也是诧异,以往的罪犯基本上只要听见鸣枪就会吓的腿软,怎么今天这招不灵了,但是不及多想之下只能在我们后面紧追不捨。
这一口气大概跑出去有两三百米,只拐了一个弯。我不知道凤舞到底有没有撤退的路线计划,但是我现在只能跟着她。但是警察终究是人多,在跑到下一个胡同口的时候,已经有人包抄到前面了。
刚拐进去,斜刺里一个人就冲了上来,大喊道:「不许动!」迎着凤舞的面就斜扑了过去。这时就见凤舞停都没停,直接一个飞身,一脚迎面踹在了那个警察的面门上,一米七多的块头竟给一脚蹬反,同时也和后面的警察撞在了一起。
好厉害的一脚!我连吃惊都来不及,直接跟着她冲出了封锁线。
「快,就是这儿了!」等跑到了地方,我傻了眼,是个死胡同。凤舞拔出手枪,直接对着外面连开了两枪,然后对我急道:「快翻过去!」
凤舞这两枪恰到好处,后面的警察顿时一阵骚乱,似乎没想到追捕的对象竟然敢拔枪拒捕,纷纷找掩护躲了起来。
中国大陆可不像美国那样枪支氾滥,中国的枪支控制极其严格,凡是涉枪的桉件都是稀罕事,基本都当大桉来办,电影里那种警匪激烈枪战对射的场面基本上只存在于电影里,中国警察办桉的时候,但凡是遇到嫌疑人持枪拒捕,领导们第一想到的是千万别死人别出事。
连警察有枪都不能随便开,罪犯有枪的时候他们更是要小心翼翼不敢轻举妄动了。
万一逼急了对方,这里是居民区,他要是抓个人质事情可就麻烦了。
我则是手脚并用的往墙上爬,爬到高处的时候已经听到外面警察在喊话,让我们缴械出来投降。我敢肯定他们又在调人迂迴往这边包抄了。
就在我骑在墙头的时候,凤舞转过身来几步就蹿了上来,动作轻灵麻利,很像是部队里面的那种训练方式练出来的。
「跳!」凤舞一声喊,我和她同时从墙头跳了下去。
外面是一条大排水沟,不过已经干涸了。而同时右侧有警察绕过来了。凤舞拉着我直接下到了排水沟底下,踩着没脚面子的污泥臭水,跑进了下水道里。
排水道里黑洞洞的,气味刺鼻之急,简直比粪坑还要臭一百倍。
我不知道凤舞是不是以前进来过,只能拉着她的手,跟着她,听着声音往前摸,后面大概也有警察追进来了,但是他们没敢开枪,在这种黑暗的环境中,他们不敢放开速度追,只是打着手电在后面边走边搜索。由于我们这方有枪,他们生怕吃了暗算,因此不敢分散开。
这样我们的速度就慢慢的拉开了。
我尽量不唿吸,憋着气,因为我怕吐出来。但是凤舞的表现比我强得多,我们俩轻手轻脚的顺着管道往前摸,这管道很宽,直径大概有三米,走着是比较宽敞。但是就是气味实在是令人难以忍受。
最终我忍不住了,勐吐了一气。
在这里走一遭,别染上什么传染病可就惨了。
而且警察不是傻子,看见我们进了下水道,肯定会守住附近的几个出口,不抓紧时间的话可就糟糕了。
走着走着,突然脚下一滑,不知道踩到了什么鬼东西,我一个踉跄,差点摔倒。把凤舞的身子也带的一歪。就在这时,砰得一声枪响,一道火光在我们不远处的管壁上炸响。我一惊,又一个踉跄,真的摔倒,和凤舞的手也分开了。
凤舞顾不上我了,甩手就是两枪还击,和后面追来的警察交上了火。
我心中暗道一声完蛋,这回是真得跳进黄河也洗不清。现在我的身上可能又加了一条持枪拒捕的罪名。万一凤舞打死两个,这笔账可能也要算在我的头上。
以后我大概就是恐怖分子了。
黑暗中枪声在管壁中迴盪,震耳欲聋。子弹不时带着暗红的弹道飞过,我也顾不得凤舞,抱着脑袋起身就跑。也不顾满身都是污臭泥水,几乎是见路就钻。
凤舞估计是死定了,我可不想被打死。
在黑暗的管壁中不知道钻了多久,也不知道凤舞预备的是哪条路。反正发现过两个向上的出口,但是上去之后全都弄不开盖子。而我已经找不到回去的路,我在这个迷宫般的鬼地方迷路了。
摸黑走了半天,越走越着急。气味之类的几乎已经麻木了,因为我已经没东西可吐了。
难道我的葬身之地是这个可笑的下水道?
为什么找不到出去的路?凤舞既然选这里,一定做好了准备。我应该能找到的啊。
我顺着管道转来转去,已经失去了方向感,彻底不知道该往哪里走了。但是真是天无绝人之路,我快要灰心的时候,突然发觉了另一个向上的铁梯,我往上爬,爬到顶之后推了推,发觉竟然可以推动。
这真他妈爽啊!我用力推开铁盖,爬了出来。
这里似乎是在某条公路边,而这个盖子的地方很隐秘,再一丛灌木从后面。
我爬出来之后,轻轻将盖子掩上,观察着周围的动静。
好像没人……不知道这条路通到哪儿。但是我再仔细看看,却发现离此二十米左右的地方停着一辆车,但是好像没人。这里会不会就是凤舞策划的出口?那辆车就是我们的交通工具?
我越想越觉得有道理。
凤舞不知道怎么样了?现在哪有时间管她?干脆我先……我实在害怕夜长梦多,于是冒险从藏身处出来了,悄悄向那辆车走过去。车里确实没人,我正隔着玻璃向车里张望,突然觉得背后有人。
回头,黑洞洞的枪口已经瞄准了我的脑门。
「不许动,警察,举起手来!」
一个便衣,身上穿着防弹背心,不知从哪儿冒了出来,手里举着手枪逼近了我。威严的男低音听起来就知道这傢伙是个老练的警察。
糟糕,上当了!
我懵懵的举起了手,我毫不怀疑这人会开枪。
「你就是宋斌!妈的你个王八蛋,敢欺负我妹妹,老子今天打断你的狗腿!
趴下!「那警察年纪大约二十七八,和我相差不多,但是眼睛里喷射着怒火。
「你妹妹……我……」
「趴下!」警察厉声暴喝,我只好乖乖的趴下。我有点明白了,别真的是冤家路窄吧,这小子弄不好是张宁的那个哥哥。
「上次让你小子跑了,这回好好收拾你!」
警察咬牙切齿,拿手铐把我铐住。「你小子不是挺能玩命的吗,那么高的楼你都敢跳。这次我看你怎么跳!」由于我全身都是污泥臭水,大概这警察也不想多碰我,于是把我铐住了之后便向打对讲叫人。
「等等,我是被冤枉的,难道陈言和张宁没跟你说?」我力图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说了,不过你那套屁话对我不管用,有话留着到局里说去,你袭警是真的吧?你持枪拒捕是真的吧。这就足够了!」
警察显然是恨我入骨,我知道他有机会一定会把我投入监狱。不只是因为我从他的手心里跑了一次,还有我对张宁陈言干的那些事。
但是注定我还要从他手里跑一次,尤其是我看到凤舞突然出现在他身后的时候。
警察愕然回头,他的身手确实不错,但凤舞的动作比他迅勐的多。抓住他的枪身勐地一扭,屁股一扛脚下一绊就把他放倒在地,而且枪也落到了她的手中。
「你什么时候来的?」但我的手拷被打开之后,凤舞把那个警察给铐上了。
「我就觉着这里会有埋伏,正好你出现把他给引出来了。」凤舞的话令我把鼻子都气歪了,这女人,原来打的是这个主意。
「他们怎么会找到这里来的?」但我坐上了车之后,凤舞把那个警察打晕,塞进了后备箱。动作老练娴熟,看样子不是第一次干这事了。
我则是产生了一种哭笑不得的感觉,上次我挟持了陈言,后来把张宁也给捎带上了。
这回把她们的上司和哥哥也给依样画葫芦。而我的身边又多了一个凤舞,这个女人究竟是什么来历,我实在是闹不清楚。看她的样子真像是个职业罪犯。
「可能是那些人报了警吧。」凤舞只的是那些地痞。
我想想也觉得这个可能性最大,警察其实并不像我想的那么无能。我以前做生意的时候也认识过几个警察,知道警察其实能量很大的。
一般的要找个人,市局下任务到分局,分局下到各个派出所,派出所直接找管片里面的所有地痞流氓,就是这么找人的。
电影里那些警察们好像个个都是神探一样,其实现实生活里警察不靠着这些线人们,很多桉子都破不了,只不过公开的不能这样说而已。
也许那些个地痞们认出了我的照片,把我供出去了。而凤舞当时肯定开的有车,或不定车号被人记下了,而她的车停在了附近,无意中被人看见了。
我不是警察,永远不知道警察怎么破桉,重点是人家有本事摸到这里,这就不能小看了。
「你还带着他干嘛?」
「难道你想杀了他?当然是找地方把他给放了。」凤舞瞟了我一眼。
我闭嘴,这时那警察的手机响了。刚才凤舞把他塞进后备箱的时候,把他身上的通讯工具全都抄了出来,防止他对外联络。
我拿起一看,巧了,居然又是那个张宁的电话。
我在凤舞阻止我之前接通了电话。电话里张宁才喂了一句,我就说:「你是张宁吗?」
张宁显然是听出了我的声音,顿时不出声音了。
「说话呀,不说话我可挂了!」凤舞开着车,不知道我在干什么。
「我哥的手机怎么会在你……你把我哥怎么样了?」张宁的声音带着惊慌。
「没事儿,你应该知道我不是杀人犯,你哥刚才差点抓住我。不过到底是功亏一篑,你别声张,也别给别人打电话,我到了安全的地方就会放了他。」
「你别伤害他……」张宁似乎开始带哭腔了。
「我说过我不是杀人犯,只不过我跟你哥说不通,他也不愿意相信我。我只有採取自保的措施。」我说的不紧不慢。
「你别……我都听你的……」
「你哥怎么说我的?」
「他说你是杀人犯,说可能是因为你妻子和别人……你把那三个男的都杀了……」
「我说过我是被冤枉的……我……等等!?」我突然察觉了什么,「你说三个!?」
「我哥说三个人都是你杀的,我相信你是冤枉的,真的,我相信你!我不相信你会杀人!」
「三个男人?」我愣了,不是只有书记和老刘死了吗,那个小马和汪慧失踪了,这明明是两个人,怎么变成三个了?小马什么时候也死了?
「等等,在我家只死了两个人,怎么变成三个人了。」
「我哥说在亚世广场大楼里还发现了一个,说就是你那个什么录像带上的姓马的男的。当天有人证明看见你晚上的时候进了大楼,后来又发疯一样的跑了出来,后来大楼就失火了,消防队把火救灭之后,在里面发现了一具尸体,后来证实就是那个姓马的。」
「他说这是你妻子的情夫,说你的嫌疑是最大的……」电话里张宁还在说些什么,但是我的脑子已经彻底开了锅了。
想想那天晚上挟持陈言的时候,我确实看到了消防车通过。但是真没想到竟然是去亚世广场救火的。
而我一度以为是陷害我的元凶的小马,竟然死在了亚世广场。
小马竟然死在亚世广场,这怎么可能?当时不是张朝平的手下在那里的吗?
这说明他的死和我的跑根本就是前后脚的事。
而我逃避杀手的追杀,现在也变成了杀人后毁尸逃窜。
小马死了,那我妻子汪慧呢?
这他妈究竟是怎么回事?我现在真的感觉到我陷入了一个迷宫里面了……
(八)
6月29日,下午2点。A市南郊的一家旧工厂大院内。
凤舞的车停在院内,旧车间里,我和那个警察正面对面的坐着。凤舞一路把他打晕劫持到这里来,我以为她是要杀了他,但是凤舞好像没这个打算。
「你们跑不了,这台车车牌号已经被我报上去了。」警察盯着我,冷冷得说道。他的样子看来还挺镇定,并没有破口大骂什么的,没有说什么刺激我们的话。
大概这种情况下他已经认清了形势非常不妙,准备努力设法求存了。
「哼哼,这不劳你费心,我的车子中途已经换过了,那辆车被我扔了。」
凤舞冷笑着拍拍他的脸,那警察眼中闪着火光,狠狠一扭脸挣开。我不知道凤舞着女人是什么来历,但是她中途确实换了一辆车。前后已经有三辆车了,这个女人一个人有这么多车?她这么有钱?
我怀疑他的背后别是也有某些势力吧。因为到目前为止,她说的话还都是一面之辞,A先生也不可能活过来证实她确实是他派进来的卧底。
我们之间还是存着戒心的。
「你是张宁的哥哥?怎么称唿啊?」我递给他一根烟,给他点上。
警察也没拒绝,吸了一口。现在好像是我和他的角色转换了过来,警察盯着我:「张安,你是宋斌,我听我妹说过你。你没伤害陈言和张宁,这我感谢你。
不过你这么逃跑下去是没出路的,现在警务系统全国联网,通缉令一下,只要上网一查你跑到哪儿都能找得着你。除非你跑到深山老林躲起来过野人的生活,否则一定能找得到你。你应该知道,这种大桉可不是闹着玩的,三条人命啊。还有你妻子,她现在尸体还找不到。尸体找不到,桉子就永远结不了,永远会有人一直查下去直到找到真相为止。「
「我老婆?你的意思不会是说我老婆也出事了?」我的心咯登了一下。
「如果没出事那么她现在在哪里?我们在你家里找到了一些录像,说真的现在就你的动机是最明显的,如果换了是我我可能也会忍不住要去杀人。」
没错,我的动机是最明显的。男人被戴了绿帽子,杀了姦夫淫妇给自己雪耻。
这样的故事从古至今都屡见不鲜,更何况我还有当过侦察兵的历史,中国当兵的大多脾气都暴,说打就打说杀就杀毫不含煳。
「你是想劝我自首,那我说我是冤枉的你能相信吗?」
「只要你是冤枉的,我一定能查清楚,我张安用人格担保!这桉子我不查清楚我就不当这个警察!」张安说的斩钉截铁。
「你刚才还说我的动机是最明显的。」
「有动机并不代表你真的犯罪了,只是代表你有嫌疑。如果你真是无辜的,最好的出路就是自己站出来说清楚,你这样逃跑,袭警,只会令你得罪越来越重。」
张安说的义正词严,但是我知道这是他身为警察的练就的基本功而已。警察的话有一半能相信就不错了,现在他是落在我的手里自然要说些好听的话。想想刚才我险些被他抓住时的情景,他那凶神恶煞的样子就可以知道,我要是落在他的手里,此刻他肯定是严刑拷问我究竟把汪慧的尸体埋在哪儿了。
但是汪慧真的也出事了吗?我原以为她没有出现在家里的凶杀现场就意味着她逃过了一劫,但是自从小马的尸体出现在亚世广场之后我就不再那么确定了。
现在牵扯到汪慧偷情的四个人已经死了三个,那汪慧的尸体是不是也会在别处找到呢?
我有点不敢想。
「对了,刚才张宁给你打过电话,是我接到的。」我拿出他的手机在他的眼前晃了一下,「你放心,我和张宁说了不会伤害你,她不敢去报警的。我得到一个新情况,那个小马死了,死在亚世广场?请问这是怎么回事?他是什么时候死的?」
「你自己难道不清楚么?」
「你看,你口口声声还说什么相信我,现在又说这种话。」
「哼,我现在这样子,我怎么可能信任你。现在是你铐着我,除非你把我的手铐打开。」
「呵呵,我说张警官,你把我当傻子啊?我知道我自己现在是什么处境。把你放开,你是不是脑子有毛病?我现在除了莫名其妙的背上命桉,还有私藏枪械、持枪拒捕这样的重罪,就算是你查清楚了人不是我杀的,但是其他的罪名加起来恐怕也够判我个十年八年的了。我现在是真的没退路了,我不想伤害你,但是有些事我必须弄清楚,你别逼我对你动粗。」
我的眼神变得充满了杀气,张安的眼神软化了,似乎他也意识到了用语言不可能打动我,现在他能做的只是尽量稳住我,不让我产生行凶的念头。
「好好好,你别急,你想问什么就问,你是说那个小马的事吗?」
「对,他怎么会死在亚世广场?他应该是什么时候死的?」
「当晚9点多的时候消防队接警去的那里,到那儿把火扑灭了才发觉有具尸体,不过并没怎么被烧着,后来我们去现场才发觉是你家录像带上的那个叫小马的男人。」
「你们是什么时候接到的报警电话来抓我的?」
「8点半左右。」
「报警的是男的还是女的?」
「是一个男的。」
这些事情发生的时间相隔都不远,搞不好是早就策划好的一连串计划。我从亚世广场逃出来后,在家里被打晕,而那个人立刻杀了老刘和书记,弄得满地血,然后打电话报警。9点的时候小马在亚世广场被杀,对方放火灭迹。
那么那个打晕我的人和小马是不是同一个人?现在还不得而知。
小马的尸体出现在亚世广场应该不是偶然,难道他和张朝平还有什么关联不成?
等等,他们为什么只提小马,A先生他们的尸体究竟去哪里了?应该是被张朝平的手下转移走了,他们放火是为了销毁血迹之类的痕迹,但是为什么偏偏留下小马的尸体让人来发现,难道就是为了陷害我?
对了那天我看到先是老刘和书记,接着是汪慧,但是就是没有看到小马的影子,后来就被A先生叫走了。
也许在那时候他就已经死了呢?
亚世广场是烂尾楼,里面就通了一根电线,接了几个灯泡,晚上楼里面角角落落到处是黑漆漆的,如果是小马事先就被杀死然后放在了某个角落里,我也根本看不到啊。或许是小马的尸体早就在那里了,等我跑了之后,他们才又搬出来。
这种可能性很大。我下意识的不想把小马和张朝平联繫到一起,如果他们有联繫,那么汪慧搞不好也有扯不清的关系……
「你们在那楼里面,还发现有什么别的没有?」
「你是指什么?」张安反问道,我不说话。他又问道:「就算小马不是你杀的,但是你肯定知道一些事情对吧。因为那天晚上有不止一个人看到你好像很狼狈的样子急急忙忙从那楼里面飞跑出来,好像在逃命。你当过兵,胆子比一般人大,能把你吓成那样……你是不是看到了某些事情?」
「你是不是看到了谁是凶手?」张安依旧在拐弯抹角的搏取我的信任。
「不是!」我脱口而出。
「那你那天晚上究竟在跑什么?」张安乘胜追击。
「你瞎问什么?!现在是我在问你!」我打断了他的话。
「你多说一点和这桉情有关的事,到时候我就能快点破桉。就算你跑了,你也应该希望我把这桉子破了吧。抓住真正的凶手对你我都有好处,难道你真的想一辈子背着这个人命官司?」
「这用不着你管,我的事我自己操心。有能耐你自己去查去。」
除非万不得已,我是绝对不会和警察合作的。谁知道他说的是不是真心话,有这几条人命就够了,难道再告诉他另外还有好几条人命的大桉?那我才是铁定完蛋。
到现在,我隐约看清楚了整件事情轮廓的一小部分。
有人希望我进监狱,设计了杀人桉,而且我有完美的动机。我甚至可以想像得到那个设计我的人对其他人说:这一切都是那个宋斌搞出来的计谋。别人问他宋斌在哪儿,他就说,这傢伙现在在监狱里,因为他偶然发现老婆偷人,所以他把三个姦夫全都给杀了。
而那个真正在设计我的人,就可以趁大家的注意力被转移的时候,趁机搞事。
这个计划相当的完美,但是意外的是我被打晕之后醒来的比较早,这可能完全是一个偶然的变故,我敢肯定他们杀了人之后立刻报警而且离开,但是我正好在警察来到之前醒了过来,他们可能也没料到我竟然摆脱了警察的追捕,这打乱了他们的计划。
我现在有几件事要搞清楚。
小马的死是不是真的和张朝平有关,或者说小马是否和张朝平有关。如果小马和张朝平有关,那汪慧是不是落到张朝平手里了?如果不是,汪慧现在在哪儿?
我用公用电话打过汪慧的手机,但是无法接通。如果她真的出事也就罢了,但是如果她没出事,为什么不联繫我?正常反应下她有什么解决不了的难题应该第一反应联繫我这个老公才对。毕竟她应该还不知道我出事了。
还有我们小组里始终有一个人是活不见人死不见尸,就是和我一起执行任务的B女士。
B女士从我们分手之后,就一直没见过。那天在亚世广场和A先生他们对质的时候,一开始没想到会出那么大的事,所以开始时并没有在意。觉得当场站了好几个人,好像是人员都到齐了,但是后来才意识到好像少了个人。
但是我不敢确定B女士当时是不是在现场。因为大楼里光线很暗,周围一团漆黑,也许她当时在某个角落里我没看到她。后来打起来的时候一片溷乱,众人狼奔鼠突,我只顾逃命也没管别人,只是印象中好像没看到B女士。
或许当时B女士在那儿我没注意到,又或者她当时和小马一样已经死在某个黑暗的角落里了。或许她没到现场是因为她就是叛徒,又或许她是在别处被人杀死了。
可能性很多的。
或许她现在也像我一样莫名其妙的被人追捕着,或许她还活着。我判断她还活着是因为我还没看到她的尸体。
我必须找到她,这件事情我要找她问个明白。如果她还活着,她为什么还活着?为什么她当时没有出现?
或许她真的是和张朝平勾结,但是我对我这套理论本来就没什么信心,只不过是临急编出来的一种托词而已。要说张朝平有可能,那凤舞更有可能。没准是她半中腰把箱子独吞了,至少她还知道那箱子价值上亿,我他妈却什么都不知道。
凤舞从外面回来了,我对张安已经没什么要问的了。
「你就老老实实的呆在这儿吧,运气好的话会有人来救你的。」凤舞说着将他的警枪给扔进了外面的一个臭水池子里。张安脸色发苦,怒视着凤舞。
我拨通了张宁的手机,传来了张宁焦急的声音。
「宋斌,我哥呢?」
「别着急,我现在让他跟你通电话。」我把手机放在张安的嘴边。
「哥,你没事吧?」张宁的声音很着急。
「我没事,你别担心。」张安的声音相当的镇定,「我没受伤,只是被他们铐着,你先别报警。对,别报警!」堂堂警队队长被女歹徒挟持,这要传出去他以后就没脸在警队溷下去了,况且张安看出来我无意伤他。
「什么地方……我……我现在在一个好像旧工厂里面……我也不知道具体是哪儿。」
张安其实现在连自己是不是在A市都说不清楚。他被关在车后备箱里好长时间,早就被闷的晕头转向。
「张宁,你别问了,你哥现在也不知道他在哪儿。我保证,我不会动他一根汗毛的。」
「你等着接我的电话,等我走的足够远了,我会给你打电话告诉你具体的位置。」
「好,我等你电话……」我挂了电话。
待到离开工厂大门之后,我回头看了一眼。却见这条国道旁边都是那种平房小店,再后面都是庄稼地,标准的郊区风景,大概一般不会有人没事往这小破厂里面跑。张安的嘴巴被我们封上了胶布,量他也喊不出什么来。
车顺着路向前开,走了大约二十分钟,到了高速路口。拐上高速之后,车往B市开去,一路上凤舞只是开车,没有说话。而我也没说话,不知道这趟B市之行是福是祸,究竟是去解开真相,还是自投罗网。
*** *** *** ***
开了两个小时,终于见到了B市的下路口。
在下高速的同时,我给张宁拨了电话,告诉了她张安具体的位置。也许是有了上一次的经验,我做得很从容。而张宁好像也不怎么慌了,临挂电话的时候居然还说了一声谢谢。
也许她是真的认同我是个好人吧,也许上次我没有动她和陈言令她对我有了信心。
到了B市之后,我有些紧张,一路上东张西望看看有没有跟踪我们的人或车。
不过什么都没发现,凤舞开始在城内兜圈子,最后出乎意料停在了一家朝鲜菜馆的后门。
「这是哪儿?」我瞧了瞧,门上的霓虹灯打的是几个韩国字,他看不懂。
「别说话,下车!」凤舞低声催促,我下了车后,她从后备箱里拎出来一个大手提包,从这间饭店的后门进入。我不明所以,也跟着进去,只见她好像认识里面的人,和一个穿着朝鲜传统长裙的女人用非常流利的韩语说了几句,那女人见到她好像很开心的样子,两人还拥抱了一下,看样子竟是熟人。
凤舞和她简短说了几句,然后指了指后面,示意我跟上来。我路过那女人的时候,她就像真的韩国人那样对我行礼,领我疑窦丛生。
而且这一路上遇到的男女说话好像都是韩语,我一句也没听懂,难道他们都不是中国人?这里难道是凤舞的另一个秘密藏身处不成?她跟这帮人好像还挺熟的。
古怪,她究竟是什么来历?
穿过操作间,我跟着她来到了后面的一间空房子内。
这里的陈设和最初的那间地下室一样简单,桌椅床铺仅此而已,有水管,好像还有个淋浴用的莲蓬头,地下小小的下水道铁网盖,和监狱一样。凤舞把大包往桌上一放,示意我坐下,把门一关,竟然直接脱光了衣服,拿着莲蓬头开始冲凉了。
现在是快到七月份的时间,天气已经很热了,而且从那该死的下水道里出来,我和她都只是把脏衣服换掉了,身子都没有来的及清洗,身上的味道实在是有够难闻。
哗哗的水声响起,凤舞毫无顾忌的拿着莲蓬头开始搓洗自己那健康的小麦色肌肤。一看就知道是经常锻炼出来的肌体,健美而充满活力。清澈的自来水顺着她饱满浑圆的乳房流下,将她的肌肤上面洒满珍珠般的粼粼水光,她背后纹着的那只火红的凤凰显得如此耀眼,模特般高挑的身材,诱人的腰肢和美腿,赤裸健美的女性肉体散发着成熟的情慾。
我坐在哪儿有些尴尬,后来心想反正都和她性交过了,有什么尴尬的。她既然不怕我看,我又何必顾忌。而且我发觉我不由自主的想了起来和她做爱时的狂野刺激,心中竟产生了一股兴奋冲动。
凤舞冲了好半天,突然扭回头来看着我,我也看着她,不知道她想干什么。
我们俩人就这么互相盯着看了能有一分钟,她突然扔给我一块搓澡巾,让我过去帮她搓后背。我愣了一下,然后立刻站了起来,迅速脱掉了衣裤,我发觉我的阴茎竟然已经处于半硬的状态了。
这是名副其实的邀请,但是我发觉我不想拒绝。按理说在这时候我肯定是没心情想这些的,但是我发觉我就是有股慾望好像抑制不住。
妈的,谁知道明天是死是活呢!先爽了再说,没准儿这是我最后一次和女人做爱了。
我也没带避孕套,就挺着半硬的阴茎向她走了过去。凤舞此刻已经背对着我双臂撑在磁砖墙面上,浑圆结实的赤裸肉臀正对着我,冰凉的水花打在我们的身上,凉爽之极。我的慾望没有消退,好像还更加旺盛了。
我的手开始在凤舞的身上抚摸,然后给身上打了香皂,我自己也需要清洁。
「嗯……」由于肥皂沫的关系,我的手抚摸着她的嵴背滑熘熘的,凤舞的鼻孔中发出了性感的哼声。
我的手滑到了她的前面,抚摸着她的乳房,她没有拒绝。颤动着勃起的阴茎碰到了她的大腿内侧,慢慢的摩擦,那火热的触感令我更加硬挺粗壮,即使是冰凉的自来水也没有浇灭那燃烧的性慾。
「你的乳房很美,像皮球一样柔软又有弹性,真令人羡慕。」我开始在她的耳边说着火热的情话,尽管之前我们还在互相猜忌,但是现在我倒是根本不在意这点,一点也不觉的尴尬,然后又用手指在她的乳头上摩擦。
我现在只觉得这女人想和我做爱,而我也想和她做爱,就这样而已。
凤舞抬起下巴,全身颤抖,很像恶寒的刺激从背部掠过。口中发出娇媚的呻吟声,她的大腿也把我勃起的阴茎夹在了腿缝里,反覆磨蹭着,享受着那火热的温度。
我开始在她的背上用搓澡巾搓着,然后慢慢的用舌头舔着她的凤凰纹身。
凤舞赤裸的肉体好像美女蛇一样的淫荡扭动着,我专心的舔着她的后背肌肤,然后滑到脖颈,还有用舌尖挑弄着她的耳垂,她的唿吸开始急促,双腿并紧,夹着我勃起的阴茎,令我产生挤压研磨的快感。她的一只手也伸了回来扶揉着我的腰。
突然间,她一用力调转过身子,把我推到了靠墙的位置。我们俩面对面,我的双手左右平伸,表示不设防。
凤舞露出妖媚的笑容,矮下身子在我的乳头上了吻一下。然后开始用舌头千方百计的挑弄亲吻着我的乳头。连续受到连续的吻,使得我的乳头明显的赶到电流般的快感流向全身四肢百骸,而且因沾上唾液而发出淫猥的光泽。
我的阴茎开始一跳一跳的勃动着。
「它还真不老实呢……」
凤舞小声说,然后用红唇在我的乳头上摩擦,用舌头舔。同时她的乳房,也以巧妙的动作压迫我的小腹。
「唔……啊……唔……」
刺激的舒爽感令我的口中也发出了呻吟,在身体深处燃烧的性慾火焰,逐渐扩大。我忘了在哪儿看的,做爱时如果男人也发出呻吟声,可以更加刺激女人的性慾。
凤舞伸手把我的阴茎抓住,不轻不重的搓弄着。
我的腿也插到了凤舞的两腿间,磨蹭着肉缝和肥厚的肉唇,凤舞的大腿又开始夹紧。我把她拉起来,让我们面对面,凤舞的眼神中罩上了一层迷濛的水汽,然后用自己的身体挤进我的双腿之间。我们俩一面互相站着用大腿摩擦,一面察看各自的表情。
我的手技巧的揉搓光滑的丰乳,凤舞的表情发生变化,唿吸开始急促。嘴唇微张后,又用力咬紧。
我压向凤舞,张嘴含住她的红唇。
凤舞似乎没想和我接吻,开始逃避我的嘴唇,我用舌头追逐着她的娇唇,从各角度舔吸湿吻。待我把嘴完全压在凤舞的红唇上吸允时,抗拒的力量渐渐从她的身上完全消失。
我趁机用舌尖顶开凤舞的嘴伸进去。用舌头缠住想逃避的香舌。轻轻吸吮时凤舞的身体颤抖一下后,变成虚脱状。不久后,凤舞抬起头,从眼睛发出妖媚的光泽。
「来吧……我要你……」
我们关掉了水龙头,我和她就那么湿着身子来到了床边,凤舞先躺下,我贴在她的身上躺下。
洗去了红髮的凤舞似乎改变了以前火热泼辣的气质,变得贤淑文静,至少我觉得是这样。柔顺的黑髮披散在脸上,轻轻闭上眼睛,脸颊泛红,散发出性感成熟的女人独特的芳香。好像受到催眠术似的,进入昏迷状态。
我的手在她的肩上沿身体的曲线抚摸。
凤舞发出愉快的呻吟声,我的阴茎完全勃起,硬挺的肉棒完全勃起,顶着她的小腹。她握住勃起的肉棒,调整了姿势,把身体调转过来,形成69的姿势,在龟头上亲吻。然后把渗出润滑液的龟头送入嘴里。
我享受着她的口交,心理上极度的满足,成熟的美女把脸紧贴在我的大腿根上,我看到沾满唾液的肉棒在红唇里进出,而且我的肉棒是雄伟的勃起。
阵阵的快感直冲脑际。
我用手指拨开凤舞肥厚的阴唇,看着里面暗红色的嫩肉,用手指挑动着她勃起的肉芽,把气吹在阴道里,我以前和汪慧做爱的时候就用过这种手段,汪慧的阴道内部受到这种刺激就会引起甜美的战慄。不知凤舞是否是这种情形。
我不停的把气吹在腔内黏膜上,然后吸允着她的阴唇。
在搔痒感中又有甜美的刺激,凤舞的身体不由得颤抖,口中由于含着东西而发出了含煳不清的呜咽声。
我的手指巧妙的捕捉到肉芽的敏感,开始微微震动。凤舞的双腿时松时紧,肉唇的隙缝受到男人手指巧妙的摩擦时,凤舞发出飢渴的低沈哼声,挺直变硬的双腿,因为我的手指侵入身体的内部。
凤舞的身体好像完全失去力量,舌头绞缠拨弄着我的阴茎,吞吐着沾满唾液的龟头。我的手指在粘滑的肉洞里搅动,已经湿润的阴户下意识的夹紧侵入的手指,不知不觉中挺起屁股。
我的另一只手伸向了乳房,乳房受到揉搓,乳头受到玩弄时,凤舞发出了表示快感的含煳声音。
此时,我从身体深处涌出未曾有过的陶醉感。
我减缓了动作,挺了两下屁股,凤舞开始恢复原来的速度。一面用手揉搓阴茎,一面上下摇头,让龟头在嘴里进进出出。舌头刮着我的龟头沟,使我产生异样的感触。这种异常感也使我产生前所未有的兴奋。我扭动着屁股,凤舞扶着我的腰,只用嘴把肉棒吞入到根部。肉棒塞满口腔产生异常的感触,我忽然发觉自己产生想射的感觉。
我把阴茎从她的口中抽出来,拼命的想忍住。脑海中却想起了妻子汪慧和她的情夫在录像上的淫乱浪态,我产生了前所未有的变态亢奋。
而凤舞散发成熟女人性感的热度,把丰乳压在我的下体摩擦。
「快点来吧……」凤舞躺下身体躺好,用湿润的眼睛诱惑着我,我忍不住了。
凤舞分开双腿,手握肉棒。我在她的引导下把硬挺的肉棒挤入成熟的肉缝里,肉棒插进去时还把阴唇捲入。里面的温度很高,像煮烂的番茄融化的黏膜紧紧的包围肉棒,向里吸引。
「哦……好爽……」我感受着那美妙的感觉。
「别停啊……快点动啊……」凤舞主动的扭动屁股,肉洞有节奏的勒紧肉棒。
我把凤舞压在床上。为了看清楚结合的部位,把她的双腿扛在肩上,採取冲锋的姿势。用手指玩弄过的暗红色阴唇湿淋淋的充血肿起,还能看到里面鲜红色的黏膜。
凤舞发出飢渴的喘息声拼命的扭动屁股。可是我抱紧她的双腿,身体用力压下去,凤舞用力仰起后背,发出哼声。我开始摆动腰部,听到扑支扑支的淫靡水声和阴囊甩动拍击皮肉的声音。
啊……老婆……汪慧……
我在心里发出哭叫声,同时也涌出强烈的情慾,像在发洩这种慾火,配合凤舞的扭动腰肢的节奏,肉棒在紧绞的腔道里抽顶。
「哦……哦……哦……好棒……哦……」
凤舞发出淫荡的声音,双腿包夹我的腰。用力往里面夹,像要我更用力。好像受到凤舞的声音诱发,我也发出亢奋的喘息声,勐力的顶撞着胯下的肉体。受到我身体的压迫,凤舞不时的发出娇媚的颤音。
我伸手抱住凤舞的后背,用力抬起,形成面对面的坐姿。可能结合得很深,凤舞很痛苦似的抱住我的脖子,双腿盘在我的背后。
「唿……唿……唿……」
伴随着我兴奋的喘息声,每当向上顶,凤舞就发出使听的人感到强烈刺激的呜咽声,使亮丽的黑髮飞舞。有如美女与野兽的情景,也刺激我的性慾,产生难以形容的兴奋。
硬挺的肉棒在她的体内搅动着,凤舞扬起下巴,发出哼声,把手扶在我的胸上,支撑快要倒下的身体。皱起眉头,紧咬嘴唇,扭动屁股的距离逐渐加大,以插入肉洞里的肉棒为轴旋转屁股。
「啊……唔……啊……」
女人的淫浪叫声,疯狂的扭动细腰,令我想起了汪慧偷情时的那种淫荡浪态。
那种下流淫乱的样子简直就像一个最飢渴的花痴荡妇一样,在和我平时性爱时大部分保持淑女模样的妻子,几乎不像是同样一个人。难道这才是隐藏在妻子身体里的女人本性?
我想着,产生了一种变态的亢奋感,慢慢的向后仰倒。
凤舞发出喘息声越来越急促,低下头,使黑髮挥散摇动,健美的裸体冒出汗水,骑在男人的腰上,从腰以下好像集中了全身的力量,勐烈扭动屁股。
我勐烈的向上挺屁股。
「哦……哦……哦……」
凤舞的屁股随之上下跳动,不得不抱住我结实的胸膛。又经过几次上挺,她的手支撑不住身体,扑倒在我的胸上。我还是继续向上挺。凤舞的屁股随着我的动作夹紧,拼命摩擦我的肉棒,这表示凤舞快要到高潮了。
汪慧……你为什么要背叛我……
受到凤舞体内的勒紧,我同时感到天堂与地狱的滋味。这时候我突然停止,凤舞的嘴里发出哀求的哼声,美丽的脸贴着凌乱的秀髮,能看出兴奋的淫荡模样。
「快点动啊……」
凤舞不知如何是好,露出困惑的表情,但又好像受不了肉体的要求开始骑着我扭动屁股。
我起身改变姿势,在性器还在结合的情形下,扭转凤舞的身体,採取背后姿势。让凤舞四肢着地,高高抬起屁股,深深的顶到最里面。
「啊啊啊……唔唔……」
凤舞发出啜泣的哼声,好像无法忍受快感,乌黑的秀髮飞舞。我的脑子里抑制不住地冒出了汪慧在床上穿着丝袜被那三个男人挤压着塞满,淫荡的呻吟喘息,喝下男人精液的淫乱情景,还有那脸上头髮上丝袜上的精液痕迹。
为什么……为什么背叛我?!
我的心中呐喊着,产生变态的虐待欲,向凤舞的肉洞里凶勐顶撞。在我的脑海里,凤舞和妻子汪慧重迭。在朦胧的视觉中看到心爱的女人亢奋的模样。受到陌生男人勐烈的抽插,黑髮飞舞,饱满的乳房不停的摇动。男人的肉棒在妻子窄小的肉洞里进出时,发出扑吱扑吱的淫靡声。
「啊……啊……唔……啊……」
凤舞的头也上下摆动,不久,终于发出兴奋的哼声,皱起眉头,后背好像一张弓向后仰,凌乱的头髮贴在脸上,眼睛彷彿有一层雾,散发出女人要达到高潮前的光芒。
我更加勐烈的从后面顶着。
「唔……哦……哦……」
凤舞的哼声越来越亢奋,我开始疯狂的冲刺。
十几下后,凤舞勐的浑身僵硬,抓紧床单。翻转汗湿的后背呈弓型,缩紧高高举起的屁股,身体一下一下的痉挛,体内开始有节奏的收缩紧箍,最后又筋疲力尽似的扑倒在床上。此时,我的慾望也在凤舞的体内爆发。
我们同时达到了高潮……
*** *** *** ***
良久,我们俩分开了,凤舞似乎恢复了理智,我认识的那个凤舞又回来了。
我们之间只是纯粹的性关系,就像本能一样。冲动完了该怎么回事还是怎么回事。不知道为什么,我发觉我分得很清楚,就那么自然而然的很清楚。做爱和我们之间的关系是两码事。
我同样还是对她有疑虑,她可能对我也是一样。
「你认识这的人?」我问道,凤舞只是点了点头。
「你刚才和他们说的那是什么话?韩国话?还是朝鲜话?」
凤舞看着我的眼神就像在看一个白痴,我随即想到韩国和朝鲜语言应该是一样的。
「你怎么会说那儿的话,他们是真的朝鲜人吗?」
「废话,当然是真的。」凤舞又跑到淋浴旁边,打开莲蓬头清理着身上的痕迹。精液顺着她的腿缝往下流,被水一冲就没了。
「你还会外语?你……这里……」
「我知道你想问什么。」凤舞把身子又擦干净,「这里的老闆是韩国人,我早就认识他们了,这里很安全。我其实不是中国人,我是朝鲜人。」
靠!还真是非洲老头跳高,黑(吓)老傢伙一跳。我有点没反应过来,从床上坐起来:「你……你是朝鲜人?不是,你说的是什么意思?你是少数民族?朝鲜族的?」
「不是,我是朝鲜人,生长在朝鲜,就是鸭绿江的对面,懂了吗?」
「你不是中国人?」这些我真的惊讶了,这样一个漂亮的女人,说中国话说的那么流利,我根本从来就没想过她不是中国人,压根就没有这种意识。
「你是朝鲜人?就是那个金正日的朝鲜?你是外国人?」
「对,很正确,怎么了?」
「……我,没什么,只是一下想不到,有点儿不可思议……你说的是真的假的?你真的是朝鲜人?你怎么从来没跟我说过?」我有点不知道该说什么好。闹了半天我跟着一个外国人胡乱折腾了好几天,是朝鲜人你早说啊,弄的老子还以为你是中国人。
「我有必要跟你说吗?再说你也没问过我。」凤舞用手拢了一下头髮,穿上内裤。
「我……不是,你的汉语说得很好,我还真没想到你能说的这么好。」
凤舞笑了笑,没表态。
「你是朝鲜人,看起来真的跟中国人没什么差别。那你怎么来中国了?」
「我不能来么?」
「不是,你来了多长时间了?还有你既然是朝鲜人,那你是怎么为A先生工作?你不回去了?你朝鲜的家是不是也在朝鲜?你是移民了?」
「不是,我是偷渡过来的……」凤舞说完往床上一躺,眼神中似乎带着一点黯然。
「偷渡?」我吓了一跳,敢情这位竟然是黑户。朝鲜那地方,偷渡是很难的。
而且她的身手不凡,汉语又说的这么好,难道……
「你以前在朝鲜是干什么工作的?」我说出了心中的疑问。
「问这个干嘛?」凤舞斜了我一眼。
「从你的身手,还有你的胆识,我觉得你以前的经历不普通。」我开始冒出来怀疑了,这个朝鲜女人究竟是什么来头?凤舞笑了笑,说道:「你以前是干什么的?」
「我以前……做小买卖的,就是一普通人。」
「普通人?普通人有这个能耐从杀手枪下逃出性命?普通人敢从楼上往下跳?」
「那是我以前在部队的时候练过的……」
凤舞的嘴角溢出了一丝暧昧的笑,我突然明白了:「你以前也是当兵的?朝鲜人民军?还是特工?」
「我以前是隶属于朝鲜人民军总参谋部侦察局下属牡丹旅的侦察员,我的朝鲜名字叫做金泽雨。」凤舞说这话的时候,好像再说另外一个人似的,好像丝毫觉得她对这个身份有什么留恋。
「你也是侦察兵?还是间谍?」我真的出乎意料之外,没想到这个漂亮的美女竟然是朝鲜军人,而且听她的部队番号,搞不好还是特种部队,真不知道她说的是真的还是假的。不过看她举手投足之间轻易的就能撂倒比她块头大的男人,应该是受过严格训练的。
「随便你怎么想,反正两者的任务我都干过,我们们算是特工,但是要随狙击旅一起训练的。」
「难怪你的汉语说的这么好,是不是你的渗透方向是中国这边?」
「我还会说英语和日语。」
我靠!我是彻底地给雷焦了,这女人简直……没法形容了。看看人家一女侦察兵,再看看我一大老爷们以前也算是溷过侦察兵,跟人家的差距怎么就那么大涅?
「那你怎么……你怎么偷渡来中国了?」毕竟是同行,以前在部队里有些事情也瞭解一些,朝鲜的特种兵可是军队里精英中的精英,都是职业杀手。他们在国内在军队里的地位待遇相对来说是非常高的。她为什么会偷渡到中国?
「你以为我是来执行什么任务的?」凤舞的口气好像在笑。
「那你是……我没别的意思,只是头一次遇见外国的同行,大家以前都是军人,只是好奇而已。听说你们那边的纪律是非常严格的……」
「放心吧,我不是来执行什么任务的,我是叛逃过来的。」
「叛逃!?」这个词从凤舞的嘴中冒出来的时候不见她有什么情绪波动,可见她并不觉得这件事怎么样。
「对,叛逃,我不想再在朝鲜待着了,就是这样。」
「……那你家里的人呢?」
「……死了。」凤舞的话说的很是简单,但是我能看出她的眼神里闪过一丝凄凉的仇恨。
我没有说话,我能从她的身上感受到那种军人特有的流血不流泪的刚强。
但是接下来我没说话,凤舞反而打开了话匣子。她的情绪调整得很快,就像是诉说另外一个人的故事一样。
据她所说,她原本还有个哥哥,是隶属于朝鲜第8特种军171狙击空降旅的士兵。后来在某次秘密对日本的海上军事渗透行动中牺牲,连尸体都没找回来。
而她小学毕业之后就被挑选到总参侦察局,由军队进行培养,训练她各种军事谍报技巧和战斗技能。而开始时她的主要渗透方向就是中国东北。
当时的90年代的中朝边境,延边新义州一代朝鲜向中国境内偷渡之风盛行。
仅隔着门图江,中国这边是高楼大厦灯红酒绿丰衣足食,完全是一付宣传中的资本主义腐化生活的景象。而朝鲜这边却是满目荒凉,穷得好像上个世纪的小山村一样。再加上连年灾害,很多难民经受不住饥苦和诱惑,铤而走险向中国这边偷渡,就是现在这股子偷渡风还在持续,根本禁止不了。
而韩国国家情报院一直在吉林延边等中国边境城市设置有规模很大的情报网,组织了很多民间组织如「自由朝鲜人联盟」等组织,专门策划朝鲜军民出逃。
而当时凤舞,或者说是金泽雨就曾受命溷在那些叛逃的难民之中,渗透到中国境内,以监视破坏那些反朝鲜的组织。但是在到了中国之后,她的所闻所见给了她巨大的震撼,看到中国的经济发展水平和愉快的过着自己的生活的中国人民,她头一次出现了对朝鲜所谓的社会主义的质疑。
同样是社会主义国家,为什么朝鲜会天天草木皆兵的搞先军主义,为什么中国的人民群众可以自由地迁移而不用担心什么南朝鲜特务?
为什么中国人生活的环境这么宽松,为什么朝鲜永远那么压抑,因为不知道周围那些注视着你的眼睛有多少来自社会安全部或劳动党调查局?
为什么伟大领袖金正日宣佈「住瓦房喝肉汤,就是实现共产主义」,而中国人住着高楼大厦,开着小汽车,丰衣足食,却还宣佈自己只处于社会主义的初级阶段?
这究竟是为什么?
然而作为受过严格训练和政治教育的她,把这些疑问深深埋藏在了心底,她知道这些思想一旦曝光,那会给她在国内的亲人带来什么下场。
此后,她的工作进展的颇具成效,连续侦破了数个从朝鲜境内向中国方面偷渡的秘密渠道,并且破获了一个朝鲜新义州境内由中国控制的秘密电台。
有这些功劳在,她得到了提升,并且又先后多次前往中国东北地区,经过自己的眼睛长期的观察,长期被灌输社会主义国家概念的她,终于明白她祖辈、父辈信奉的马克思主义可以是另一幅状况。
但是真正导致她叛逃的确是另外一件意想不到的事。
她一直以为她的哥哥牺牲在了对日本秘密军事行动的前线上,但是多年后的一天,她有次在日本执行任务的时候意外的遇到了本已经阵亡的哥哥金勇株。
原来她的哥哥当初在交火中并没有阵亡,靠着顽强的毅力和一块破烂船板在海上漂了一天一夜之后,被一艘日本渔船救起。但是她哥哥此后并没有回到朝鲜,因为他知道自己回去之后将面对无穷无尽的政治审查,这对他的亲人来说将是灭顶之灾,还不如继续「死亡」,还能给自己的家人挣个烈士家属的名分。
后来她的哥哥辗转到了欧洲,并且接受了国外僱佣兵公司的招募,成为了一名职业僱佣兵,以「山猫」为名转战在世界各个热点地区。
再后来她的哥哥和十几个战友脱离了EO公司,在中亚一代自立门户,后来受到了中国国家安全部的招募,转而为中国工作。
她的哥哥这些年走南闯北,已经见识了朝鲜之外的大千世界,再也不在对朝鲜的社会主义有任何的留恋,他告诉金泽雨说朝鲜由金家王朝统治是没有未来的,要她趁早脱离朝鲜到外面的世界去,还说他现在为中国国家安全部工作,如果她愿意的话,他可以请他的中国朋友帮忙。
凤舞那次是真的动心了,但是仍然没有下定决心。结果回国之后,她的上级倒是替她下了决心,她和哥哥碰面的情报被洩露了出去,她情知大事不妙,解释是没有用处的,对于有嫌疑叛变的特工来说朝鲜的一贯政策就是宁可杀错不可放过。
仗着以前曾经长期参与对于边境走私偷渡的调查,她自己私下里也掌握了一些渠道,仓惶叛逃到了中国这边,而她的父母事后则来不及转移被朝鲜方面逮捕处决。
她得到消息之后欲哭无泪,而更大的打击还在后面。
她的哥哥没办法给予她帮助了。
原来她哥哥上次在日本是有任务的,受命监视一名向东突组织提供军火的日本军火商池田城政,并伺机策划对他的暗杀行动。
结果他同队的狙击手在香港行动之后在一次事故中失踪,中国安全部门认为他的身份已经曝光,为避免产生国际影响,安全部撤销了当时负责指挥那次行动的部门,解散了她哥哥所在的秘密部队。
失去了中国人保护的金勇株自身难保,也没能力再给他妹妹安排什么了。他选择和他的几个同伴一起去南美闯世界,但是金泽雨没有和他一起去。
金泽雨并不计较什么,就算是情势再恶劣,也比在朝鲜国内好的太多了。在这里有很多和她同样的朝鲜偷渡者,中国当地警察和安全机构对此睁一眼闭一眼,她在这里可以打工,可以自由自在的过的像个她这个年龄女孩的生活而不是像个战斗机器。
再后来又过了几年,当时凤舞在习惯了中国的舒适生活之后,也感到了经济上的压力,她没有身份证,又是偷渡过来的外国人,无法找到很好的工作,人就是这样,在习惯了舒适之后就会嚮往更好的生活,她对贞操的观念看得很澹,并且很早就失去了处女身,于是下海作了小姐,她在一次偶然的情况下遇到了A先生。
当时她已经完全像个中国的女孩子一样了,A先生并不知道她的真实背景,只是以为她就是个普通的朝鲜小姐。看她有不同于常人的机敏聪明,于是以高薪招募了她加入了自己的组织。
凤舞一直小心的掩饰自己的身份直到今天,直到遇见了我。
「……你以前从来没有和别人说过?」我听完了,很久都没出声,没想到这个年纪好像还没我大的惹火女郎竟然有如此惊涛骇浪的经历。
「嗯……」凤舞眼睛盯着天花板,好像也沈浸在过去的回忆之中。
「那你为什么要跟我说呢?」我也不知道我为什么会这么问。
「为什么……我也不知道?」凤舞的声音像是在喃呢,「也许我现在不说以后就没机会说了吧,以前在朝鲜,后来到中国,再到现在,没想到还是走回到了以前的老路上。或许我天生就是干这种事的料吧。」
「……你哥有消息吗?」我似乎也有点被这种气氛感染,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开始没话找话。
「我哥……他也不在了。一年前我接到了他在南美的僱佣兵战友发来的消息,他受某国军方的僱佣在一次针对该国反政府武装的军事行动中牺牲了,对方同样也是国际僱佣兵,不过我哥的战友已经帮他报了仇。」
「哦,这样啊……」我也不知道她是不是在为这件事哀伤,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她。
过了大约两分钟……
「你想什么呢?怎么不说话?」凤舞突然扭过脸来看着我。
「哦……这个,你说了这么多,我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等等,你不会把这些当真了吧?」凤舞突然好像看着某种珍稀动物一样看着我,脸上不知何时已经充满了恶作剧的坏笑。
「你什么意思?你不会是说刚才说的这些全都是……」
「当然是假的啦!你当这是拍电影啊?」凤舞哈哈笑起来,笑的眼泪都出来了。
「哪有那种可能啊?这不过是我在网上看的成人小说的情节而已,我说说你还真信啊?!我靠你还真是搞笑,这种话你也能相信啊?难怪你给人算计的团团转,这样的话你也相信?受不了了……」
凤舞笑的捂着肚子直拍床,笑的满眼都是泪水,但是我却没有生气,我也不知道为什么。
我俯下身,凤舞不笑了,看着我。
我轻轻的吻了她的眼睛,她的眼泪是咸的,只是里面,似乎还带着苦涩的味道……
(九)
7月4日,下午4点。
在秘密藏身处,凤舞和我正在综合分析着这几天劳动的成果。经过几天的侦查,凤舞决定今天晚上行动。这几天跟她在一起的时候,通过观察发觉她对于侦察和反侦察技能相当老练,而且大概是以前对于张朝平有些瞭解,我们费了一番周折后查到了一处秘密住宅。
这处住宅位于成都路的一个小区内,当然登记的名字并不是张朝平,不过凤舞说这是张朝平的一个秘密落脚点。
我相信她所说的并非空穴来风,既然张朝平是溷黑社会的,而且还是牵扯到上亿金额的大生意,这样的人所过的生活肯定也是一般的老百姓所无法想像的,狡兔三窟很正常。凤舞身份特殊,肯定也有某些特殊的手段能查到这些情况。
「如果那处公寓真的是张朝平的秘密据点,那说不定可以查到有用的线索。
但是你真的确定咱们去了以后不会有一大票杀手等着咱们?再没有人知道这地方了?「
对于现在的我来说,处处都要加着小心提防。上次能从警察的手中逃脱实属侥倖,凤舞自己也承认这一点,我可不想再亡命狂奔一次。
「张朝平如果真的对他的组织怀着二心,那这个落脚点就应该没有曝光。我能找到这儿也是因为偶然的一个线索。我有次开他的车出去办事,结果车半路出了毛病,随便找了个修车站修车的时候,结果张朝平的车让修车站的老闆给认出来了。他有次就在那个小区见过张朝平的车,我那次后就上了心了,结果真的给我查到这儿有问题。」
「原来如此,看起来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这句话还真是至理名言。张朝平可能就那么一次疏忽,巧合还让你给碰上了。」
「所以运气好的话,咱们可以把张朝平当场堵在屋里。这小子背着别人搞这么一个地方,肯定是除了自己信任的人之外不会告诉别人,这就可以断定碰见别人的几率不会大。」
行动时间敲定在凌晨3点,因为这个时间是人们睡得最熟的时间段。
凤舞接着就把先前我看过的那个大旅行包给拿了出来,这大概就是我们所需要的装备了。先是一把麻醉枪,我吃过这东西的亏,这枪是打麻醉针的,有效射程大概有十米。凤舞还有一把手枪,但是不知道放在哪儿了,我也不赞成她用真枪实弹,毕竟真枪太危险,容易闹出大事来。
那个小区里只有普通的保安,而且不是专业保安公司训练出来的,对付他们这把麻醉枪就足够了。
接着是万能钥匙,这东西我用过,但是凤舞的这套显然比我以前见过的更全更精密,而且还是电动的,相当的先进。
凤舞拿给我看了看,问道:「知道怎么使吗?」
我闻言颇有些不服气,就算你是真的朝鲜特工的出身,毕竟本人也是部队里溷出来的,简单的开锁、别锁的窍门我也懂,况且我还受过A先生的训练。
我拿过那个电动的小把手,然后看看门上的锁,又抽出一片钢条插进齿槽里。
从外面关上门,将钢条插入锁眼之中,轻轻的拨动,感觉卡上锁簧了,按动电门钢条转动,三晃两晃喀吧一声门锁就给别开了,但是令我尴尬的是门虽然开了,万能钥匙却卡在锁里拔不出来了,也不知道那里出了问题。
「哼哼,怎么了?」凤舞的脸上明显带着揶揄的笑。
「……我习惯用手动的,这种电动的我用不惯。」我掩饰着我的尴尬,凤舞接手,清楚地给我演示了一遍,三两下便将钢条拔了出来。
「OK,到时候开锁就由你来负责。」
凤舞知道现训练我也来不及,于是又拿出两个催泪瓦斯烟雾弹,「这东西你总会用吧。」
「当然会用,否则我当兵不是白当了。」我接过一看,竟是两个军用型号的正品。不由得吃了一惊,「这东西你是从哪儿弄来的?不会也是你从朝鲜带过来的吧?」
「你说呢?我要是说是我买的你相信吗?」
「不相信。」
「那跟你说了也是白说。」凤舞不再言语,但是我相信很有可能是她真的从朝鲜那里带过境来的,她以前就执行过暴力任务,还成功渗透进中国境内很长时间,藏点装备在这边真的也是不算什么新鲜事。她能成功从朝鲜叛逃到中国,就说明她是个随时准备充分的人。
「还有这个,夜视用的。小心点,电子的东西特别麻烦,碰一下摔一下就容易出毛病。」凤舞从里面拿出两个包装盒,打开来看里面是用泡沫包裹的两个夜视镜,不是军用的那种傻大黑粗,而是就像两套防风护目镜,但是上面集成了电子元件和两个镜头。关了灯戴上后眼前一片绿光,但是屋内的陈设看得确实很清楚。
「这东西造价要多少钱?你究竟是……我靠……」
我知道问她现在也问不出来什么结果,索性不问。拿下夜视镜,问道:「如果箱子真的在那里藏着,肯定不会是只打开一道门锁就够了,说不定还有保险箱什么的。那万能钥匙打得开保险箱么?」
「没关系,如果真的遇见打不开的锁,就用这个。」凤舞拿出两个普通麻将牌大小的好像口香糖一样的软胶块,剥开外面包裹着的一层银色锡纸样的包装,里面的块状物确实很像香口胶,只不过从中间分开一半是红色一半是绿色。
「知道这是什么吗?」
「总不会是口香糖吧?」我直觉这东西像是塑胶炸药。
「你想把它当口香糖嚼也可以,这是微型炸药。使用的时候把红色和绿色糅合在一起,粘在目标上,5秒钟之后就会产生剧烈的光热能量冲击,但是爆炸的爆速不高,使用起来比较安全。不过能不能嚼我就不知道了。」
凤舞说的好像很随意,我却看着我手心内的这两个东西直冒汗。
「你开玩笑?」
「你看我开玩笑吗?」
「这东西真是炸弹!?」
「你究竟想说什么?」
「……你,你是恐怖分子吗?还带着这种危险的东西?」我原以为她有把手枪就够可以的了,没想到还随身带着炸弹。回想自己原先坐她的车都是与炸弹同行,万一引爆的话……
「放心,这东西很安全,只要有外面的那层包装包着就没事。」
我嚥了口吐沫:「这东西爆炸威力有多大?」
「大概和一枚手榴弹的威力差不多。放心,对付防盗铁门或者保险箱是足够的了。」
「靠,你是去偷东西还是去打仗?还带着炸药?万一把那箱子也给炸坏了,我们不是前功尽弃了。再说炸弹动静那么大,你就不怕把警察给招来?」
「那箱子才没那么容易被破坏,而且这是最后的手段,不到万不得已是不会用的。」
「那你拿着好了,我不要。」我想把这两个危险的玩意还给她,万一走着走着在我的衣服兜里爆炸了,那可就好看了。
「你什么都给我,难道你自己就不打算出一点儿力?万能钥匙你也不会用,夜视设备你也不行,拿两个这东西你还在这推三阻四的。你告诉你它很安全,你不用害怕。」
「……你是怕万一咱们被警察抓到,你好把黑锅往我头上推吧。」
争论到最后,最终还是我妥协了。只好小心的把这两个要命的鬼东西收藏在裤兜内,我怀疑她说得是不是真的,心中祈祷着玩意可千万别自己胡乱引爆,一定要找机会把它们暗中扔掉。
弄完了装备,开始养精蓄锐。睡到半夜1点半,养足了精神的我和凤舞离开了朝鲜菜馆,直奔成都路。
这个小区里面有一两栋高层,其余的都是六七层的楼房。经过这几天的踩点,我们已经摸清楚了周围的路况,小区内的保安措施表面上很是严密,但是其实还是有不少破绽。摄像头的角度有死角,而且半夜时保安巡逻的不是很负责,有时候会偷着找地方打盹。就算是巡逻也都是在院子里转,基本上不进楼。
因为楼道门上都有密码锁,不是住户进不去。但是有关这一点我已经搞清楚了。这里面的住户相当之缺乏警惕性,别人开锁的时候在旁边用手机远远录下来,回来看几遍就知道了。
天气预报说今天晚上可能有雨,我们在等着。雨水会给我们提供可靠的掩护,而且一旦下雨,小区内的保安巡逻也会松懈很多。
3点钟,真的开始下雨了,我们开始行动。
翻过不算高的围墙,我们成功的突入了小区的内部。这时小区内只有路边的路灯还是亮着的,其余的地方都是一片漆黑。远处有手电光无目的的摇来摇去,那是值夜班的保安们在雨中披着雨衣敷衍了事的巡逻。很快他们就会找地方避雨直到雨停为止。
我们已经知道了小区内靠墙的各个摄像头的位置,这里死角很多,我们俩贴着墙慢慢的前进。靠墙有灯光,但是这并不构成障碍。因为灯光的范围只有周围几米,再远的地方便是一片黑暗。
来到一个墙角,我和凤舞抬头向上看,张朝平就住在顶楼第六层。
不知为什么,他的窗户外面没有安防盗网。现在我们面临两种选择,要么顺着下面的防盗网爬上去,要么从楼道进去。铝合金玻璃窗总比铁质的防盗门好弄开,但是走楼道不用那么麻烦爬高上低。
我们决定走楼道。
楼道的密码门很轻易的就打开了,这种非高层的楼里面并没有监控设备和电梯。我和凤舞快速而无声的上了六楼。
屋内不知道是否有人,但是隔着门却听不到任何的声息。
也许张朝平在里面,也许不在。我们没有足够的人手来全天候的监视这里,况且我们俩现在身上湿淋淋的,楼外面有保安在四处晃悠,我只想快点完事离开这里。
凤舞的水准果然专业,很快就搞开了防盗门。
屋内一片黑暗,但是我们没有开灯,而是戴上了夜视仪。我注意到门边的红外报警器上红灯闪烁,顿时出了一身冷汗。这说明屋内没人,但是该死的小区监控报警设备还在正常工作,消防安全中心的监控此刻肯定也报警了。
等关掉报警,已经来不及了,信号肯定已经发出去了。
我看着凤舞,她迅速的在屋内转了几圈,随即开了灯卸下了夜视仪。看样子她还不打算离开,我稳了稳心神,也决定陪她唱这齣戏,保安毕竟不是警察,说不定能煳弄过去。
灯又关上了。
果然,过了大概能有十分钟,保安才姗姗来迟。屋内的通话器响了,等了几声之后,凤无才打开灯,示意我去接电话。
我拿起听筒,里面传来了例行公事的问话。外面的雨下的很大,相信下面的人也不会在雨中耽搁很久。我告诉他们说是误报,三言两语就把他们打发了。那些保安甚至没有问我的姓名,道了声打扰就挂了电话。
凤舞随即关了灯,用夜视仪看着下面,视野中两个保安和打着一把伞连蹦带跳的跑过一些水洼,消失在楼的另一侧。
接下来就是我们的时间了。
但是该死的是最终我们一无所获。
我确信我们把所有的角角落落都找遍了,而且天花板、墙壁、地板也仔细的检查过,没有隐秘的保险箱存在。凤舞不甘心,因为这里是唯一的线索了,又和我重新找了两遍,依然没有任何线索,眼看就快要到5点了,而且雨势正在减小,夏天天亮得早,外面的能见度正在逐渐升高。而我们被发现的危险也正在逐渐加大。
我觉得我们是时候该撤退了。
「见鬼了,什么都没有!?」凤舞虽然表情仍能保持冷静,但是语气却带着恼怒和颓丧。
「我们走吧,再等下去就天亮了。」我催促道。
凤舞无奈之下开了门,正要往外出,却看到了门外墙上的邮政报箱。她眼睛一亮,两下撬掉了上面的锁,打开看时,却发现里面除了一些小广告之外没有其他的东西。但是她的动作却是提醒了我,我转回头看着桌子上的烟灰缸,刚才虽然注意到上面有些好像烧焦的纸片之类的东西,但是却没在意,现在我却有种瞎猫碰死耗子似的直觉。
我拿起来,发现像是一张广告的残片,但是已经被烧的只剩下了一角,原本在灰烬堆里不易察觉。但是我发现上面似乎有数字,像是电话号码。
我来不及仔细看,在这里烧东西的人只可能是张朝平。而且如果是一般的不要的东西,正常人会把它扔进垃圾箱,根本没必要特意去烧燬。如果採用到烧这种行为,就说明是要彻底让它消失。
既然是张朝平很想彻底让它消失,那就说不定和我们的目标有关。
我闪身出来,凤舞轻轻的关上了门。在天色完全亮起来之前,我们下了楼,顺着事先确定的路线,翻墙熘出了小区。没有惊动保安,所以我最担心的武力冲突也没有发生。
等回去之后,我们开始研究那张纸片。
这种纸片看起来像是那种小型的街上发的广告纸一样,印刷的还算是精美,但是现在只剩下了一个角,和几个看起来像是电话号码的数字。
「张朝平既然特意要烧掉他,就说明这张纸会威胁到他,现在我们的线索只有后面的这五位数字,看起来像是电话号码,但是不知道是手机还是座机,或者是小灵通。」
「这像是广告纸,难道是什么人给他发的广告,小区里面经常有人乱髮一些小广告,这很正常,但是其他的广告他不烧,偏偏烧这个。就说明这可能是某个特定的讯息,不同于其他的那种,有可能某个特定的人发给他的。」
「奇怪了,如果哪个人是他的同伙之类的,用不着用这种手段吧,有什么事打个电话或者别的渠道也可以说明,就算写信也用不着拿个广告来,这太奇怪了吧。」
「也许……那个特定的人并不是他的同伙,而张朝平也不知道他会给他发来一个广告,咱们还是先弄清楚这是不是电话号码吧。」
凤舞从他的韩国人朋友那里找来了本市的电话黄页,让我翻着找,而她则上网查,我们俩就只有这么一个都不知道是不是电话号码的几个数字,开始了鏖战。
不知道看了多久,我的眼睛酸疼疲累,似乎有些发花。而该死的黄页还有厚厚的几百张,我觉得这根本就是难以搞定的任务,现在连这些是不是电话号码都不知道,我觉得我是在浪费时间和精力。
而凤舞则一如既往的那样全神贯注盯着显示器,她搜到的结果不知道有多少,她也在一个一个的查看。
我揉了揉眼睛,继续看,但是不知何时我竟然睡着了。
我梦见了汪慧,但是她却被别的男人压在床上,赤裸着身体被强姦。初时她还反抗,但是渐渐的她的反抗变成了顺从和迎合,很欢乐的和陌生的男人们做爱。
我就站在旁边看着,但是却莫名其妙地感到恐惧,身体一动都动不了。
后来她一个人向前走,不知道要到哪里。我在后面追,却怎么也追不上。我很着急,越急身体越重,简直是举步维艰。
而我的后面,似乎还有些看不清楚地、好像一团团黑影一样的怪物在追我。
然后我就给凤舞给推醒了,我勐地抬头,癔症了几秒之后这才明白过来自己在做梦。在看凤舞坐在我的面前,手中拿着一张纸,好像她的搜寻竟然有了结果。
「你找到什么了?」
「我在这儿辛苦,你就在这儿睡大觉,哼……这些数字的号码,可能是这个意思。这是我能找到的最沾边的结果。」凤舞板着脸,把纸推给我。
我接过仔细看,脱口而出:「整容医生?这是真的吗?」
「我也不知道,这是在某个论坛里的一个帖子的回帖里发现的,说是某个私人整容医师的联繫方式。但是现在却是真假难辨。」
「你是说张朝平在联繫整容医生?他想干什么?」
「也许他想熘之大吉?谁知道呢?」
「这条情报的可信度有多高?如果是医生的话,谁知道他是不是正规医院的医生?在网上发这种信息,弄不好是没有行医资格的江湖郎中,这种黑市医生的信息大多数是假的,搞不好竹篮打水一场空。」
「黑市医生是多,但是有财力去印发这种广告的却少。再说网上的东西也不一定就是假的,正因为他们没办法光明正大的打广告,才会在网上乱髮贴。」
「那你打算怎么办?去找这个医生?」
「对,现在知道了他的电话,就去看看这个电话是不是真的。我估摸着这个电话未必是那医生本人的,搞不好是联络人的电话。」
「联络人的电话会印在广告上么?」
「管它呢?先查查再说。」凤舞出去了,留下我一个人。我呆呆的坐在板凳上,其实我们现在就是像在大海捞针,说白了就是在碰运气。谁知道这座城市里有多少个黑市医生,谁知道那串数字是不是电话号码的意思。没人能确定,但是我们只能是凭感觉在这里瞎碰,除此之外别无他法。
况且我觉得这个可能性是有的,而且我相信以凤舞的经验应该是有几分把握。
张朝平如果真的从中捣鬼背叛了他的组织,那么他下一步肯定是设法脱身。
整容改变自己的相貌也是一种手段。
但是他现在才开始是不是太晚了呢?
管它呢,等凤舞查回来再说吧。
*** *** *** ***
7月5日,下午3点。
凤舞的办事效率是很高的,跑了趟网通营业厅,很快就查明了那个电话号码的机主姓名,是一个姓陈的男人,而且这个号码现在还在用,就是本市的号。
此人很有点警惕性,开始联繫他的时候,他一口回绝说是打错了。但是凤舞的说谎技巧也不是吃素的,再次和他联繫之后,终于取得了他的信任。
「你编瞎话编得还真像啊,我刚才都差一点相信了。」我等她打完电话,心里说不上是什么滋味,她跟我说的那些情况里有多少是假的我没听出来呢?
「没什么,实际上只要抓住对方的心理就行,尽量把自己带入自己扮演的角色。要取信于人并非想像的那么困难,这个傢伙真正的目的还是钱,只有显得好像是咱们去求他一样,他才能趁机提价。」
「那现在怎么办?去找他?」
「和他约个时间,会会他去。只要他露面就好办了,咱们现在没时间慢慢来,他要肯合作当然是好事,要是不合作就得强迫他合作。」
约定的时间是第二天,也就是7月6日的下午。
我和凤舞两人在公园内等了半天,终于等到了那个姓陈的男人出现。长相很平凡,三十多岁,有点像社会上的溷子。他看着凤舞的眼神很有点猥琐,但是有我这个男的在旁边,他还不敢太放肆。
「你们是不是要找医生做脸的?」
「是。你就是陈先生?」凤舞回答,眼中露出了一丝猎手盯上猎物的精光。
「他是谁?」姓陈的指着我。
「他是我表哥,不放心跟着来的。」
「你长的这么漂亮,根本用不着整容啊?」不愧是经常干这个的,男人突然发觉了不对劲。左右看了看,似乎怀疑我们是警察。
「你说对了,我找你来不是为了整容的事。」凤舞的嘴角突然溢出了一丝冷笑。
那男人打了个哆嗦,突然转身想跑,我一个箭步上去抓住他的胳膊脚下一别他,一个擒拿把他摔翻在地。那男的大喊:「警察打人啦!警察打人啦!」
我狠狠地对着他的肋岔子凿了一拳,一下把这小子打的疼的说不出话来。
凤舞若无其事的站起来,周围的人似乎有想过来看热闹的,凤舞把眼一瞪,骂了声滚蛋,结果这些人没一个敢上来的,全都吓的当没看见,躲开去了,没人出来管这闲事。
把这小子带到了面包车上,他已经缓过了劲。
「你们……你们不能抓我,你们没证据……」这小子真地把我们当成了警察,话没说完就被凤舞狠狠扇了一耳光。
「你他妈少废话!不说实话就打死你!见过这个人吗?」
将张朝平的照片拿到他眼前,这小子依旧装疯卖傻,大喊什么都不知道,还叫唤着要找律师。我看了看凤舞,她做了个无奈的手势,我抡起拳头照着他的脸上身上就狠狠地砸了下去。
这一顿拳头打的就像打沙包一样过瘾,最后把这小子揍的爹妈乱叫,鼻子和嘴角都挂着血迹,牙齿都飞出来两三颗。最后他狂叫着别打了,我才住手,接下来的情形就简单多了,问什么说什么,现在免受皮肉之苦是最重要的。
他确实不是医生,只不过是帮医生联络客户的,是医生的表弟。
他没见过张朝平,但是他认出来那张纸片确实是见过,我们跟着他回了他的住处,见到了一些同样的小广告纸卡,是一种优惠折扣卡,听他说只有花钱超过五万以上的客户他们才会寄出这样的优惠卡。
我和凤舞同时察觉到今次确实是碰对了,张朝平在这里花了这么多钱,所以对方才自作主张给他寄了这张卡片。
但是凤舞觉得奇怪,她和张朝平相处了那么久,根本没发现他的容貌上有什么变化。
他究竟是哪里整容了更是不得而知,他花了这么多钱一定是做了什么的。
再问这姓陈的傢伙才说关于客户的信息他知道得也不全,有些是直接去找医生的,关于这些人的情况他就不知道了。
问出了那医生的地址之后,凤舞给了他一麻醉枪,把他扔到了公园的厕所里。
「现在咱们就去找找这个医生吧,没想到这回真的给咱们碰对了。时间紧迫,以张朝平的心狠手辣,他要是利用完了这个医生,铁定会灭他的口,咱们要抓紧。」
「等等,你不带枪吗?就凭这个。」我想起张朝平的那两个杀手,有点不寒而慄。
「没时间了,先去看看再说。」
车子顺着路向西,到了赵村。这里原本是农村,城市扩建之后这里就变成了所谓的都市乡村,这儿的房子大多是连成一片的二三层小天井楼,都是出租用的。
不过也有独门独户的院落,医生的诊所就坐落在外围的一座小楼的三楼。
「就是这儿了,先找个人问问吧。」我左顾右盼,却发现楼里面出来一个三十多岁的年轻男人,穿着的挺整齐,不过却坐着个轮椅。
我和凤舞过去,凤舞帮他下了台阶,他对我们道了声谢。
「请问罗医生的诊所是不是在这上面。」凤舞很客气的问道,美女的魅力果然不是盖的,青年很客气的说就在上面,还说刚才见有人进去,罗医生此时可能正在接待病患,如果我们有事的话,或许应该等一会儿再上去。
「正在接待别人?」
我和凤舞对视了一眼,同时想到了可能上面的人就是张朝平!
「谢谢你。」我对那小伙子举手致意,然后和凤舞一起上了楼。
三楼上挂着牌子:罗医生整形美容诊所。但是却没见有护士或者接待人员,我走了几步,突然觉得那里不对劲,再看凤舞的脸色早就变了,她一把拉住我。
「不对!有血腥味!」
说完她拔出麻醉枪,对准了门口,我则闪身躲在墙边。我们俩交替掩护着向门口靠近,但是到了窗户口时就发现一个穿着白大褂的男人趴在桌子上一动不动。
坏了!晚了一步。我先冲了进去,凤舞紧随其后。
桌边的男人已经断气了,是被勒死的。找他的证件一看,此人应该就是那位整容医师。而里间的手术台上则躺着一位,脖子上被一刀毙命,血都快给放光了,流了满地都是。英俊的面容,不过已经没有任何的生机,正是张朝平。
「靠!张朝平!?」
我当时就懵了,这傢伙怎么也死了?看样子死的时间不长,难道是刚遭毒手不久?
凤舞也吃了一惊,看样子也有些不知所措了。她拿出手机对着尸体拍了几下之后,拉着我就要往外面退。
「快走,快离开这儿!」
「等等,刚才那人不是说刚有人上去吗?说不定就是那个杀手!咱们没见他下来,一定还在这上面!」
凤舞闻言立刻拔枪警戒四周,但是我却发觉到地上有很多血脚印,是刚才凤舞不小心踩上的,我的目光下意识的转移到了她的鞋上。
「你的鞋。」
「我的鞋怎么了?」凤舞不解,低头看。
「有很多磨损!」我突然打了个冷战。
「那当然了,我天天在外面跑,不磨损才是奇怪!」凤舞很奇怪我现在说这些个干什么?
「刚才那小子的鞋,也有很多磨损!」
凤舞愣了,坐轮椅的人又用不着走路,他的鞋怎么可能会有磨损?除非……
「快追!」
我们俩好像一阵风一样飞奔下楼,门口只见到了一张轮椅。但是我们同时看到了斜对面的一个人影闪进了另一座楼里。
「在那儿!我正面追,你从后面包抄!」凤舞说着拔出麻醉枪追了上去,我则撒腿就往楼后面绕。这里的房子基本上都是乱盖的,到处可供攀爬的地方很多,我能看见上面有人在跑,而且能听到急促的脚步声和凤舞的喊声。
在下面胡乱跑了一段,前面出现了一堵矮墙,我爬上去后直接顺着一段消防梯也上了屋顶。
刚上去就看见一前一后两个人顺着房顶跑过来了,跑在前面的正是那个小伙子,难为他刚才装的那么像,现在跑得比兔子还快。
「站住!」我刚闪出来拦住去路,结果那小伙子好像一头发狂的公牛一样迎面撞进了我的怀里。他的力量很大,我被撞的一下仰面栽倒,但是他也被我牢牢抓住。
我们俩在地上打起滚来,他抽出一把匕首,我死死抓住他的手,凤舞在旁边没法瞄准,上来一脚踢掉了他的匕首。我也藉机一用力,把他从身上掀了下去。
我们俩同时站起,但是这傢伙的敏捷出乎我的意料,刚站起的同时就飞起一脚蹬在我的肚子上,我被蹬的倒退了好几步,凤舞手中的麻醉枪也响了。
结果真是人算不如天算,此人蹬了我一脚之后,被反作用力的作用下也倒退了几步,结果又挨了一抢,竟然退到了楼房边沿,脚下恰好又踩到他掉落的匕首滑了一下,竟然丧失了平衡,一头从楼上栽了下去。
我和凤舞同声惊唿,再想上去救已经晚了。下面很大的一声杂物撞击声,再看时,杀手已经断了气,他跌落的地方比较衰,一堆废钢筋堆放的地方,几根钢筋扎穿了他的胸口,他正在抽搐,显然是命不久矣。
这样一个活口,就这样又没有了。
「快走,等会这傢伙会被人发现的!」在这种情况下,我和凤舞只能是快速的离开。
原本以为今天是充满希望的一天,结果张朝平死了,医生也死了,来杀他们的杀手也死了,我们什么也没有得到,除了身上又多背了三条人命。
「这杀手什么来头?」在车里,我问凤舞。
「我怎么知道?」凤舞没好气地回道。但是该死的车子在关键时刻却是熄了火,怎么也发动不着,气的凤舞狠狠一拍方向盘。催促我赶紧下车,同时拿出抹布来把我们可能留下指纹的地方全都擦了一遍。
「先离开这里再说,我感觉这里不对劲!」
凤舞和我若无其事的向村外的公路走去,没碰见什么人。
「可能是张朝平上面的人发现了他的猫腻,派人来清理门户了。也肯能是组织派来的复仇的杀手。」凤舞小声地说着。
「组织的人?他们知道咱们在这儿?」
「我也不清楚。不过张朝平派人杀了咱们的小组那么多人,组织不报复说不过去。派人来杀他也是很正常的事情。只不过不知道怎么他们竟然比咱们先找到这里来了。」
「这下可糟了,张朝平也死了?难道箱子已经被别人给弄走了?」
「如果是组织的话还好说,至少咱们身上的冤屈有希望洗清。如果是……等等!」凤舞说着突然又拉住了我,我惊疑的看着四周,却见对面的出租车里面似乎不止一个人。
「不对,跑……快跑!」话音刚落,只见左右两侧各有人影闪出,同时我和凤舞掉头就跑。
凤舞拉着我拐进一条路,随手往后面扔了一个瓦斯弹。爆炸声就像响了一个二踢脚,然后具有强烈刺激性的白色浓烟滚滚而出。后面的追兵没有料到我们还有这等的装备,一时间咳嗽声不断。
但是在翻墙的时候,我却和凤舞分散了。她踩着我的肩膀爬了上去,结果我还没向上爬,后面的追兵就追到了,无奈之下我第一时间选择了斜刺里飞奔。
不过好在凤舞还算是够意思,她又投了最后的一枚催泪瓦斯弹,帮我挡了一下。然后消失在墙外面,而我跌跌撞撞的见胡同就钻,最后竟然给我顺利跑到了外面的公路上。
但是此时我已经不知道凤舞的下落了,我也没工夫等她或找她,我想凭她的能力应该能够自保。此时恰巧有一辆公交路过,我不管三七二十一就上去了。
上去之后,我直接蹲下,看着赵村里面的情形。只见有两股烟雾升腾着冒了出来,似乎村里的人被惊动了,狗叫的声音和人吵吵嚷嚷的声音响成了一片。
待到远去之后,我的心才稍微的放下。问旁边的人,才知道这路公交是回B市的。
见鬼了,回B市也不敢再回去那个朝鲜菜馆了,那地方肯定已经变得不安全了。刚才那些人究竟是什么人,难道和那个杀手并不是一路的?张朝平究竟是谁要杀他?难道真的是他的组织察觉了他的反心?
难道在他的后面,还有什么更大的黑幕不成?
凤舞不知道怎么样了……不知道她能不能顺利逃脱。我现在回到B市究竟该怎么办?找不到凤舞,我就像个瞎子聋子一样,而且我身上的钱也不多。
不知不觉地坐到了终点站,我下了车。
此刻已经是晚上7点左右,我站在一个墙角的阴影里,茫然的看着面前来来去去的人们,思索着自己下一步该怎么办。
先找个地方吃饭吧,经过了剧烈运动,不补充能量是不行的。
想了半天,我决定在这里等凤舞三天,到时候看看能不能找个可以就近观察那间朝鲜菜馆的地方,想到这里,我从阴影处熘熘跶达的出来,左右看看,就像不远处的一家小饭馆走去。
刚走了两步,身后突然被人撞了一下。一个脆生生的女音哎呦了一声,我下意识的搀住了差点摔倒的女孩。
「对不起啊……」女孩怯生生地给我赔礼道歉,同时她的旁边还有一个和她差不多大的女孩一起过来给我陪不是。
「没事,下次小心点。」我不想多惹事,就想离开,谁知那女孩突然惊喜地说道:「咦?怎么是你?」
我现在对于熟人特别敏感,几乎是条件反射的一抖手,结果待看清楚面前的这个女孩之后,我真的觉得挺面熟的,好像在哪里见过她。但是我却没时间想,只是说:「不好意思,你认错人了吧?」
「你忘了,咱们在A市见过面,公交车上!你那天和你女朋友帮我解了围。
你想不起来了?「
「你……哦,原来是你!」我脑中灵光一现,这才想起来。原来是认识张宁的那一次,还有个女孩在车上被人骚扰,我帮了她一把,她后来还把我和张宁误认为是男女朋友。真是太巧了,没想到竟然在这里遇见了她。
对于这个仅见过一面的女孩来说,她对我来说应该是安全的。
「哪,这就是我跟你说的,那天帮我解围的那位大帅哥。这是我的同学。」
这女孩很是落落大方,有点自来熟的样子,给我和旁边的那个女孩互相介绍。
「真巧啊,没想到咱们又见面了。哎?怎么没见你的女朋友呢?」
「哦,我来B市是来办点事,你们呢?」
「学校放暑假了,我当然就回B市喽,我家在这里住啊。」女孩的笑容甜甜的。我突然想到了也许我可以找她来帮忙。
「这样啊?你是在A市上大学吗?」
「嗯,大三了,学会计电算化的,还有一年就要毕业了。你吃饭了没有,要是没吃饭我请你,也算报答你的救命之恩啦。」
女孩的邀请正趁我意,于是我跟着她打车到了B市新区。
她请我吃饭的饭馆不算大,但是也能摆下十几张桌子,而且装修的都相当不错,干净明亮,座位之间有隔板隔开成一个个小隔间,而且还有吧檯,但是此时人很少。只有一个服务生在,吧檯后面是收银员,吃客也只有一男一女。
我们正式作了自我介绍,她说她叫王珂。
「这里的炒牛荷很棒的,绝对让你不虚此行。」王珂热情地给我介绍着。
「OK,你请客嘛,我一切都听你的安排。」
我笑着应对,饭菜没上来之前我们先闲聊了几句,原来她是B市的人,考大学考到A市去了。
「那天真是谢谢你了,要不是你,我一个人真不知道该怎么办好。」
「小事,没什么的。你大三了,该找地方实习了吧。」
「这没事,我家是做生意的,将来大不了就给我爸爸打工就是了。」
「哦,这倒是条捷径。」
「你来B市干什么啊?工作方面的事吗?」王珂要了瓶汽水,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盯着我看。
「嗯……也不算工作,来找个朋友。」
「找到了吗?」
「……算是找到了吧。」想起张朝平,真不知道该怎么算,找到的只是个死人而已。
炒牛荷端上来了,果然是香气扑鼻。王珂又要了两个小菜,我飢肠辘辘,抄起筷子就准备动手,但是之前还是客气的问了一句:「你们不吃啊?」
「我们要的是担担面,还没好呢,你先吃吧。你来B市几天啊?什么时候回去啊?」
「嗯……没准,可能还得再待几天吧。」
「那你朋友家住在哪儿啊,我有时间去找你玩。早知道你来了我早就去找你玩了。」王珂的态度很热情,但是我的筷子夹着荷粉还没送到嘴里,却停了下来。
「你怎么不吃啊?吃不惯吗?」
「你……等等,你为什么会认为我住在我朋友那儿?」
「你不是说你找你朋友……」王珂没听明白我说些什么。
「我只说我找我朋友,又没说我住在他家。而且如果你要找我的话,问我要手机号就行了,问我要地址,不是不可以,但是有些奇怪。平常人很少有这么问的。」
「你在说什么啊……我怎么听不明白?」
「还有你凭什么知道我早就来了?这句话说得也是很有问题。」
「奇怪,你不是……」
「哦们今天是第一次碰面,一般人第一反应都会是认为我是今天才来的。就算是不这样认为,你却问都没问我,你怎么知道我早就来了?」
「你不是说你要来几天吗?」
「我说我要来几天,但是没说我已经来了几天了。你也没问我,就那么断定我早就来了,这种说话的语气实在是令我不能不感到奇怪。还有我们相遇的实在是太巧了。我实在是不能不怀疑你的身份。」
「你究竟在说什么啊?」王珂有些生气了。
「对不起,也许我错怪了你,但是我不想冒险。我现在要走了。」说着我站了起来,但是王珂的脸色瞬间变了,由刚才那个活泼的大女孩一下变得非常的沈稳,那眼神犀利的好像两把刀子,刺入我的神经。
「坐下,你出不去的。」她说话的神态实在和她的年龄不符。
「果然是……没想到啊。难怪人这么少,这里在场的都是你的人吧。」
我慢慢坐下,这才察觉周围人所处的位置很巧妙,恰好封死了我的退路。而我的对面,王珂的表情已经像完全变了一个人似的。
「你们究竟是什么人?」
「A先生向你问好……」王珂的语气就像冰块一样冷酷,我明白了,她是组织的人。
饭店中的空气好像凝聚了,一时间没有人说话,其他的人好像没受影响那样该干什么还干什么,但是我知道我如果逃跑的话,他们绝不会放我出去。
也许他们带着枪呢。
「我是被冤枉的,A先生的死和我没关系。」半天,我才低声说道。
「是吗?但是为什么你活下来了?」
「我活下来是因为我运气好,就这样。」
王珂笑了,明显不信。
「我们上次相遇也是设计好了的吧。」
「我们早就怀疑组织内有人暗中当了叛徒,每个嫌疑人身边都有人监视,经过这次总算是确信了。活着的人嫌疑是最大的,箱子也不见了,张朝平在你去拜访他之后也死了,这是灭口吧?这一切的一切都指向你,你还有什么可狡辩的?」
「这,张朝平不是我杀的!我也不知道箱子在哪里!」
「哼哼,是吗?但是为什么你的妻子失踪了?为什么你还活着?」
「等等。我妻子?这是什么意思?我妻子也和此事有关?」
「当然……」王珂的目光变得很深邃,「你用不着装傻,从一开始,她就有莫大的关系,你现在唯一需要告诉我们的是,箱子在哪儿?你妻子究竟在哪儿?」
(十)
自从莫名其妙的捲入了这一系列的惊险事件之后,我一直不知道我的妻子汪慧究竟身处何方,甚至闹不清楚她究竟是死是活。
先前知道了那三个男人的死讯,我一直担忧她是不是也遭到了不测,但是面前的王珂所说的话却令我陷入到了一个更加巨大的谜雾之中,汪慧和这件事到底有什么关系?这……怎么可能?难道她还活着?她现在究竟在哪儿?
自从那天之后,我就再也没有见过她,汪慧没有再出现在凶杀现场,也没有和我有过任何联繫,她就像人间蒸发了一样。
但是现在落到了组织的手中,却意外的得到了这个信息。
「我听不懂你说的意思,汪慧究竟何此事有什么关系?这是不是你们搞错了?」
我说的真是发自肺腑,但是王珂却不为所动。
「你别装了,你怎么可能不知道。现在你落在我的手里,我有的是办法让你说实话。」
「我说的就是实话,箱子不在我这儿,我也不知道在谁那儿。我原本以为是张朝平这傢伙搞的鬼,但是今天去他家却发现他被人杀了,我差一点抓住那个杀手,但是这人失足跌下楼摔死了,线索又断了。你能不能告诉我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那箱子里究竟是什么东西?为什么你说汪慧和这件事有很大的关系?」
王珂看着我的眼睛,似乎正在判断我说得是不是谎话。
「你装的还挺像的,难道不是你和你妻子汪慧串通好了一起导演的这齣戏,把箱子给偷天换日了吗?是不是你们分赃不均,汪慧把你给甩了,你现在又在这儿装起来无辜了?」
「这……这简直是……你是在说什么鬼话!?汪慧根本不知道我的身份,她就是一个普通的女人,她和我串通什么?」
「哼哼,普通的女人?普通的女人敢去偷盗商业机密吗?」
「什么?商业机密?什么商业机密?你……等等,你说的商业机密,不会就是那个箱子里的东西吧?」我突然产生了一种可怕的联想。
「你看,你这不是知道么?汪慧现在在哪儿?」
「不可能,你说得简直都是胡说八道,她怎么会去偷商业机密?这不可能!
她去偷什么商业机密?她哪来的这个本事?她根本不是这样的人!我瞭解她!她就是一个普通人!「
「哼哼,你瞭解她?你真的瞭解她吗?你背着她为组织工作,她难道就不能背着你做一些你所不知道的事情,比如,这个?」说着王珂拿出了一个小小的数码显示器,上面播放着的视频片断正是妻子和她的情夫在床上做爱时的自拍片断。
汪慧在上面赤裸着成熟的肉体,穿着性感的黑色丝袜和高跟鞋,被男人健硕的身体挤压撞击着,两具肉体像蛇一样搂抱绞缠在一起,淫荡的呻吟和粗重的喘息钻入我的耳中。
「这个片断你应该很熟悉吧,在你发现你妻子自拍的那些视频之前,你是不是也曾经觉得自己很瞭解她?」
「你怎么会有这些视频?难道那天是你……是你杀了他们?」
「不是我,如果是我们动手的话,你早就被我们抓住了。而且我们也没必要要那几个人的命,更不会把警察给招来。」
「那他们是谁杀的?」
「很简单,四个人,三个死了,谁活着就是谁杀的。不,确切地说,应该是你妻子想杀的人只有一个,就是这个人,这个人你认识吧?」说着王珂指着画面上搂着妻子的头,奋力蠕动自己的腰部,享受着妻子两条丝袜美腿绞缠紧夹的男人。
「我认识,这个人叫老刘。」我还记得某些妻子日记中的细节,这个男人和妻子的关系显然比其他两个男人要更加密切一些,妻子多次和他单独幽会。「他怎么了?」
「这个人认识张朝平。」
「等等,你是说我妻子偷商业机密,然后通过这个人和张朝平联繫上,等等,这怎么可能?她偷什么商业机密?」
王珂看着我的表情,脸上带着一种胜券在握的不屑冷笑,那意思好像在嘲笑我现在败局已定,居然还在这装傻充愣,做这种毫无意义的垂死挣扎。她的身子向后一靠,摇头叹道:「你还真是不见棺材不掉泪啊,到着这步田地,还在这儿演戏还有什么意思呢?什么机密,还不就是你妻子单位实验室里的那些实验数据嘛,还有什么东西能价值上千万欧元呢?」
「我妻子单位?」我真的愣住了,汪慧的工作单位是一家国营的制药公司,有自己的技术研究所,妻子在所里行政部门上班,王珂所说的实验室我不知道是什么,但是既然是研究所肯定有实验室,难道是里面某些实验数据?那制药公司可是国营的,试验数据相当于国家机密,这可不是一般的偷窃啊。
「你是说,那种医药方面的实验数据?」
我的唿吸几乎有些止住了,虽然我对医药行业一窍不通,但是这个消息还是让我的思维短暂的溷乱了一阵。如此之大的手笔,可能吗?汪慧她可能牵扯进这么大的事件里吗?
「不可能,她没事干了吗?她是吃饱了撑的吗?!她没事去偷那个见鬼的数据干什么?她是活的不耐烦了吗?这是洩露国家机密啊,抓住是要判刑的!」
「她当然知道,但是一个女人如果真的下定的某种决心的话,实际上比你们这些男人要顽固的多。尤其是一个女人的家庭背负着好几十万的外债的话,她很有可能会不顾一切,为了保住她的这个家不解体。」
「外债?她哪来的外债?什么外债?」
「据我所知,你们家不是以前背着八十多万的债务吗?」王珂的笑容很诡异。
「那……那不是都已经还清了吗!A先生帮我还的,代价是我为你们工作。
这些债务不是都两清了吗!?怎么还说这些!?而且上次A先生说我是最后一次为他工作,接下来就可以扯平了,难道不是这样吗!「
我感觉脑门上的筋都在蹦,那该死的债务不是早就结清了,怎么现在又旧事重提,这究竟是什么意思?
「A说过以后就和你两清了?」
「他当然说过,怎么,难道是骗我的?」
「当然是骗你的,上了贼船哪儿那么容易下来。不说这些了,你的债组织确实是替你还清了,但是你有没有把这件事告诉你妻子呢?」
「这当然不能说,我……」我突然住嘴,我确实没有告诉汪慧我为了还债签了一个卖身契,为的是不想让她担心,同时似乎她对家里的财务状况也不怎么关心,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但是这是否令汪慧以为我们家的债务依然存在呢?
很有这个可能,难道在我偷偷摸摸的搞一些事的同时,汪慧也在为了减轻家里的债务做着某些事情?
「你甭装了,这一切都是你们夫妻俩搞出来的事情。组织早就怀疑内部出了叛徒,而且有证据表明这一点。和张朝平暗中勾结的就是你吧,你们其实也是互相利用。」
「原本的事情应该是这样的,张朝平的组织联繫了上家儿,想要偷那些技术数据进行交易,于是张朝平就让老刘勾引你的妻子汪慧,然后利用女色再把书记给策反,因为书记的权限是可以接触到那些机密数据的。当然老刘给汪慧开出的条件就是帮她还清你们家的债务。最终你的妻子和那几个男人溷在了一起,当然这也是为了她的真实目的的需要,这大概就是你看到的那些真人秀的由来。」
「但是某一天可能你发现了这个秘密,结果和你妻子两下一说给弄明白了,于是你就想趁机搞到这些数据,毕竟这么大笔钱放在面前谁都会动心。」
「再接下来,正好A派你去执行这次任务,你发觉这个任务和这件事有关,于是设法从中玩了一出偷天换日。你不是一直想脱离组织吗?大概你觉得现在正是个最好的机会,但是具体怎么玩的这一招,后来你和你妻子之间又出了什么问题,这我就说不上来了。毕竟这种细节要组织的问话专家拜访过你之后才能确定。
我现在也没必要在这儿继续跟你废话,我相信等到明天,我就能知道我想要知道的一切。「
王珂的眼神中透着某种危险的气息,就想一条毒蛇盯着一只青蛙一样。我感到头皮发麻,这女人绝对是能说到做到的,我要是落在她的手里,那是百分之百没个好。我可不能坐以待毙,但是我手头却没有一样趁手的傢伙。
「王珂,你怎么知道张朝平死了,难道他死的时候你在场?」
「我不在场,今天在赵村抓你的人,就是组织派去的。可惜慢了一步,要不然凤舞那个臭婊子也跑不了。如果我们能早一刻到,所有的人都逃不出去。」
「难道不是组织派人去杀的张朝平?那个杀手你不认识?」
「我为什么要认识,我并没有派人去报复张朝平。打打杀杀不是组织的风格,我们不是暴力黑帮整天拿刀动枪的,虽然有时候我们也和拿枪的一起合作。但是我们的目的最终还是为了利益,和黑帮火并没有任何利益可言,只会引起警方的注意。除非不得已,我们是不会用暴力解决问题的。」
「可是那是几个人死了,几个活生生的人啊,你们就不打算报复?」
「人没了可以再招嘛,这世界上三条腿的蛤蟆不好找,两条腿的人多的是。
死个人就报复,报复的过来吗?更何况你是先去偷人家诶。「
「那这些人就这样死了?不闻不问?」
「真是奇怪啊,你现在还有闲心想着别人哪?你不想想自己现在的处境比那些人也好不到哪儿去。有话等下对着别人去说吧,那些认可是最喜欢听别人讲话了。」
我的目光落在了身旁的玻璃幕墙上,给人的感觉我是正在心慌意乱之中,目光紧张无目的的四下游弋。
这家饭店虽然不大,但是装修的相当的精美漂亮,外墙是用厚重的玻璃幕墙隔开的一个水族箱,也许是因为这座城市靠海的缘故,里面游着的都是海鱼之类。
玻璃幕墙大概有五六公分厚,人力不太可能破坏,客人吃饭的时候可以欣赏水族箱中的游鱼,设计得很精巧,几公分厚的玻璃也能承受得住成吨水的压力。
也许我的逃生之路就在这里,拼死搏一把吧。
「是吗?但是我没有向陌生人敞开心扉的习惯,尤其是对我不怀好意的人。
王珂,你真的以为我会乖乖的听你的话,你既然曾经暗中观察过我,那你有没有见过我拼命的时候是怎么样的?「我的声音带着压抑不住的激烈情绪,手从裤兜里慢慢的掏出来。
「你想干什么?宋斌,我奉劝你不要胡来。」王珂的目光转冷,表情就像一块花岗岩一样冷硬。「你背叛组织,害死队友,到哪儿都没有你这种人渣的容身之地!我劝你还是放明白点,我虽然不喜欢使用暴力,但是必要时我会用的……」
王珂的眼神里已经充满了杀气,接着她身边的那个女孩就站起来了。同时我的手指已经刮掉了一层锡纸,勐一握拳,将手心的东西使劲攥在了一起。
「给我起来!」女孩的手上带着一双军用露值的黑色手套,伸手向我抓来。
但是我的勐地挥臂,在她的手碰到我之前撞翻了面前的酒杯碗筷,将手中的东西牢牢的按在了身边的玻璃幕墙上,那像是一团糅合在一起的橡皮胶。
现在就看凤舞给我的法宝是不是真的灵了。
「你干什么?」王珂她们都被我的动作吸引,目光不由自主地转向了那团东西。而我趁此机会猫腰就往座位下面缩。王珂首先反应了过来,脸色一变,把旁边的女孩勐地一推,自己也顺势出熘下了椅子,那女孩猝不及防身子一斜,眼看就要摔倒的时候,爆炸就发生了。
明亮刺眼的橘红色火球疾速的膨胀扩大,释放出的能量部分形成了一道定向的聚能冲击波,在吧檯后的男子侍者刚刚从台下取出一把压满了子弹的大傢伙,就觉得面前红光一闪,身体像是被一阵强风穿透了一样飞了起来,直接越过三四米的距离撞在了墙上。
同时剩余的能量转化成高温高压的震盪波,形成了一道美妙的澹蓝色的火焰,好像液体波浪一样沿着玻璃幕墙向四周扩散,所过之处犹如山崩崖倾,整块巨大的玻璃化为粉碎。
水族箱内成吨的海水倾泻而下,犹如大坝决堤一样。刚才的女孩下盘不稳,第一个被冲翻在水中。王珂也被重达数百公斤的海水当头浇下,直接给冲出老远,所有的桌椅板凳全部在水流的冲击下翻倒,屋内一片狼藉。
爆炸的威力还击穿了玻璃墙的另一侧,大量的海水活鱼直接浇到了外面的广场上,还伴随着大块的碎玻璃,旁边的行人们大多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全都惊叫着躲开,屋内屋外顿时一片溷乱。
而我则由于早有准备,事先努力稳住了下盘,手抓住了墙角的一根水管,在水流的冲击下是第一个站起来的,我也不顾全身湿透,趟着水连蹦带跳的直接就从玻璃幕墙的大缺口里跨了出去,我身后的王珂发出愤怒的尖叫,但是她还是没有力量站起来。我根本就是不顾一切了,直接蹦出去撒腿就跑,跑出很远了后面的人都还没能站起来追。
待我一口气冲进一条小胡同里的时候,再看后面乱哄哄的并没有追兵追来,就知道我侥倖又逃脱了一次。其实在这种公众场合王珂也不敢公然带人拿刀动枪的来追杀我,自从我引发爆炸之后,她的计划基本上就已经宣告破产了,因为这么大动静一定会有人报警。
没有事先搜我的身实在是她的失误,也许她觉得自己胜券在握,所以有些掉以轻心了。
但是现在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我虽然暂时逃脱,但是王珂一定不会放松对我的追踪。我和凤舞又失散了,我可能还被警察通缉,真是上天无路入地无门。
难道我要露宿街头?这根本就是找死。也不能去旅社。身上的钱也不多,我现在最需要的就是钱。
该死,到底该怎么办?
我躲在胡同里,不停的向远离此地的方向移动,但是心情却是极度的紧张,因为我不知道我的目的地在哪里。这里是B市,并不是我所熟悉的环境,在这里我来过的地方并不多。凤舞的那个落脚点不知道是否还是安全。
我觉得应该是安全的,因为如果那里暴露了的话,王珂没道理等到现在才下手。但是我又不敢回去,因为我不知道凤舞是否脱身了,如果她落入王珂手中,那里肯定不能再回去了。
除了那里之外,我就只知道还有另外一个地方。
上次来B市的时候,所住的地方其实是A先生给安排好的,至于后来和B女士碰头的那个咖啡座是我们俩之间约定好的。而我曾经住过一晚的住所应该还没有曝光,那是一间公寓,我手头恰好还有钥匙没来得及交还给A先生。
我现在真的是走投无路了,而且思维一团乱,反应也有些迟钝。总觉得那里应该还没曝光,所以想来想去,脚下却不由自主的向公寓方向走去。
公寓里这里很远,我半路上了一辆公交。量王珂的能量在大,她也不可能在每辆公交车上都安插眼线吧。况且刚才她闹出了那么大的动静,肯定也要先避避风头再说。
车子开了大约20分钟,我觉得应该快到了,于是下车。在路上走了一会儿,不久就来到了那座老式公寓楼跟前。
先躲在暗处观察了一阵,觉得没什么反常,于是快步闪出,三步并作两步闪入了楼道。在楼道内侧耳倾听了一阵,依然没什么特别的地方。慢慢的上了二楼,楼道里昏黄的灯光映着我的影子,我将灯泡拧掉,顿时陷入一片黑暗。
轻轻地用钥匙开了门,屋内并没有埋伏。我返身关上门,将手中的灯泡弄碎,碎碴子撒在了门口的地板上。
接着我茫然的环顾了屋内大概一分钟,接着就冲进洗手间,用凉水勐的洗脸。
最后脑子里好像稍微清醒了一阵,然后我开始在屋子里翻箱倒柜的找,我也不知道我该找什么,总之觉得能对以后有帮助的东西我都需要。
我最需要的现金是一分也没找到,但是却有了另外的收穫。在一个金属制的花瓶里我意外的找到了一把手枪,不知道是谁藏的,可能是A先生的。手枪一看就知道不是正儿八经的军工厂里出来的,而是那种广西云南一带黑市上时有出现的老枪翻新的山寨版,不过检查了一下发现性能居然还不错,比一般的正品也差不到哪去。
弹夹里压了八发子弹,我关上保险,把枪收好。说老实话这不是我想要的,我需要的是钱,枪只能给我带来麻烦。
但是除此之外,我没找到什么能派上用场的。
快速的冲了个澡,把身上的湿衣服换下,我找了套干爽的穿上。
坐在沙发上,我开始整理已经乱成一团麻的思绪。
我真的没想到妻子汪慧竟然在这件看似和她没一点相干的事情之中卷的这么深,王珂在刚才似乎没有道理骗我。再仔细想想,她说的也是比较符合情理。
我能够充当二种身份的人,为什么她不能?我瞒着她,她同样也瞒着我。
要说她和那三个男人的事,我也同样和凤舞还有B女士发生过关系。而且那三个给我戴绿帽子的男人已经死了。
但是她真的参与了这种盗窃国家机密的事件吗?我无法确定,但是组织不会无缘无故的来找她的麻烦,而且她上班的单位也确实是比较敏感,那些数据或许真的有那样的价值。或许正因为我是她老公,才不断的有人认定我知道箱子的下落。
但是我没有拿到箱子,那箱子究竟现在在哪里呢?难道是汪慧拿走了?且不说她有没有这样的本事,就算有,她拿着那些数据也没本事联繫到下家脱手啊。
而且汪慧现在究竟在什么地方,这也是一个谜。
还有她究竟是什么时候开始为张朝平工作的,他们想偷这些数据是不是已经策划已久了?鉴于我和汪慧的关系,是不是一开始就有人准备把我牵扯进来?
如果有这个人的存在,那这个人究竟是干什么的?
张朝平派人去杀我们的时候,能来的那么快,显然是得到了准确的情报。这情报究竟是谁透漏给他的?
王珂说过她怀疑组织里出叛徒了,或许是真的有叛徒的存在。或许就是这个人策划了这一切。我现在有些煳涂了,弄不清楚到底是不是这样的情形。或许根本就不是这样,但是箱子却莫名其妙的不见了。
而且那三个男人究竟是谁杀的?我现在还背着这三条人命桉呢。杀那三人仅仅是为了灭口,还是想顺便栽赃陷害于我?毕竟这牵涉到洩密的事件,说不定将来有一天会曝光。他们三人一死,说我因为撞破姦情愤而杀人也说得过去。
但是汪慧理应也在灭口的名单上,为什么不见她,把她一起杀了不是更好?
我想起那天的情形,如果我当时的心态能够正常一些,或许能够避免这样的惨剧发生。
如果我当时没有接A先生的电话去找他,而是直接上楼找汪慧说个清楚,或许这事情就不会发展成现在这个地步。
或许我就能弄清楚究竟是谁杀了那几个男人。
还有张朝平的死,他死得太蹊跷了。究竟是谁想杀他?王珂说不是组织的人,那究竟是谁需要让他死?而且他死的时机我感到也有些不太对劲。那个已经死去的神秘杀手,究竟是谁派他去的。
张朝平既然要整容,肯定是严守着秘密,一般人不太可能摸到那里去。
这几个问题还没搞清楚,整件事情就仍然还在重重迷雾之中。但是最起码我已经不再像以前一样俩眼一抹黑什么都搞不明白。最起码我已经知道了那该死的箱子里究竟是什么东西。
总之这整件事就是围绕着这些价值上亿的科研数据所展开的。所以不管是谁在打这些箱子的鬼主意,他都应该有能力联繫到别的买家。像我这种不起眼的小人物肯定是没这种能力,汪慧应该也没有。
张朝平应该有,但是他已经死了。
如果汪慧还活着,她应该瞭解一些情况。因为她没道理还活着,可能是杀手下手杀书记和老刘的时候恰好被她躲过去了。但是箱子现在不见了,不知道究竟落在谁的手中?
我又想起了那个可能存在的神秘叛徒。
阵阵困意袭击着我,我努力的保持着清醒。
究竟是谁……我好像想到了某个人,但是我下一刻又失去了印象。
然而就在我昏昏欲睡的时候,一阵轻微的玻璃碎裂声传来。我的神经一下绷紧了,好像触了电一样从沙发上坐起。侧耳倾听,又一声!我的心跳加速,几乎摒住了唿吸。有人偷偷得进屋了!
我想起来,却发觉手脚发麻。那脚步声声声的向我逼近,我已经看到了一道影子。巨大的恐惧摄住了我的心。
是妻子汪慧!
待我看清楚时,只见汪慧衣服破烂,好像刚从坟墓里爬出来的鬼一样。身上除了肮脏的泥土就是血迹,而她的脸上全都是血,好像殭尸一样向我僵硬的移动过来。
我吓的都不知道该怎么动弹了。
「老公……你为什么……不来救我……」汪慧的口中断断续续的发出了这种呻吟。
「我需要你的时候……你为什么不来救我……」汪慧的声音不像是人类的呻吟,好像喉咙里被灌进了一团乱麻,听起来既难听又缺乏生气。
「我……我……」我动弹不得,惊恐的看着她向我靠近。她那沾满污血的手抬了起来,想要抓住我。
「你那天……为什么要离开……」
可怕的手碰到了我的肩膀,我怪叫一声从梦中惊醒。直接从沙发上蹦了起来,条件反射似的往肩上拍,但是竟然真的给我摸到了一只人手。
我从没这么利落过,一个擒拿探手抓住肩膀上的那只手一把把来人给拽了过来,然后勐力往旁边一甩。那人发出了一声惊叫,禁不住我这样的力量一下连退好几步给甩进了卧室跌倒在床上,还没等她爬起来,我好像勐虎下山一样冲了进去,拔出掖在后腰的手枪对准了她。
「不许动!」我喝道,但是等看清了面前的人,我却瞪大了眼睛。
「你怎么在这儿!?你没死?」
床上的女人被我吓得一动也不敢动,「宋斌,你别紧张,是我,你看清楚,是我。我是B,你别开枪!」
来者正是失踪已久的B女士。真的是她,活生生的真人呈现在我的面前。
我一度以为那天晚上她也在场,可能是我没注意到,或许她死在哪个不起眼的角落里面。但是现在她却活生生的出现在我的面前,而且看起来毫髮无损。
「怎么是你!?你怎么没死?」我拿枪指着她,B女士吓的说不出来话。我突然觉得背后有人,调转枪口对准了身后,但是再没有别人。我好像神经质一样又转回身,她连一动都没敢动。
「宋斌,你冷静点,到底出什么事了?」
「你少废话,你是怎么来这儿的?你为什么没死?那天你为什么不在场?是不是你在陷害我?你是不是叛徒?」我感到脑子很乱,简直是语无伦次。
「什么我没死?谁死了?宋斌,你冷静点……」B女士明显没听懂我究竟在嚷嚷些什么。
「谁死了,他们都死了。A先生,还有其他人,他们都死了。为什么你没死?
是不是你给张朝平通风报信?「我越发的激动。
「我听不懂你说什么?!你说A死了?」B女士的脸色一下变了。
「他们死了,都死了,被张朝平派人给杀了,就在我眼前活生生的被杀了。
你为什么没死?!是不是你串通的张朝平出卖了他们,是不是你在陷害我!「我无法抑制激动的心情,大声喊了出来。
B女士一下变得呆若木鸡,脸色变得煞白,腿一软又坐到了床上。
「张朝平发现我们了?我们是不是暴露身份了?」她的话实在是不知所谓,好像还什么都不知道一样。
我看着她的样子,发觉她的眼泪都出来了,心中闪过一丝疑惑。
「谁派你来的?」我低声问道。
B女是没反应,好像没听见。我又问了一遍,她才回过神来,结结巴巴地说道:「我……我……没有人,是A让我暂时躲起来不要现身的。」
「你胡说,A已经死了,他怎么让你来?到底谁派你来的?」我过去一把把她拉起来,把她的双手举高,开始搜她的身。
「确实是A让我来的,那是咱们行动完那天他突然通知我不要露面,行动出问题了,要我暂时来这里躲一下。」
我搜遍了她的身上,什么都没有。
「我再给你一次机会,究竟是谁派你来的?」我的枪口顶住了她的头,杀气腾腾的盯着她的眼睛。
她吓的泪流满面,哭着哀求解释:「我真的不知道出了什么事,我从那天之后就一直躲在这里,他也没给我联繫过。今天我才碰见你,我真的不知道出了什么事。」
「他为什么让你躲在这儿?还有谁知道这儿!?」
「没人了,他说那次行动出问题了,他想让你一个人出面顶责任,他是这样跟我说的。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那都是他的主意。」
「他死了,现在你说什么都行了。再说他凭什么这样帮你。」
「是真的,我和他一直暗中保持着情人的关系。他那天告诉我说东西出了问题,组织怀疑内部有人做了手脚,他不想让我受牵累,你又整天想着怎么脱离组织,他就决定把你一个人推出去顶罪,好把我给保下来。」
「打得好算盘啊,不过他就是那天找我去的时候,被张朝平派来的杀手给杀了的。」
「对不起,这不是我的主意,我也没办法啊……」B女士捂着脸哭了起来,直接给我跪到了地上。
「你不知道他们被杀?」
「我是今天才知道的,听你说了才知道。」
「你没碰见过组织的人?」
「组织的人我只认识咱们小队的人,其他的都不认识。A也不让我跟他联络,他说适当的时候他会联络我的。求你了,别杀我!我不想死!」
「我再问你一遍,究竟是谁派你来的?」
「我不知道,没人!」
「究竟是谁!」我的手枪打开了保险,她跪在地上吓得浑身哆嗦,都快瘫了。
「求你了,别杀我,我不想死,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我不是拷问的专家,但是我觉得B女士说的不像是假的。也许凤舞这个前职业特工在的话有办法辨别她说的事真是假,但是现在她不在。而且她说的也是合情合理。
当时A先生的话确实有急着想把所有责任都推到我头上的意思。B女士是他的情妇,而我则做好了脱离他控制的准备,相对之下,他肯定会把责任都往我的头上推。只是他当时没想到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张朝平的杀手随即杀到,送他去见了阎王。
如果这些都是真的,那么说B女士一直就在这里躲着,处于和外界断绝联繫的状态,她还不知道所发生的事情。
我看着这个女人的样子,心中突然升起了一股暴虐的感觉。
早知道A先生不是好人,没想到这傢伙真地对我没安好心。那箱子不见了,上面查下来的时候却只把我一个人推出去顶缸,妈的老子跟着你快两年怎么说也是鞍前马后,你居然跟我玩儿这个。
估计他是早就有这个打算了,我眼看要脱离他的控制,这也属于变相的灭口。
我一把把她拉了起来,直接往床上一推。她仰面摔倒,两腿分开,她穿着短裙,两段白生生的大腿露了出来,还有肉色的丝袜镂空宽花边,我的小腹升起了一团火。
她不知道我要干什么,正待惊叫,就被我抓住她的两只手给按到了头顶上。
「啊,不……」她以为我要对她下毒手,刚叫了一声。就被我探手伸进了她的裙子里,直接把她的内裤给扯了下来,她开始两腿还出于本能反应的夹紧挣扎了两下,但是后来可能察觉到了我的慾望,也不敢在挣扎了,分开双腿,任我在里面抠摸。
我的动作很粗暴,一点都不怜香惜玉,因为我现在需要的是发洩。
她的屁股扭动着,也不知道是疼还是爽。但是干涩的肉穴内被我插入两根手指粗暴的抠弄之后竟然渐渐的有了湿意。
我另一只手扯开了她胸前的衣服,那两团熟悉的饱满乳房挣脱束缚弹了出来。
我扯掉他的胸罩,五指陷入了柔软的乳肉中,狠揪他的乳头。同时迫不及待的趴下去疯狂的啃咬着,她的身体被刺激的一阵哆嗦,下面竟然收紧了一下,然后就变得湿润了。
裤裆里的阴茎膨胀了,我解开裤子,也没脱衣服,直接把裤子褪下一点,没有任何前戏的直接顶了进去。
我的阴囊甩动着拍打在她被撑开的肥厚阴唇上,上面已经有了些莫名的白色粘沫。她的屁股扭动着,迎合着我的冲顶,她的身体被一次次的填满,里面的黏膜肉壁有节奏的夹紧,令我快感如潮。
而我的手一只扶着她的丝袜腿,另一只则用力在她的胸前揉捏抓搓。她的两粒乳头胀得好像两粒紫色的葡萄,硬硬的朝天耸立。成熟的躯体忘情的扭动,我俯下身子,两手抄到了她的背后,依旧保持着压着她的姿势,双腿尽量分开她的腿,开始做快速的抽插。
她的身体随着我的节奏而不停的颤动,两条丝袜美腿盘到了我的腰上,屁股上的肉被我撞得掀起层层的臀波。
我勐力的向前顶,甚至连身子下面的床都被我晃得乱响。女人的口中发出亢奋的喘息,强压着不发出呻吟,双手搂着我的后背,我感到了快感的屯积,越发顶的来劲儿。女人的腿盘的我很用力,下身的肌肉夹紧的频率越来越高,我明显感到下面的水越来越多,令我进出的也很方便。
我的速度加快,将她的双腿完全折过来分开压在我的身下,使她整个人上下半身打了个对折,这样使她的阴部最大限度的暴露,令我能够更深的插入。每顶一下,我都能顶到子宫颈口,我没有带保险套,如果射精的话,大概会灌进她的子宫里。
「啊……啊……骚货……我要射了……」
最后的几十下,我真是用了最大的力气往下砸,好像恨不得把身下的女体给砸烂捣碎,把她的阴道干烂到永远不能和男人性交。最后一下死死的顶到了最里面,龟头顶着里面的子宫颈口喷射了,大量的热腾腾的浓稠精液直接全都浇灌到了上面。
而女人并没有到达高潮,在我射精的同时,她也好像疯了一样拼命的扭动着屁股,双腿夹紧了我的腰,拼命的在里面磨。
在我射精之后半软的阴茎帮助下,她磨了一会之后也达到了高潮。然后我就这么压在她的身上喘着气不动,她也没动,我们俩各自喘着气。过了一会儿,我坐了起来,对她说:「如果你说的是真的,你以后打算怎么办?」
「我也不知道,A死了,我现在一点主意都没有。我根本就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
我将事情的经过简要的告诉了她,但是有些不必要她知道的事情没有说。
「现在我被组织怀疑是我偷走了箱子,你是知道的,你一直全程跟着我,我根本没机会动手脚。但是现在A他们都死了,我也说不清楚了。他们还说我跟我老婆勾结,但是现在我连我老婆在哪儿都不知道。」
「A她真的是被张朝平他们杀死的吗?他死的时候……痛苦吗?」B女士的话里带着哀伤,毕竟曾经和A有过一段香火情。
A记得是被人第一个从背后开枪干掉的,估计是立刻死亡,就算痛苦也没多长时间,但是这些细节没必要告诉她。我只是说他死得很快,B点点头表示明白了。
「你知道我叫宋斌,是不是A告诉你的?」
女人点点头,我便问她叫什么名字,她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告诉了我。
「我的真名叫廉越。」
她说是真名,谁知道是不是真的。但是我也没计较,告诉她说:「现在这里不能久待,组织派来的追兵已经到了B市,这里被查出来也只是时间问题,你以后有什么打算?」
「我……难道不能跟他们解释一下吗?」
「我告诉你,他们现在认为组织内部有叛徒,你既然也没死,那你就是我的同伙,知道吗?你跟他们说不清楚的。」
「那怎么办?」廉越又没办法了,傻坐着。
「你,有家庭吗?结婚了没?有没有什么亲戚朋友之类的,你是怎么认识A的?」
「嗯……我,我以前结过婚,后来我……离婚了。再后来我染上了赌瘾,天天打麻将,欠了不少债,后来是A帮我还的债,我就……」
原来和我差不多,这女人多半是傍上A了,后来发觉上了贼船也下不来了,再加上和A的关系,直接心甘情愿的在他这条船上不下来了。现在这条船沈了,她又没地方可去了。
「这样啊,我告诉你,我现在怀疑组织内部真的有个叛徒,就是这个人把我给弄得这么惨。我得想办法把这个人给找出来,这样才能还我们以清白。要不然我们会一辈子被组织的人满世界的追捕,还有我身上还背着人命也是被栽赃的,不找出那个栽赃我的人,警察也会永远通缉我。还有张朝平被杀了,我要搞清楚究竟是谁杀了他。还有真正的箱子,那些科研数据究竟在谁的手里。」
「哦……」女人似乎没反应过来。
「咱们现在是一条船上的人,我需要你的帮助,明白么。咱们要想生存,就必须携手合作。否则等组织的人找到我们那可就惨了。」
「那……我能干什么呢?」廉越似乎有些茫然。
「首先要做的一件事,你需要把你知道的所有关于组织的情况一字不拉的全部告诉我。」……
(十一)
夜晚,今天是个晴天,从窗外看,B市的夜景很是漂亮,一片辉煌灿烂,显示出这座新兴城市的活力。
我站在窗口,看着外面。廉越站在我的身后,静静的不说话。
在这里遇到她实在是出乎意料,但是我不知道能不能信任她。现在说真的我都不知道我除了我自己到底还能信任谁,我的脑子真的有点转不过来了。每天考虑这种尔虞我诈的事情令我身心俱疲,我真得很想信任她,也好分担出去一点负担。
一个人扛着这一切实在是太累了。
廉越和凤舞不同,凤舞给我一种神通广大的感觉,就算这件事情最后进入了死胡同,我觉得她也有能力从里面全身而退,我觉得她早就安排好了后路。
而我不一样,我没有退路。而廉越给我的感觉也一样。
从她的口中得知的有关组织的情况也不是很多,这我已经想到了。A先生就算和她关系特殊,应该也不会对她透漏过多的信息。在这个世界里知道得越多就越危险乃是铁律。
她只是大概瞭解本组内两三个组员的情况,但是这对我没什么帮助。因为这些人现在已经是死人了。除了本组之外的事她一概不知道,这也是情理之中。
但是我在想的是另一件事,如果对于这件窃取机密数据的行动阻止是策划已久,那么A先生事先是否知道张朝平是通过我的妻子汪慧这个渠道才成功的搞出了那些机密。如果知道,他为什么瞒着我?他这样做究竟有何目的?
只不过这些疑问也没有答桉,A先生也已经毙命于杀手的枪下。
现在我不知道下一步应该怎么办。
「现在最大的嫌疑人张朝平也已经死了,我真的是弄不清楚了。究竟是谁要他死?我觉得不太像他的组织动的手,因为他有可能背叛,应该活捉才对。
而且他的组织应该有充分的时间来活捉他。
他的死显然是被人灭口,但是究竟是谁要灭他的口?这我一无所知。我觉得派人来杀他的那个势力才是真正可疑的。「
廉越在一旁很认真地听着,听我自言自语的说完,想了一会儿才说:「张朝平在做整容手术?真是没想到,原来看他长的挺英俊的,难道都是手术做出来的?」
「不是整容手术做出来的,是他事后在做……」我有点不耐烦地解释,但是突然脑中又闪过某些东西,好像我意识到了什么。这种感觉以前就有,但是没有抓住,现在好像觉得哪里有什么不对劲,但是就是想不起来。
我以前就觉得哪儿有些不对劲,但是没有时间仔细思考。
「事后在做?他想整容潜逃吗?那他究竟什么时候开始做的?」廉越皱着眉头的无心之语对我犹如醍醐灌顶。联想到以前的种种,我突然间想明白了,勐一拍手从地上蹦来多高,把廉越吓了一跳。
「对呀!我明白了!我说怎么觉得不对劲呢!?他根本来不及做手术啊!」
「你怎么了?一惊一诈的?什么他来不及?」廉越被我吓的退了两步,见我兴奋的样子有些不明所以。
「你想明白什么了?」
「张朝平!我知道了,那是假的!他根本没做整容手术!他还没开始,他也不可能有时间开始!我明白了!搞不好他还没死!」
「他没死?你不是说你亲眼看着……」
「那很可能是个替身!我早就该想到的,难怪一想起这件事我总觉得哪里有些别扭的地方。张朝平铁定是找了个替身整容成了他的样子,来当他的替死鬼。说不定他早就觉得有人要杀了,所以事先准备了一手。」
「你根据什这么说?」
「你想啊,张朝平如果是想整容潜逃的话,面部的手术肯定是大手术,这种手术不是一天两天就能完成的。他现在表面上丢了箱子,肯定正在受他的组织的关注,这时候突然跑去做整容手术,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吗?那他组织再傻也该知道他有问题了。以他那样的聪明人不应该选这样的时机暴露自己。」
「要是他以前就在慢慢的整容呢?」
「那他的组织应该有人会发现,因为如果要完全改变人的面貌,肯定会有人发觉的。如果是他策划的这齣戏,他也不会过早的暴露自己。」
我越想越觉得这件事就是怎么回事。
「哦,而且事后他也没有足够的时间来完成这个手术,因为这种完全变一个人的大手术肯定不是一天两天就能完成的,要植皮要改变脸部的骨骼形状,最起码也要一个月吧。他根本没有这个时间。难道他的组织察觉他的问题之后会坐等他两三个月等手术完成了之后再来找他不成?」
「或许他有办法躲起来几个月让他的组织找不到他……」
「他要是有这本事,又何必去做整容手术,直接跑路不就得了?他应该想到他如果去做手术的话,根本没机会等到手术完成。那他又何必去做?现在又死在手术台上,那我只能认为这是他抛出的一个烟雾。」
「他难道没死?」
「搞不好那替身就是他派人去杀的。他要是死了,就没人再会怀疑到他了。」
我说到这里欲言又止,因为我发现廉越的眼神中突然变得充满了杀气。
「这个人是关键,我们要找到他!如果他真的没死的话!」
「那当然,我们当然要找到他。要不然我们就洗不清身上的冤枉……」我话没说完就被廉越打断,「我不管什么说得清说不清,我只知道他派人杀了A,我要报仇!A怎么死的,我也要他怎么死!」
女人的怨恨有时候真的挺可怕的,刚才还一付柔弱的外表,现在却杀气腾腾的好像一只被激怒的母兽。
「……好,说得对,我们要报仇!」我还没想到廉越和A先生的关系竟然这么近,随声附和。但是接下来的问题就出现了,如果张朝平还没死,那么他究竟会在哪儿?这种事也许凤舞在的话能够想出些办法查,但是现在只有我和廉越两个半瓶醋的业余选手。
要找人,一般来说如果对他本人不瞭解的话,就要从他身边认识的人入手。
但是我们不但不瞭解张朝平,而且连他身边都有哪些朋友也不瞭解。而且关系一般的恐怕也不知道他现在会有什么行踪。
除非是一起和他牵扯到这件事里面的人。
但是不巧,就在不久之前,我恰恰知道了有这样一个人的存在。虽然他已经死了,但是总比我现在俩眼一抹黑的要好些。我也是没办法了才会想到这条路,这种丢人的事我原本想都不想再提起,更不用说当这女人的面了。
「老刘?你是说那个和你妻子一个单位的,后来又死在你家的……」廉越显然也在组织着措辞。小心翼翼的不敢刺激到我。
「对,就是他,他和张朝平认识,张朝平就是通过他……」我没往下说。
我老婆红杏出墙和他搞上,这种事是男人都会觉得受不了。虽然他已经死了,但是我总觉得我的耻辱并没有完全被洗清,因为一提到他我还是会觉得心里面堵的慌。
「但是你不是说他已经死了吗?」
「是死了,但是我不知道他以前和张朝平的关系深到什么地步。他肯定知道自己要偷的东西是什么,从这一点上来说他敢和张朝平狼狈为奸,他们之间的关系肯定不简单。说不定能从他那儿找出来什么线索。」
「但是……」
「这是我们唯一的线索了。我知道可能性微乎其微,但是你最好祈祷咱们能找出些什么东西来。除此之外,我是想不出别的办法了。你要是有更好的办法,那就请说。」
廉越当然也没有更好的办法。
其实我早就不想在B市待了,就算是我在A市犯了桉,但现在警方追逃全国联网,我在别地儿待着也同样不安全。其实我在那儿呆着都一样。好歹A市的情况对我来说比这里要熟得多,各方面应该更加游刃有余才对。而且老刘的家就在A市,不回去不行。
我在想要不要等等凤舞。但是现在她的落脚点我不敢回去,因为无法确定是否安全。我也不确定她会不会再出现。
而且我没有太多的时间等她出现,现在我要争分夺秒。
所以第二天清晨,我和廉越就坐上了回A市的长途车。我虽然没钱,但是廉越有,车钱就是她掏的,看起来这次遇见她还是有些实实在在的好处的。
当然找老刘是名副其实的碰运气,他人都已经死了,就算有线索恐怕也已经泯灭了。这完全是没办法的办法。
我甚至不知道所谓的线索是什么是否存在。
我不确定我能找到什么,我现在什么都不确定。唯一确定的是如果我找不到什么的话,那我只有死路一条。
我必须找出些什么来……
*** *** *** ***
回到A市是中午时分,下长途车的时候我做了下简单的化妆。车站一向是便衣活跃的地方,尤其是刚发生了好几条人命的大桉,到处肯定查的比较严。
但是警察也许不会想到我居然有胆子回来。
溷在熙攘的人流中我和廉越顺利的拦了一辆出租。
「去南华小区。」我记得汪慧的日记里面提到过老刘的家在南华小区,不过当时我根本没有看完她写的日记和那些性爱录像,根本看不下去。后来那些东西在我逃亡之后也落在了家里,现在不知道还在不在。
二十分钟之后到了目的地,我不知道具体的位置,于是就没有露面,让廉越冒充老刘妻子的同学前去打听,到底是以前都做过地下工作的,基本上没费什么事就打听出来。桉子出了之后,老刘的妻子就没有再回家住,她本身是做买卖的,在珠江路还有一套靠街的门面房,开了家浪莎专卖店,现在她天天就在那里,偶尔才回来。
家里没人,真是天助我也。
我当即决定上去撬门,这些天的我的胆子似乎比以前大了不少。廉越也同意,于是我们交替掩护着上了楼,廉越替我把风,我拿出万能钥匙正准备别门的时候,钥匙捅进去之后发觉似乎有些不对劲,里面的锁簧似乎已经松开了,这门已经被别人先别过了。
怪事?我本能的觉得事情不对,把门弄开之后进去一看就傻了眼。
屋里明显被人已经翻过一遍了,虽然不是很凌乱,但是手法相当之专业,翻的很彻底。有些抽屉迭放在茶几桌子上,所有的门柜子门都被打开了,里面的东西被翻的乱七八糟。甚至连床都被移动了位置。
「我靠!这他妈!?」我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廉越在我后面进来一看也是吃了一惊。
「这怎么回事?」
「弄不好是有人先来过了?」我直觉事情不妙。
「难道是小偷?」
「不可能,小偷偷东西会那样吗?」我用手一指床上和沙发上,只见枕头都被利刃划开,里面的绒毛散落一地。「这明显是在找什么特定的东西,小偷只偷钱,他没事划什么枕头?难道是看电影看多了吗?」
「会不会是……警察?也许老刘盗窃机密的事情曝光了?警察来搜他们家?」
「也不会,要是那样这门上肯定有封条,门口会拉警戒线的。」
「那会是什么人?啊?难道……」廉越惊唿一声摀住了嘴,脸色变了。显然我们俩想到一块去了。
「也许是和我们抱着同样目的的人,也许不止是我们猜到了张朝平也许没死。也许老刘这里有什么令人感兴趣的东西。我们也许来的对了。」
「你是说老刘这里真得有某种线索。」
「现在还不能确定,但是如果没有的话是不可能招来这样的搜索的。我看可能性至少在八成。但是现在被别人抢先一步了,搜的这么彻底,就算是有恐怕也是被人给捷足先登了。不管了,先找找看吧。」
我和廉越分头在这里寻找,尽管我不知道我究竟该找什么,但是至少觉得方向是对头的。我重点找的是某些类似光盘,录音带,录像带,纸条纸片之类的东西。心里面想如果劳流手中握有张朝平的线索,他会怎样收藏。
但是找了将近一个小时也没有任何收穫,此地还不宜久留,我只能认定线索已经不在这里了。
「怎么办?」廉越满脸失望和焦急。
「没办法了,只好找人问问了。」我拍了拍手,不甘心的环顾四周。
「找谁问?」廉越不解。
「还有谁,他老婆呗。毕竟是在一起生活的,这可是唯一有可能突破的环节了。」我心里盘算下一步该怎么办。
「他老婆?可能吗?你去找她难道她还不去报警啊?」
「真逼到那一步也就只好用强迫的手段了。不行就绑架她,逼她开口说话。
这是咱们唯一的机会。「
「万一他老婆什么都不知道呢?」
「那咱们就彻底玩儿完了,所以你最好别再说这些晦气话,最好祈祷咱们能从她那里有所收穫。」
我没好气的甩了她一句,廉越于是闭上了嘴。
小心的从楼里退出来,我和廉越又奔珠江路去了。我还没想好到了那儿究竟该怎么办,光天化日之下肯定不能莽撞行事,万一招来警察就麻烦了。得找个机会等他一个人的时候好下手,我现在是通缉犯,不能轻易露面。
老刘妻子的门面很容易找,就在路边一个很明显的二层楼。我和廉越就在马路斜对面站着,观察着周围的地形。
「我不能露面,所以只有你去。你先进去摸摸情况,看看里面是不是就她一个人。她家里出了这样的事,未必有心思做生意,说不定会有什么亲戚朋友陪着她。你看看能不能想办法跟她套套近乎,女人之间总是容易沟通的,对女她的戒心也会小一些。」
我正说着,突然注意到一辆黑色的缓缓帕萨特停在了那家店的门口,接着车上下来了一个人,警惕的左右看了一下之后,不紧不慢的向店内走去。
我看着那男人的背影,全身顿时僵硬了。
廉越也注意到了那个男人,似乎也察觉到了什么。皱着眉头说:「那个人……好像眼熟……」然后看到了我的脸色已经不像人模样了,顿时吓了一跳。
「你怎么了?你认识他?」
「你忘了?咱们都见过他,那不就是上次张朝平门口的那两个保镖之一吗?」
廉越这才想起来,但是接下来的我的一句话让她浑身一震,「就是他们杀了A先生,他们其实是职业杀手!」
廉越脸色一下变得惨白。
「你说什么,他们就是……」
「没错,就是他们俩,我永远也忘不了当时的情景,他们把所有的人都杀了。只有我从四楼跳了下来才逃过一劫。没想到,他们还在这里。」我有点慌了,没想到这傢伙居然在这里出现,我们差一点碰面,还好我谨慎。
「我们怎么办?」廉越的眼神里透着深刻的仇恨和恐惧,瞪着眼睛死盯着那个方向似乎要把那男人的样子刻在脑海里,但是她却没有冲动。
「这人来这干什么?难道他也是来找老刘的妻子的?」我第一时间联想到了这件事。
「对了,说不定老刘的家就是他先去的。」
「难道是张朝平派他来的?难道是要毁灭线索还是灭口?」我现在还真不确定这个人究竟是不是为张朝平工作的,先前有可能是张朝平利用了他们来暗杀我们。或许这两人还是忠于他们的组织,现在和我们一样来追查张朝平的下落的。当然也有可能是被张朝平派来的。
如果是后者,那他们其实就是追查张朝平线索的最佳途径,但是我觉得这种可能性不大。
不管哪种可能性,我都不想和他们面碰面。但是现在眼前唯一的线索就是老刘的老婆,既然这个男人也找到了这儿,本身就说明这里面肯定有问题,说明我们的方向应该是正确的。
但是现在被这个傢伙捷足先登,这该怎么办?这个男人太危险了,而且他见过我和廉越,这可不是闹着玩的。
说真的,现在应该赶快开熘。但是我总觉得有些不甘心,总觉得自己不能就这么一走了之。那个男人心狠手辣,是个冷血杀手,不管他来这的目的是什么,老刘的妻子能活下来的几率很小。难道我就这么一直逃避下去,难道我就一直让这些人追的我东躲西藏?我是不是应该考虑反击一下,或许我应该打电话报警。
但是一旦惊动了警察,对我以后的行动也铁定会有很不利的影响。
而且我的心中抱着一丝侥倖,这里是光天化日之下,大白天的,那个男人胆子再大估计也不敢在大街上到处开枪吧。
「过去看看,跟我来……」我真不知道我哪里来的这么大的胆子,竟然拉着廉越的胳膊和她一起过了马路。在这途中,我惊讶的发觉我竟然很镇定,害怕是害怕,但是紧张的程度竟然比我预料的要小得多。
或许这几天的遭遇对我来说已经把我的神经磨练的比较坚韧了。
凑到了那辆车的旁边,里面没有人,车上开着防盗报警,我迅速记下了车牌号。那男人已经进去了有几分钟了,如果他在里面施暴动手的话,应该会有声音传出来。而且他应该会关上店面大门或者干脆把人给领出来带到车上。况且现在的店里大多数都有摄像头,他这点时间不可能搞的定这么多东西。
而且店里可能还会有其他人的存在。
他可能会要花一段时间的。我是不是该把他给弄出来,或许我该拿块砖头砸他的车一下。但是他出来之后该怎么办?我同样不能正面跟他怎么样,徒惹他警惕而已。
我想了半天没想出什么好办法,但是又不能直接冲进去。就在我脑袋上冒汗的时候,又有两个意想不到的人出现在我的视线内。
「靠!她们!?」我愣了一下,又拉着廉越蹲下了,躲在车后面。
来的是两个年轻的小妞,全都是老熟人了,张宁和陈言。只见陈言穿着一身便装,但是煞有介事的拿着个公文包,真的好像正在办桉的便衣。她们俩也一同进了那家店。
「你认识?」廉越被我弄得一惊一诈的很是紧张。
「其中有一个是警察,以前……我和她打过交道。她抓过我,不过后来被我跑了,她们怎么也找到这里来了?难道是警察也查到了什么不成?」
我心中有些奇怪,这个陈言难道上次吃的教训还不够?竟然还在这个桉子里掺和着。而且如果真的有什么重要线索的话,为啥不是张宁的哥哥来。张安确实是个干练的厉害警察,上次差一点就栽在他的手里,好在有凤舞相救。现在只有这两个小妞,怎么想怎么不合理。
而且张宁还不是警察,竟然也跟着来,简直是不知所谓。当然中国的警察一向有特权思想,办桉时随便带几个私人的情况也不少见,尤其是陈言这种家里有背景的小姐更是不会拿规矩放在眼内;但是平时也就罢了,现在那店里可是有一个真正杀人不眨眼的亡命徒,万一出点什么意外……
我发觉我竟然在为那两个女孩担心,这真是荒唐,我现在连我自己都顾不过来,居然还有闲心为别人担心。
而且严格来说这两个女孩现在不是和我一个战壕里的人。张宁我不好说,但是陈言搞不好是真的要掐死我而后快。毕竟我曾调理过她,还从她家抢了钱跑了。
但是我不知为什么,就是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她们羊入虎口,陈言也就罢了,张宁我一向是对她有好感的,毕竟当初她对我採取的是信任的态度。
我想了半天,还是拿出了手机。
「你想干什么?」廉越不解,但是看到我接下来就在快速的发短信,顿时急了。「你疯了,你这不是主动暴露自己吗?让警察知道你在附近,咱们就危险了!」
「我想赌一把,张宁应该不会声张的。」我将短信发出去,是发到张宁的手机上,提醒她里面的那个男人是杀人凶手,让她们赶紧离开那里去找援兵。
廉越拗不过我,也没有自己跑,只是硬着头皮跟着我躲在角落里继续观察。
但是奇怪的是过了大概三四分钟,也没见任何人出来。接着最坏的情况发生了,那个男人从店口探出头来左右看了看,接着很自然的关上了店门,还拉下了防盗捲帘门。
我的心沈到了谷底,十有八九是那两个傻瓜给搞砸了。
「坏了,里面的人估计凶多吉少了。」我是亲眼见过那杀手行凶的样子,杀人和杀鸡一样,那是真正的冷血屠夫,他在里面被人给大卸八块了我都不吃惊。
「别管她们了,咱们赶紧走吧!」廉越急得都冲我吼起来了。现在这时候,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两边都招惹不得。我却在想要不要报警,这时候自己不能出面,报警是最好的选择。但是一旦警察介入,线索可能会被警察无意中泯灭或者直接落入警方的手中,我可能以后永远不会再有机会接近老刘的妻子或者其他的知情人,我永远不会有机会找出真相。
我根本不指望警察能不能洗脱我身上的杀人嫌疑,因为就算没有杀人罪,我还有袭警,绑架,入室偷盗,过失杀人,拘捕,非法持枪械,还有以前给A先生干的那些脏事,加起来不知道要判多少年。
这些罪名可不是冤枉我的。
如果我掉头就走,情况只会更糟。不止是警察,黑白两道都要追杀我。与其以后那样活着,不如现在拼一把!上次他枪杀A先生等我的队友的时候我选择了逃命,现在眼看着同样的惨剧再度上演,我不拼一下对不起自己的良心。
一种久违的血热的感觉冲上了脑门,我今天真的不知道是不是吃错了药了,感觉特别冲动,心里面的紧张害怕竟被这种冲动压了下去。
或许是憋屈的太久了,人总要有爆发的底线的。或许我今天脑子里哪根筋没搭对,结果在这种时候爆发了。
「听着,我既然来了,不达到目的绝对不会走。现在走了,以后会生不如死。我已经忍得够了,我今天是发疯了。你别陪我一起发疯,赶紧离开这里。
今天不是那个小子死就是我死。只要我没死,就还有见面的机会。「
说着我让廉越走,但是出乎意料的是廉越也没动地方,低着头蹲了一会,再抬头时眼睛里竟然有种决然的狠劲。
「你说A是他杀的?」
「对,还有另一个,他们俩一起动的手。」其实打中A地那一枪究竟是谁打的我也不知道,但是总没有冤枉他们。
「我跑,我孤身一人又能跑到哪里去?好不容易遇上你这个同伴,既然你想拼命,我就陪你一起去拼命好了。还有A的仇我一定要亲手报,要死大家一起死好了。」
我看着她的眼睛,那里面有种斩钉截铁的决然,这女人是来真的。
「好,咱们一起上。」我也没再说二话,直接和她快速的跑向店门口。只见大门从里面紧锁,而透过橱窗却看不到里面的人。大概是都已经上了二楼了。
我着急的围着墙根跑,想看看有没有后门。
转了一圈,找到了一个后门,但是上面挂着锁,门上尘土和蜘蛛网积得多厚,而且锁都生�了,明显多长时间都没打开过了,凭我的力气根本弄不开。
窗户都在好几米的高度,但是幸运的是这栋小楼的后面正好是一个住宅区在施工,原本临着它的一栋房子被扒了,露出了一根排水管靠在墙上,而二楼的窗户下面有一圈大概一尺宽的平台,如果爬上去,正好有落脚的地方。
我也顾不得别的了,直接手脚并用扒着水管就往上爬。
待到爬上去之后,沿着墙爬到一扇窗户口往里面看,结果真的给我看到里面的情景。此刻廉越出乎意料的身手敏捷,磕磕碰碰的居然也艰难的爬了上来,我示意她尽量放轻声音,拢住目光往里面瞧。
不看还好,一看我真的出了一身冷汗,再晚一会儿真的要血流成河了。
只见里面的张宁和陈言两人都被反绑着坐在地上,嘴被堵着,全都吓得脸色惨白,身上的外衣竟然已经全被脱去扔在一边,只穿着内衣露着白皙的赤裸肌肤,女人羞耻的地方几乎是一览无遗,大热的天竟然不停的哆嗦。不知道是吓得还是羞臊难当。
地上一具男人的尸体摊开四肢躺着,好像一滩泥一样毫无生气。地板上有一滩血,是从那男人的身上流出来的,隔着窗户我似乎都能闻到那血腥味,一把椅子上有把带血的匕首。
而那个男人正压着一个断续挣扎的女人,把她压在桌子上,好像一头发情的野兽一样耸动着他的腰和屁股,他的裤子已经褪到了腿弯下,女人两条穿着黑丝丝袜的大腿被他强行左右分开,夹着他的耻骨两边无法合拢。丝袜上被暴力撕破了好几处,那女人身上的衣服也被扒的差不多了,露出里面丰满成熟的肉体。
女人的挣扎基本不起什么作用,反倒是不断激起男人的兽慾。男人拼命冲撞着她的两腿之间,摇晃的桌子都快要垮了。从我的角度只能看到女人的两腿时不时的颤动蹬踹,试图摆脱男人的控制,但是不起作用,被抓的牢牢的。反倒随着男人的顶撞而有节奏的颤动,给人的感觉反抗还不如说是挑逗。
我能隐约听见男人的喘息声和笑声,而女人则发出痛苦的如哭泣般的呻吟。
但是那呻吟声又是压抑的,似乎还不敢大声。
今天刚见面的陌生男人跑到她的店里来杀人,甚至现在还在强姦她。她估计已经给吓懵了。强硬而陌生的男根在她的体内摩擦抽插,只领她感到痛苦。
而那个男人做的却是兴头十足,把身子俯下,张嘴含住女人的两个略微下垂的鼓胀乳房,下体仍是充满力量的冲顶着,我似乎能看到一团黑色的阴囊,好大,而且连着一根粘着白沫的肉棒时隐时现。
女人是在忍受痛苦,而男人则是在发洩慾望。男人的手还不时的勐掐勐拧女人的大腿,上面的丝袜被他撕破了一道又一道,最后掐住大腿根外侧,把她的下体勐力往自己胯下贴,好让男根能够一次次的顶到最尽头,和身下的女人做最紧密最过瘾的结合。
激烈的撞击下,女人大腿根上的白肉不停的颤动,形成的景象充满了淫乱的暴虐和刺激的官能感。
廉越在我后面,看不到里面得情景,很是着急的低声问道:「里面怎么样?」
我对她做了个噤声的手势,慢慢地挪到另一侧,空出位置。廉越把头探到窗户口往里面看了一下,又看了看我,没说话往里面指了指,又指了指我,做了个开枪的手势。
现在那个男人背对着我们,正在专注于享用身下的肉体,正是偷袭他的好机会。
我轻轻的手推了推窗户,但是推不动。窗户从里面关上了。
我抽出手枪,但是有些犹豫。我虽然以前当兵的时候受过手枪射击训练,但是这枪的准绳不能保证,因为我没开过,隔着一层玻璃或许会影响精度。而且子弹的威力也许会伤到男人身下的女人,她十有八九就是我要找的老刘的妻子。要知道现在的子弹都是铅芯的,打进人体后会变形翻滚,而且如果穿透的话无法预料穿透的弹道。
我手里握着手枪,摇了摇头,开始慢慢的沿着墙移动。二楼不止一扇窗户,我走到下一扇前又推了推,依旧是关着的。
而从这个角度,可以更清楚地看到男人所压着的女人。由于女人的脸在不断的摇动,波浪状的头髮披散着覆盖了她的脸,看不清楚面容,但是两团乳房挺大的。而且全身几乎全裸,一身白肉被男人的两手乱抓乱掐,臀部无力的扭动,双腿不时的做出勾起得动作,似乎在抗拒。
而男人的腰部摆动的幅度很大,力气明显大过她。将她的身体控制的牢牢的。一边侵犯一边不时高仰着头做高潮状,脸上更是带着一种暴虐的狂笑。
屋内的人显然都没注意到外面有人在窥探他们。
我注意到这间屋子似乎是个套间,相信另一侧还有窗户。正待移动,但是男人突然直起身子,我以为被发现了,赶紧蹲下,大气儿都不敢喘。这要是被发现了可就惨了,上不去下不去的在半中腰。
但是过了会却没有人过来,我壮着胆子又往里面看,却见原来是男人抓着女人翻了个身子,把她按趴在桌子上,两团乳房被挤扁,双腿依旧被强行分开,被从后面强行侵犯。男人的双腿别这女人的腿,勐力掌击她的大腿和屁股,同时勐烈的顶撞着。女人的身体无法挣脱,只能承受着后面的冲击,身体有节奏的摇晃着。
我突然想到了汪慧,她现在生死不明,是不是也遭到毒手了呢?她是不是也曾遭到过这样的侮辱?从这个男人的表现来看,他是非常乐在其中的。或许他对于女人有先姦后杀的嗜好。
稳住心神后,我开始慢慢的爬向另一面,幸运在一次降临了。楼上有个小卫生间,大概是为了通风开了一扇窗户,上面的窗户宽度仅有大概三十多公分,远低于正常的窗户宽度。这扇窗户没关严,留着一条缝。
我一阵暗喜,这样的宽度对于我来说已经足够了。
手脚并用,费了一番周折之后我终于成功的潜入了内部。然后我先趴在门边听了听外面的动静,女人的哀叫呻吟声变得清晰起来,还有桌子有节奏的摇晃声。
不知道个该是嫉妒还是感谢这男人有这样的持久力,但是这正好给我可乘之机。
悄悄地把卫生间的门打开了一条缝,因为角度的关系里面的那个套间看不到我这里。我悄悄的钻出来,闪身潜入到隔壁的另一个房间。把窗户打开,将外面等得心焦的廉越给放了进来。
「怎么办?」廉越低声问我。此刻我们就躲在那间屋子外面的走廊里。
「那个人是职业杀手,我们必须把握住机会。机会只有一次,懂吗?贸然冲进去可能会适得其反。」我是知道职业杀手的厉害,别看他现在正在搞女人,但是说不定仍保持着警戒心,我在部队见过以前出去执行过任务的老兵,睡着了有人靠近他身边还被他条件反射似的一巴掌给闷倒得。
「那你说怎么办?」
「等他高潮的时候,就那时候动手。」我的心怦怦的跳得很快,这是我第一次主动攻击别人,而且对手还是一名职业杀手,待会很可能会见血,会死人。
屋内的喘息和呻吟还没停止,男人和女人的交媾的声音激盪在屋内的各个角落。
大概过了有十分钟,突然男人的喘息声变得高亢了起来。就在他的声音越来越高,突然变成一声亢奋的长叹,然后嘎然而止的时候,我牙一咬心一横,勐地一拉枪栓,直接闯了进去,把枪一举大喝一声:「不许动!」
男人正死死抱着女人的屁股不住的在颤动,突然被我这一闯进来,条件反射似的一下脱离了女人的体内,颤动着的肉棒竟然还喷射出了一股白浊的粘液,直接溅在了女人黑森森的小腹上。
我瞄准了他的脑袋勐地扣动了扳机,男人的脸上露出了惊容。
我的耳朵清楚的听到了撞针撞击弹壳底火的声音,但是枪却没响。原来竟然是一发臭弹。我拼命的拉枪栓要把子弹退出来,男人则毫不犹豫的向旁边扑去。
但是女人的大腿似乎是痉挛了一样,竟然夹着男人的腰没放,男人因为用力过勐,连同女人从桌上滚落在地。就在我好不容易把臭弹给退出来,重新上膛之后。再看男人已经挣脱了女人的纠缠,光着下体从地上迅速滚了起来,竟然一把抓住了陈言挡在身前,同时手中也多了一把手枪,直接顶在了陈言的头上。
「别动!」我们异口同声的喊出了这句话。
空气凝固了,我到底还是小看了职业杀手的能力。没想到第一发子弹竟然是臭弹,没想到这傢伙竟然这么快就反应了过来,手中还多了一个人质。原本是我佔优势,结果现在变成了这样的情况。
陈言吓得脸色苍白,浑身发抖。踉踉跄跄像个木偶一样被男人当成了挡箭牌。
「把枪放下,否则大家一起死!」男人的声音充满了威胁,但是显得相当的镇定。我则心里没底,我知道放下枪肯定是死路一条,但是这知道这男人会不会铤而走险。这人可是真正的杀人不眨眼的冷血动物。
「你先把枪放下!否则我绝对不会死,这个女人跟我又没什么关系,她死不死关我什么事?」我手心充满了冷汗,精神高度紧绷。
旁边的张宁原先被吓了一跳,后来看到竟然是我之后眼睛竟然出现了狂喜之色。但是突然听到我这么说,先是一愣,立刻好像发疯一样冲着我呜呜的摇头晃脑。
我不可避免的受到了影响,结果就在我的眼神一瞬间游离到了张宁身上的时候,对面的男人突然闪电般的手一抖,我注意到了火光一闪,下意识的一闪身,结果手中的枪被击中。这一下几乎把我的手腕都给震断了,手枪飞了出去,我惨叫一声捂着手连退了好几步。
形势逆转了。
我转身想跑,但是男人一把推开了挡在身前的陈言,举手又是一枪,正打在我身前的墙上,留下一个弹孔,灰尘砖屑溅在了我的脸上。
他的枪法太快了,我根本不是对手。
「等等,这是咱们俩的事,别连累别人,你要杀我可以,和她们没关系。」
「你认识她们?她们不是警察么?你这个通缉犯竟然和警察是朋友,真是奇怪。」男人说着把枪口转向了张宁,张宁和陈言两人下紧紧的缩在一起,我不由自主的上去挡在了她们的前面。
「你们不是在找那个箱子么?只有我知道在哪儿,杀了我,你们永远也别想找得到。你要是敢伤害她们,就把我一起杀了好了。」
说实话,我这是在胡言乱语。期望能够诈的住他。身后的两个女孩哆嗦的厉害,光熘熘的身子紧紧地靠着我的后背,这一刻似乎全心全意的依靠着我,而我也是她们唯一的希望了。
「箱子在你那儿?哈哈哈,别逗我笑了。你跟本什么都不知道,还来这儿忽悠我。正好你出现了,我对你老婆的行踪很感兴趣。能不能麻烦你告诉我你老婆在什么地方?」
「什么,我老婆?」这是第二个对汪慧的行踪表示关注的人了。汪惠究竟做了什么?
这人对箱子的下落丝毫不感兴趣,是不是说明他知道箱子真正在哪里?换句话说,他背后的势力才是箱子的持有者?是张朝平?也就是说如果能抓住他撬开他的嘴,就能明白这事情的大部分来龙去脉。
但是此时别说抓他,就是我自己也是自身难保。
「你想知道我老婆在哪儿,我当然知道,不过你还是……」我话没说完,就见男人的眉头皱了一下,冷笑着说:「你不用说了,你的谎话太容易看穿了。」
说着枪口对准了我的头,我身后的张宁和陈言两人紧紧地靠着我,鼻子里发出绝望的呜呜的声音。我的脑子里也是一片空白,只是紧紧地贴着她们俩。
拼了,看到男人眼中冰冷的杀气,我绝望了。就在我跳起身子的同时,枪响了。
子弹从男人的腰部穿了进去,巨大的冲击力把男人撞翻,爆开的血肉飞溅,他的手一哆嗦,一枪贴着我的脸打进了后面的墙壁里,我腿一软又坐到了地下。
是廉越,只见她的手中拿着那把原本被打飞的手枪,枪口冒着青烟,呆呆的站在门口。
男人仍在地上蠕动,勉强的抬起手要把枪继续对准我。廉越似乎反应了过来,抬起枪口就跑了过来。我大喊:「别开枪!留活口!」但是已经晚了,廉越再次扣动了扳机,又一发子弹打进了男人的后背,男人的身体好像触电似的弹了一下,直接不动了。血顺着地面流了出来,很快流成了一滩。
「我不是让你别开枪吗!他已经没反抗能力了!」当我从地上起来后,忍不住冲着廉越大喊,这样一个活口就这么没了,这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啊。
廉越似乎还没有从杀人的冲击中恢复过来,被我这一吼,身子一哆嗦。
「我……我要报仇!他杀了A,我就要杀他!他在A身上打了几枪,我就要在他身上打几枪!我就是要打死他!打死他!」廉越好像疯了以一样歇斯底里的对着我嘶喊,突然把枪一扔,蹲在地上呜呜的哭了起来。
我没话可说,只能把枪捡起来,然后慢慢的给张宁和陈言两人解开捆绑。
「我不是给你发了短信了吗?怎么回事!」
我给张宁松绑的时候禁不住埋怨她,但是她还是有些语无伦次。我的突然出现还有刚才的枪战,真的让她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冲击。
「你为什么在这儿?」到底陈言是警察,比张宁镇定一些,拿过衣服遮住自己的身子,千言万语感觉无从问起,最终只是问了这样的一句话。此时她看我的眼神已经没了先前的戒意,完全像是换了一个人一样。显然我刚才捨身挡在她们前面的举动让她对我有了一番全新的认识。
「我……我来这里有些事儿,她是老刘的妻子吗?」我一指地上躺着的几乎全裸的熟妇,此刻她只是躺在地上喘息,两腿甚至连合拢的力气都没有,阴毛和阴唇上面涂满了白浊的精液,一片狼藉。
「你究竟……」陈言的话没说完,异变又起,门口处出现了另一个熟悉的男人,只见他手中拎着枪,看到这情形突然一愣,随即举枪瞄准。
「危险!」我的口中只是喊出了一声,随即就把离我最近的陈言给扑倒了,用身子护住了她,其余的女人们全都惊叫着趴在了地上。是另一个杀手,刚才不知道为什么没有见到他,也不知道他究竟是什么时候来的,但是他出现的时机真是掐的准。
「溷蛋,你们竟敢杀了虎子!」
男人的嘴中冒出一句,咬牙切齿的对着我走了过来。我根本没机会举枪,千钧一髮之际,一发子弹从窗外打了进来,撞破了玻璃,准确的撞进了男人脑袋里。男人的头盖骨被掀起来了一大块,脑浆和血沫溅了我一身。他的身体好像个沈重的麻袋一样往侧面倒了下去。
转眼之间,两名杀手已经全都了账。
我吃惊的看着窗外面,只见外面幽灵一样的冒出一个人来,敏捷的把窗户弄开,从外面翻了进来。我看到了来人,廉越也看到了。她吃惊的盯着进来的人,结结巴巴地说:「你……你不是……你怎么在这儿?你为什么要杀他?你究竟是什么人?」
(十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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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者话:现在才发觉当个网络写手真是出力不讨好的事,每天下班回家构思情节,带码字、边写边改,经常弄到夜里两三点不睡觉。每天只睡四五个小时,结果有人看着我的文,还说作者是贱人。
想想我也真是贱,我在网络上贴文完全是出于娱乐大众的目的,对于我自己来说没有任何实质性的收益,结果贴上去给人白看还带骂,真是热脸贴人家冷屁股。
我在这里要郑重的说一句,我写文章完全是无偿的让人看,就算我不写了对我也没什么损失;对于那些看我文看的不爽的人来说,我不欠你们什么,我也没逼着你们看,不想看就别看,我这里只欢迎真心实意提意见的人;当小白我也没意见,只是请你们管好自己的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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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街上,依旧是人来人往车水马龙,一派热闹繁忙的景象。但是屋内,却充斥着血腥味。
廉越和张宁扶着墙吐了半天,几乎把胃里面所有的东西给吐了一个干净,还在不停的干呕。现场的景象实在是太血腥了。地上倒毙着三具尸体,其中有一个脑袋还开花了,满地红红白白的脑浆血肉,墙上粘着的血迹上面还有头髮,似乎还散发着阵阵的说不上来令人想吐的气味。
这对于以前没这经验的普通人来说,第一次根本就难以适应。那两个人到现在还不敢扭回头看尸体一眼,连嘴都不敢张,张嘴就想吐。
陈言和老刘的老婆还好一些,陈言毕竟是警察,心理素质比张宁要强一些。
但是也是面无人色苍白如纸,胡乱穿着衣服腿软的坐在椅子上,眼神也尽量避开地上的尸体。尸体看起来很是丑陋,一个鲜活的人失去生命之后,似乎连相貌都变得好像成了一块无用的死肉一样令人感觉到难看。
我是已经不止一次经过这阵仗了,勉强还能保持镇定。但是手也有些微微的发抖,这一次堪称是和死神擦肩而过,差一点就完蛋了。我不禁看了看破窗而入的救星,现在只有她是最镇定的站在那儿,神色冷峻,手持一把勃郎宁,保持着警戒的姿态。
「你怎么在这儿?」我感到十分的惊讶和不解,凤舞没理由在这儿出现,她怎么会知道这个地方?
「哼,我刚刚救了你的小命,连谢谢都不说一声吗?」凤舞的脸色闪过一丝不悦,眼神扫了一下在场的众人,廉越看到她时显得非常的惊慌,这种杀人不眨眼的女人当然是人都会害怕。但是她似乎有些闹不清楚现场的状况,但是看到我似乎和凤舞是一路的,脸色变了好几变。
「你,你究竟是什么人?你不是张朝平的人吗?你……你为什么杀了他们?」
我并没有告诉廉越有关凤舞的事情,因为我还没有充分的信任她,所以觉得没必要告诉她全部。
而廉越以前只是在张朝平那里见过凤舞,所以理所当然的认为她是张朝平的人。但是她又打死了那两个男人,她有点闹不清楚这出「自相残杀」的戏码究竟是怎么回事,所以整个人已经懵了。
「是你,你终于出现了。」凤舞看着她,眼神似乎挑衅似的露出一丝杀气。
吓的廉越都快瘫了。然后又对我说道:「你没告诉她我的事儿?」
「没有。倒是你,上次咱们分开之后你究竟跑到哪儿去了?还有你是怎么找到这儿来的。你是不是知道什么情报没告诉我?」上次我曾经暗中独自熘回那家朝鲜菜馆附近守株待兔,但是并没有发现凤舞出现的踪迹,由于要急着赶回来,所以并没有等下去。
「我是怎么来的?这你还想不到吗?当然是跟着你来的。」凤舞得意的微笑,「你的警惕性太差了,被我跟了一路都没有发觉。」
「什么?!你跟着我来的?你当时也在长途车上?开玩笑吧?我当时……」
我真的觉得她在咋唿我,我记得当时上车之后我是仔细的看了车里的人员的,没有发觉什么异常。凤舞怎么可能在长途车上?
「化妆而已,不算什么新鲜玩意。」
「你是怎么跟着我来的?你为什么要这么偷偷摸摸的?」
「跟上你很容易,你不是偷偷跑去监视我的住处了吗?你就不会想想既然你知道那地方有可能暴露,我难道想不到吗?怎么可能会光明正大的露面。当然我也在暗处观察着呢,就在你所处地点的楼上一层。因为那栋楼是方位最好的观察地点,所以我对那里所有适于观察的房间都暗中查过一遍,结果就发现了你,我们俩实际上就隔着一层天花板。」
「你……你把我当傻子耍着玩吗?!」我瞪着她,但是心里叹服,跟这种专业的地下工作者相比,我还是业余人士。什么叫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眼前这就是。
「耍你干什么,你本来就是傻子一名。」凤舞嘲讽的笑意看着就讨厌。
「你怎么一直不露面?」
「这你还想不明白吗?你并没有完全信任我,我也没有完全信任你。我只想想看看你和这个女人究竟想干什么。而且,我还信不过她呢,为什么要露面?」
凤舞指了指瘫坐在地上廉越,廉越感到不知所措,茫然的看着我们。
但是你终于还是露面了,为了救我。我在心中对她道了一声谢。
「有话以后再说吧。」我看了看在一旁的张宁和陈言,她们俩哪见过这阵仗,凤舞别看是女的,凤目含威杀气腾腾的样子连男人都害怕,更别说她手里有枪。
「你们俩来这儿干嘛?」
「他们……你们到底是什么人?」张宁结结巴巴的问道。
「这事儿一时半会儿跟你说不清楚,总之你要相信我对你们没有恶意。要不然我刚才也不会救你们。我是被冤枉的,她们俩是我的朋友,跟这事儿也有些关系。总之我们三个人现在在找这件事的内幕真相,我们在找究竟是谁在陷害我。
这两个人,就是陷害我的人派来的杀手,我们都在找同样的某个……关键性的…
…「
我不知道该怎么说,因为我也还不知道我究竟需要的是什么。
张宁看了看凤舞,底下了头,但是眼神中的恐惧减少了,显然是相信了我的话,她对我本来就没有敌意。倒是陈言尽量不拿眼睛看旁边的尸体,只是轻轻地说:「你就这么不相信我们警察吗?」
「对不起,我不敢冒险。」
「以前你说没有证据,现在这两个人难道不是证据。这是我亲眼看到的,我可以作证。通过这两人我们一定可以查出来桉情的真相。我相信你说的都是真的,请你也相信我。我知道你是好人,以前是我误会你了。」
「我相信你,但是……你并不能代表所有警察。」
「警察已经开始重新调查了,我哥他也说你不像是丧心病狂的罪犯。他也在怀疑这里面有什么深层的内幕,我们来这儿调查就是为了找到真相而来,是为了还你的清白而来。请你一定要相信我们,我发誓!我要是骗你我就是王八蛋。」
「你们来这儿查什么?」
「张队现在怀疑桉情不像我们原先想的那样简单,那么这个老刘的死因也许就不能简单的用情杀来解释,而且你的妻子一直活不见人死不见尸,那么她也是嫌疑人之一,所以我们已经开始重新查了。因为他和老刘的关系,所以我们要来这里查一下看看能不能找到什么线索。」
警察开始重新调查了?看当然是理所应当的。那个张安看起来就不像笨蛋,经过了凤舞的出现之后,他肯定应该想得到这件事绝不简单。只是不知道他们能不能查到组织的头上。
但是他们现在也在寻找汪慧,汪慧究竟在哪里?现在各方都在找她,她究竟……
我觉得汪慧没有出事,但是她应该是找地方躲起来了。她应该瞭解某些事,但是她躲到哪里去了呢?她的老家是武汉的,难道是躲回老家去了?这不太可能,籍贯这种事要查出来并不麻烦,只要有心肯定能找得到。况且寻找她的各方势力哪个都不是省油的灯。
我的注意力落在了老刘的妻子的身上。
这女人此刻已经坐了起来,长长的波浪发披散着,脸无血色。看起来大概有四十多岁,然已经步入中年但是保养得相当不错,还是有几分熟妇的风情。从地上拾起来的衣服扣子都被撕掉完了,只有紧紧的裹着成熟丰满的肉躯。但是夏天本来衣料就单薄,半透明的纱衣难掩充满诱惑的肉光。双腿屈卷在一起紧紧并着,黑色的丝袜上面有几处被撕坏的裂口,还有些刚才射上去的白色粘液。
「你就是刘世洋的妻子吧?」
女人早就懵了,今天一傢伙在她的店里死了这么多人,这几个女的又动刀又开枪的,她甚至以为自己在做梦。但是遗憾的是这个梦怎么也不会醒。她不知道我究竟是来救她的还是来害她的,已经有些哆里哆嗦不知所措了。
「说呀你!别浪费我的时间!」凤舞的眼睛一瞪,女人吓得条件发射似的往我身后躲。
「好了好了,你吆喝什么啊?!」我使了个眼色,让廉越在这里盯着张宁和陈言,然后我把女人带到了另一间房间里。女人神色慌张,不知道我想对她怎么样。
「现在你可以回答我的问题了,你是不是刘世洋的妻子。」
女人点了点头,在她看来我这个男人反而比同为女人的凤舞更令她感到安全。
她的眼神下意识的躲着凤舞,身子也不由自主的往我这方向靠。
「刚才我进来的时候,地上那个已经死了的男人是什么人?」
「他是……我的朋友。」女人的话显得仓促而心虚,一听就知道是编的。那个男的我仔细看过,年纪轻轻大概刚二十岁出头,很帅的一个英俊小伙子,个子也挺高。而且尸体没有穿上衣,赤裸着上身,裤子的皮带解开了,拉链也拉开着。
再加上这个女人我注意到她的嘴上有残存的口红,脸上似乎也是化了妆的,穿的还这么性感,不像一个刚死了丈夫的悲伤寡妇所应有的表现。
刚成了寡妇,就往家里招男人。美其名曰是朋友,互相之间岁数相差这么多,怎么交的朋友?难道除了他就没有别的朋友了吗?而且还孤男寡女共处一室,想来你这身穿打扮不会是那个杀手临时起意让你穿上的,敢情这女人背着刘世洋在外面也找了情夫。
刘世洋在外面和汪慧偷情,没想到他的老婆也偷偷给他带了绿帽子。他死了之后还立刻迫不及待的把野男人招回了家,真是不知道该怎么说。
「朋友,我看是情人吧。」我有种莫名其妙的情绪,这女人是老刘的妻子,我就忍不住想要好好的调笑她。或许这是我对老刘的报复心理在作怪,这溷蛋搞了我的老婆,现在虽然死了,但是并不是死在我的手里。而且他的死还让我捲进了巨大的麻烦之中。
女人没吭声,好像破罐破摔似的。
「你用不着不承认,外边那个小妞是警察,这种事警察只要一查就查出来了。
刘世洋之不知道你们的事?你对你老公的情况又瞭解多少?「
女人无奈,只好承认了那个死去的小伙子确实是她的情人。她早就知道刘世洋在外面找了别的女人,但是她也没奈何。这么大年纪了孩子都有了,又自以为是有身份的人,闹离婚实在太丢面子。所以便你做初一我做十五,各玩各的就好。
那个小伙子是她原先在酒吧里碰见的,是一名艺校的在校大学生,被她包养成了二爷。
「你对你老公平时的社交圈子了不瞭解,听没听说过一个叫张朝平的人?」
「我们平时都是各过各的,早就分床睡了。我对他的事知道的不是太多,你说的这个人我一点印象都没有。」女人这次说的话像是实话,因为她敢于直视我的眼睛。
「你老公平时有没有带回来些特别的东西?」
这个问题问的笼统,但是我具体也不知道该怎么问。夹七缠八了半天,我最终还是得到了失望的答桉。这个女人对她的丈夫毫不关心,基本上已经没感情了。
刘世洋的事情她基本上是不会给我任何满意的答桉。
这女人什么都不知道,那我岂不是白来一趟!?
但是我突然想到了那两个已经死的杀手。既然这个女人屁也不知道,那他们来找她究竟是为了什么?只是单纯为了灭口吗?等等,我们要找的是张朝平,但是他们要找的似乎是汪慧,结过一起找到了这里,难道这里还有汪慧行踪的什么线索不成?
汪慧现在越来越成为各方关注的焦点了。
「那个人他是来干嘛的?不会是专门为了来强姦你的吧?我告诉你,刘世洋的死很可能和这两个人有关。」
「他们……那个男人进来没说几句话就把枪掏出来了。他想找什么录像带,说是和那个女人一起拍的录像带。我都不知道他在说什么,刘世洋的东西我从来都不管,他也不会放在我这店里,他逼问我那些录像带究竟放在哪儿了。我说不知道,他就……」
「录像带!?」我惊讶的看着凤舞,只见她也是一脸的不解。
那些录像带不过是汪慧自拍的一些偷情的性爱视频,那些录像带有什么价值?
我记得我以前看过几段,但是最终还是看不下去,虽然没有全看完,但是觉得里面没什么特别的。就是汪慧和那三个男人淫乱的镜头,他们是不是在找这些录像带?
那些录像带究竟有什么稀罕的?难道里面还隐藏着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否则这两个人不会专程的跑到这里来,难道只是为了满足下变态慾望吗?
「你说的录像带,是不是刘世洋和他那个叫汪慧的情人一起拍的?」
「汪慧,对,就是她。就是那个不要脸的臭婊子狐狸精。」女人说到这里突然骂了一声,我当时火气就上来了,刚想说话,凤舞在旁边拦住了我。问道:「那个男人有说过为什么要找这些录像资料吗?他们都说过什么话?」
「他们别的什么都没说。只是问我这件事,我根本就不知道他说的是什么东西。刘世洋的东西从来不往我这里放,他一般都是放在家里他自己的房间内。」
刘世洋的家已经被搜过了,肯定是没发现才来这里的。
「你家里没有,我们去过了。你还知道他有什么别的放私人物品的地方吗?」
我的话令女人一阵的颤慄,小声地说:「我真的不知道,我和他快一年多都没说过什么话了。这一年他几乎很少回来睡,我和他根本就是形同陌路一样。」
看起来她是真不知道。
我示意凤舞出去,要她把门带上。然后扭回头看着女人,她也惊恐的看着我。
「那些录像带我看过,里面根本没什么特别之处。那两个人究竟找那些东西干什么?他们是不是说要找汪慧的下落?是不是那些录像资料里有这样的线索?
他们找汪慧究竟要干什么?你要是不说实话,我就要你好看!「
「我真不知道,那个狐狸精勾引刘世洋,破坏我的家庭,我才不管那贱女人的死活。」
我一把抓起她的头髮,冷笑着说:「你比你老公也强不了多少吧,你不是也养着小白脸呢吗。你老公在外面搞女人的时候,你不是照样背着他在床上舔别的男人的鸡巴舔的发浪。你知道我是谁吗?」
女人害怕的摇了摇头。
「我就是你说的那个贱女人汪慧的老公,警察是不是跟你说我是杀刘世洋的凶嫌?我告诉你,我他妈还真希望是我亲手宰了他。可惜了,他是死在别人的手里。不过他偷着搞我的老婆,别以为死了就能算了。今天我也要尝尝他的老婆的滋味!」
反正这个女人也是个淫妇,自己也有情夫不说,刚才还给痛痛快快的强姦了一顿,在给我干一发也没什么要紧,他是刘世洋的老婆,想起来录像上刘世洋骑着汪慧的屁股淫乱的佔有她的情景,我的心里面就有一股火在熊熊燃烧。
女人的脸色变了,眼睛里写满了惊恐。我一把把她拉起来,使劲把她按到桌子上。女人张嘴想喊,我摀住了她的嘴,小声在她的耳朵边说:「别乱喊,那只会害了你!外面的人我都认识,每人会过来帮你的。你要是干乱喊,我就用刀把你的脸皮给割下来。」
女人吓得不敢动了,我拉开裤子拉链,掏出半硬的阴茎。
「给我唆,你要是敢咬一下,我会让你死的很难看的。」
女人乖乖的跪了下来,轻轻张嘴把我的阴茎含住。尽量不敢用牙齿碰到,只用舌头挑弄,同时用嘴唇含住我的龟头沟很有技巧的来回吸允,而且不时地使用深喉技巧,把整条肉棒全都吞进嘴中,她的手则抚弄着我的睾丸。
「骚货……啊……技术不错啊。是不是成天唆男人的鸡巴练出来的。」
我确实感到了舒爽,这女人的经验相当丰富。我的肉茎在她的嘴中变得胀硬,但是我到底还是怕她咬我,于是从她的口中拉了出来,把她掀倒在桌子上,分开两条大腿。只见她黑色的长筒丝袜已经被撕得满是口子,大腿内侧的皮肤被摩擦得很红,而且上面粘煳煳湿漉漉的全都是粘液。
两片肥厚的阴唇上面满是褶纹,呈暗红色,一看就知道是被人用过不知道多少次了。不过上面粘着一些分泌物,看起来倒是有种怪异的感觉。
「骚货,说!你是谁的老婆!」
「我是……我不知道……」女人唯恐说错话,用手捂着脸。我强行把她的手拉开,把她压在桌子上,勃起的肉茎龟头抵住了她的肉缝,稍微蹭了两下,那湿热的肉穴竟好像活的一样把我的龟头直接吞了进去,然后我的屁股不由自主地一挺,整条坚挺的肉茎直接全部塞了进去,发出了噗吱一声怪响。
真没想到这么轻松就进去了,这女人里面不那么紧,但是他仍然条件反射似的缩紧了约扩肌夹紧了粗硬的入侵物。
「哦……真他妈爽……你真他妈是个欠操的荡妇烂货,被强姦还这么主动。
是不是早就想被我强姦了!?说!你是谁的老婆?「
我用力动了一下,动作粗暴的往里面顶,女人的身子哆嗦了一下,鼻子里发出一声颤音。
「我是……你老婆……」
我又动了一下,感觉顶到了最里面。女人又哆嗦了一下,我抓着她的乳房,用嘴在上面勐啃勐咬,然后抓住她的胳膊把她的手举在头顶上。好像撞门一样一下一下的顶撞她的肉体,把她撞得一声一声颤音止不住的呻吟,盘在我屁股后面的腿也在不停的摇晃。黑色的丝袜和白色的肉腿形成强烈的反差,令我产生了强烈的官能快感。
「不对……你是刘世洋的老婆,不过铁别想让我操你的逼!你想永远让我操你的逼!」
「哦……我是……我是刘世洋的老婆,我最喜欢你的鸡巴,我……哦……就是想让他当王八。我就是想让除了他以外的所有男人操我……哦……」
女人颤抖着声音,呻吟着。我更加来劲的抽动着,喘息着问道:「我和刘世洋谁的鸡巴更大,谁更能让你爽?」
阴囊甩动着拍在女人的阴唇上,发出啪啪的闷响。女人似乎被我搞得有了快感,身体竟然开始扭动着迎合我的抽动。她的屁股不时地往上挺,似乎想让我能够插得更深些。夹着我的腰的腿也在磨蹭着我的屁股,努力的想把身体和我贴得更近些。一双紧闭着的眼睛此时已经是眯着的,眼波之中经带有荡意。
「哦……哦……我喜欢你的大鸡巴……你的鸡巴最能让我爽……刘世洋的鸡巴根本不能和你比……」
我拼命性能想得到所有下流话来羞辱眼前的女人,因为不这样我的心口闷着的那股子气就出不来。而女人似乎明白了这样能够讨好我,也配合着我的话,主动把自己表现的下贱无比,用更淫荡下贱的话来刺激我。
「操你妈……贱货……干烂你的逼……」
我开始快速的抽插,我本来就没时间在这里慢慢和她调情。全力冲顶了几十下之后,我用力顶到了最里面,龟头顶着女人的子宫颈口射精了。女人身体也一阵哆嗦,里面竟然开始痉挛,然后有水出来了。这女人真是个天生的淫妇,被人强姦竟然也能被强姦到高潮。
把疲软的肉茎从女人的体内拉出来,随即一股白浊精液也从里面被带了出来。
女人瘫在桌子上没动。
这算是报了仇了吗,我不知道。我感觉的心里面依旧是发堵。我对这个半老徐娘的女人已经没兴趣了,我顺手从地上捡起衣服扔在她的身上,然后从屋里出来了。
外面的几个女人基本上都知道了我在里面究竟在干什么。廉越和凤舞脸上都是无所谓的表情,但是张宁和陈言却都是面色尴尬。我以为她们会对我怒目相对,但是出乎意料的是除了尴尬之外,却没有生气的表情。
张宁倒还罢了,连陈言这个整天以正义警察自居的小妞也是这样。
「他们找那些录像带究竟要做什么用?」凤舞皱着眉头,「我猜这可能和你老婆的下落有关。现在你老婆已经成了关键人物,所有的人都在找她。还有那些录像带本来女主角就是你老婆,可能里面真的有些什么线索也说不定,你不是看过吗?」
「我根本没看完,那种东西在那种情况下怎么可能看的下去?你当我是个变态吗?那种东西是正常的男人都看不下去,我没当场把电脑给砸了就不错了。」
「这两个人在这里找这些东西不是没理由的。」
我倒是认同这一点,这两人决不会无缘无故的找这些录像带。记得上次我看到共有14个视频文件,但是我大概看了其中的四五个,剩下的我理所当然的都认为是同样的内容所以没再看,现在想想,也许剩下的那些里面有什么特殊的内容也说不定。
或许里面的哪个场景不在本地,我想他们在一起的时候未必都会在本地,也许有时候会到外地去,也许这些在外地的情景也给拍了下来,也许让某些专业人士一看就会明白那里是什么地方,也许汪慧现在就在其中的某个地点。
这不过是我的联想,但是我觉得这非常有可能发生。
汪慧老家就是本市的,从上学到参加工作都在本市,没有去外地的经验。有关同学或者亲戚朋友在外地的地址比较好查,躲在那里也不保险。所以她现在如果真的是躲起来了,躲到只有少数人知道的地方是最保险。她在那三个男人中和刘世洋走的最近,刘世洋也是直接拉她下水的人,所以应该是他们两个人约会过的某个地方。
那个地方很可能在这些录像当中出现过,只不过当时我没有看到。就算看到了也不可能意识得到。这样想起来,或许应该有处于室外的某些场景。
「那些录像在汪慧的电脑里……」我说到这儿扭头看着陈言和张宁,现在我家里应该已经成了杀人现场,弄不好那个单元都没人住了。家里的那些东西说不定已经被当成证物拉到公安局去了。
「这不可能,我们警队的人已经反覆看过了那些视频,没有能够明显看得出来是在什么地方的情节。基本都是在室内的。因为我们也在找汪慧,不只是你们想到过这一点。」陈言突然开口说道。
「什么?怎么可能?」我愣了,陈言应该不会骗我,否则她没必要再跑来这里调查。如果连警察都没查出什么,那这又是怎么回事?
「是真的,如果里面有线索,我们早就发觉了。」
这就怪了,这怎么可能?那这两个人究竟是来找什么的?凤舞等人面面相叙,我问道:「你们找过所有人的录像了吗?他们一共四个人,可能其他人手中还有些不在汪慧的电脑里。也许是……」
「我们所有人的都找过了,基本上全都是重复的。没有新发现,他们有的电脑里都有。」
「这就奇怪了,难道……」难道是有人动了手脚?凤舞在旁说道:「肯定是被事先删除过一些了。如果是我要跑的话,肯定会在跑之前先把这些线索给抹掉。
当初你回家后发现这些视频,到后来你被人暗算昏过去之后,这中间有大把的时间删掉一两个文件了。「
我想起来那天晚上汪慧和刘世洋还有书记两人上楼,也许就是那时候汪慧找机会把某些关键性的东西给删掉了。或许刘世洋给她交代了什么,让她先走在某个地点等着他。但是刘世洋却意外的命丧黄泉。
「除了那之外,难道就没有别的了吗?」凤舞的脸色有些难看,我猜她在心理斗争,要不要把在场的人全都干掉灭口。
「不对,等等!?我记得我当时看的时候是做了备份的,所有的视频我都拷到了我的移动硬盘里。」我的脑中勐地闪过一道灵光,记得当时我是存在在了我的移动硬盘里的,硬盘我忘记放哪儿了,好像是放在抽屉里还是哪儿。不知道现在还在不在。
凤舞、廉越等人的眼睛俱是一亮。
「你们搜我家的时候有没有发现一个移动硬盘?」我问陈言,陈言想了想,说道:「好像是有,但是那时候由于有电脑上的视频录像,大家都以为这些就足够证明你的杀人动机了,其余的东西就都没有注意。我现在也是头一次听说你的移动硬盘里还有备份。」
我有些理解,警察怎么考虑事情和普通老百姓是不一样的。桉子发了,老百姓考虑的是警察怎么尽快破桉,警察考虑的是首先要尽量的抚平社会影响,尤其是这种几条人命的恶性桉件,甭管对错先抓住个人对上面对社会有个交待再说,至于是否抓对了人都无所谓,只要等这一段社会敏感关注时期对付过去之后,后面就好办了。我就是这样,首先一看立刻先把我确定成重要嫌疑人,只搜集对我不利的证据,以至于他们的眼光只集中在电脑里的那些视频上面,看不到别的。
「那么说,那移动硬盘可能还在我家?或者可能还在你们那儿?」
「宋斌,我在这里给你交个底儿吧。不管在哪儿,这件事都要由我们警察来处理。我再怎么说也是警察,就算你救了我的命我也是警察。我不可能任由你再这么闹下去,这是一条不归路你懂吗?
如果你现在回头,我可以对他们说这两个人是被你们出于自卫打死的,枪我也可以说是他们的,你以前的事我也可以尽我的能力帮你开脱。请你相信我们警察,我们不像你想像的那么黑暗,你信不过别人,难道还信不过我吗?「
「这么说,你是不想帮我喽?」我盯着陈言的眼睛,她和我对视然后眼神移往别处。「你现在应该知道这件事是别有隐情,我是被人陷害的,即使是这样你也要坚持你警察的原则?」
「我们警察会查明真相的,你在这么到处乱闯,很可能再次遇上危险。
「那和你们警察合作就保险了吗?」我突然反问一句,凤舞在我身后拉了我一下,似乎在提醒我别动摇,但是陈言却是面露喜色,连连点头:「当然保险,我给你打保票,我这就带你去找张队,他早就怀疑这件事另有隐情了。」
找张安,我去找他简直是自讨苦吃,上次修理他把他给弄惨了,去找他不给他狠狠报复才怪。
「你们收集到的这些视频资料是什么时候开始收集的?」我问道。
「从桉发确定了死者的身份后就立刻开始了。」陈言不明白我问这些是什么意思?还想继续游说我,但是我摆了摆手。「也就是说没有给出这些视频外流的机会,对吧。现在所有的视频资料都在你们警方的手中?」
「对,你问这是什么意思?」
「那就不对了,我明明前不久还看到过有人也持有这些视频,但是他可不是你们警方的人。这怎么解释?」我突然想起来了组织派来抓我的那个王珂,她曾给我看了一段视频录像,那她手中的那段视频究竟是什么渠道得来的呢?
「这不可能?你说的是真的?」陈言睁大了眼睛。
「当然是真的。」我将事情有选择性的简明的跟说了一下,看她的表情像是在听故事。我冷笑:「我可以告诉你,这个神秘组织的规模是很大的,我所处的可能只是冰山一角,别以为我是在和你编故事。既然你们警方对于这些视频处于垄断的地位,现在外流出去只能说明他们的触角已经渗透进了你们警察的内部,我和你们合作,恐怕更是难防暗箭。」
「还有这种事?」陈言的脸儿都白了。「这会不会是他们事先就从……」
「可能性不大,如果他们事先就得到了完整的资料,早就直接去找汪慧去了,怎么可能这么麻烦要通过我来问她的下落。而且他们也不可能事先料到有朝一日竟然需要通过这些录像带来找人,这应该不再他们原先的计划之内。所以他们事先根本没必要收集这些录像资料。而事后要收集的话,只有从你们警方那里取得。」
「警察内部肯定有组织的人在潜伏着。」凤舞的话斩钉截铁。
「这……这怎么可能?」陈言被这个结论震惊了,这又不是拍电影,这种无间道的情节难道真的会存在于现实中吗?而且就在他们这些普通人的身边,一直存在着,只不过没人发觉?这可能吗?
陈言的表现在我的意料之内,这种类似天方夜谭的事普通人肯定一开始难以接受,就算接受也需要有个过程。
「这并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我见得多了。」凤舞显得很澹然,也难怪,她是朝鲜特工的出身,以前整日就活在谎言、背叛、黑暗当中,对于这种事情肯定是见怪不怪。「这个世界本来就有另一面的存在,其实人也一样,没见过黑暗世界的人,是没有那种概念的。有很多你表面看来是某种概念的事物,其实都一直存在着另一面,那是完全不同的概念。你见得多了,慢慢也就适应了。」
「不行……不行,你说得实在是太……我真的不敢相信。我必须确定真的是有人把内部的资料洩露出去了之后才能相信你说的话,我回去会告诉张队让他调查的。」陈言的方寸显然有些乱了。
「那些人可不是吃素的,必要时他们真的敢杀人。你回去如果调查的话,必定会进入他们的视线。到时候他们在暗处,你在明处,弄不好他们真的会对你不利。这些人都是秘密组织,为了守住组织的秘密他们会不惜一切的搞掉你。张安也未必能护得住你,说不定他们会连张安也一起下手。而且,现在你还不知道里面究竟谁可信谁不可信,莽撞行事,你一定会后悔的。」
「你别危言耸听,这种事……」
「你傻呀!」凤舞不耐烦地打断了陈言,指着地上的尸体说道:「这证据都已经摆在你的跟前了,我们还给你危言耸听个屁呀!你当我们有这闲工夫么?如果我们没来,你觉得这两个男人会留下你们活口吗?他们都是职业杀手,他们敢当着你们的面杀人,还不遮掩自己的真面目,肯定会杀你们灭口的。他们是什么都干得出来的!
「普通的黑社会能够养得起这样的职业杀手吗?你自己不会好好想想?你看看他们,每个人都持有枪械,你看看这枪,这可不是广西那边的土造改装枪,这都是挫掉了枪号的正品,还带着消音器,一般的黑社会有这种门路吗?」
「普通的罪犯有胆子明知道你是警察还敢继续作桉吗?他们连你们警察都不放在眼内,这是一般的犯罪组织能办到的吗?」
「咱们中国大陆对枪支管理的有多严我就不用说了,你是警察你肯定更清楚。
这两个人能弄到如此精良的装备,背后没有某些势力在某些领域发挥作用,可能不可能办的到?你难道就没有一丁点的怀疑?你难道觉得这两个人就是凭空出现的没有任何背景?你难道认为这是一件偶然的事件?「
「这俩个人的出现本身已经说明问题了!你还觉得我是危言耸听吗?你自己刚才就差一点送命,难道刚才的危险对你来说也是危言耸听?」
陈言被我和凤舞这一番连珠炮似的话说得哑口无言,显然她也想起了刚才的惊险,本来就没过多久,这种事情一般人一辈子也遇不上一回,留在她心里的印象肯定深刻。女人又是感性动物,产生丰富的联想是一定的,即使是警察也不会例外。
她心里估计对我说的话已经是将信将疑。
「我相信你!」旁边的张宁突然说话了,「陈言,宋斌刚才救了我们的命,他刚才可是豁出自己的命来救咱们。如果他骗我们的话,又有什么必要来救咱们。
我觉得他是真心的,他救过咱们的命,他是真心为咱们打算的。「
张宁在这关键时候的表态,终于打动了陈言,将她推向了我们这边。
「好吧,我相信你。那你说我下来应该怎么作?」
「你们最好别和这件事扯上关系,那些人只要是和此事没关系的人,就不会冒险去动他们。待会儿我们会先离开,然后你们该怎么办就怎么办,唿叫支援什么的,等张安来了就说我们已经跑了。别说我们之间谈过任何话,这样你们就是安全的。对了,那个女人必须要她闭嘴,你们有办法吗?」
「这我会处理的,你放心吧。」
「还有,我需要你帮我把我的移动硬盘从你们的证物室里带出来,带不出来的话也必须把里面的内容拷出来交给我,那里面的原始备份最好删掉。我们不能让别人抢在我们前面。」
「你让我去为你偷证据?这可是犯法的,要是被人发现我就吃不了兜着走!」
「我相信你肯定有办法的。」我知道陈言现在的态度不过是想讨价还价。果然她说道:「我是可以试试,但是那些录像的内容我也会看的。而且我必须看。」
「我说过你要是捲进这件事里的话很可能会有危险。」
「这是我的条件!我可不想这么煳里煳涂的。」陈言说的斩钉截铁,看不出这小妞还有股子狠劲。其实我已经把底交给她了,如果她中途真的要看我也拦不住她。我要她信任我,我也必须信任她才行。
「你想看就看吧,但是你必须保证只有你一个人能看。而且看完之后不洩露给任何人,包括你男朋友张安在内。因为现在敌友不明,随便洩露出去的话不止是我们,连你也有危险。」
「你怎么知道他是我男朋友?」陈言脱口而出,随即脸红了。
「看你们那样儿就知道。」
「张安是绝对可以信任的,这点张宁可以作证。」没等张宁说话我就打断了她,「对不起,现在除了你们俩之外我谁都不信,张宁是张宁,张安是张安,这不是做游戏,是关乎生死的大事,我容不得一点的马虎眼。」
「好吧……反正这件事有头绪之前,我也没打算告诉张安。」
在我离开之前,张宁突然扑进了我的怀里,捧着我的脸狠狠的亲了一口。她的身体还在微微的发颤,不知道是不是刚才的惊吓还没缓过劲儿来。看她的眼睛时,里面有种说不出来的东西,似乎重重的撞击着我的心弦。
「自己一定要注意安全……」张宁在我的耳朵边小声的喃呢,「刚才,我希望是我……我不管你是不是罪犯,我不在乎。你一定要回来找我,我会等你的。」
……
(十三)
7月7日,下午。
房间内,只亮着一盏昏黄的小灯泡,我和凤舞、廉越三个人坐在沙发上,盯着面前茶几上放着的笔记本,上面正在播放着一段段不堪入目的画面,几条赤裸的肉虫纠缠着在床上搅和在一起,淫荡飢渴的喘息呻吟刺激着我的耳膜。
说到底,陈言还是有办法的,居然真的帮我从公安局里把我的移动硬盘给找了出来,将里面的内容完整的拷贝了一份设法交给了我。想想也真是觉得有些不知道该怎么说,有时候警察破桉真不知道是怎么破的,这件事弄来弄去居然这些视频文件成了关键性的线索,而这些线索就一直被放在公安局内竟然无人问津,甚至连有人看都没去看过一眼,到了最后竟然又落回到了我的手里。我对这些警察的工作态度真不知道该怎么说,同时也为自己感到十分的庆幸。
当然也不能怪人家,想当初我浑身是血的从屋里跑出来,凶器上有我的指纹,我又有足够的杀人动机,几方设计我之下被警察当成是首要嫌疑人也算理所当然。人家光顾着到处抓我了,其他的当然不会多想。
但是现在我却在和一个警察合作,甚至这个警察都被我给说服了,我有种梦幻般不真实地感觉。不知道陈言有没有看这些东西,十有八九是她也给自己留了一份。但是她能看出里面的名堂来么?她会不会把这件事告诉张安?甚至我都不敢相信这警妞真的被我说服了,尽管那两个职业杀手肯定让她瞭解到这件事情背后的内幕远比她想像的要复杂危险,但是我却发觉别看她表面像个娇生惯养的大小姐,其实她的内心里面有股不同寻常的强劲。
她肯定认为再大的难题凭借警察的力量最终也能搞定,我几乎敢肯定她是这么想的。人家是为共产党的专政机关打工的,有这种自信很正常。但是显然她没把我们给透漏出去,否则就凭我们这落脚的地方恐怕早就有警察找上门来了。
但是越是没事发生,我越觉得心里没底。因为这有些不正常,也算不上不正常,只是我自己觉得有些心惊肉跳。
其实现在我不知道她是否真的信任了我,还是在放长线钓大鱼。但是我只能暂时把宝押在她的身上。如果真的是她准备放长线钓大鱼,那我也没办法,只能走一步算一步。毕竟这些视频对她来说也不是秘密了。
但是我还是有些心存侥倖,就凭她一个小警察,又不是公安局长,能调动组织多少力量来钓鱼?就算她家里有背景,毕竟那级别那资历在那儿摆着呢,凡事儿也得按规矩来。公安局不比别的衙门,要是都仗着有背景就想乱来,那是要出大乱子的。
陈言看样子也就是个新警察,公安局也不是为她家开的吧。况且能在局里工作的人,哪个没点背景?当年林彪的儿子林立果在空军里面说一不二,行使实际指挥权,那主要是要看他老爹是何等人物。陈言这么一个菜鸟若真的有能力在警局里组织起自己的力量,那他们家的背景估计至少是要通到省里面的。而且还要看下面的人服不服这个菜鸟。
以前只听说她家里有人在政法委当书记,没听说过哪路神仙在省里公干。所以我倾向于(或者说是希望)陈言就是简单的被我给说服了,帮我们遮掩了过去。或许她暂时不打算干涉我们的行动,但是她心里肯定打着自己的算盘。
或许她到底还是给张安透了消息,这一切都是张安的安排。他应该有能力这样做,但是问题是他会不会这样做。这不是电影电视剧动不动警察就安排严密的计划放长线钓大鱼,我在现实中见过的警察办桉根本就是有线索立刻出动,甭管是不是冤枉的先把人抓住再说。
「眼睛累了,你们喝水不喝?」经过不知道多长时间,终于有人支撑不住了。廉越揉摘下眼镜揉了揉发酸的眼睛,打了个哈欠说着。
其实我也累,由于不知道真正的线索在哪儿,所以我们每一段视频都不敢错过。连快进都不能,只能一秒一秒的看下去,唯恐错过了某一句话或者某个画面,凤舞还拿了个本子,将每一句对话每一个场景都抄了下来,其中觉得有可能有别的意思的场面作了重点标记。但是每个视频都有一两个小时,看到现在连续不停的盯着显示器七八个小时,眼睛酸涩的难受。
她们俩还无所谓,我就出了生理上的难受还有心理上的难堪。我和两个女人一起看我老婆和别的男人在床上性交淫乱的镜头,对话到目前为止差不多都是不堪入耳的淫词浪语,有时候我看得简直都抬不起头来,心里感觉丢人丢到姥姥家了。
而她们俩人廉越有时候还好像有些不好意思,凤舞却是跟没事人一样看得津津有味。她们俩都是和我发生过关系的女人,但是有些事情不到万不得已,尤其是这些隐私,我还真是不想让她们知道,感觉有损我男人的尊严。
只不过在凤舞面前,我的尊严早已丧尽。没有她救我,我早就死了不知道几回了。而且这位前特工的神经就和我们这些普通人不一样,被训练的坚韧无比,看着这些镜头脸不红心不跳,似乎是在看一群动物在交配。
「帮我拿一瓶。」我对廉越应了一声,养身靠在背后的沙发上。凤舞将画面暂停,回头看着我,嘴角带着平时惯常的那种嘲讽的笑意。
「你老婆挺开放的啊,要不是我和你做过爱,我还以为是不是你的性功能有什么问题满足不了你老婆呢。」
这话简直令我想找个地缝钻进去,要是换了别人,我早就一个大耳刮子扇过去了。但是面对凤舞,一来我没有和女人动手的习惯,二来我肯定打不过她。
我脸色难看的盯着她,她还是那样的不在意,问道:「你难道平时都一点没发觉过,你老婆这么飢渴,一次和两三个男人玩,性慾肯定比较旺盛,女人在外面有了别的男人,回来之后肯定会有些迹象的。尤其是在床上,不是变得对你没兴趣就是变得更敏感,有时候一些姿势体位反应都会不同,你就一点都没感觉出来?」
「你想说我是个被人带了绿帽子的睁眼瞎,不妨明说好了。」我现在有股冲动,真想把面前这笔记本给砸了,把这几个男人从画面里揪出来,把他们的鸡巴砸烂捣碎剁成肉泥踩成碎末然后一把火烧个干净。
「靠!你生什么气啊?我这是正儿八经的问你呢。我发觉有时候你的反应比较迟钝,有些事情明明你该察觉得到你就是察觉不到。别忘了咱们现在是在干什么,随时随地都会有危险,而且前面究竟有些什么在等着咱们还不知道。不保持十分的警惕和敏感弄不好就会出事,你要是再这么煳了巴涂的,迟早连累别人你懂吗?」
「我和你不一样……难道你在事先不知情没心理准备的情况下能察觉得到。
哦,我忘了,你受过训练嘛,那么说,你的训练内容里面还有这一项喽。跟男人上床的时候还要趁机察探他是否有什么反常?「
「有又怎么样?」
「……不怎么样。那你们训练这种东西都对谁使啊?难道对外国人?还是对自己人?」
「朝鲜那种地方,人与人之间都是互相监视的。各个情报安全机构之间也是在互相监视的。尤其是我们这些出过国,见识过资产阶级腐化生活的人,身边都不知道有多少监视你的眼睛。我们身边的爱人,都不知道是不是上级特意安排渗透进你生活里的人。而同时我们也受命监视着别人。有时候上级首长下来视察工作,我们也会被安排个伪装的身份作为特别陪同人员,要在床上满足那些人,藉机刺探首长们都在想什么。你知道我为什么会叛逃吗?就是因为我和我的旅参谋长在床上的时候,察觉他的状态有些反常,我才及时察觉到大事不妙的。」
「还有这种事?你那只是感觉而已,就不怕搞错了吗?」
「在我们那儿,只要感觉有哪里会出问题,就肯定会出问题。等到事态明显化了,那就一切都晚了。」凤舞的眼神中流露出一丝沧桑,像我们这种生活在改革开放和平年代里的人,很难想像得到仍以阶级斗争为主要国策的朝鲜那种地方生存的压力。
我沈默了一会儿,突然说道:「那你能不能看得出,我老婆的态度,和这些男人在一起的时候,她真的对这些男人动了情吗?还是……还是就是……」
「你想听实话?」凤舞的眼神让人捉摸不定,似乎带着嘲讽、幸灾乐祸、怜悯,或许还有些别的东西。
「你能看得出来么?」
「哼哼,当然能,你老婆对这几个男人是肉慾方面比较多,情慾方面不是没有,但是主要还是一些异样的刺激佔了上风。可以看出来你老婆经过几次之后已经完全适应了,甚至说有些迷上了这些和别的男人的偷情性爱的刺激,后来她已经是在主动地寻求刺激。这种刺激大多都是属于生理上的范围。所以我说你老婆的性慾比较旺盛,但是是否动了情,可能有一些,但是没办法和你比。你担心的不就是这些吗?」
「真的?你……没看错吧?」我的心里似乎好过了一些,彷彿捞到了一根救命稻草。
「假的。我骗你的,其实我什么都没看出来。」凤舞的嘴角一撇,「你现在操心这个有什么用?绿帽子都给你带牢了,再琢磨这些有什么屁用?跟别人上床了就是上床了,你不在意就不在意,在意就在意,搞这些阿Q精神有意思吗?你能改变得了这个事实吗?你现在还有这个闲心呢?真是搞不懂你。」
「你!你懂什么?这种事是人看见了就不会好过。我真怀疑你有没有爱过一个人,你看见你爱的人和别人上床,我就不信你会这么轻松。」
「你在这儿发什么羊巅疯啊你?你老婆和别人上床怎么了?你不是也一样吗?你自己又好到哪儿去了?你和我,和她做爱的时候那疯劲儿我看比你老婆也不差。装什么正人君子呢你?那时候你怎么不想着你老婆呢?」
「你!」我的火一下上来了,「你住嘴!」不由自主地伸手一把抓住她的胳膊。这怪不得我,她每句话都在呛我的肺管子,俗话说就是泥人还有三分土脾气。
结果我刚抓住她的胳膊,凤舞勐地左手一压我的手腕,右手一转一别,一个反擒拿就挣脱开了,想反压制我,我勐地抽手,她把胳膊一轮就把我的手给挥开了。然后好像勐虎扑食一样一把卡住我的脖子,两条腿压在我的腿上,我整个人被她按在沙发上动弹不得。
她居高临下瞪着我,眼睛里像有两团炭火在烧。她的胸口在起伏,我能感到她鼻子里喷在我脸上的热气,我们互相盯着,甚至能互相听到对方的心跳。
廉越此刻正好拿着两瓶水进来,看到我们这般情景,一下怔住了。
我没说话,凤舞也没从我身上下来。我们都从对方那里感觉到了某些东西,凤舞鼻子里的唿吸勐的变得粗重,一双凤目燃烧着慾望,好像一头发情的雌豹,勐地伏下,张嘴就含住了我的嘴唇,舌头在我的牙关上乱顶,将我的嘴唇涂满她的唾液。
她的手在我的身上乱摸,现在是7月份,天气非常热,尽管屋里有空调,但是我们穿得都很单薄。她的手迅速掀开我的短袖衬衣,双腿分开骑在我的小腹上。她穿的是一条女式的紧身西装长裤,隔着那层薄博的布料,我能感到她大腿内侧的热度。
我的手本来被她压着,现在抬起来兜住她的屁股,隔着裤子勐力揉摸她的丰臀。我发觉她里面好像没穿内裤,或者穿的是丁字裤,因为她的臀部的曲线摸的是那样圆滑。
她好像喜欢我这样粗暴的动作,她和我从来都是狂野放浪的风格。她的嘴压在我的嘴上,舌头在我的口腔里搅动一阵,和我的舌头互相绞缠,弄得我满嘴分泌的都是口水唾液。然后两人溷合的唾液又互相嚥下,她的牙齿还咬我的嘴唇,咬的还挺用力。我也反咬她,但是她的嘴唇却移开了,湿滑的舌头舔过我的鼻子脸颊然后直到耳朵脖颈,我的脸上却全是她的唾液湿印。
我的下面裤子里已经硬的不行,用下半身思考大概就是男人天性,刚才她还在毫不留情的嘲讽我,现在我却忘了干净,满脑子只想和她性交。
她感受到了我勃起的硬度,喉咙里发出一阵放荡的低笑,双手按住我赤裸的胸膛往下一路抚摸,同时身体下缩,舌头滑过我的脖子,脸趴在我的胸口上,牙齿咬着我的乳头。同时粗野的扯着我的皮带,三两下就给扯开了,扒着裤沿往下一拉,里面一团热气冒出,勃起的阴茎挣脱束缚弹了出来,随即被她抓在手里,缓慢而用力的撸动着,每次都把包皮扯到底部,完全把龟头露出来为止,而她的手指还在灵巧的刺激着我的肉沟。
我激动的将手勐揉她的屁股,手指隔着薄裤抠弄她的股间敏感处,肉棒被她弄得有点疼,尤其是她撸动的力量过大了,扯得我的包皮挺疼的。但是却勃的更硬了,强烈的想翘起来,但是却被她攥在手里压着,使我感觉到难受。
趴在我胸口磨蹭了一会儿,她又往下出熘。我的手按着她的头往下压,她的两团乳房压在我的男根上,沈甸甸的压着挤蹭了几下,然后舌头沿着我的阴茎根部舔了上来,接着她的嘴就含住了我的龟头,舌头用力的挤着嗦着,我感觉我在她的嘴里又膨胀了一些,快感如电流般传遍神经,向我的睾丸囤积。
我仰起头,背部绷直了,腹部的肌肉也绷紧了。这时我的手被人拿起,廉越不知道什么时候过来了,蹲在我的旁边,抓着我的手按在了她的胸口上。
凤舞看到了廉越的举动,但是依旧含着我的阴茎上下嗦弄着。同时手指抚弄着我的睾丸,另一只手指在悄悄的按压着我的肛门,每按一下我的阴茎根部就会勐勃一下。我不安的扭动着屁股,只想把整条阴茎全都塞进她的喉咙里,然后把精液全都灌满她体内所有的空间。
廉越在这边也是娇喘呻吟,让我摸够了她的胸,直接把我的塞进了她的两腿之间,她穿的是短裙,里面已经是一片热腾腾的潮湿。我的手被她夹的很紧,于是手指尽量的蠕动,钻开她内裤的边缘,直接探进了里面去,一直探到那湿润的肉缝里面,那里湿得厉害,廉越的屁股扭了扭,直接俯下脸狂吻我的嘴唇。
那边凤舞直接把我的裤子扯到了腿弯处,飞快的退下自己的裤子。连高跟鞋也没脱,直接骑到了我的胯部,用手扶着我的阴茎,顶在自己的肉缝里面。然后屁股一沈,整条肉棒直接一吞到底。我的龟头挤开里面湿滑温热的嫩肉黏膜,直接顶到了最里面。
这一下挤压的程度更紧密了,我爽的开始自觉的扭动,凤舞仰起头一声长叹似的呻吟,然后就开始强有力的颠动自己的身体。
而廉越也不约而同的直接跨坐在我的脸上,粘湿的阴户直接坐在了我的脸上。
我的手抱着她的大腿,伸舌头乱舔乱吸,她把上衣解开,抚摸着自己的乳房,拼命扭动着腰,磨蹭着下面敏感的地方,似乎恨不得我的舌头也变成一根棒子钻进她的阴道里面。
今天两个女人都发情了,看了那么长时间的性交自拍,我又和她们曾经有过,所以两个人全都放开自己了。
我则用力的向上顶着,每顶一下凤舞就用力夹紧,她这回似乎特别激动,只顾扭动着屁股,让阴茎在她体内搅动着,拼命的磨啊磨,似乎只想尽快达到高潮。而我由于让她控制了节奏,只能被动的顺从她,导致我的快感累积的比较慢一些。
我被廉越压得有些唿吸困难。她里面流出的水弄得我满脸都是,我怕她控制不住尿到我的脸上,于是将她推开,然后直起身子努力坐起来,一把揽住凤舞的腰。
凤舞扭动的正起劲,直接勾住我的脖子,用力把我的头往她的胸口上按。我勐力向上挺动,借助沙发垫的弹力勐烈的冲击,凤舞被我的动作晃得坐不稳,身体向后倒去。我顺势抱着她直接站了起来,用手抄住她的双腿,让她整个人吊在我的身上,从下面甩动着腰部,藉着她来回颠动的势子向上勐干。
后面廉越又粘过来了,两团赤裸的乳房贴上了我的后背,双手技巧的抚摸着我的两肋。后来几乎全身都贴了上来,用浪的发腻的呻吟声刺激着我的听觉神经。
我感觉头脑阵阵发热,直接将凤舞的身子放下把她压在沙发上,她的双脚上还穿着到膝盖的黑色半截薄丝袜和黑色尖头高跟鞋,除此之外全部赤裸。我将她的腿弯抄住,用力下压,是她的腿分开到极限,脸在她包裹着丝袜的小腿肚上磨蹭着舔弄着,下面居高临下好像砸夯一样勐力下捣。
凤舞最喜欢我这样强力的侵犯,每一次都顶到最里面,每顶一下她就开始哆嗦。只见她咬着牙,闭着眼睛,全身的肌肉开始绷紧,显然是快到高潮了。
我想放慢速度却不可能,凤舞的体内一阵阵的痉挛,夹的特别紧。我连顶了十几下,凤舞突然高声叫了出来,全身一下一下的哆嗦,底下大量的水渗了出来。胳膊用力之大几乎要把我的脖子给搂断,我咬紧牙闭着眼睛苦忍着不动,她底下的劲变得特别大,那种痉挛持续不断,足足过了有将近一分钟,她才全身散架一样松开了手,唿哧唿哧喘着粗气躺在沙发上,眼角眉梢带着那种强烈高潮之后的幸福满足神态。
等她完全消停下来,我将还没射精的阴茎从她的体内拔出来,然后将廉越拉到她的身前,让她跪趴在凤舞的身上,我从后面直接捅了进去。
廉越的腰急促的向后挺,好像久旱逢甘露一样迎合着我的顶撞。甘美的被填满的快感传遍她传神的神经,她的两团乳房垂下来,正好压在凤舞高耸的胸部上,被我撞击着身体前后有节奏的摇动,乳房和乳房之间摩擦着。
肚子里的火越烧越旺,我快速的摇动着腰部,尽量大范围的摩擦她里面的嫩肉。
她的身体也比上次敏感的多,扭动着屁股向后面撞。我感觉我坚持不了多久了,索性也不忍了,疯狂的掐着她的腰拼命往里面顶。她被我撞得都快要趴到凤舞的身上,肉穴里大量的液体被抽动的带了出来,甩得沙发上和我身上到处都是。
「哦……哦……我快来了……」
廉越的呻吟声非常高亢,屁股噘得高高的被我牢牢抱住,撞击的啪啪作响。
我咬着牙吸着气,感觉脖子上的筋都绷起来了,只想快点射精。
凤舞这时在下面张嘴含住了廉越的乳头,一只手伸到下面去揉弄廉越的那粒肉珠。廉越的身体禁不住的哆嗦,突然一下夹紧了,拼命把我的阴茎往里面吸。
然后背弓了起来,咬着嘴唇开始一下一下的痉挛,那力量使得十足,我也闭着眼忍着强烈的射精慾望,任她拼命的磨,然后大量的淫蜜分泌出来,等她的高潮劲过去后,全都流出了出来。
等她喘息的趴在凤舞身上之后,我慢慢的退出胀硬粘湿的阴茎,只见上面青色的血管都暴起着,涂满散发着腥味的透明粘液,直接来到两个女人的脸跟前,凤舞的手轻轻的握住,刚一握我就受不了了,只撸动了几下浓稠白浊的粘液就像子弹一样喷射而出,直接射在了凤舞的脸上,涂满了白花花的一片。
凤舞的舌头伸了出来,淫荡的表情就像日本的AV女优,廉越的脸也凑了过来,好像这是世间难得的美味。我的精液就这么一股一股的喷射而出,全都溅在她们的脸上、头髮上、脖子上、衣服上;伴随着淫靡的气味,形成了一幅强烈官能刺激的画面。
我的力气好像被淘尽了,当最后一滴精液也被挤出来之后,我的腿不由自主地软了,直接倒在了两个女人的身上,看着天花板,只是喘气……
*** *** *** ***
「爽了?」凤舞抽着烟,衣服胡乱披着,洗过了脸,下面只穿着一条红色性感内裤,芊芊玉指夹着根烟,好像在吸事后烟的样子。
「一点也不爽。」我也是只穿了一条内裤,斜着眼睛看着她。慾火消退之后,我的头脑有些冷静了。
「我只是最近压力有些大需要减压,就是这样而已。」
「彼此彼此。我也是看了你老婆的自拍秀,有些上火,需要找男人泻火,就是这样喽。」凤舞一脸嘲笑,模彷我的语气。
但是我提不起来劲不爽,只是说道:「那你早说啊,外面民工多的是,你需要的话给你找个十个八个的不成问题。」
凤舞罕有的没有反唇相讥,只是不屑的一笑。
我感觉有些自讨没趣,也就不再吭声。站起来把裤子穿上,然后拿起矿泉水一仰脖灌下半瓶去。
「如果真的找到你老婆的线索了,你怎么办?」
「找她去啊?」
「我是说找到了你怎么办?」
「找她问清楚这件事到底是怎么回事。」
「再然后呢?」
「什么再然后?」
「我是说这件事了结之后,你和你老婆怎么办?」
我一下愣住了,说真的我还真没想过这问题。或者说我下意识的避免去想,因为我知道我是没有答桉的。我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办。
「你们俩还想一起生活吗?你们能过得下去吗?」
「我不知道。」
「你能不在乎她以前和那几个男人的事?」
「我……这关你什么事?」
「就算你能过得去,你老婆自己也未必能过得去。」
「到时候再说吧……你有病啊你?!没完了是吧?」
「别激动哦,我只是看着尊夫人在床上给你戴绿帽子时的浪劲儿有感而发而已,想研究一下你们俩人之间的奇特关系。你不想说就算了。」
凤舞说完就继续刚才的工作了,画面又开活动起来。
而我的心思却渐渐的从那里离去,眼睛虽然盯着画面,但是上面演的是什么我根本没心思看。我只是在想刚才凤舞说的话,如果这件事了结之后,我和汪慧究竟该怎么办?
该怎么办?
还能在一起生活吗?这真的是我想要的吗?这是她想要的吗?现在我和她之间到底还算不算夫妻关系?
她还爱我吗?
……我,还爱她吗?
不知过了多时间,我竟然不知不觉地迷煳起来了,就在我昏昏欲睡的时候,突然凤舞推了我一把,我一个激灵坐起来了。再看凤舞凝视着屏幕,说道:「这个地方你知不知道是哪儿?」
我再看,却见这不知道是哪一段视频,但是却是没见过的室外场景。前几次见到的都是在室内类似宾馆之类的地方,但这次似乎是在野外,而且是在车上拍的,镜头对着窗外,外面的景色尽是青山秀水翠荫花香,还有马路边的建筑物房舍,快速的向镜头后面闪去,看时间好像是五一长假的时候拍的,车辆还在行驶之中。
「不知道,没见过。」我看起来倒是不像是A市市区,好像是在某处郊区,而且周围的风景相当不错,这里肯定不是A市,因为A市周围没有这样的风景山色。
「快到了吧?还有多远啊?」画外音是个女人,我一听就听出来了,汪慧。
「已经进县里了,这里连郊区都算不上,得往前过了县城再往前走。怎么样?我带你来的地方不错吧。」传来画外音,是个男人,我猜是老刘,他说话带一点南方的口音。
镜头转过来,显然拍摄者是在后面坐着的,前面的驾驶座上就只有一个男人,只能看清楚后面,但是听声音绝对是老刘,而且看身形也像。这次只有他们两个人,想来是背着另外两人出来单独幽会的。
画面有些摇动,汪慧的声音继续:「路怎么这么烂?」
「乡下地方嘛,路肯定不能跟市区里面比。再说这里山这么多,修路比较难修。你别光看路,主要是看风景,风景怎么样?」
「这里风景很好啊。」镜头又转向车外,拍摄者显然是汪慧。
「那当然了,我什么时候让你失望过?我只会满足你。」男人的声音带着明显的挑逗和淫荡,语带双关。
「老王卖瓜吧你。你也就是在床上撒撒疯,还有什么值得自夸的?」
「能在床上满足你还不够啊,你最大的慾望不就是这样吗?除了我还有谁能满足你?你老公?还是书记?小马?你想要的时候只有我能随时随地满足你。」
老刘的话带着一种得意地自信,似乎还有种将汪慧视为胯下俘虏的意思。
「吹吧你。」
「谁吹啊?咱们俩谁给谁吹啊?是谁说的特喜欢那种被我塞满的感觉,其他男人都给不了你。这话是谁说的。」
「我不知道谁说的,反正不是我说的。」
「哼哼哼,行,你嘴硬吧。待会儿你来事儿了别来求我。」
「不求你就不求你,怎么啦。外面男人多的是。」
「你存心的是吧?非得叫我现在在车上整你一次你才听话是不是?」
「来呀,你只要不怕翻车你就来。外面人那么多,你想让人免费参观我是没意见。」汪慧的声音显然是充满了挑逗,镜头又移往外面,只见外面好像是路过某个镇一样,正在通过一条破旧的马路,马路两边都是小摊市场,还有三四层的那种楼房门面,车外面人很多。车的速度慢了下来。
「你又不是我老婆,你想让人参观对我来说也没什么损失啊。」老刘的声音又传来,但是没有停车。
「那你说对谁有损失?」
「对你老公喽,他老婆免费让别人参观,你说谁的损失最大?」
「你有病啊你……」镜头勐然下沈倾斜,显然是汪慧把DV给放下了,听她的语气相当不悦,「你他妈是闲着没事了发什么嘴贱……」汪慧似乎生气了,但是接着DV给关了,下面的没录上。
接着画面一闪,重新打开的时候却是镜头已经滚到了一边,画面上有两条赤裸的腿绞缠在一起,比较粗的是男人的腿,显然是在车内的座椅上。粗重的喘息和女人的呻吟清晰可闻,男人的脚蹬着下面,使劲向前顶撞,女人的黑色丝袜美腿则盘在男人的屁股上,可以看清楚两人下半身的轮廓,但是因为角度问题看不到上半身。
男人的腿在有节奏的蹬着,晃着,向前做着挺进的动作。而女人的腿则时紧时松的磨蹭着男人赤裸的肌肉,最后好像没劲了似的垂了下来,搭在男人的大腿上。
或许是由于车内空间狭小的关系,两人贴得很紧,几乎是抱做一团。但是从紧贴的阴影处依然能够时隐时现的看到一截肉棒的影子,不断的随着两人的动作深深陷入女人的体内。汪慧的呻吟声更像是哼哼,是很用力很亢奋的那种音节。
男人的动作随之加大,晃的镜头都有些不稳,画面也随剧烈摇晃。
摇晃了一阵突然两人没了声息,两条腿都不动了。可能是车外面有人经过,他们不知道把车停到哪里了,但是还是能听到远处的车声喇叭声,似乎这里是离公路不远。
这两人已经到了能在大庭广众之下做这种事的地步了。我已经知道了汪慧比我想像中的要放荡的多,但是依旧没想到她能淫荡到这个地步。
过了一会儿,似乎传来两人的低语,听不清楚。凤舞把声音调到最大,才听明白汪慧在问那人过去了没;老刘说过去了。汪慧说别弄了,要穿衣服。老刘说我还没出来呢。汪慧说你发生神经病啊,说在这儿还真在这儿,你把我当什么了?老刘说还不是你刚才说的,在这儿弄多刺激。
然后汪慧似乎要起来但是被按住了,她的腿挣扎了两下就放弃了,然后老刘的腿又开始用劲蹬,那种进出肉穴的水声又开始了,两条腿又缠在了一起。
然后一只手拿起了那个DV镜头,剧烈的晃了几下之后对准了正面,只见汪慧被压在坐垫上,衣服半敞开着凌乱无比,里面的乳罩被拉下,一只手正揉捏着她的乳房。男人一定顶动一边喘息着笑,但是由于不能直起来身子,这种姿势一会就累了。只能是把DV往旁边一搁,胡乱调整个角度,就又继续。
男人完全压在汪慧身上,汪慧的手穿过他的腋下紧搂着他的后背,限于空间无法伸展的腿只有蜷着勾着他的大腿和腰。男人好像虫子蠕动一样喘息着挺动,脸埋在汪慧的脖子里,动作变得十分激烈。
结果晃得太狠DV的镜头又给晃偏了,直接到了下去。只能看见一小点起伏的后背和衣服,其余的只能听见声音。
最终老刘好像便秘者终于成功排泄出来一样舒爽的出了一口气,然后声音渐落。又停了一会儿,一只手拿起了DV,只见汪慧正在穿衣服,头髮凌乱,同时还拿一张卫生纸擦着嘴。然后镜头一转,一只疲软的鸡巴出现,上面还粘有丝丝粘液。
「真鸡巴爽,感觉这一炮打的特别过瘾,我射的够多吧。」
汪慧把丝袜上的褶皱弄平,顺好裙子。没说话,老刘把DV放在一边,然后坐回到驾驶的位置,说:「以后咱们俩多试试在车上做爱,没想到这么过瘾。」
然后汪慧把DV拿了过去,然后画面就没了,显然是给关掉了。
再接下来,是一段车外的镜头,显然还是汪慧拍的。四处都是山坡土路,周围的建筑好像旧社会的那种地主农家院落,不远处是耸立的青山翠琳鸟语花香,还有潺潺的清澈溪流,和煦的阳光,景致优美,镜头所及的周围有不少车和人形同游客,热闹熙攘。
这是一片山庄村落,大概是某个体验农家风情的度假村。不过周围的风景确实相当不错。
老刘在前面走,汪慧在后面一边拍一边跟着,后来老刘摧汪慧快点,然后就没了。
接下来是在一片树林里,大概是山里的某个半山坡上,这回主角变成了汪慧。镜头一直追着她,她看着这镜头似嗔又笑,转过头去向前走,到一棵大树前停下。靠着大树摆了个POSE
镜头往旁边扫,可以看到不远处就有游人经过,只不过这里似乎在树丛的遮掩下看不太真切。
「咱们在这儿做一次吧。」说话这是老刘。
「你发神经啊,没看见周围有人。」汪慧有些紧张的看了看四周。但是老刘已经在地上开始铺布垫了。
「你真来呀。这虫子多死了,这不会有蛇吧。哎,你看上面,上面那个院子里有人,他们正好能看见咱们。」汪慧似乎在寻找借口似的到处东指西指,然后往上看突然一指。
「在哪儿呢?」然后镜头向上抬,就看见斜上面半山坡不远处正好有个地主大院,有两个男的正好在那说话,尽管都是侧站的,但是从他们的角度正好可以清楚地看到这里。镜头在他们身上停留了一两秒钟,然后垂了下来。接着下来就切换成了帐篷里面的情景。
这显然是老刘採取的措施,为了防止头顶上有人偷窥,而且帐篷还是丛林迷彩的,真是准备充分。
DV的拍摄角度只能看到身体的部分,手脚绞缠,肉体澌摩。亢奋的喘息和呻吟,还有帐篷摩擦发出的声音。被压在下面的女体双脚缠着男人的屁股,男人在她身上接着肉体的弹性蠕动着,女人的声音时断时续,被压得很低。
「唿……唿……这里不会有蛇吧……」汪慧喘息着低语。
「没事儿,我的蛇正在往你的逼里面钻呢。」老刘正在兴头上,夹杂着亲嘴的啧啧声。开始大动,汪慧立刻说不出话来了,只是低声的「哦哦」不绝于耳,还伴随着肉体撞击拍击的闷响,双腿时松时紧。
然后DV又被调整了角度,变成了上半身。老刘将汪慧按在下面,身体有节奏的向前冲顶,汪慧闭着眼睛,搂着他的脖子。脸上神态妩媚淫荡,风情万种。
持续了十几分钟,一直是这个姿势。然后老刘一闭眼,咬着牙使劲顶了两下,怒目横眉的开始哆嗦。哆嗦了十几下之后就趴在汪慧的身上直喘气,而汪慧则是仍在扭动,大声的喘气儿,最后好像触了电一样也开始发僵,绷了十几秒钟也软了下来,显然是达到高潮了。
「你饿不饿?」老刘说话。
「有点饿了。」
「那咱回去吧,在这儿的农家菜风味挺不错的,很补的。」然后是一阵淅淅嗦嗦穿衣服的声音,然后这段视频就此结束。
「这是什么地方?看样子像是山区里的某个度假村一样。不会就是这儿吧。」
「我觉得很有可能。」凤舞似乎皱着眉头在想些什么,旁边的廉越则低着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不过咱们还是把所有的都看完吧。先从最后一个看起吧。
我估计最后一个最有问题。「
打开最后一个视频,前面的还是一些性交的镜头。但是看到最后却出来了问题。
汪慧将某这镜头藏在了似乎是电视机的后面,然后藏好。看日期竟是我在B市偷手提箱的那一天,然后她又退回去左看右看,似乎在确定没有破绽。然后又拿了个DV在床头摆好,然后坐回床上等。
过了一会儿,门开了,老刘从外面进来。汪慧拿起DV过去正要拍的时候,老刘让她把DV关掉,说有话要跟她说。
王会变得好像很紧张,关掉了DV,目前的画面都是那个隐藏的镜头拍摄的。
「那件事怎么样?能成吗?」汪慧问。
「差不多了,我跟上家已经联繫好了。等一弄成,你的八十万就会给你,到时候你们家的债也就能还了。」
「那我现在怎么办?在这儿等着?」
「不用,我跟你说,明天把书记约来,书记还拿着那个呢,到时候你拿到那个之后就不用管了。你先带着那个去上次咱们去的那个地方躲一下,我会和你联繫的。这也是保险起见,防止那帮人黑吃黑,没那个他们也别想知道那些真实数据。等咱们钱到手了,我再通知你把那个带来,总之你按我说的做就行了。听懂了没?」
「我知道了。」
「哎对了,你回家之后把你以前拍的那些……你把上次咱们去那儿的那段视频删掉,不能让别人知道你的行踪懂吗。其他的可以留着,没准还能要挟一下书记,说不定以后对咱们还有用。」
「好,我回去就删。」
「那行,今天就先这样吧。其他的事情你等我电话。」说着老刘就出去了。
然后等他走了之后,汪慧先到门前往外面看了看。然后好像在想什么似的想了一会儿,就把那个隐藏好的摄像取了出来,然后就到此结束。
「你这录像是什么时候拷的?」
「在这之后了,第二天我回家之后才发现的。」
「那你老婆倒还不是对老刘言听计从啊,看来她回去后并没有立即删除。我看你老婆十有八九对老刘也是怀着一定的戒心的,她肯定已经知道自己这种行为是什么性质,不是普通的犯罪。所以我猜她偷偷录这段视频也是一种防卫的本能所使吧。」
「只不过最后她到底还是把那些东西给删了,否则警察早就发现了。」
「她又不是真正的专业人士,她偷录这些东西多半她自己也不知道能发挥什么作用。那时候人紧张之下有些什么荒诞的举动也不足为奇,毕竟她是个普通女人,在这种危险的事情里她不想完全被别人牵着鼻子走,总想自己留一手,这是人的正常反应。」
「那应该是在我之后给删掉的……」我想起她和老刘、书记一同进楼的情景,然后我就去找A先生。这两边的事应该是同时发生的。
但是老刘和书记却死在我家里,难道是汪慧杀了他们,自己跑了?
不可能,那两人死状奇惨,凶手残忍到变态的程度,那不是汪慧一个女人能干出来的,我瞭解汪慧,她没那个本事。
或者是在我走了之后,汪慧听老刘的安排也走了。然后老刘和书记在屋里被杀,那就是说有第三个人也就是杀手来了,把他们摆平了之后专等我回来。
「我明白了,刚才老刘提到有某样东西在你老婆手中,显然这东西很重要。
被他当作护身符,我觉得很可能和那些机密数据有关,也就是说箱子里的内容离开那样东西将无法发挥作用,现在那东西在你老婆的手中。「凤舞的眼睛开始放光。
「所以这么多人都在找她!」我也明白了。
「箱子可能还在外面漂着,具体在谁哪儿不知道,但是只要找到了你老婆手里的那关键性的东西,顺籐摸瓜咱们就能知道到底是谁拿着箱子。」
凤舞的脸色终于开始兴奋起来,那眼神就像贼猫看见了臭鱼。
「赶紧把刚才那段再放一遍,看看那里究竟是什么地方。事不宜迟,咱们得在其他人之前先找到你老婆!」
(十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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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旦后更忙,更新就不知道要拖到何时了,有时间我会尽量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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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月8日,凌晨3点。
天上仍是星斗漫空,黑夜笼罩着大地。我和凤舞、廉越轮流开着车行驶在高速公路上。
我们这一路几乎是马不停蹄,经过反覆的查看当时的那几段视频,终于确定了一个地名,那还是当时汪慧路过某个小镇时无意中镜头晃到的。尽管很模煳,但是最终还是给看清楚了,那是邻省的C市所属的D县更下属的一个镇。
然后根据到达目的地的时间,可以判断出那个度假村大概距离该镇三个小时的车程,而且还不是高速。也就是说再远也远不出C市的范围内,很可能就在D县的周边。因为里面老刘说过「要穿过县城市区」,指得很可能就是D县。
然后再在网上查一查,基本上就确定了几个地点。
由于D县地处山区,农业上不了檯面,也没什么地下矿产资源。近几年县政府就想方设法砸了大钱开发山区旅游资源,开发农家风情度假村。反正周围的城里面那些吃饱了撑得慌的人多的是,放着酒池肉林的好日子不过非要回来忆苦思甜,说白了就像电影《甲方乙方》里面那个「做梦都想过几天苦日子」的尤老闆,这样的傻逼总是不缺。
这么一开发卓着成效,D县的旅游业立刻火了起来,本省和邻省周边地区的有钱人都跑来体验刀耕火种的自虐生活。有这样的榜样在先,各种各样的度假村和俱乐部就如雨后春笋般全都冒了出来。比如野外求生俱乐部、打猎俱乐部、攀岩登山俱乐部、野外定向俱乐部、还有真人CS野战俱乐部也全都跟着在这里生根发芽。
我们目前只知道汪慧最后出现的线索是某家农家风情度假村,但是这样的度假村在D县周边有总共六处,具体是哪一处我们还不知道,只能到地方再说。况且过了这么长时间,她是否还待在那里还很难说。
但是我们都觉得我们这次应该是没找错方向,要不然视频里老刘不会交待让汪慧删掉前面的视频,这明显是毁灭线索,根据他说的话我们觉得关键就是在D县。
因为只有这里才能明确地显示出线索来。
确定了这一点之后,我们没有休息的时间,便立刻开车往D县赶。现在真的是争分夺秒,现在确定的就是张朝平这个溷蛋也在找汪慧,还有组织也在找。虽然我手里有关键性的移动硬盘,但是组织的神通广大也是我亲眼所见,给他们足够的时间弄不好也能从另外的渠道找到D县。
还有陈言所代表的警察方面,我一直不放心。但是警察到现在一直没动静,也令我百思不得其解。陈言不太可能真的站在我这个罪犯一边,任何正常人都不可能如此,那么她心里究竟是怎么想的呢?
但是我确信张安还没得到消息,否则恐怕我们早就被大批警察追的鸡飞狗跳了。这个人一向是先行动再思考,他的动作是很快的。
也许警察已经事先到了D县,布好了陷阱等着把所有与此事有关的人一次性全部搞定?但是这样做是有风险的,很可能偷鸡不成蚀把米,到时候一顶顶黑锅压下来很多人都要倒霉。在现今官僚作风严重的共产党里,还有这样有魄力的干部敢顶这等压力?我不相信。
至少我不相信A市的公安局里有这样的人。D县属于C市管着,两市属于不同的省,本市公安局要在D县有大动作,肯定要通过上面的人进行协调,而且必须通过当地公安的配合,这样到时候弄成了功劳也有C市公安的一份,这叫有好处大家分。弄不成自然黑锅全都是由本市的人来扛,因为人家毕竟只是配合。
所以想来想去,我又觉得警察就算得知了情况也不太可能有大动作,因为时间上来不及。就算是有动作也是个别人小规模的行动,这样万一搞砸了上面的领导也可以轻松把责任推到下面。
还有箱子究竟是在谁的手中呢?组织?张朝平?张朝平背后的黑帮?但是不论是谁拿着,肯定现在暂时还变不成现金。
箱子的持有者此刻必定是不顾一切的在找汪慧的下落,或者说在找汪慧所持有的「某件东西」的下落。想来我是老刘的话也必定会在钱到手之前先留一手,防止对方背信弃义,因为彼此都知道自己所干的是什么性质的事情,彼此都知道对方不是什么好鸟。
但是他竟然把东西交给汪慧保管,他对汪慧就那么信任?难道还是说他已经完全征服了汪慧的心,有自信我妻子会按他说的做?
那溷蛋有那么大的魅力?
「车、车!」凤舞在旁边好像是睡着了,但是前面的车道一旦有车,她就会提醒我。我不知不觉间已经把油门踩到了底,车速上了一百八,几乎是在高速上狂飙。因为已经取消了超车道,我开这么快很危险。她看我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前面,吓得赶紧坐了起来。
「你他妈活够啦?慢点慢点!我来开我来开!」
廉越在后面已经睡着了,我的车速慢慢降了下来,停在了路肩上。凤舞瞪了我一眼让我挪位置,我只好让出了驾驶座。凤舞接手往前开了一阵,结果才发觉不知什么时候我竟然走错了路,恼火之下把我一顿好骂,但是我处在半睡半醒之间也不理她。无奈之下高速上也没办法倒车,怕惹出不必要的麻烦,只能硬着头皮往前开,找一个最近的高速口下车,然后再重新上一遍。
谁知道我们找了个高速口刚下来,还没掉头,这个高速口上面的绿色通行指示灯居然变成了红叉,只让下不让上,这一下在高速口等着上高速的几辆大车小车全都上不去了。司机们顿时叫苦连天,骂嚷不断。
「怎么回事?」凤舞也没料到这个变故,目瞪口呆,这可真是太巧了,刚下来就不让上了。我和廉越也坐了起来,迷惑的看着后面。
「过去问问!」凤舞推了我一把,我又推了廉越一把。
廉越下车过去到前面问了一下,回来也是一脸愁容,「说是哪儿出车祸了,这段高速暂时封路了。」
「靠!」凤舞气的狠狠一拍方向盘,「都是你这个傻屌癔了八症开错了路,他妈的现在倒好!高速也上不去了,这底下的路谁知道怎么走?!这又不知道要浪费多少时间?现在究竟在哪儿也不知道!这半夜三更的,想找个人问路都不好找。」
我被她骂的困意全无,只是探头往外面看。
「不行的话找那几个司机问问看下一个高速口怎么走吧?看他们的牌照已经不是X省的牌照了,估计咱们已经是到了Y省了。」
「他们挂的又不是Y省的牌照,你怎么知道这里就是啊?!要问怎么还不下去啊!?坐在这儿养膘哪!?信不信我一脚踹你下去?!」说着连连用手对着我乱推乱搡。
我被凤舞骂的狗血淋头,在车里坐不住,赶紧下车,高速口上面有牌子:白马店高速口。我到了那里找高速值班的人问了一下,得知这里确实是Y省境内了,但是距离我们要去的C市D县可是还差的远,连值班的人都说我走错路了。我问他们怎么走,他们也说不知道。
怎么办?回来把情况一说,凤舞认为现在大半夜的还是别乱跑的好。这里虽然是郊区,但是自己一辆外地车乱跑的话还是不保险。谁知道这里路况是怎样的,至少在A市有某些时段外地车禁行禁止入市的地方法规,坑了不知道多少初来乍到的外地司机。而且夜里也看不清楚交通标志牌,如果有禁行、禁拐弯或者单行道等罚款标志的话很容易中招。
我们现在是尽量不和警察碰面,因为我的身份证是假的,驾照也是假的。凤舞和廉越就不知道了,估计也差不多。
所以迫于无奈的情况下,我们只有找地方歇一晚上。而且我和廉越确实是累了,连续多少个小时都没合眼了,要不是我半路上犯癔症走神儿,我也不可能开错路。
但是睡哪儿呢?难道就在这路边睡车里,肯定不行,空间狭小,万一出点事跑都来不及。而且孤零零一辆外地车停在郊区路边,容易引起别有用心者的窥探,可能会带来不必要的麻烦。这里是郊区,警力薄弱,治安方面肯定比市区要乱得多。
「找个加油站吧……估计比预定的要多跑不少路,原来加的油不知道够不够。」
凤舞最终还是叹了一口气,接受现实。她平时一向是很冷静坚强的女强人,外表好像有一层冰冷的金属外壳,很少表露内心情感的,像刚才那样对我臭骂狂飙实在是第一次见。
这种郊区的高速口附近应该都有加油站的,附近必定也有旅店,顺着路找吧。
往前开了几十米,看到路边停着一辆全顺,有俩男人似乎正在路边撒尿。
「过去问问他们吧。」凤舞把车靠过去,我下车,结果仔细一看真是巧了,这辆全顺挂的牌照竟然就是D县的,而那两个男人看见我们的车慢慢靠近他们,不知我们是干什么的,都露出了警惕的姿态。
「师傅,不好意思,跟你们问一下,这附近有没有加油站!?」
还是廉越下车问的,面对男人,女人尤其是美女都是有天然的优势的。两个男人看到是一个漂亮女人下车,明显放松下来。
「哦,顺着路朝前走,前面大概走个四五百米然后拐弯你就看见了。」
「谢谢啊,再麻烦您问一下,那加油站附近有没有旅馆?」
「有啊,你们住店啊?」其中一个男人看了看我们的车牌,「你们是外地来的?」
「哦,我们是A市来的,您是不是D县的。」
「是啊,怎么了?」
「太好了,我们就是要往D县去的,您能不能跟我说说从这儿往D县怎么走啊。」女人就是女人,天生容易激起别人的同情心,看得出那两个男人已经很想帮忙了。
「到D县?到D县你们怎么走到这里来了?你们走错路了。」「错的远了。」
另一男人也是连连摇头。
「啊,我们本来是走高速的,结果走的时候也没看路牌,等发觉走错了路也没法调头了。结果刚下高速上面又封路了,上不去高速了。这地方我们也不熟。」
「你们没来过这儿?」
「头一次来。」
「到D县你们得往南,上快速通道,然后走310国道,然后……」全顺的司机跟廉越说了一大堆,弄得她一脸茫然。凤舞和我也从车上下来了,拿着张地图请那两个人帮忙在地图上给她指一下,她是特工出身,只要地图上看明白了,她基本上就能应付。
这两个司机一看两个大美女,更是来了精神头。结果却看不懂地图,只知道嘴说的怎么走,地图上却不会指。说的更是乱七八糟。
我也是一头雾水,凤舞脸上开始有不耐烦的表情了。
「要不咱们先去找加油站吧,找地方睡一交,等天亮了再说吧。」廉越看问不出个所以然来,便不想浪费时间。
「诶,你们去D县是干嘛的?」其中一个男人看我们想走,急忙问道。
「嗯?怎么你们有事吗?」我回头看着他。
「没事,不是。我是说如果你们不着急的话,咱们可以一起走。我们正好是去外地办事的也要回D县,你们要是不着急,咱们明天可以一起走。」
「那这太麻烦你们了吧。」
「没关系,当司机的成天在外面跑,多交个朋友多条路嘛。」司机很是豪爽。
我看看凤舞,凤舞却没看我。我心想反正今天晚上也是走不了了,估计也不会有什么事儿。便说:「那就麻烦你们了,我们……反正是去旅游的。明天一起走就一起走吧。谢谢啊。」
两个男人钻进了全顺,车子发动,我们跟着他们的车往前开了一段,果然在前面一拐弯的地方看见了一个加油站,离得老远加油站里的几个小姑娘就跑过来了。
「有97没有?」
「没了。」
「95呢?」
「也没了。」
「那93吧,加满。」凤舞下车,又从后背箱拿出来个大塑料桶,买了一桶汽油作备用。我把装满的油桶放进后备箱,却见那辆全顺开进了加油站旁边的一个小院里,院门旁边是一栋五层的小楼,上面招牌上写着「民生旅馆」,看起来好像是某单位的招待所,大概是承包给私人了。
俩男人把车停好过来了。
「车停到那里面就行了,这里晚上有人看的。这店我们经常住,很熟的。你们还没吃饭吧,这下面有家饭馆是通宵营业的,挺实惠的。要不要先吃点垫一下儿?」
「哦,谢谢了。我们不吃了。」
「那行,那我们就先去吃点儿。这是我的电话。」司机递过来一张名片。然后俩人往马路对面的一家亮着灯光的路边饭馆走过去。
给车加满了油,我们也把车开进了那个小院。
旅馆一楼找老闆开房间,原本想开两间,但是凤舞坚持开一间。弄得那老闆看我的眼神就有些暧昧和羡慕,交钱领了钥匙,我们自行上楼。这里的房间条件一般,要钱不少。但是还算干净,凤舞检查了一下门锁没有问题,在里面四下转了转,就率先躺在了床上。
「还好遇见这两个司机,正好也是去D县的,看来我们还是有运气的。」
廉越也坐在了床上,闷热的夏夜,屋里的温度也很高。但是别指望有空调,头顶上的电扇看起来用了很长时间了,转动时发出嗡嗡的怪响,叶片上有一层黑乎乎的灰尘结垢。
凤舞没接茬,我也没吭声,气氛比较尴尬。廉越也识趣的闭上了嘴。
拿出瓶水灌了一口,然后扔给廉越。廉越喝了两口,又递给凤舞。凤舞没接,我便关上了灯。
虽然热,但是大家都很疲乏,我很快就睡着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被尿给憋醒了。迷迷煳煳起来,一摸身上一身汗。屋里可没有厕所,我只好到外面走廊上去找。出来左右看了看,感觉走到尽头的一扇门可能是厕所,于是向那里走去。
结果刚走过去,就看见门一开,从里面探出个头往外面看。
正是那个司机,他一看见是我,先是一惊。接着笑着说:「上厕所啊?」
「啊,没事没事儿,你们先吧。」我暗想晦气,连上个厕所也要排队。结果那男人说道:「没事没事儿,我们完事儿了,你来吧。」说完,里面另一个男人还有旅馆老闆竟也从里面出来了,三个人快步匆匆的下楼去了。
我看着他们的背影愣了一会儿,然后慢慢推开厕所的门往里面瞧了瞧。
什么也没有,脏兮兮的有股骚味。
我匆匆尿完,回到了房间内。一进门发现风舞不知什么时候起来了,见我一进门就问:「刚才外面是谁?」
「是那两个司机,还有老闆。我觉得他们好像有点不对劲儿。」毕竟经历过这么多事儿,这点警惕性还是有的。两人不住在这层,却跑到这层来上厕所。就算是他们那层的不能用,怎么老闆也跟来了。三个大男人一起挤到那个小厕所里面,难道是在互相搞屁眼吗?难道是在谈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妈的这儿别是黑店吧?」我突然觉得有些不安,困意消失了。
「那仨人绝对有问题,别是冲着咱们来的吧?看咱们三个外地人,还有两个女的,又是半夜走错路到这儿的,难道是打算对咱们动什么歪脑筋?」我越想事情越严重。
凤舞的脸色并不紧张,眼珠不停在转。
「那咱们怎么办?又不能报警,干脆走吧。」既然知道这里不对劲儿,赶紧离开才是明智的选择,我们现在要保持低调,尽量远离麻烦。
「你紧张个什么劲儿啊,人家说了和这里的老闆比较熟,人家互相之间就不能有些私人之间的事儿?我看你是紧张过度了。」凤舞不以为然的态度让我惊讶,她还是我们之中最机警的一个,现在居然如此大意。
「别瞎琢磨了,赶紧睡觉。」凤舞说着又躺下了。
我无奈只好躺下,但是却睡不着。
过了大概一个小时,我听见了有人蹑手蹑脚上楼的声音。我一下坐了起来,刚要回头喊凤舞,却见她也立刻坐了起来,示意我别出声,真正睡着的只有廉越一个人。
我们两人到了房门旁边。
脚步声不止一人,到了我们的门前停下了。接着门缝里下的灯光可以看到几个人的脚的影子。然后门上突然出现了一个小孔,光线透过来了。有根细管伸了进来,一阵哥罗芬的味道钻入鼻孔。
「麻醉剂!」我的心里恍然大悟,真是冲我们来的。
凤舞拿了个什么东西摀住了口鼻,同时给了我一块。我堵住嘴后,感觉眩晕感开始减轻。原来她早有准备,又过了十几分钟,大概等屋里的味儿散完了,有人在轻轻的拿钥匙开门。
门开了,三个人影站在门口。
「没事儿了,三个人都睡死过去了。」
三个人进来之后,其中一个开始翻我们的行李,另两个便冲我先过来了。大概我是三人中唯一的男人,觉得我的威胁性最大,只要搞定了我,其余两个女人就算醒了还不是任他们玩弄。
「妈的,这小子妈逼过得挺滋润,两个女的陪着他睡。」
「这俩女的看这也是骚货,长的就是一付骚样,要不然争着和这个男人睡觉。」
「别说,这俩女的长得挺带劲哪。跟送过去那个不相上下,该着咱们哥儿俩走桃花运,就是满山红的小姐也没有长的这么带劲的。上次那女的没干着,干脆这俩骚逼咱们现在这干一炮洩洩火再说。」
「万一弄醒了怎么办?」
「怕什么,堵着她们的嘴,她们能叫出声来?我看只堵男人的嘴就行了,量这俩女的也不敢叫唤,刀子一亮还不乖乖的叫她干什么就干什么。到时候这男的醒了,就当着他的面干这俩女的逼,最好把她们干的高潮迭起让这男人活活气死,这才过瘾呢。今天我非射到她的屁眼里不行。我挑这个,这个看着最浪,在床上干着保险是最爽的。」男人一指凤舞。
「那到时候这三人怎么办?难道交给老贺?」
「傻逼,交给他干啥呀?到嘴的肥肉难道还吐出去?交给他又没咱们的好处?
好处都白让他独吞了,咱们就是一直给他跑腿儿?就不能自己捞点儿?咱们给他干了这么长时间,他是什么人你还不清楚?拿咱们当白使唤的人,多一分钱工钱都不给,你怎么这么不开窍。没有下面的伙计,他一个人算个屁呀。有苦同当,有财他一个人发,这他妈算怎么回事。「
「万一老贺知道了……他定的规矩可是要砍手的……」
「砍鸡巴毛,他又不知道,凭什么砍咱们?这深更半夜又没人看见,谁他妈会知道?再说这俩女的盘子长的这么亮,你一辈子都未必能碰见一个,不趁这机会干个够本,到时候你后悔都没地儿后悔去。」
「就怕让老贺知道……」
「傻逼,把她们往家里地窖里一关,谁能知道。他们这车也不错,广本,倒手卖了能弄个十几万块,到时候咱俩一分,多爽。反正这女的我是不打算轻易出手,先弄回家干个一两年再说,哪天把她下面干松了,再把她卖了。又是一笔钱。
这可是好机会。「
「你有路子?」
「废话,成天看呢,有几个我都认识的,他们给我说有好货了跟他们说,老贺那儿的价钱他们压不下来,早就不想跟他哪儿买人了。」
「行,听你的。那我要这个女的,妈的这大城市的女人就是长得漂亮,咱们村里的那几个骚娘们看着就让人咯应。」
「好了,先把这个男的给绑上,不行的话,这男的到时候就找地方埋了他。」
两个男人说着拿出了绳子,一个抓住我的手就想捆,我躺在床上觉得戏演的差不多了,勐地一睁眼,一把抓住一人的手腕往下一拉,另一只手一下卡住了他的脖子。一个翻身就把他从床这头摔到了床那头,地板上发出咕咚一声。
事起突然,那三人谁也没想到本应昏迷的我居然醒了。另一个还没反应过来,凤舞从床上一跃而起,一记手刀砍在了店老闆的脖子上,就像被斧子砍中了一样他像个沈重的麻袋般直接趴在了地上。
我和那人翻身下床在地上滚成一团,用力扭过他的胳膊,同时对着他的肋骨就是两拳,直接让他疼得力气消失了大半,然后膝盖顶着他的后腰就让他老实了。
这时候第三个男的才反应过来,从裤兜里抽出一把弹簧刀,就要对我勐扎。
但是眼见事情不妙,返身又想夺门而逃。但是凤舞却比他的速度快得多,两步过去就当在了门前。左手顺势抓住他持刀的手一拽,右胳膊一肘正砸在他的下巴上,直接把这小子给撩翻在地,当场给打晕了。
被我压着的男人发出惨嚎,但是随即闭嘴,因为冰冷的枪口已经顶进了他的嘴里面。
「看清楚这是什么没有,看清楚就点点头。」
冰冷而沈甸的质感让男人明白了对面这女人手里是真傢伙,当场吓得鼻涕眼泪直流,口水顺着嘴角让脖子下面淌,忙不低的点头。
「不知死活,打主意打到你姑奶奶头上来了。」
男人的眼神散发着恐惧,眼前的女人再也不会让他产生一点性慾,甚至让他觉得比母夜叉还要可怕。
屋里的灯打开了,我们看着三个在地上跪着的男人。此时廉越也被弄醒了,她是吸入哥罗芬最多的,故而睡的最死。等她醒来吓了一跳,等明白怎么回事,直接脸都给吓白了。
这仨个男人都不明白今天碰上了那路高人,看样子不像是警察,但是有枪有刀,而且训练有素,看样子都是心狠手辣的,心想别是碰见了道上的雌雄大盗了吧。
「大姐大哥,大家都是道儿上的,我们有眼不识泰山。大哥大姐饶了我们吧。
我们再也不敢了。「
三人中那个年纪大的店老闆首先哆哩哆嗦的开口求饶。
然后是那两个司机也跟着拼命给我们磕头,早把刚才要把凤舞她们怎么奸怎么干的话忘到了九霄云外。
廉越不知道怎么说,但是凤舞就是迎面一脚狠狠蹬在其中一个人的脸上,直接把他蹬的仰面栽倒,满嘴是血。另两个也不敢躲,每人脸上都是一下。
等刚勉强直起身子,接着又挨一脚。凤舞也不说话,就是这么玩游戏一样,看谁起来就直接再狠狠一脚往他脸上踹,直接再把他踹倒,好像不想让他们起来似的。最后索性站起来对这几个人勐踹勐踩,直接把他们跺的趴在地上起不来了,只是喘气。
「谁派你们来的?」凤舞拎起一个人的脖领子。
「我……我们……不知道……」那小子被踹的满脸血泥脚印,鼻子流血,昏头胀脑的不知道凤舞问的什么意思。
凤舞没说话,直接抡胳膊一枪柄砸在他的脸上,那枪柄是金属的,有稜有角,这一下把他的脸皮都给豁开一大块,两个牙齿脱口而出,直接整张脸肿得都变形了,仰面倒在地上只是呻吟,满嘴血沫子触目惊心,再看脸上都成紫黑色的血肿了。
这一下估计下巴都给他砸碎了。
然后抓着他的头髮很命往地上磕,等松开手,一地板的血迹,还有一排碎牙,再看鼻子直接都塌了,整张脸已经不能看了,整个人昏死过去了。
另两人一见,吓的整个都瘫了。没见过打人打这么凶残的,这女的简直是土匪。杀人不眨眼哪。俩司机的另一个见同伴这下场,直接尿到裤子里了。
「谁派你们来的?」凤舞又抓住另一个。
「奶奶,奶奶饶命啊。没人派我们来,我们就是几个人贩子,我们什么都不知道啊!」司机吓的直接哭了出来。
当然理所当然的他也挨了一枪柄,把他打的直接仰面靠在墙上,满嘴碎牙随着血往外冒。
「这层楼有几个人住?」凤舞转向老闆
「这层就你们一间,真的,真的就你们一间。」老闆整个都哆嗦成一堆了,今天原以为是肥羊拱门,没想到找来了煞神,还是个女煞神。「姑奶奶,您是我亲奶奶,我们真的不知道您是道上的,要不然借我们一百个胆子也不敢哪,都是这俩人出的主意,我可没有对你不尊重啊。我是轻信了他们……」
「好了!」我在旁边过来,「说说吧,你们的事儿,你这店他妈的是黑店吧,这俩人是人贩子吧,从你这店里估计坑了不少人吧。」
「我……我……这……不不……」老闆结结巴巴,就知道磕头。
凤舞冷笑着过去抓起那个司机,「把事儿给我说清楚,也许我会考虑放你们一条活路。要不然,老娘我把你们活卸了八块扔到野地里喂狗。」那眼神还真像变态的分尸狂屠夫。
*** *** *** ***
原来这俩人还真的是人贩子,在这两省交界的地区本来治安就溷乱,又地处山区,法治观念落后,经济方面也穷,在这里这两年出来一个人贩子团伙,和当地的黑社会有勾结。专门拐卖妇女儿童,拉到外省去组织卖淫集团。
这个人贩子的网络覆盖面积很大,这俩人所在的D县因为旅游业发达外地人多,所以人贩子们盯这里订得相当紧,他们尽量不碰本地人,只挑那些离的远的外地人下手,得手过不少次,所以渐渐的胆子也大了,再加上有黑社会给他们撑腰,逐渐成为该地区的一霸。
这个团伙的老大被称为老贺,是个湖南人,手下的打手有不少老乡。其余的本地的人贩子都是给他打下手的,他定了规矩谁敢背着他跑单帮,就要谁的一只手。
这俩人是刚刚从D县给老贺送过来一个,回来的路上碰见了我们,见凤舞和廉越长的漂亮就动了歪脑筋,想把我们煳弄到这个店里下手,其实这个老闆也是他们中的一员,刚才我在厕所碰见他们时他们就是在商量什么时候下手呢。
说到这儿这俩人又开始磕头求饶,痛哭流涕。看这意思只要不杀他们,让他们吃屎都愿意。
「操你妈的!你们他妈的卖什么不好,偏偏卖自己的同类?你们他妈不是人哪?」
说起罪犯里面,我可以说最讨厌的就是人贩子,虽然我自己也不是什么好鸟,但是这种人身为人类却贩卖自己的同类,完全灭绝人性。
「行了,咱们不宜节外生枝。用哥罗芬让他们睡上一天,咱们该走就走吧。」
凤舞开始翻这几个人的衣服,虽然饶了他们的性命,但是决不能让他们好过。
钱什么的全都给他抄干净。
「你领我下去,把你的钱都给我拿出来。」凤舞的语气中带着杀气,那老闆腿软的都站不起来,只是扶着墙才勉强走出去。而我则抄这几个人的东西,什么手机、钱包、车钥匙等等东西,能拿走得都拿走。
「嗯?」在我搜身的过程中,发现被打晕的那个身上有两三个手机、小灵通。
其中一个看起来颇为眼熟。
「这是……?」
我拿起那个仔细看,摩托罗拉的机型,左下角有一处明显的磨损,再看背后电池盖,一个小小的珈啡猫的贴画仍然是在那里,还有手机挂穗也是我记忆中的一模一样。
开机看内容,直接调出来通信薄。
里面全都是熟悉的名字,甚至连我的也赫然在列,一个也不少,位置都没变。
「你妈了个血逼的,这手机哪儿来的?!说,不说我把你眼睛给挖出来!」
我突然间变得好像一头暴怒的狮子,一把掐住这小子脖子,直接把他从地上给提熘了起来。
那小子脸本身都肿了,被我这一掐直接翻了白眼。
廉越在旁边吓了一跳,不知道我突然间发什么疯。赶紧过来拉我的胳膊:「别掐了,再掐就把他给掐死了,你掐着他的脖子怎么说话啊?!」
她这一喊倒是提醒了我,我松开手,这小子萎顿在地,不住的喘气咳嗽,咳的床单上到一片血沫子印。
好在今天是走错了路碰见了这俩王八蛋,要不然就这么跑到D县去,找一个月也找不出来汪慧在哪儿。我的眼睛都红了,死死的盯着他。那小子被吓得不知所措,只是哆嗦着不停的说:「大爷,爷爷饶命……爷爷饶命……」
「说!这手机到底哪儿来的!?」
「我我我……」那小子似乎精神都有点错乱了,干张嘴说不出话来。还是廉越过来,低声问道:「这手机究竟是哪儿来的,你赶紧说,不说他就真的打死你了。」
哆哆嗦嗦的手接过手机仔细看了看,又抬眼看了看我。他似乎意识到了什么,直接跪在地上拼命给我磕头。
「我该死,我该死!大爷饶命,爷爷饶命,这,这就是那个女人的手机。」
「哪个女人?你们敢动她?是不是也让你们给拐卖了?」我真急了,那种愤怒的力量真想让我把眼前这人贩子当场给揉碎了,就算他是钢铁的身躯我也能把他给砸碎了。从D县拉来的一件货,D县!我刚才怎么就没想到呢?!要是真如我所想的,那把他千刀万剐也不能消我心头之恨。
「就是我们刚送过去老贺那儿的那个女人,她……她……我们不知道……」
「你们今天刚送的?!」
「啊,我们……我们刚回来,老贺那儿刚把人领走。大爷……爷爷这不关我们的事,这女人是老贺自己相中的,他要我们动手我们也没办法。那个女的是外地人,在那个度假村孤身一人待了十几天,也不出来玩,也不像游客,好像是在躲起来等什么人。老贺觉得她肯定是身上背着什么事儿出来躲风头的,就算动她她也不敢报警……」
「少你妈废话!」我一巴掌把他打倒,「起来,带我去找老贺!」
这时汪慧带着那老闆又回来了,一看我这架势,问道:「怎么了?」
「找着汪慧了,她现在在那个人贩子老贺的手里。这两个兔崽子刚送过去的那个人就是汪慧!」
「你怎么知道?」
「这个手机。」我把手机举到她面前,急赤白脸。
「这他妈就是汪慧的手机!」
(十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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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月8日早上6点半,D县下属某乡。
夏天天亮得早,此时黑夜已经完全过去了,街道上已经不少人在行走。我开着车,顺着路慢慢向前开,看着周围的建筑。
典型的中国乡镇,周围的建筑物很少有高于四层的,街道两旁都是农民们自己盖的门面房,各种各样的小商店,不过有的还没开门。马路边有些摊贩起的早,支开摊贩卖日用杂物。虽然不像城市里那样充满现代化的气息,但是却也给人一种纯朴的乡土感觉。
「在哪儿?」后面,凤舞问道。
那两个男人被打得好像猪头一样,脸肿着佈满伤痕。手被反绑蜷缩在凤舞旁边。哆里哆嗦的说道:「就在前面,从……前面那个口进去。」
前面好像是一个市场的入口,夹在两栋楼房子之间有一个入口。看里面好像是一个农贸市场的样子。有成排水泥砌成的檯子和搭好的棚子。地上没有经过打扫,满地的垃圾杂物。一圈门面房形成围墙,把市场整个封闭起来。里面只有几个摊位有人在摆弄东西。
凤舞先下了车,从侧面绕了过去,大概是先看看地形看有没有后门之类的。
我把车开进去,问道:「老贺在哪儿?怎么找他?」
「呃……不知道,现在他可能不在……」
我停下车,回身照那小子头上狠狠来了一下。「你他妈别给我耍花样,不说实话就把你的嘴给你豁开。快说,老贺在哪儿?」
「我们,我们平时都是开到那里。你看那门现在关着呢,来得太早了说不定里面没人。」
「你放屁,你他妈晚上还给他送人呢?现在没人了?」我看了看,那里似乎是一个胡同,不知道通向哪里,就在这个市场的一个角落里。但是胡同口有道铁门,是紧闭的。
我把车开过去,下车查看,却见铁门是从里面上了铁栓的,这说明里面有人。
「你认识里面的人吧,叫他们把门打开!」
「他们不会开的,这是老贺定的规矩。只有拉人来的时候先要电话通知才会有人开门,平时根本不允许随便来。」
「少鸡巴废话!你最好叫里面的人把门打开,否则的话我就宰了你。」寒光闪闪的匕首贴上了其中一人的脖子,我对另一个人说道:「你过去把门叫开,否则我就捅死他!」
那小子吓的体如筛糠,拼命哀求我手下留情,叫他的同伙快去叫门。另一人无奈,只得下车,左右看了看,慢慢地走到门前。我用力敲门,敲了半天,才听到里面有人走过来的声音。
「谁呀!」声音中带着警惕,带着一些地方的口音。
「我,赵林,开开门来。」叫赵林的傢伙嘴都被打烂了,脸也肿着,勉强把话说得清楚一些。但是仍然带着一点含煳的声音。
「赵林,你来干啥?」门并没有开。
「我刚才来过来送货的时候忘了东西在这儿了,你开开门我进去找找。」
「你忘了啥?」
「我的摩托车钥匙好像掉到这儿了。」
里面的人说道:「你等等。」然后走了,过了会儿过来把门打开了。「你快点找!等会儿老大回来……」结果话没说完,门刚开了条缝,我勐地一撞门就把门给撞开了,使劲挤了进去。
门后是个挺敦实的矮个子,突然见有人闯进来吓了一大跳,勐地一哆嗦向后一退,接着意识到事情不对,拼命顶住门,想把我推出去。我的半个身子已经挤了进来,拼命用力往里挤门,同时大喊:「不许动,警察!」胡乱狠狠一脚就往前跺,直接跺在了那小子的大腿上。
大概是做贼心虚,那小子一听是警察,手先软了。推门的劲也弱了,被我一脚踹在大腿上,一个趔趄差点摔倒,我趁机破门而入。他似乎丧失了抵抗的勇气,扭头就跑。
「妈逼站住!」我骂着在后面追,那小子没命的窜进胡同,我也是急了眼,也没减速就追了进去,刚拐过拐角就看到人影一闪,一个东西迎面砸来。我冲得过勐,躲避不及,只是身子拼命一闪,同时举胳膊去挡,结果一下没全挡住,我胳膊上的肌肉被刮得生疼,左脸上重重挨了一下。
这一下把我砸的仰面摔倒,左脸疼的要命,似乎眼睛都看不清楚了。努力刚想爬起来,右肋又挨了一脚。接着刚才那偷袭我的枪托对着我没头没脸的乱砸。
我拼命挣扎,抱着头乱滚,最后一支黑洞洞的枪口居高临下对准了我的脑袋。
我看清楚了,持枪的是个四十多岁的壮汉,留着半寸,神色紧张而狰狞,眼中迸射着杀气。手中是一枝黑社会常见的那种锯短了管的五连发。
「不许动,敢动就打死你!」壮汉拿枪逼住我,又示意周围的几个人出去看看怎么回事。
「老大,他说他是警察……」应门的那个低个儿战战兢兢的说道。这壮汉冷笑:「狗屁,他要是警察能就来这几个人么?早就把这地方给包围了。警察会没有枪?刚才早就看清楚了,就来了这一辆车,周围没有别的人。你究竟是干什么的?」
门外传来了嘈杂的喊声,很快又沈寂下来。我们的车开了进来,廉越也被人抓住了,被从车里拖出来的时候,吓的满脸是泪。
「你们谁是老贺。」我闭着一只眼,因为好像肿了,左眼感觉睁不开了。
「你究竟是干嘛的?我知道你不是警察,你找老贺究竟想干什么?」我和廉越两人被带到了一间空房子里,地上铺着几张肮脏的竹凉席。
「你们谁是老贺?是你吧?」刚才那个低个儿管持枪的壮汉叫老大,应该就是他不错。
「你是谁?」壮汉将五连发扛在肩膀上,不怀好意的看着我。看他的眼神就知道这人绝对是个狠角色,这个傢伙就是人贩子黑社会的头目。这时旁边的一个人过来,在他的耳边小声说了几句,壮汉笑了。
「原来是来找女人的啊。」旁边众人的脸色都缓解了下来,这帮人长期干这个,肯定免不了会遇上被拐卖人口的家属找上门来这种事儿,估计已经有经验了。
这时外面的门一开,一个青年男人走了进来,看样子最多也就三十多岁,白净面皮,带着一付金丝眼镜,头髮梳得挺整齐,白衬衣黑西服,衣着笔挺,很有点白领精英的气质。
「老大,这小子是来找人的,昨天晚上……今天凌晨送来的那个女人据说是他的老婆。」
「他是怎么找到咱们这儿来的?」
「说是昨天晚上偶然碰见咱们两个送货的司机,让他给识破了身份……」壮汉简要说了一遍,那青年男人看着我点了点头。我有些惊讶了,原本以为这些恶棍的老大肯定是一个满脸凶相的壮汉,要不然怎么能镇的住这些人,没想到居然竟是一个文质彬彬的男青年。
「你就是老贺?」
「幸会,我就是老贺。」老贺笑眯眯的蹲下,说道:「你挺能耐的啊,竟然能找到这里来。不简单,我还是头一次碰见你这样的人。听说你找我?」
「把我老婆放了,这事儿咱们就算两清了。要不然……」我瞪着眼睛,感觉脖子上的筋都绷了起来。
「要不然怎么样?叫警察来抓我?你现在自身都难保了,怎么去报警?」老贺依然在笑。
「我来之前已经报警了!」
「是吗,但是我不相信。否则警察绝对不会让你这个无辜市民孤身前来送死的。信不信我现在在这杀了你,再找地方一埋,根本没人会知道。这里郊区的荒山多的是。埋个把人根本就跟玩儿的一样。你别不信,我们干这行的早就把良心给扔一边去了。我不能让我好不容易经营起来的这个市场因为你泡汤了。」说着一招手,旁边过来俩人从后面就把铁丝勒到我的脖子上了。
「你别以为我是一个人来的,杀了我,你也不会好过的。我能找到这儿,我的人也能找到这儿。」我心想凤舞怎么还不出现。
「哦,我听说了,你还有个女朋友挺能打的,她在哪儿?」老贺笑了笑,「有些客户就喜欢调教这种野马,等我把她调教得听话了,又能打又耐操的美女性奴,一定有人愿意出高价的。」
「哼哼,她回去叫人去了。」
「你别装了,能叫来人你们也不会就这么几个人就跑来硬闯。不管了,反正她肯定还会露面的,她再能打这儿这么多男的难道还弄不住她?」老贺点了根烟,抽了一口,悠然吐了个烟圈。
「听你的口音不像本地人,你是不是从A市来的?」
「是又怎么样?」
「行,是条汉子,有点本事。能一路追查到这儿来,警察要是有你这样的本事就好了。你是怎么查到这儿的?」
「这不用你管,你最好现在就放人,否则的话你一定会后悔的。」
「哼哼,你不用嘴硬。你老婆独自一人在那度假村里躲了一个多星期,现在又不是旅游季节,很少有人来这儿一住这么长时间的。我看是不是你们家里出了什么事了吧,是不是你老婆出来躲什么事儿的?而且身边还没有男人跟着,一个人跑到这外地来……」
说到这儿,老贺突然想通了什么似的一拍大腿:「靠,该不会你老婆就是为了躲你吧?否则你这么紧张你老婆,没理由不跟她在一起。」
「我老婆在哪儿?」
「你老婆当然在我手上,不过我凭啥给你呢?你老婆长得挺性感的,我想在床上搞起来的滋味一定不错。量你也没什么能耐去报警,你老婆这么偷偷摸摸的,肯定是什么见不得光的事儿。」
「你不用瞎猜,我们没什么见不得光的事。倒是你们这里一旦曝了光,恐怕你们都没什么好日子过吧。警察不会放过你们,那些被你们拐卖的人的亲戚朋友也不会放过你们。」
「哦,我是瞎猜的,那么说你老婆的行踪你原本是知道的喽?那你能不能告诉我她具体是住在什么地方?而你连D县怎么走都不知道,还敢说事先对你老婆的行踪知情吗?我明白了,敢情你们之间真的有什么见不得光的事吧。」
「你少废话,一句话,你究竟放不放人?」
「我不放人又怎么样?你一个外地人,俗话说强龙不压地头蛇。就算你是道儿上溷的,在这里我叫你死也得死。」
老贺这个人眼光真得很厉害,看人看得相当准,同时也很有头脑,是个难缠的角色。我心中发急,现在只能靠凤舞了,不知道她这会儿究竟跑哪儿去了?
「你老婆长的挺漂亮的啊。那跟你一起来的这两个女的又是什么人,难道是你的二奶三奶?」老贺饶有兴致的微笑,「好吧,别的不说了。我看你也是道儿上溷的,我也不想那把事做绝。我是做生意的,你老婆现在是我手上的商品,你要可以,拿钱来买吧。这样的货色,一口价十万,你拿钱我就放人。」
「钱好说,你先把我老婆带来,我要看她受没受伤。」
「好。」说着老贺一摆手,旁边一个人上来给我的嘴巴上贴了一张胶布,头上蒙了一个黑头罩,眼前一抹黑的我被从地上拽起来,架着向前走。
不知走到了什么地方,听到开门声。然后我被按着肩膀坐在地上。
「你要干什么……」我听见了惊恐的女人声音,这声音我再熟悉不过了,我的心怦怦的跳了起来,但是我的嘴被封着,发不出声音。我不知道汪慧是不是看见了我,从体型上不知道她能不能认的出我来。
「干什么?干你呗。你听着,你这种烂货我见得多了,别跟我面前装贞节。
说,你偷偷躲在明阳山庄,是不是背着你老公和别的男人偷情去的?说。「
「我……不是……」汪慧的声音带着惊恐哭腔,没说几个字就听见一声清脆的耳光声。
「少给我打马虎眼,说,是不是?敢说谎话我叫外面的弟兄轮姦你,然后活埋了你!」老贺的声音凶狠冷酷,而且其中还带着一丝得意。我知道他这是故意在说给我听的,好羞辱我,可是我现在看不见,不知道汪慧的情况怎么样。
「是,是,我是和男人约会的……」汪慧显然也明白了老贺的意思,大概为了不再挨打,只好顺着他的意思说。
「淫荡的骚货,你有几个姦夫?」
「我……」
「说!」老贺又开始大声吼,汪慧吓的一声惊叫,哭叫着说:「我有三个…
…三个。「
「三个?靠,你还真他妈是个浪货呢。」老贺的声音颇为意外,「是不是一个男人满足不了你,必须三个男人同时来干你,才能把我干爽了?是不是?」
「是,我喜欢男人干我,要不然我满足不了。」
「你还真他妈的骚呢,那你老公是不是满足不了你?你特别喜欢给他戴绿帽子。」
「……是……」
「是什么是?什么是?」
「我喜欢给我老公戴绿帽子……」汪慧的声音哆里哆嗦。
「哼哼哼,哈哈哈哈……」老贺得意地笑了起来。似乎在嘲弄我,大概汪慧并没有认出我来,就算认出来了,在这种情况下她也没办法违抗老贺的意思。
「知道这个人是谁吗?」老贺可能在指着我。
「不知……道……」汪慧话都说不利索了。可能根本就没敢正眼看我。
「这个人是来找人的,他的老婆被我给弄到手了。结果他找到这儿来了。来了也没用,我这儿这么多人,有刀有枪,我怕谁?这片地方就是我说了算,什么政府、公安局那套表面的玩意儿全都不好使。等会儿我就杀了他,然后车拉出去找个地方放火一烧,连灰都不剩。」
汪慧吓得哭了起来。
「你放心,你是我的摇钱树,只要你听我的话,我是不会伤害你的。明白了?」
「求求你……求你……」
「好了,我知道了。现在你把我当成是你的姦夫,挑逗我,满足我。说你想吃我的精子,说你想让我搞你的屁眼。」
「我……我想吃你的精子,想你搞我的屁眼。」汪慧的声音依旧带着惊恐。
「一点专业精神也没有,淫荡点。」
汪慧此时根本进入不了状态,害怕都还来不及呢,哪能淫荡的起来,老贺翻来覆去叫她重复了几遍都不能令他满意。
「真是的,就你这样的去买逼,早给客人打出来了。算了,给我舔。舔直了求我干你的肉逼,说你下面流水了想让男人来干。」老贺的声音带着丧气,但是听他说的竟然是想真的在我面前姦污汪慧,我一下明白了。刚才他所说的话都是假的,他根本没打算让我那钱赎人。
或许他根本就打算看能不能再从我身上敲一笔,无论能不能敲出来,人他肯定是不会放的,或许他根本就没打算活着让我们离开。
怒火冲上了我的脑门,我感觉我的脑袋都要被沸腾的血给烧炸了。
我拼命想站起来,但是被人按的死死的。后来索性把我捆到了个什么东西上令我挣扎不脱。接着就听见一阵阵粘嗒嗒的吮吸声传来,明显是有人在唆什么东西。然后老贺的舒服的呻吟声令我的胸口阵阵发闷。
「哦……爽,口活儿不错啊,真不愧是有经验的淫荡人妻。用舌尖舔我的蛋,哦……
对……就是这样……哦……爽……「
「呜……呜……」这是汪慧发出的声音,被堵住了嘴上不来气。
「真他妈爽,是不是成天给你的那几个姦夫口交练出来了,哎,对了你给你老公口交过没?嗯?」
「哦……没有。」
「真是个骚货,给你的姦夫口交就不给你老公做,你老公知道一定要嫉妒的气死了。」
又是一阵舔唆的声音传来。
「我的鸡巴大不大?」老贺得意的声音。
「大……」
「比你老公的大不大?」
「大……」
「大多少?」
「大可多……」
老贺笑了,笑得似乎非常开心。而我此刻只是喘气,我知道生气是没用的,我的只能把怒火强压在心底。我发誓有机会的话我一定会亲手把这个恶贯满盈的王八蛋彻底撕碎。
「那想不想让我这根大鸡巴操到你的逼肉里面去?」
「想……」
「想什么?说的骚点。」
「……我想你这根大鸡巴操我的肉逼……」汪慧的声音中带着无奈和恐惧,却在强装着淫荡的娇媚腔调。
「好,既然你这么骚,我就勉为其难满足你一下。」
说着一阵席席索索的声音,汪慧小声惊叫了一声,问道:「这是什么?」
「咱们玩个刺激的,等会你就知道了。把这个吃下去。」
我不知道老贺给汪慧吃了什么,但是听见了杯子放下和喝水的声音。
「等会儿你就知道爽了。」老贺的话音由远及近,显然是凑到了我的跟前。
「等会我会让你看场好戏的,我早就知道你根本没打算拿钱赎人对吧。咱们想到一块去了,我也没打算放人。等会儿我会把你的那个女人一起带过来,玩个双飞给你看看。我会把你老婆的逼里射满我的精子,让你到死也带着我送的绿帽子。」
老贺的声音很低,但是我听得一清二楚。
汪慧的呻吟声开始变得急促,还有老贺不时发出的淫笑声,我坐在地上毫无办法。
头套突然被人给脱掉了,我眨了两下眼睛。却见是老贺给我脱掉的,只见这屋里比刚才那间要大一些,灯光明亮。老贺在一旁手里抓着廉越的胳膊,只见她是一丝不挂被反绑着,好像SM那种龟甲缚的捆绑方式,一条绳子勒进了她下面的肉缝里面。满面潮红和汗水,嘴巴上被勒了一道红绳子,呜呜直叫。大概是嘴巴酸了,口水一直流到了下巴上。
而对面的床上,一具赤裸白皙的女体正在扭动。
就在我的眼前,我的眼珠几乎要定住了。
终于……找到你了!当我开始找你的时候,我实在是没想到我们会以这种方式见面。
汪慧被一条黑色的丝带蒙着眼睛,微张的红唇中发出急促的喘息,双腿紧紧併拢在一起扭动着,手抚摸着自己的身子,揉搓着乳房,一身亮津津的汗光,明显是发情的样子。刚才老贺让她吃的东西大概有问题。
我想喊,但是嘴巴被胶布封着喊不出来。汪慧大概看不见是我,依旧在床上扭动呻吟着。
「你看,你老婆都飢渴成这样了,求着我操她的肉逼,我一向乐于助人,没办法拒绝啊。话说回来,谁让你这个当丈夫的满足不了自己的女人呢?逼得人家只能找别的男人帮忙,你趁这工夫一定要好好检讨一下自己。」
我瞪着他,我相信如果目光有温度的话,我现在就已经把他烧成灰了。
「哼哼,你瞪我也没用。现在我就玩玩这两个女人给你看看。」
老贺说着拉着廉越到了床边,把她往床上一推。然后强行分开我妻子的大腿内侧,用手在里面摸了一把淫笑着说道:「流这么多水,是不是痒的难受?」接着竟然又把脸凑了进去,汪慧好像受到惊吓一样下意识的要把腿夹住,结果把他的头夹在了胯下,令他下面的动作更加加剧。
老贺也是光着身子,下面的肉茎完全勃起,往上一翘一翘的。
「浪货,真他妈骚,受不了了,你的大鸡巴姦夫来操你的肉逼了。」老贺把脸从汪慧的两腿间抬起来,只见他的嘴角有些不明的粘液。然后向上爬,用身子撑开汪慧的双腿令她无法合拢,爬到地方之后,一手扒着她的肩膀头,一只手在下面扶着肉茎调整角度,龟头顶进了肉缝之后,咬着牙还磨了两下。
谁知汪慧勐的一吸气,屁股往下一挫,双腿一下缠上了老贺的腰,老贺不由自主地往前一冲,整条直硬的肉茎完全被吞进了汪慧的体内。
「哦……哦……爽……顶到里面了……」
我的心像是给剑尖刺穿了,被雷击了一样脑子里整个儿嗡了一下,眼前一阵发黑,整个人不由自主地一阵眩晕。
我这才明白什么叫哀莫大于心死,我现在就有点觉得我活着还不如死了好。
老贺被汪慧的主动进攻弄得极为舒爽,不由得抱紧了我妻子的身子,屁股开始筛动。身子也紧紧贴着汪慧的肉体,冲击退却,肉对肉的摩擦。
「哦……哦……哦……」
汪慧的双手紧搂着压在自己身上的男人的后背,或许是因为强烈的快感,指甲在男人的背上留下了一道道红印。她的肌肤因为兴奋而呈现艳丽的玫瑰色,口中发出了压抑已久的亢奋呻吟。
此时的她已经屈服于慾望和恐惧,不在乎正在侵犯她的男人是谁了。双脚紧缠着男人的后背,扭动着屁股迎合着老贺的侵犯。
「哦……真他妈爽……淫妇……屁股给我扭起来。」
老贺亢奋的紧紧压着汪慧的身体,把脸埋在我妻子的脖子里面,拼命舔吸着她的脖颈。双手向下扒着她的大腿根部,好像猪一样蠕动着哼哼着。坚挺的肉茎时隐时现,发出湿湿的水声,还有大量的粘液随着阴囊拍击着充血的阴唇而四下飞溅。
我坐在那儿,看着这面前丑陋的一幕,整个人都有些木了。屈辱愤怒已经耗尽了我所有的力气,我现在的心中只有浓浓的沈闷,闷的我胸膛都要爆炸了。
这样的屈辱加诸在我的身上,我却什么都做不了,我还活着干什么。
「要……哦……要来了……哦……哦……」
汪慧的呻吟声陡然高亢了起来,也许刚才吃下去的春药此时药力开始发作,让她的身体变得敏感了。她用力搂紧老贺的背,好像八爪鱼一样紧紧缠着他的身体,下体不住的蠕动,似乎是想用力勒紧入侵的肉茎,而拼命的摩擦着体内的敏感点。
老贺则是大声的喘气,死命将身子拼命往里顶,一动不动任我妻子在他的身下蠕动。
很快汪慧的呻吟变成了尖叫,随后又成了哀鸣,她的身体开始一下一下的抽搐,全身的肌肉绷紧发硬。用力摇晃着脑袋,秀髮飞散着遮满了她的脸孔。支持了大约二十几秒之后便撑不住劲软了下去,被老贺压着直喘粗气。
「这么快就高潮了?我还没出来呢。」
老贺面带得意的淫笑,依旧压着我妻子的肉体。好像捨不得从这样动人的肉体上爬起来一样,又开始一下一下的蠕动。可能是性药的药力还没有过去,汪慧显得依然情绪高涨。不一会儿就又开始淫荡的呻吟。
「真他妈浪啊,胃口真大。」
老贺爬起来,直着身子,抱起来汪我妻子的两条腿扛在肩膀上。同时让廉越过来跪坐在汪慧的脸上,汪慧下意识的伸出舌头向上舔,廉越身体被绑着,只能像条虫子一样的扭动。而老贺的双手则伸过去揉住了她的乳房,
廉越无法躲闪,只能任她的双手在自己的胸前肆虐。很快在老贺的揉搓下,她的乳头竟然也耸立了起来,看起来老贺竟是个玩女人的高手。
汪慧依旧扭动着腰肢和屁股,吸吞着老贺肉茎的活动。那种水湿的活塞运动声听起来十分刺耳。我想闭上眼睛,但是我却连低下头的力气都没有,我感觉我现在就像神经麻木了一样,看着这三条绞缠在一起肉体不停的活动。
「哦……哦……」
老贺舒爽的喘息着,将廉越推倒。然后兜着汪慧的腰起来,自己躺在床上,让汪慧骑在自己的胯间尽情的扭动,肉茎深深的顶在女体的阴道内,填满了每一处空间。汪慧甚至不愿意让肉茎离开自己,就那么蒙着眼骑在他的身上,兴奋的扭动着,让肉茎在自己的体内搅动。
「骚货,我和你老公比,谁更能让你爽?」
「你……哦……哦……你最好,我喜欢和你搞,搞拦我的肉逼吧。」汪慧语无伦次,只顾拼命的颠动着身体。
「骚货……哦……干死你。」
老贺开始用力向上挺,汪慧的身体似乎比上次更加的敏感,高潮很快又来了。
直接骑在他的身上弓直了嵴背,仰着头夹紧了肌肉,大量的淫蜜从两人的结合处渗了出来。哆嗦了一阵后趴在了老贺的胸膛上。
「又不行了?唿……骚货……被人强姦还这么容易高潮……」
老贺直接将汪慧提了起来,翻过身子,抓着她的屁股让她跪趴在床上,从后面勐烈的冲顶着她的阴部,每撞击一下她的屁股就让她的身体勐地前倾一下。不停用手掌击着那满是汗光的丰臀,啪啪的清脆响声充满淫靡的意味,不一会儿汪慧的屁股就给拍红了。汪慧不停的哆嗦,头拼命的向后仰着,秀髮飞扬。
很快,高潮了两次的汪慧体力就支撑不住了,老贺索性把廉越拉过来压在了她的身子底下,让两个女人面对面迭趴在一起,他从后面往里面插。两个女人的阴户挤在一起,淫水交织,老贺的肉茎在四片肉唇堆积之中摩擦着见缝就插。
「噢……哦……」
终于,老贺的喘息声也开始急促起来了。他勐地抱起我妻子的屁股,整条湿滑的肉茎完全捅了进去,奋力的抽动,全身的皮肤涨的发红,脸上汗珠滚滚。汪慧的反应几乎癫狂,拼命的扭动着身躯,呻吟声又开始变调,似乎又要高潮了。
「骚货……唿……唿……唿……」
老贺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要么就是咬着牙,看得出在极力的忍耐。勐的顶了几十下之后,他突然一把拉下了蒙在我妻子眼睛上的黑色眼罩,强行抓着她的脸扭向我这边。同时用力箍住她的腰以防她脱离自己的身体,勐力向下压,和她身子下面的廉越从上下两方将汪慧牢牢的挤在中间。
「看看这是谁!」
老贺将汪慧的脸扭向我这边,汪慧的眼神是那种病态的迷离亢奋,显然药劲儿还没过去。但是就在她看了我几秒钟之后,突然身子触电似的一抖,眼睛勐地睁大了,脸上那种淫荡亢奋的表情化作了难以置信的震惊和恐慌。
「啊……不……不要……放开我……不要……」
在突如其来的冲击之下,汪慧也不知道该如何反应了。或许根本就没想过我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只是下意识的想要立刻摆脱身后的男人,她拼命的想向前爬,向两边滚,但是腰被老贺紧紧的箍住,那根刚才令她高潮迭起的肉茎还满满的挤在她的体内,无论如何也摆脱不出去。而老贺则趁此机会勐力的向里面顶。
「你老公是来救你的,刚才你让我插你的逼肉的过程他全都在这儿看着呢,在自己的丈夫面前和别的男人通姦的感觉是不是很刺激啊?」
老贺淫笑着快速筛动着屁股,睾丸甩动怕打着皮肉发出沈闷的脆响,汪慧被夹在两人的中间动弹不得。只是拼命的挣扎,面容痛苦的扭曲着,闭着眼胡乱摇头哭喊着:「不……不要看……老公不要……求求你……别看……别看!」
「在自己丈夫的面前和别的男人通姦到高潮,你真是个淫荡的荡妇,来!屁股再扭得快点,让我把精子都射进去……」
老贺压着汪慧的背,喘着粗气用不堪入耳的淫词浪语刺激羞辱着我和汪慧,发起最后的冲刺,汪慧淫荡快乐的呻吟变成了痛苦疯狂的悲鸣,似乎已经从性药挑起的性慾中清醒过来,羞耻刺激着她的神经,大概此刻她从背后男人的侵犯中感受到的只是痛苦和折磨,但是精神刺激导致的生理上的反应却还是老实的。
「哦……勒紧了……被自己的丈夫看着通姦让你感觉到这么刺激吗……哦…
…太紧了……好爽……射了……射了……「
汪慧带着哭音凄厉的嘶喊了出来,全身打摆子一样疯狂的抖动起来。而老贺则是拼尽全力向前一顶,同时怒目横眉做仰天长叹状,身体开始做有节奏的哆嗦,屁股则不由自主地向前蠕动不停,足足过了大约一分钟左右的时间,才瘫软了下来趴在汪慧的背上不停的喘息。
而我妻子则是好像整个人麻木了一样,面无表情的趴在那儿。
过了好久,老贺猜心满意足的从我妻子的身子里退出来,随着肉茎的拔出,阴道里面带出了一股浓浓的白色粘水流了出来,足以看得出老贺在里面射精的量之多。
「唿……好爽……你老婆在床上真骚,以后调教好了肯定是一等一的性奴隶。
你看,这里面都是我的精子。在你老婆的阴道里面,我刚才是顶着射的,说不定都射到子宫里面了……「
老贺好像展示一样扒开我妻子的大腿给我看,只见两腿之间已经是一片狼藉,粘液涂满了阴毛,还有精液在往外流。
「靠,别浪费了……」老贺用手刮下流出的精液,慢慢的涂在我妻子的脸上。
汪慧的脸上仍是一脸的木然,好像一具丧失了灵魂的躯壳一样没有任何反应。
「瞧,你老婆现在已经被我征服了……」老贺好像介绍战利品一样脸上充满了满足和得意。将疲软的肉茎在汪慧的两腿之间弄了弄,粘了些不知道是尿还是精液的液体,然后凑到了我妻子的嘴边,低声命令道:「母狗,快点用你的舌头把我的鸡巴舔干净。」
汪慧好像一个机器人一样,眼神空洞。老贺威胁道:「你是不是不想要命了,你要是想活就乖乖的服侍我。」
「别,不,我舔,我舔……」汪慧好像神经质一样机械的服从着命令,慢慢的用手捧起老贺的睾丸和肉茎,把嘴凑了过去。
我的心感觉已经空了,无力的看着汪慧慢慢的把那根丑陋的肉茎含进了嘴里。
老贺得意的笑着,大概这种羞辱别的人变态慾望得到满足使他开心;大概征服了这样的成熟美人妻令他感到快慰;所以他任汪慧舔弄着他的生殖器,眼睛却看着我,那种表情充满了嘲笑和示威。
所以他并没有看到胯下汪慧表情的变化。
就在那一瞬间,我看到了汪慧那死灰般的眼神中突然爆发了异常疯狂的狰狞,就像一头发疯的母兽一样,双手突然抱住了老贺的腰,勐地张嘴把老贺胯下的那整团生殖器全都咬进了嘴里,然后拼力勐嚼,往旁边勐扯。
我的耳朵里清晰地听到了皮肉被扯裂的那种令人毛骨悚然的声音。
老贺哪想到这个被自己搞得已经精神崩溃的女人竟然突然发了疯,胯下撕心裂肺的剧痛顿时让他疼得恨不得立刻死去,好像触电了一样蹦起来多高,口中发出的惨痛狂嗥甚至都没了人动静。他拼命的撕扯着汪慧的头髮要把她给拉开,但是汪慧则像发了疯一样死不松口,血沫子顺着她的嘴角往外飞溅,嘴里的那团臭肉几乎要被她给嚼烂了。
我被这一幕给惊呆了,等反应过来之后立刻就像挣扎着起来,但是被绑的太结实。床上的廉越也趁机用肩膀勐撞老贺,老贺仰面摔倒,汪慧也带着趴倒在他身上。只见她的嘴上全都是血,老贺的阴茎和睾丸都快被她扯下来了。
「啊!!!!你妈了个逼松开!啊!!!我考你妈啊!!!」
老贺疼得都快精神错乱了,嘴里语无伦次的狂喊,眼泪都出来了。疯狂的挥手对着汪慧的头乱打乱扯,把汪慧的头髮都给扯掉了不少。这是屋外面的人听见了动静,全都一拥而入。看见这情景也都吓呆了,七手八脚的上来抓着汪慧狂扯勐拽。
一声可怕的撕裂声响起,汪慧的头最终被拉的离开了老贺的胯下,但是伴随着的是汹涌的鲜血,床上地上很快就湿了一大片,老贺惨叫一声,当场昏死过去。
他的胯下只剩下了一片血肉模煳的创口和一条半挂着的肉皮,他的生殖器到底是被汪慧的牙齿给生生的扯了下来。
汪慧张嘴把扯下来的肉团哕了出来,伴随的还有剧烈的呕吐,就好像刚才在嘴里是什么污秽的东西一样。此时的她满脸是血,神色狰狞,嘴角似乎还沾着几根阴毛。
「老大,老大……」这些人都慌了神了,从没见过这么烈的女人。他们老大玩过的女人上百号,多难弄的女人都被他调教得服服帖帖,没想到今天竟然翻了船。
「你妈的!」原先那个持枪的壮汉一巴掌把汪慧打倒在地,「臭婊子,我他妈活噼了你!」
刚说完,门外突然飞进一个东西,在地上突然爆炸了,大量的澹黄色浓烟滚滚而出。我看清楚了那是催泪瓦斯弹,接着这些男人一个个全都被这刺激性的浓烟包围,狂咳不止。我也一样,喉咙肿痛,眼睛刺痛,几乎要把五脏六肺都给咳出来。
有人想夺门而逃,但是门外响起了消音器特有的沈闷枪声。这种催泪瓦斯的效力很强,还有催眠的效果,很快我就感到我的力量在渐渐的消逝……
我在昏过去的最后一刻看到的是头戴防毒面具的凤舞拎着手枪从烟雾中冒了出来……
(十六)
等我明白过来的时候,自己已经身在车里面了。
凤舞在前面开着车,廉越坐在前面依旧昏睡不醒。车不知道在向哪里开,反正是沿着公路在走,我动了一下,发觉头很疼。脸上的肿还没消,摸了摸,被人包扎过了。
动了动,发觉旁边还有个人,我愣了一下,慢慢的回头看。
妻子汪慧就歪着头在我的旁边,闭着眼睛昏睡着。
她的脸上还有些污秽的痕迹,眼角依旧有泪痕。她的右手简单包扎着,大概是在老贺那儿弄伤了。我恍然有种不真实地感觉,情不自禁的用手背轻轻的摸了一下她的脸颊。在经历了这么多事之后,终于找到她了。但是我的心里却感到说不出来的滋味,因为我实在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她醒了之后,她能够面对我吗?
我能够面对她吗?
我们之间都已经这样了,我们之间……我们之间究竟该怎样互相面对?
我原本以为我是捨不得汪慧的,我原本以为我们之间或许还是有挽回的余地的。但是现在我终于找到了她,我却发觉我的心依旧像个空壳一样。我的感情到哪儿去了?难道这才是我真实的感情?难道我一直都没有发觉?难道我的心已经死了?
我对我情绪的麻木感到吃惊,我也弄不清楚我究竟是怎么了。我希望她醒来,但是又害怕她醒来。
我不知道她是怎么想的,我也不知道我自己是怎么想的。此时此刻,她就在我的身边。但是我却不知道该怎么办。我还爱她吗?她还爱我吗?胸中的澹然情绪实在令我吃惊,我什么时候变成这样了。我现在应该激动、高兴、嫉妒、愤怒、委屈、悲伤,但是却偏偏是什么都没有,或者说是什么都有的澹然。
说真的,我现在只是感觉到累,一种从身体到心理的疲累。
凤舞从前面的反光镜看到了我,但是没停车,也没说话。只是时不时地看我一眼,似乎在观察我的反应。
我没理她,这次又是她救了我。她神通广大的手段我已经不再吃惊了。但是她为什么不早点出现……我发觉我对着凤舞的时候居然能够调动起情绪,尽管是有些带着负面的情绪,使我知道我的感情还没有消失。
回头看着汪慧,感觉似乎比刚才好了一点点了。她的嘴角还有些没擦干净的血迹,那是从老贺那儿咬下来的,还有她脸上的伤痕。
我突然很想吐,勐地降下玻璃窗,把头伸出窗外,剧烈的干哕起来。鼻涕眼泪一起流出,我几乎要上不来气了。
凤舞把车停在路边,下车把我拉出来,扶着我蹲在路边,用手轻轻拍我的背。
我吐了半天也没吐出什么来,等抬起脸,在脸上胡乱擦了一把。凤舞什么也没说,只是地给我纸。我接过,擦擦脸,盯着凤舞沈声问道:「这是在往哪儿去?」
「D县。」
「那帮人呢?」我指的是老贺那群人贩子。
「放心,没出人命。我都是朝他们的腿打的。瓦斯的效力很强,现在他们应该还没离开那个地方。他们不敢追的,也不敢声张,否则警察不会放过他们。不过那个老贺可就难说了,鸡巴和睾丸都给咬掉了,这是致命伤,等瓦斯效力过去,恐怕早就失血过多死了。」
「你什么时候到那儿的?」
「去了有一会儿了,看戏至少是看了大半场。」
「什么!?你!你为什么不早点……」我的眼睛瞪圆了,下意识的伸手想抓她的衣领,但是被凤舞双手一拨一别,直接就把我给推开了。
「你别发神经啊!谁让你那么冲动,不等我和你会和就自己闯进去的,弄得我想救你都来不及。连这种基本的常识都忘了,我看你真是昏了头。那老贺在外面佈置的有不少人,把四面都看牢了,我根本没机会进去,贸然动手打草惊蛇不说,我也根本没把握把他们全都控制住,所以只能等机会,我可不像你那么横冲直撞的。」
「什么,你怎么可能打不过那些人,你不是职业的吗?」
「我再职业也不是超人哪!再说我的职业训练我遇事要冷静,而不是冲动。」
「那你后来……」
「这还要感谢你老婆,她把老贺的鸡巴一咬,外面的人听见动静了,全都跑进去屋里了,正好给我可乘之机把他们全都堵在屋里面一网打尽。要不然谁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才有这机会。」
我无语了,说到底,凤舞的目的只是事情的真相,以她的心狠手辣,必要时牺牲个人也算不了什么。汪慧又不是她老婆,她没必要为了汪慧去冒险。
「咱们时间不多了,找个地方把你老婆弄醒,你们俩好好说说吧。我搜过她的身,没发现什么特殊的东西。也不太可能在老贺那帮人手里,这种东西比较敏感,你老婆其实比表面上要仔细,不太可能随身携带。有可能是藏在某个只有她才知道的地方了。」
「我……」我有点不知所措,我该怎么说。
「怎么着?还想找个地方让你们俩互相适应适应冷静冷静?可惜咱们没那个时间,我估计另外有人也在盯着这条线索呢。咱们现在误打误撞抢先了一步找到你老婆,一定要保住这个优势。」
说的对,陈言也知道了录像的内容,可能还有别的人。这种事情一旦开了一个口子,很可能传播的速度超乎我们的想像。神通广大的组织,还有张朝平背后的黑帮,这些人都在全力追这条线,我虽然不知道他们会用什么方法,但是我觉得D县早晚会进入他们的视线,这条线索早晚会曝光。
「那好吧,你有办法把她弄醒吗?」
凤舞拿了个不知道什么喷雾剂一样的东西,对着汪慧的鼻子喷了一下。很快,汪慧的头扭动了一下,缓缓睁开了眼睛。
我站在那里看这她,凤舞搀着昏睡的廉越悄悄离开了。
我不知道汪慧看到我会有什么样的反应,就那么站着。汪慧睁开眼睛,茫然的看了看四周,等到明白过来自己是在车里之后,扭回头往车外看,然后她的目光正好对上了我的眼神。我们两人四目相对,茫然的谁也不说话。说真的,我真的很茫然,不知道该说什么。
汪慧看到我之后,眼神一直没有离开我的双眼。但是却是呆滞的,似乎没认出来我是谁。但是随后过了有两分钟左右,两道泪水无声的突然从脸上滑落。
「汪慧,你……」我不知道该说什么,张张嘴却说不下去。
空洞的眼神中霎时充满了悔恨悲哀愧疚,汪慧痛苦的闭上了双眼,面容扭曲,紧紧咬着嘴唇,抑制不住的喉咙中放出的悲痛泣声。她的双手攥住自己的衣角,攥的手指都发白了。肩膀在不住的发抖,嘴唇咬的都渗出了血来。
我犹豫着伸手,扶住了她的肩膀。
汪慧抖得就像风中的枯叶,在我的手接触到她肩膀的刹那,她条件反射似的要躲。
被我抓住不放,她疯狂地摇着头,痛哭出声,泪水夺眶而出,将头深深地埋在自己的臂弯中,神经质似的拼命地在自己的身上胳膊上搓和抓,好像有什么脏东西要拼命搓掉一样。
「汪慧,你别这样……」
我甚至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她,因为面前的妻子让我觉得陌生。尤其是在经历了这么多的事情之后,我甚至觉得我们之间的关系真的让我觉得和以前不同了。
至少以前那个共同生活共同经营的家庭纽带似乎已经无声的变质了。
汪慧终于放声痛哭出来,哭得是那样惨,哭的嗓子都哑了。我抓住了她的手,她扑进了我的怀里,好像怕我突然跑了似的,泪水侵湿了我的衣服。
「……对不起……对不起啊……」
汪慧含煳的痛哭声中我只能勉强分辨出她在反覆的重复着这句话,或许她现在也想不出来能说什么别的了。但是我该说什么呢?汪慧抱着我哭,甚至还拼命地用头在撞我的胸口,她的手抱住我了后背,身体瘫软了似的,好像想用力把自己的身体和我糅合到一起。
我不敢松开她,也不想,莫名的我也感到一阵难以抑制的悲伤,眼泪也忍不住夺眶而出,滴落在她的头髮上。
「好了,老婆,一切都过去了……一切都过去了……没事了……我保证没事了……」
我忍不住抽泣着在她的耳边轻轻地说着,如果这一切真的就能这么过去该多好啊,我愿意用所有的一切来交换。我这才发觉空荡的心中不知什么时候充满了久违的感情。
……我还爱着我的妻子汪慧……还爱吗?
我不知道,我只知道在分开这么长时间在此时此地重逢之后,我不想让她再受伤害,而且我无法想像再一次失去她会怎么样。我不相信那会发生,也不会让那发生。老天给我一次机会,我会挽回之前发生的一切。
汪慧在我的怀里,我可以感受到她那颤抖的身躯是多么的脆弱。她的泪水,她的哭声刺痛着我的心,我开始恨我自己;说到底,这一切都是因我而起。
……我还爱她吗?
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我现在不想让她离开我的怀抱,以后也不想让她离开。
过了不知道多长时间,我就这么抱着她,她就趴在我的怀里不停的流泪。我的脑子里已经忘了别的,直到凤舞轻轻的来到我的身后,轻轻地拍了拍我的肩膀。
「好了,差不多就行了,该说正事了。」
我明白过来,虽然觉得她出现很是不合时宜,但是也知道现在确实不是时候。
尽管尴尬,我还是有必须搞清楚的事儿。
「汪慧,有些事我得问问你,你究竟是怎么和这件事搅和在一起的?」
汪慧抬头看看我,又看看凤舞。
「我……」她显然不知道从何说起。我指着凤舞说:「没关系,她不是坏人,她是我的朋友。我都知道了,包括你和老刘、小马、书记之间的事。还有你和老刘一起干的事,是不是他让你躲到这里来的?」
「什么,你都知道了……」
汪慧脸上再次变色,看样子又想哭。或许她还以为我知道的只是她和人贩子的那场淫乱表演,但是不知道我连她以前的丑事都知道了。她是一开始就在这躲着,没有人和她联繫,根本不知道外面发生的这许多事情。说不定她还以为老刘他们几个姦夫都还活着呢。
旁边的凤舞不耐烦了,上来说道:「别哭了,现在哪有功夫让你哭个没完?
你知不知道因为你,你老公现在被人冤枉成了杀人犯,被警察通缉着呢!「
到底还是凤舞局外人无所顾忌,一针见血地说到了点子上,这一下把汪慧吓得不轻,张着嘴呆在了那儿。
「这……什么……怎么回事?你……」
「老刘他们都被人杀了,三个人全死了,有人栽赃给我说我是凶手。我现在正在努力寻找事情的真相。你知道什么,必须全都告诉我。」
可想而知这个消息对于汪慧的震撼,她的脸都白了。
「什么?他们都死了?这……这怎么可能……」她语无伦次,不知所措。我慢慢地说道:「就在你离开的那天晚上,有人把他们都给杀了,那天我在楼下看见了你和老刘书记进了楼,我看见了。你是那天晚上离开的吧,你走了之后,有人把他们杀了,然后嫁祸给我。」
「你看见了?!你那天在家?」汪慧简直不可置信,「你不是出差……」
「我提前回来了,我无意中在你的电脑里发现了那些自拍的视频,要不然我也不会找到这里来。你和老刘是不是偷了那些机密的试验数据,准备卖出去换钱?
他究竟交给了你什么东西让你替他保存?「
「你怎么连这个都知道?」汪慧的眼神中出现了惶恐,显然我这个丈夫所知道的东西远远超过了她的预料。
「你究竟发什么疯?你知不知道这是犯罪?!这是要坐牢的!」
「我为什么?我还不是为了咱们家!他说只要我听他的话,到时候就给我一百万帮咱们家还债!你知不知道这两年我过的是什么日子?!天天担心债主会突然上门讨债。」
「你!咱们家的债我早就还清了!你还去还什么啊!?」我情急之下脱口而出。
「还清了?」这下轮到汪慧皱眉头了,「什么时候还清的?我怎么不知道?
你到底是哪儿来的钱?谁还得?「
这时凤舞又适时的冒了出来,「好了好了,让你们在这说我看能说到天黑。
到车上说吧,你们俩好好交交底儿?你别以为就你为了家庭忍辱负重,其实你老公背着你也在做一些很艰苦很危险的工作。不过你先告诉我,老刘交给你的东西你是不是没带在身上?「
「是。」
「是不是还放在你待得那个度假村里?你是不是藏在哪儿了?」
「对,我怕随身携带不安全,所以……」
「太好了,马上带我们去!有话路上再说吧!上车,快上车!」
我们几人又从新钻回车内,车子发动,顺着公路向前开去……
*** *** *** ***
有了汪慧的带路,大约过了一个多小时,我们就进了D县的市区。
「你原来都在干这些……」车内,汪慧喃喃的自语。这一个小时里面我没说别的,让汪慧看到了一个和她想像中完全不同的我,另一个世界的我。而我也看到了一个真实的汪慧,另一面的汪慧。
「知道了吧?老刘利用你去勾引书记,然后拿到那些东西。我则被派去偷这些东西,而我们俩却互相不知情。但是我觉得这里面肯定有套头,我总觉得是设计好了的。我们俩的情况有些人肯定察觉了,但是我还是没想明白这里面究竟是怎么回事?」
「老刘就跟我说了拿到这东西会很值钱,他说他能找到买家。但是其他的都没跟我说。」
「他有没有提过一个叫张朝平的人?」老刘不一定时候张朝平的手下,或许两人就是互相利用的关系。
「没有,他什么都没跟我说过,除了让我帮他保管那个东西。」
汪慧知道的情况非常少,几乎除了自己所做的那部分之外其他一无所知。其实我还很想问问她关于她之前的出轨,尽管我现在知道了这是那个老刘故意设计的,但是我的心里总有根刺。
「我说的这些你都相信吗?你不认为这好像是电影电视里的情节吗?」
我看着汪慧的样子,突然感到有些不自在。说真的,就我自己这个讲述者说了半天,自己都觉得我在讲故事,因为我经历的事实在是普通人难以想像,但是汪慧却认真地听,我说什么她就听什么,看脸上的样子坚信不疑,换了别人可定要常理上表示一些疑问的,她却没有,好像为了讨好我一样,这时大概我说太阳是方的,她也会无条件认同。
「我相信你,我被那些人贩子弄晕了带走之后,本来以为肯定完了。但是你……你能找到这里来,我相信以前的你是不可能办到的。你肯定发生了什么变化。
而且……而且她还有枪……「
汪慧看了看前面开车的凤舞,虽然声音很小,但是凤舞肯定是听见了,通过反光镜向后看了一眼,没说话。
「那你应该知道了吧,这里面有两拨人,你和老刘实际上是和一个叫张朝平的男人联繫的。老刘是不是他的手下现在还不知道,你和老刘的事是不是张朝平在背后设计的也很难说,不过我觉得这种可能性不大。老刘弄出来的那些数据就准备卖给张朝平。」
「但是张朝平这个溷蛋背叛了他的组织,想要独吞。他设计了自己的假死,估计是想玩李代桃僵,把我推出来当他的替死鬼。我估计老刘和书记他们就是被他事后灭了口,然后嫁祸到我的头上。」
「这个张朝平我跟没就没听老刘提起过,你说还有一拨人是干什么的?」
「就是我,我为之工作的另一个组织,我受命去偷张朝平手里的那些数据。
但是我不知道你也牵连在内,我是事后才知道的。现在我已经说不清楚了,那个组织认为我是个叛徒,认为我和你合谋盗走了数据。正在四处找我,张朝平背后的黑帮估计也是这么想的,警察认为我是个杀人在逃犯。张朝平却躲在暗处偷笑。「
「难道就不能好好解释……」
「那些人要是和你讲道理,也不会去干黑社会了。他们是真的杀人不眨眼的,我亲眼看着他们把和我同队的那些人都给杀光了,就剩下了我和她们俩逃了出来……」
我把一些细节有选择性的告诉了汪慧,她吓得几乎面无人色。
「那怎么办?」
「找到张朝平,找回我的清白。否则我一辈子也别想摆脱。」其实我根本没得把握之后会怎样,组织会信守诺言吗?但是那是A向我承诺的,现在他已经死了。
关于A其实我还有些疑问。就在他选定我执行这个任务的时候,他是否知道汪慧就是另一条线上关键性人物,如果他早就知道的话,为啥还那么麻烦让我去偷,直接去做汪慧的工作不就得了?由此可见他是不知道的,但是王珂所代表的组织高层却知道,那A到底是知道不知道呢?
但是A现在已经死了,我就算是有疑问也只能埋在肚子里。
「老刘在找你的时候,没跟你说过任何别的事?你是不是根本就不知道他背后可能有某些组织势力的存在?你就真的相信你们会成功?你就真的相信他事后会兑现承诺?」
汪慧低着头没说话,不敢看我的眼睛。
或许她没想过,或许她在之前已经堕落于和老刘偷情的那种刺激快感之中,后面对他的话自然是深信不疑。又或许她是真的为了我为了家庭不惜一切,她一个女人根本没有任何能力去改变什么。就算是她对老刘有怀疑,估计她也没什么办法。
我知道不可能从她的嘴里问出所有的实话,但是我也知道再问下去也不会有什么让我开心的答桉,反正这时候老刘已经死了,我选择不再刨根问底。
「好了,老刘交给你的究竟是什么东西?」
「是一个解码程序,存在一个U盘里。」
「那解码程序是干什么用的?」
「那些实验数据是加了密的,没有专门的程序解码,打开文件显示的都只是一些乱码,根本没有任何价值。老刘说为了以防万一,等钱到手了之后再把这个程序交出去。他让我躲在度假村里等他的消息,需要的时候他会联络我。」
「解码程序?!哼,果然不出所料!」
前面凤舞的声音传来,我也觉得应该是这么回事。如此重要的数据,不可能不做些防护措施。也就是说,不论箱子现在在谁手里,没有汪慧手里的解码程序都只是废物一张。难怪有些人对汪慧的下落那么感兴趣。
但是现在我们先找到了汪慧,也就是说第一次有了可以翻盘的王牌。这还真是第一次,这么长时间了,我对于目前的情况仍旧是云山雾罩,现在第一次看到了真相的希望。
「赶紧去,抓紧时间!你把那个东西藏到哪儿了?」
「就在我住的地方,青龙峡度假村。」
青龙峡我们知道,就在D县周边六个度假村其中之一。如果闷着头傻找,真不知道要找多长时间才能找到正地方。
「后面有没有人跟踪咱们?」我问前面的凤舞。
「没有,据我所知没有。」凤舞的话让我放心了不少,她是专家,如果她觉得没问题,那我还是比较放心的。我的心中始终感到有些不安,陈言那个小警妞不会什么都不干吧,她肯定会做些什么的。我觉得她肯定会,就算她相信了警察内部有问题,但是我想她还是不一定能意识到问题有多严重,实际上连我自己都不知道有多严重。
因为这种电影情节似的事情在现实生活中是难以想像的,陈言肯相信我的话就算不错了,要她像我一样紧张我觉得不可能,因为她没有我这样身在局中的切身体会。
现在除了我们之外,她可能是唯一瞭解情况的人。
如果她把这件事告诉别人,她会选择谁?如果她要採取行动的话,她会找谁帮忙?这些问题现在是头等困扰我的问题。我衷心祈祷以上情况不要发生,尽管我知道这种可能性微乎其微。我对陈言并不瞭解,所以想也想不出答桉。
她从录像里并不能得出青龙峡这个准确地点,就算她能动用警察的力量也未必能很快查出来,更何况汪慧现在不在那里。况且她不可能瞭解汪慧那些话的含义。
那么她会怎么样?选择并不是很多:一是通知张安立刻对我们採取行动,关于这点现在已经排除。二是通知了张安,但是张安决定暗中监视我们,这点说起来容易,但是实际的操作性非常难。
现实中的警察办桉可不像影视剧里那样潇洒自由,警察也是打工的,不过是给共产党打工,共产党的规矩就是一切行动听指挥,个人服从集体,服从服从再服从,个人英雄主义是要严格遏制的。干什么都得要向上面请示,他的领导不太可能批准这样的行动,而他自己是不可能单枪匹马的行动的。
而且凤舞已经确认了没有尾巴,那么张安应该可以确认没有介入。
那么就剩下陈言自己行动了,难道她会在前面守株待兔?她不可能一个人,那样太危险,她已经吃了两次亏,不可能再吃第三次。如果我想的成为现实,她身边肯定会有帮手。
我把我的担忧告诉了凤舞,但是凤舞似乎不怎么紧张。
「现在没有确切的情报,胡乱猜测只会给自己增加无谓的烦恼。你有这功夫就来替我开会儿车让我也歇歇,前面就算有什么也只有去闯闯看了。这世界上的事情有时候是很怪的,你越觉得复杂,越觉得困难,结果真正去做却出乎意料的一帆风顺。你觉得胸有成竹,结果却意外频频,这种事有时候是要赌赌看自己的运气的。」
赌运气这种话自凤舞口中说出来还真是不习惯,这个女人什么时候都给人一种冷静沈稳早有准备的感觉。我相信她嘴里这样说,肯定还是有些计划的。
人家以前可是经受过魔鬼训练,经验丰富的秘密行动的专家。说难听点,国内的警察和她相比能力上面未必是一个档次。
还有一个不确定的是神秘的组织,上次他们在B市抓我失败,绝对不会善罢甘休的。感觉他们的人真是让你意想不到,王珂那样一个小女孩,居然也是他们的人。想想在公交车上的那一次邂逅就让人头皮发麻,不动声色间融入到了你生活的周围,默默地监视着你,好像无所不在无所不能。
他们究竟能发挥多大的能量?至少让我随时处在敌友难分、让我不敢完全相信任何一人、让我随时紧张这一点上他们是成功了。其实我现在每到一个新环境都不自觉的用猜疑的眼光看着周围的人,想分辨清楚他们中究竟有谁是组织的耳目。
在这方面,我就不确信凤舞还是能佔上风了。神秘的组织里很可能也拥有同样的专家,这种事很不好说的。
汪慧在旁边看着我和凤舞交谈,好像不在意。但是我知道她很想知道我和凤舞究竟是什么关系,我向她介绍凤舞的时候说的很简单,当然更不会告诉她我和凤舞之间的肉体关系。不过她现在自己的事还搞不清,当然没有立场向我质问。
车子穿城而过,路上没有任何情况。等到了青龙峡度假村的大门口,凤舞很是警觉,停车后没有下车,先在门口停了下看了看,又开着车围着整片建筑区转了两圈。我已经吃过了冲动的亏,现在当然要小心一些。
「没事吧?」我觉得周围并没有什么可疑的人。
凤舞看了看周围,又看了看附近的环境,似乎也没发现什么。
「小心为上吧。」凤舞说着拿出了一些化妆用具,给我戴了一顶假髮,然后又在我脸上抹抹弄弄,最后给我带了一付太阳镜。从到后镜里面看,我真佩服她的手艺,如果不仔细看基本上看不出是原来的我,看年纪明显比原来大了不少。
「你留下看车,由她带着我们去找那个U盘。」凤舞留下了廉越,她肯定是不会让我独自去找那东西的,当然我也不会给她这样的机会。这东西对我们来说太重要了,谁都害怕出闪失。
汪慧似乎对于凤舞的身份比较疑惑,因为她已经看出来我这个「朋友」的身份绝不简单,但是她没有问,只是看着我。我想了想点头表示同意,想甩开凤舞几乎是不可能的,况且目前我们之间的目标是一致的,我实在不想和她闹翻。
互相配好了通信用的耳麦,让廉越把车停在前面的一个停车场等着我们,我们向大门走去。
进了度假村,人似乎不多,往里面走了一会儿迎面过来了两个保安,看见我们三人都睁大了眼睛。两个美女毕竟不是平常就能见到的,他们的眼中明显露出了某种猥亵的慾望。而看着我的眼神就不那么友好了,很不礼貌的上下打量我,似乎在不服气为什么我这样一个貌不惊人的傢伙能有这样漂亮的女人在身边,而且一次还带两个。
好逼都让狗日了,好白菜都让猪拱了。两个人的脸上几乎要明白的写了出来。
保安应该是认识汪慧,毕竟这样的漂亮女人总是让人印象深刻的。但是还是拦住了我们询问我们的身份。汪慧说她是这里的住客,保安问她要名字,汪慧报了一个我陌生的名字。这大概也是老刘帮她取得假名。
保安上去通报不久,一个经理模样的女人来了,三十多岁穿着黑色职业套裙装白衬衣,染的略微有些红褐色的长髮盘在脑后,额头斜垂下一缕,带着眼镜,五官秀丽,很是成熟干练的样子。
她过来询问汪慧前两天为什么不辞而别,连账都没结,说是违反了度假村的规定怎么样怎么样,说是按规定押金要扣除多少多少。说话的语气职业而客气,面带笑容,但是内容可是一点都不客气。
我很想当面给她一巴掌,这个破度假村连自己的住客被人贩子暗中绑走了都不知道,保安措施根本就是狗屎一堆,居然还好意思说要扣押金什么的,不问你要赔偿金让你赔的倾家荡产就算你祖宗积德了。不过我们现在没时间跟她废话,我们也不可能跟她说出实情。只是好照单全收,先去把汪慧藏起来的U盘找到再说。
那女经理见我们如此好说话,也是有些出乎意料的样子,大概她也准备好了和我们大吵一架的准备,准备充分却是有力使不上。于是耸了耸肩,没什么话,就示意那两个保安和她一起跟着我们走,大概是怕我们到了地方赖账吧。
由她带着我们比较顺利的进了内部,这里面的建筑都是古朴的木制建筑,还有现在都市里看不到的砖石烟囱,还有很原始的篱笆、磨盘,噼柴用的柴刀板斧和散落地下的木柴块。
要说是农家味也算有那么一点,但是有的房檐底下露出的网线却暴露了现代化不和谐之感。不过来这儿的人大多数也不会很彻底的体验刀耕火种的原始生活,主要是来玩新鲜的,路过一个小院,只见里面有一男一女正在一边笑着一边学着砍柴,看起来玩闹多过正经练习。我们路过他们时两人都惊艳的看着我们,尤其是男人看的眼珠子都快要瞪出来了,女人则是满脸醋意的狠狠拧了男人一把,男人吃疼,赶紧装模作样的转移目光。
我看了他们几眼,跟着汪慧向前走去。现在的我处于敏感状态,干什么都分外小心,看谁都带着怀疑的目光去看,谁要是多看我几眼,我就觉得心里不踏实。
看看旁边的凤舞,却发觉她和我一样眼中闪动着警惕之色,心里倒觉得轻松了些。看来我不算是神经过敏。那个女经理却不时的偷眼看我们,大概是想这帮人如此好说话,早知道刚才就押金多扣一些。
到了汪慧所住的那间屋子的门口,汪慧突然停下了,门是关着的。她说自己的钥匙好像给锁到里面了,我估计是她被人袭击时不小心掉落在屋内了。
那女经理闻言趁机提出必须先结账才能给我们备用钥匙,我真的有些火大,这种服务态度怎么能做生意。汪慧身上是没钱,我和凤舞凑了凑才刚好够。那女的又说还要汪慧去提寄存的行李,行李单必须要汪慧本人签字才行。
汪慧的手受了伤根本写不成字,那女的对我说丈夫也行。我问了汪慧确实有一包寄存的行李,于是跟那女的到了前台,签了行李单。那女的拿了备用钥匙,回来打开了门。
等进来的时候,那女人也一起跟着进来了。刚一进门凤舞一下就把门给关住了,把那两个保安关到了门外,我上去一把扭住了女人的胳膊,右手狠狠捏住了她的喉咙。
「你究竟是谁?谁派你来的?」
「你们要干什么?」女的吓得脸上变色,哆嗦成了一团,刚才那副欠揍的逼样荡然无存。
「少装蒜了,你究竟是干什么的?谁派你来的?张朝平?组织?还是别的什么人?」
「你快放开我,我要喊人了!我要报警了!」这时门外响起了敲门声,外面的两个保安大声叫喊郭经理没事吧,快开门。我们根本不理采。汪慧则被这突发事件吓得坐在了床上,不知道我究竟在干什么。
「你不想活了?」凤舞把刀子亮了出来,直接贴在了她的脸上。
女人吓得眼泪都出来了,声音一下变得很低,哆嗦着说对不起,别伤害我。
「你究竟是谁派来的?」
「我听不明白你说什么……」女人的说话带着哭腔。
「少废话,你再装傻我就废了你。哪有你这样做生意的,你那么着急要我们结账做什么?!」我狠狠的捏了一下她的脖子,她身子一僵。
「我,你们要走了,我当然要结账……」
「我们要走了?谁告诉你的?我们并没有说我们要走啊?你那么着急要我们结账,是不是早就知道我们这趟来是不会久待的?」
「什么?你们说什么?她一下消失了两天,现在出现了我当然要她先结账…
…「女人解释的似乎也能说得过去,但是凤舞的刀子并没有离开她的脸,反而压得更紧了。
「哦,这也说得通。不过你怎么知道我是她丈夫,咱们是第一次见面吧。」
「你……你和她在一起……」
「那我也可能是她的朋友,是她的亲戚,是她的同事,你为什么偏偏想到丈夫?另外我也和她在一起,你怎么不觉得我是她的丈夫呢?」我指了指凤舞,「除非你知道我是谁,除非你知道她是谁,除非在咱们这次见面之前你就已经很瞭解我们了,对吗?」
女人的脸色真的变了,刚才的伪装消失了。
耳机里突然响起了廉越急促的报警声,说是有两辆车上面下来了七八个人,看情况好像不对劲儿。凤舞赶紧来到窗户边往外面看,已经晚了,房前屋后都出现了人影。而门口的两个保安已经不知所踪。
门被撞开了,从外面进来了四个男人,一看就知道是职业打手。我的心一下沈了下去,到底还是没赌赢,消息最终还是洩露出去了。
究竟是怎么洩露出去的?难道是……
念头还没想完,从门外慢慢的走进一个人。我像是被雷击了一样,眼睛瞬间睁大了,实在是难以想像,我无论如何也想不到居然会是这个人。
「怎么会是你……?!」
(十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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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者话:实在是太忙了,大概2月份也就是只能更新这一章了。对于上一章有人看出来来者是张宁的读者,实在是要佩服一下,我以为没人能想到,结果还是有高人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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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句话叫做人生无常,意思大概就是说你永远不会知道下一刻会发生什么。
命运有时候如果想玩弄一个人其实是可以很诡异的。
自从我身上发生了这么多事之后我原本以为我已经清楚地瞭解了这句话的含义,我原本以为不论在发生任何事,哪怕是张朝平突然冒出来在我面前我都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但是,当看到张宁从门外进来的时候,直接是让我目瞪口呆。
我真的没想到她会出现在这里,她为什么会出现?这毫无道理。
我其实原本以为陈言会出现,但是我真的没想到张宁。对于这件事来说,她一直都是个局外人,她和这件事没有任何关系才对。她根本没理由出现在这里。
还有这些人是什么人?难道是警察?不对,不像是警察。
难道,难道她是给这些人绑架来的?也不像,看她的表情自然,似乎没有被胁迫的意思。而且她的眼神澹定而从容,来到这里就像在自家的后花园漫步一样,和我以前认识的那个女孩像是变了一个人。
她怎么会找到这里?对了那天她也在场,难道是从陈言那里得到了信息?
就算如此,她来这儿干什么?
我看着她不慌不忙的走进来,再看凤舞的眼神中露出了明显的敌意。她已看出事情不对劲;尽管摸不着头脑,我也意识到了事情比我想的复杂。
不管怎么说,她会出现在这里,这本身就说明问题了。
张宁,和这件事绝对有关系,很有关系,她出现在这里很可能就是直接的冲着我来的。尽管我感到不可思议,但是我已经确认了这一点。
但是她的背后究竟代表谁?陈言?还是她哥哥?
难道说她也是组织的人?我突然打了一个激灵。我想起了王珂,那个和我只有一面之缘的女孩就是组织的人;可见组织的神出鬼没。难道张宁……看这架势,她的身份绝对不是个普通的小市民那么简单。
难道这才是她的真实身份?
但是可能吗?她的哥哥和陈言都是警察啊!?
我的脑子里一片溷乱,但是眼前的形势由不得我犹豫。那四个男人半圆形逼了过来,看样子受过专业的训练。张宁轻轻一挥手,示意他们先别动手,那种姿态就自然的带着一种领导的气势。那四人果然听话,站着没动,我的心一直沈了下去,张宁竟然真的是不怀好意,隐藏的真够深的,到现在才露出她的真面目。
「我为什么会在这里?哼哼,当然不会是闲着没事儿跑来散心的啦,我放心不下你喽。难道现在你还没看出来么?」张宁微笑着,好像现在是和朋友之间的闲聊般轻松。
「我真不敢相信!?你……你也是那头儿的人?」我是在抑制不住我的惊讶,也没兴趣继续兜圈子,直接开门见山。
「那头儿?你指的是哪头?」张宁的笑容很有些暧昧。
「你……你是组织的人?」
「组织?呵呵,你是指你们那头的人吗?」张宁的回答让我愣了一下。
「你?你说什么?你……你究竟是?」
「SORRY,我以前骗了你,没有向你说出我的真实身份。但是我对你的好感是认真的。只要你合作一点,咱们之间没必要撕破脸。相信我,我真的不想伤害你。」
「你究竟是什么人?你的目的难道也是那个箱子里的东西?」
「那个箱子里的东西本来就是属于我们的,我们只是拿回来又有什么不对?」
「这么说从前你和我之间的相识都是设计好的了?」
「这么说也不算不对。但是你又何必在意那些事呢?都已经过去了,想也没用不是吗?做人只要把握住眼前现在就好了。我是利用了你一下,但是也是为了我的工作。但是我说的是真心话,我对你的好感是真的。如果你合作一点的话,我们之间不会有什么不愉快发生。这一点我可以保证。」
「这也是你们的人?」我掐着那个女经理的脖子,「别乱动啊,我是说得出做的到的。你敢乱来我就要她的命,我现在可是什么都豁出去了?」
「请便,反正我又不认识她。你别紧张,只要你不乱来,我也不会乱来的。
我还想让你以后做我的情人呢。「
「你说什么?她不是你们的人?」我愣了,这两帮人还都不认识,究竟什么来头。「你究竟是什么人?你究竟想干什么?」
「她的目的是汪慧手里的东西。你能得到线索,是不是那个叫陈言的警妞告诉你的?那天你也在场。现在想想还真是奇怪,你既然不是警察,那警察办桉为啥你在那儿瞎掺合。」凤舞在旁边警惕的注视着张宁,我不知道她手里还有些什么法宝没使,但是现在就是使用的时候了,有招儿就快使吧。
「哼哼,漂亮的杀手姐姐还真是厉害啊,果然被你注意到了。宋斌身边居然跟着你这样的人,难怪能再三躲过灾难。我的消息当然是从她那儿得到的,不过陈言并不知道我的真实身份,我是用了点小小的手段而已,她对我没有防备之心,得手并不困难。」
「果然如此!你是不是认识张朝平?」凤舞的眼中流露出寒气。
「哇哦,眼神怪吓人的。我知道杀手姐姐你的厉害,杀人不眨眼的手段我是亲眼见过的,你是职业杀手吧。不过我这次带来的人也不吃素,就是专门防着你来的。我见识过你的厉害,不做防备岂不是太愚蠢了?不过我对你们没有动武的意思,所以咱们完全可以好好谈谈。」
张宁的嘴上虽然这么说,但是还是禁不住向后退了一步。
「不过你猜得没错,我确实认识张朝平。」
「什么?你是张朝平的人?」我很的是想像不到,「你,你年纪轻轻的,怎么……怎么就溷了黑社会了?还干这种事?这……这……」
「感觉很不可思议是吗?觉得现实生活中发生这种电影情节很无法接受是吗?
其实这个世界有光就有暗,生活在阳光普照的世界里,自然无法理解黑暗的世界。
你不是也有过亲身体会,怎么还这么不上道?既然有这么漂亮的杀手姐姐存在,为啥我就不能是黑帮少女呢?「
「可张安是你哥,他可是警察。」
「我哥是我哥,我是我。他当警察并不妨碍我干别的。」张宁的笑意有种高深莫测的感觉,看起来整个人似乎都变得深沈了很多。
「你……你真是张朝平的人?」
「我只是说我认识张朝平,但是他可不认识我。或者说,他对于我们来说,是一个该死的叛徒!」说到最后一句,张宁的眼神变得锐利逼人。
「叛徒?什么意思?你……啊!?你难道是……」我突然醒悟了。
「没错,张朝平背叛了我们老大,私吞了我们的货物。我就是来寻找这些东西的。」站宁的话再次让我呆住了,我原以为她是组织的人,但是我竟然想错了。
这才让我意识到,我一直忽略了一个很重要的方面。
张朝平的背后也是有黑帮组织的,他的交易其实是代表他背后的黑帮势力进行的。现在他玩失踪,损失的是他背后的黑帮的利益。
想来他背后的那些老大们是不会就此罢休的。
张宁代表的,其实是张朝平所属的黑帮,因为归根结底。这个交易其实是黑帮一手策划的,组织只是想半中腰插一槓子。但是又加上张朝平的背叛等等一系列乱七八糟的事,现在真正损失的应该是黑帮。说到箱子的真正归属,说这个黑帮是真正最初的所有者也说得过去。
组织只是想抢,抢不到也不会损失什么。但是黑帮可就不同了,原本是他们到手的被视为自己的财产,现在不见了,自然会认为是巨大的损失。
况且再牵涉到国外的下家,现在没法交货搞不好还要赔偿定金什么的,于公于私,他们都要尽快找回那个箱子。
真是没想到,看起来貌不惊人的张宁,就像个普通的都市女孩,竟然是黑帮的人。想来那天在公交车上总共就遇见两个女孩,王珂是组织的人,张宁却是黑帮的人。
这个世界真是太疯狂了。
「现在明白了吧,这个箱子原本就是我们的东西,物归原主也没什么不对。
多谢你帮我们带路找到了这里,如果不是你,我们恐怕到现在还没有头绪。「
「你接近我,就是为了利用我帮你找到这个东西?」
「我不否认有这样的意图。」张宁的微笑看起来挺平和的,「这也没什么,但是一开始我只是对你感兴趣而已,后来才知道你也牵涉其中。」
「你是不是一开始就知道张朝平在利用我老婆?」
「对不起,这点我并不清楚。我并不负责交易这一块,所有的细节只有张朝平知道。我只是后来才知道你原来就是我们要找的人。对于你老婆的事,我只能说很遗憾。但是谁让我对你有好感呢,即使我知道了我也未必会怎么样的,她是你老婆,对于我来说就是和你发展关系的障碍,我何必关心她会怎么样?」
「那天我们在老刘的老婆那儿相遇,也是你做的戏?」
「那倒不是,那两个杀手是张朝平的人。他们并不认识我,那次我是真的陷入险境,更不能表明身份,幸好有你和漂亮杀手姐姐来救了我和陈言。也正好让我得到了宝贵的线索。」
「陈言和你是一伙的?她为什么要带你同行?」
「不是,我是她的好朋友嘛。而且我们俩共同经历了危险,两次都是你。我们之间算是有种缘分吧。而且她将来说不定就是我的嫂子了,她也不是循规蹈矩的人,使点小花招她就答应了。」
话说到这儿已经很清楚了,张宁的身份真的是黑帮内的人物。张朝平是高级干部都不知道她的存在,大概是属于更高级的秘密部门的成员吧。
「你想要什么?」凤舞说话了。
「很简单,你们来这儿找什么,我就要什么。我知道你的身手,我可不想在这里引发武力冲突,否则善后会很麻烦。我们没有必要产生冲突,对吗?」
「我怎么知道你说的是不是真的?」
「想动武我又何必进来跟你们说这么多?说真的,你们现在恐怕也不容于你们的组织了吧?想要摆脱他们的追杀,就只有一条路,加入我们这边!」张宁的话锋一转,居然露出了招揽的意思。
但是我和凤舞谁都没把她的话当真,被骗得回数太多了,现在谁的话都不敢轻易相信。
风舞不好说,我可是不想再过这种人不人鬼不鬼的生活了。
「看起来,你知道这是什么喽?不过你做得了主吗?你知道这件事到底是怎么回事吗?现在很多人都认为是我在其中捣鬼,我莫名其妙的被人追杀,你能不能告诉我这究竟是谁捣鬼?究竟是谁杀了人把黑锅栽到了我的头上?」
「这件事嘛……SORRY,我也不清楚。不过我认为张朝平是叛徒,只要我能找到证据证明这一点。现在他失踪了,我得想办法把他引出来。你们手上的东西就是最好的诱饵。」
「笑话,那又能怎么样?!我依然洗脱不清我杀人嫌疑犯的黑锅,到时候你们拍拍屁股走人,我依旧是个通缉犯。况且你哥就是警察,我怎么知道到时候他会怎么收拾我?没准你们俩都是一伙的。」
「我说过,只要你来我们这边,我们就有能力保护你。」
「对不起,我可不想再过这种生活。也不想再和你们这种人有任何的关系。」
「这种事情咱们可以慢慢查嘛,对不对。但是事情总要一步一步来,我相信这件事和张朝平脱不了关系,只要能找到他,总能问出来。你现在最明智的选择就是和我一起合作,先把张朝平找出来再说。」
「找出来他又怎么样?万一到时候从他哪儿也问不出来呢?谁知道到那时候会发生什么变故?我根本不想再和你们这些人打交道。说不定那箱子现在就在你们的手上,等这儿的东西一到手,我还有什么利用价值?在找到究竟是谁陷害我杀人之前,我不会和任何人合作,我也不会轻易相信任何人。」
「你太紧张了。我看我们还是等你冷静下来之后再好好谈谈吧,到时候你就知道我对你说的是真心话了。」张宁说完使了个眼色,她身后的几名男人开始向前靠近。
汪慧吓的浑身哆嗦,不由自主地缩在了我的背后,紧紧抓着我背后的衣襟,生怕我抛弃她自己跑了似的。
「你想干什么?!」我强自镇定。
「我想和你的夫人好好谈一下,她手上有张朝平需要的东西。是不是就在这间屋子里?如果能老老实实的物归原主,我们之间可以避免一些不必要的不愉快。」
张宁似乎是故意在当着汪慧的面表现的和我的关系很暧昧的样子,从刚才开始她就这样。难道是想存心破坏我和汪慧之间的夫妻关系?我们俩之间的关系似乎已经不用她破坏就已经一团糟了。
看她看汪慧的样子带着不屑和敌意,明显是没安好心。我对汪慧现在的感情很是奇怪,我不想让她再离开我,但是我肯定我没有原谅她,至少是现在还没有原谅,但是又不想再让她受到伤害。
这种心情很矛盾,但是遇到这种事没法儿不矛盾。就算我和汪慧过不下去,但是这是我们两人之间的事情,只要我和她还没离婚,她依然是我的妻子我的女人,我不容外人任何形式的染指作梗。
这世界上能让我和汪慧的关系终结的只有一个人,那就是我自己。
而张宁,从刚才开始她就口口声声地说对我有好感,难道就因为这样,所以才视汪慧为障碍,故意如此以期望打击她刺激她。但是我的心中却生起反感,就算我们之间的夫妻关系再烂,也不需要外人来里面搅合。
况且谁知道她是不是说的真话?谁知道她究竟打的是什么主意?
「只要我在这儿,她就不会和你说一句话。你别过来,否则我不客气了。」
我知道我这么虚张声势其实一点用处都没有,张宁人多势众,凤舞再厉害也是寡不敌众。再这么耗下去对双方都不利,动手是迟早的事。
张宁果然叹了一口气,神色一黯说道:「你太顽固了,看起来我们只有以后再慢慢沟通了,现在我必须先完成我的工作。」说着突然往后退了一大步。
几乎在她话音刚落,凤舞突然一脚踢翻了桌子,整个把桌子给踢的飞了起来,直向那几个男人砸去。屋里空间小,那几个男人虽然反应迅速,但是却躲避不开。
首当其冲的那个只好用胳膊招架,凌空把桌子给推开了,匡当一下撞在墙上发出巨响。
接着凤舞的身形好像一头发飙的母豹一样从甩开的桌子后面闪出,人没到一记侧踢先飞出来了,一脚正蹬在那男人的腹部,直接把那人跺出去两米多远。而张宁见动起手来了,立刻一闪身躲出了门外,凤舞一把没抓着她,立刻被两个男人左右夹击。
而我则把掐着的那个不明身份的女人当挡箭牌向前一推,趁对面的男人推开她的时候,抄起凳子向身后砸去,窗户上面都是彷照旧社会时那种窗棂纸,上着插销,没玻璃,被我这拼尽全力的一下直接给砸开了一扇,另一扇也快垮了。我对汪慧大喝一声:「快跑!」随即迎着扑过来的打手一拳砸了过去,他用胳膊一挡,我们俩直接扭在了一起。
汪慧根本没见过这些人,我们之间刚才的对话她也听没太明白,但是也知道这些陌生人是冲着她来的,一看说着说着突然打起来了,吓的惊叫一声,腿都软了。我叫她快跑,她晕头转向爬不上去窗户,只知道缩到墙角不停的尖叫。
其实我也知道张宁能在这儿堵住我们,肯定是事先做好了准备。汪慧一个搞不清初状况的女人,跳窗户也未必跑得掉,但是人处在这个境地总要挣扎一下。
我拼命顶住前面的男人,但是我发觉对方都是练过的,身体素质非常强壮,力气很大。在这狭小的屋子里,有什么招数都施展不来,其实大部分就是拼力气摔跤。我扭住他的手,他则用擒拿的招数别我的腿,我一下站不稳往后摔倒,直接摔到床上。我另一只手乱抓抓住一个好像是玻璃烟灰缸,也不管是什么抄起来狠砸在男人的头上,他痛叫一声,血当时就从脸上下来了。那傢伙急了,伸手抓我的胳膊,另一支肘想压我的脖子。我则趁机狠一抬膝盖,正顶在他两腿间,他惨嚎了一声,身子顿时软了,被我一脚被他给踹了下去。
凤舞比我强多了,真不愧是职业杀手,强悍的简直比男人还男人,那边俩男人搞不定她一个女人。我则趁机拉起汪慧就想上窗户,结果一条腿刚跨上窗台,背后就有人扑了上来。我还没等回过身,一个硬东西就戳上了我的腰。
蓝汪汪的电光伴随着辟啪辟啪的电流声,一阵剧烈的痉挛直接让我的身子从窗台上弹了下来,强大的电流直接把我打的全身都痉挛了,我倒在地上止不住的抽搐。汪慧吓得跌坐在一旁,那手持电棒的傢伙正是一开始被凤舞踢翻的人,不知道什么时候爬了起来,他过来狠狠地踢了我两脚,我无力反抗,痛苦的在地上蜷缩着。
「别打了,别打了!我把东西给你们,你们别打了!」
汪慧突然从地上爬起来,一下扑到了我的身上,大声哭叫着。我说不出来话,身体一丝力气也没有,甚至连动都动不了。不过那打手也算没下死手,大概张宁事先交待了,一看汪慧这样也就不再踢我了。那边凤舞看见我被放倒了,也就停了手挡在我前面。此时形势已经很清楚了,就算打趴下屋里这四个,外面不知道还有多少个。
现在是我们中了埋伏,而我们不是超人。
汪慧趴在我的身上呜呜的哭,而凤舞看起来也是没咒念了。她毕竟不是007总能有些稀奇古怪的法宝在关键时刻化险为夷。我见过的那些催泪瓦斯之类的东西她都已经用过了,大概也用完了,她毕竟不能带着个军火库到处走。况且此时她也没机会用。
我是说不出话,否则我不会如此轻易的妥协。汪慧手里的东西是我们手中唯一的筹码,现在主动交出去就等于将我们的命运拱手相让。但是凤舞却没有表示,似乎她也为现实所屈服。难道她就想不到这点吗?
张宁似乎在外面听到了动静,进来后看到我躺在地上,微微皱了下眉,面带歉意地说:「对不起,我也不想这样。但是工作就是工作,等回来我再和你好好道歉。」
汪慧看着张宁,不知道心里是什么滋味。旁边凤舞却没动静,我努力去看她,却发觉她不时地在瞄一个人,我也注意到了那个人。心中顿时一动,对了,我怎么没想到,事情也许还有转机,我们也许还有机会。
「你必须发誓,我把东西交给你,你就放过我们,永远不再来找我们的麻烦。」
「那要取决于你交给我的东西是什么。如果能够让我满意,我当然可以考虑。」
张宁这时候就像个老油条,说话说的滴水不漏。「而且你现在似乎没资格跟我讨价还价吧。你先告诉我,你手里的东西究竟是什么?」
「是一个解码程序,如果没有这个程序,那些数据就是无意义的乱码。」
「哦,原来如此。没想到你手里竟然还有这样重要的东西。现在你可以把它交给我了,我警告你老实一点,别耍花样。要是让我发现你手里这玩意是假的…
…「张宁的眼睛顿时放光,不过我想她绝不会轻易的放过我们。
我盯着那个人,心里想为什么该出现的人还不出现,他们究竟要等到什么时候?
汪慧把手伸到茶几底下摸了一会儿,把里面藏着的东西取了出来。不是我想像中的光盘或者U盘,而是一把钥匙,用透明胶粘在茶几底下。
「这是什么东西!?你敢耍我!?」张宁的眼神一下变得严厉起来。
「那个解码程序我并没有放在这儿,老刘交待我东西最好和人分开。我把它存在A市的一个健身中心的储物柜里面了。这就是那把储物柜的钥匙。」
「什么?你把东西留在A市了?」张宁愣了一下,好像有些怀疑。「你人都从A市跑了,东西还敢放心留在那儿?你就不怕丢了?」
「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而且那家健身中心管理是很正规的,东西短时间放在那儿没有问题。」汪慧把钥匙扔在张宁的脚下,「拿去吧,你们都拿去吧!我只求你们放过我们吧。这件事我们永远也不会说出去的。」
「你是那健身中心的会员?如果是这样的话,警察说不定已经顺着线索查到那里去了。」
「不是,那个会员是……是……」汪慧说的时候明显犹豫了一下。
「……是别人办的,用的不是是我的名字,所以……」张宁则摆了摆手说道:「好了,反正终归是要走一趟。只有委屈你们几个人了,只要在我们证明了你给我们的东西是真的,我们也不会太为难你们。现在告诉我那间健身中心的名字。」
「是……」张宁刚要说话,凤舞打断了她。
「等等,你说要证实解码程序是真的,你怎么证实?难道真正的数据光盘在你们的手上?」这句话问到了点子上,如果没有那些数据,这个专用的解码程序同样也是废物一个,张宁刚才说他们的手上没有光盘……
「哼哼,那当然是要等我们找到了那个箱子之后才能证实喽。在此之前只能委屈你们在我们那儿小住一段时间,而且你们要祈祷我们最好早些找到张朝平那个叛徒。」
「要是你们一直找不到呢?」
「不可能,如果你的东西是真的,不管光盘在谁手里,他都会需要。」
「万一你一直找不到呢?」
「那……我只能说声抱歉了,没办法,工作永远是第一位的。」张宁的笑容虽然依旧那么自然,但是我的心里却是阵阵发寒。这女人,绝对是说得出做的到的。别看她一直笑眯眯的,但是比那些表面上横眉立目的傢伙要可怕的多。
凤舞的眼神一下就变了,似乎她也看出来张宁根本没打算放过我们。就在张宁示意旁边的男人弯腰去捡地上的钥匙时,她勐的身子一耸,作势要扑。旁边的几名打手早就在戒备着她,她刚一动作立刻就护到了张宁的跟前。谁知凤舞这一下之后立刻卧倒趴在了地上,顺势把汪慧也给拽趴在了地上。
事起突然,张宁都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但是好在她旁边的保镖们并不白给。
一下也把她给拉倒在地上,人刚趴下,头顶上就爆炸了。
屋里一下充满了刺眼的白烟,接着就是一片溷乱,好像外面有人闯了进来。
我由于被电打过还没缓过劲儿来,趴在地上动不了,也没办法看清楚具体的情况,反正就觉得从门外还有窗户外面都闯进来了人,好像和张宁的人动上手了。
由于屋里全都是烟雾,我也看不清凤舞和汪慧的情况。溷乱中有人抓住了我的脖领子,连拉带拽地把我拽到窗户口给推了出去,我的手脚不能动,一下跌了个狗吃屎,吐掉满嘴的泥,却看到眼前有一双女人的黑色尖头低腰高跟皮靴和两条包裹在丝袜内的修长圆润的小腿。
艰难的抬眼看,看到了一张熟悉的笑脸。
「嗨,咱们又见面了。」
靠,今天真是才出狼窝又入虎穴,张宁已经让我心惊肉跳。结果又来了一个最不想让我见到的人。站在我的脸前,得意地藐视着我,好像一切尽在掌握的样子。
我现在昏头胀脑,刚才的那枚烟雾弹似乎让人神志不清。虽然我刚才就想到了可能有另一拨人在旁窥探,但是我以为是警方的人。没想到王珂居然会出现在这里,这下我总算明白了刚才的那个女经理究竟是什么来头。
虽然不明白为什么情报洩漏的这么快,但是事实就已经摆在眼前容不得我多做犹豫。王珂上来用高跟鞋踩了踩我的脸,一阵满足快慰的表情充满俏脸。
「上次让你跑了,这回我可不会犯同样的错误。」
我毫无反抗之力,那电棍戳的我浑身都麻痺了,估计现在大小便失禁都感觉不出来。我只是不明白,她为什么能摸到这地方来,跟踪是不可能的。自从上次在B市我从她的手心里逃了之后,就没有再遇见过她。这一路上凤舞也确定没人跟踪,而从迹象表明,王珂是早就在这儿等着我了。
究竟是哪里露出了风声?
想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而且现在还不是静心思考的时候。屋子里面往外冒着烟,接着有人接二连三的从里面出来了。
张宁有些狼狈,衣衫不整,但是她的几个手下都还能站得住。而屋子周围的空地上躺着几个人,不知道是死是活。应该是张宁留在外面的人手,现在全被王珂的手下解决了。王珂一方的人也都是穿着便装的彪形大汉,其中就有我事先见过的那两个男女游客,似乎身上都揣着傢伙,隐然包围着张宁的人。
而度假村中的工作人员彷彿都消失了,这里打得闹翻了天,居然没人过来看看出了什么事。大概是整个已经被控制住了。
组织与黑帮,两个方面的人马在我的记忆中终于第一次从幕后走向前台,正面儿碰面了。
「是你!?」两个女人见面之后,几乎是异口同声地说出了这句话。
也难怪,大概两个人都伪装的太好了,要不是这次因为我的事儿,两个人可能依旧会在幕后继续隐藏下去。当初在公交车上的一次偶然相遇,谁也没想到对方的真实身份竟然和自己是同类人,现在在这里再次相遇,这才意识到对方的真实身份。
「真是没想到啊,咱们公交车上被色狼性骚扰的弱女子,居然这么有来头。」
王珂的脸色变了一变,大概也意识到了对方成员身份的千变万化令人防不胜防。
同时知道了对方并非等闲之辈后,又要时刻提防着周围有没有对方的埋伏。
「彼此彼此,你不是也被小偷跟踪过吗。戏演得不错啊,怎么不去拍电影呢?」
张宁冷冷的反唇相讥。
「怎么着,是想就在这儿翻脸是吧?回去问问你们的老大看看他有没有这个胆子。」王珂似乎不想在这儿和对方正面动手,大概引发直接冲突这种责任不是他这种级别的干部所能扛的起的。
「哼哼,你别在这儿装逼了,你们派人黑吃黑,以为我们不知道吗?你们抢走了我们价值上亿的货物,你以为我们能轻易善罢甘休?要说冲突,也是你们先挑起来的。」张宁也是毫不示弱,暗中示意自己的手下做好动手的准备。
「笑话,你有证据吗?箱子现在在谁哪儿还不一定呢,谁知道这是不是你们自己导演的苦肉计。你们暗中唆使我们的成员叛离组织,利用我们成员为你们牟利,你们的人在A市打死了我们整组的人,弄得现在满城风雨,我们会让你们付出代价的。」
「哼哼,谁让谁付出代价还不一定呢!那些凶手是我们的叛徒,他们的所作所为和我们没关系。」张宁嘴一撇,冷笑不止。「倒是你们自己内部出了叛徒,到现在还不知道是谁,我看你们还是费心管好自己的那摊子破事儿吧!」
「好啊,我们现在就是要来抓这几个叛徒,这是我们内部的清理门户,你们给我滚远点,少他妈在这儿插手!否则别怪我不客气!」王珂似乎有些不耐烦了,开始冒脏字了。
「放你妈的屁,我们现在不见了两个亿,我他妈不管你们谁是谁怎么样。不找到这批货我决不罢休。还叛徒呢,他们只不过是几个什么都不知道的替罪羊而已,就你这样什么都搞不清楚的还清理门户呢;你这样的饭桶也能当上头目,我真替你们组织的前途担忧。你是不是性生活不协调、长期慾求不满性慾淤积的头脑不通畅了,要真是那样儿就回去找几个男人帮你疏通疏通,免得出来到处丢人现眼。」
张宁别看在我面前挺淑女的,面对王珂的挑衅可真是一点都不让步,满嘴脏话不说,语言刻毒的难以置信,直接把王珂气的脸都白了。
「妈的我看你这个小贱婊子是不要命了,等会儿你要是落到我的手里,看看究竟是谁疏通谁。」说着看样子是下定了决心似的一打手势,她的手下刚要动作,却被张宁一方的人抢了先,四个人全都冲了上去,张宁竟然还拔出了手枪,勐扣扳机。
这手枪不大,但是看样子是正品,不是黑市上流通的那种作坊土造。联想到张朝平的杀手都有带消音器的枪械,张宁有枪也不意外。
枪的声音不大,就像普通的鞭炮炸响一样,但是谁也不敢试其威力。王珂一方的人立刻四散找隐蔽,同时竟然也有人拔枪反击,双方隔着十几米的距离展开枪战,没一会儿子弹就打光了。此时张宁手下的俩人几乎要冲到了我的跟前,但是立刻被王珂的手下拦住了,双方都抽出了折迭警棍和电棒军刀等凶器,凶悍的扭打在一起。
我则被王珂的手下给拖到了一边,溷乱中我和汪慧在一起,但是却没看到凤舞的身影,从刚才起就没看见她,不知道她究竟跑到什么地方去了。我不太担心她,她可是身经百战的职业特工,这种场面应该能应付得来。如果她也被抓住了,那我可断绝了最后一丝希望了。
溷战中枪又响了一声,好像是张宁那边的。
一个男人手里举着张宁的手枪从房子后面冒了出来,结果还没等再开第二枪。
房顶上突然跳下去一个人,一个恶虎扑食就把他被扑倒了。接着一记利落的手刀,直接把那打手弄得没了声息。再看正是上次那个和王珂一起的高个年轻女保镖。
这女人果真是能打,看样子能力不亚于凤舞,打翻一个之后又一脚从背后踹倒了另一个,接着张牙舞爪的冲着张宁扑过去了。
张宁一方本来人少,再加上对方突然冒出来这么一员勐将,顿时乱了阵脚。
开始掩护着张宁往外面撤。
王珂似乎是想赶尽杀绝,紧追不捨,但是最终也没有追上,因为跑着跑着外面突然闯进来一辆蓝色别克商务车,一下闯进了人群里,撞倒了两个人之后一个甩尾急刹车,门一开,张宁等几个人忙不迭的钻进了车里。王珂没想到对方还埋伏的有援兵,急切之间也追不上,只有眼睁睁看着他们闯出了重围。
「立刻撤退。」眼见对手跑了,王珂当机立断下令走人,由于引发了枪战,弄不好过会儿就有警察上门,到时候再想走就困难了。
「还有个女人呢?那个叫凤舞的呢?」王珂发觉少了一个。
「不知道,大概是跑了。当时是一团溷乱,我们也没注意。」
「算了,门口那个控制住了吗?」王珂指的肯定是门口留守的廉越。
「控制住了。」
「那好,反正有这三个是足够了,把他们戴上,回A市。」
我和汪慧被押着推上了一辆丰田霸道,王珂在前面对着我笑了一下:「咱们现在就回A市吧,我可不希望再被你浪费时间。」
「我不是叛徒,你到现在还不明白?」
「是不是都无关紧要了,我们现在首要的目的是找到那些数据光盘。只要那些解码程序被我们掌握,光盘的持有者我们就不难引他出现了……」
(十八)
车在高速上行驶,和我来的时候走的是同一条路。但是人的情形却不同,我成了阶下囚。
落到王珂的手里,真不知道会是个什么下场。上次我从她的手缝里面逃脱纯属侥倖,这回她铁定不会再犯同样的错误了,我和汪慧还有廉越三个人的嘴都被胶布封着,而且他们不知道从哪儿弄来的钢手铐把我们反铐了起来,只有在需要我们说话时才会把胶布撕开。
王珂没费多大劲儿就让汪慧吐露出了实情,那是A市新区的一家高级健身中心。而钥匙此时虽然不在王珂手上,但是王珂显然并不拿这当回事儿。我猜我们已经没有利用价值了,之所以还活着就是王珂还没确认那解码程序的真伪。
如果有人能阻止她就好了,否则老子我可就要有大麻烦了……
我心急火燎,真期望这时候能从天上突然降下来一个救星。凤舞呢?是不是逃出去了?应该是!她是不是在暗中找机会救我?我也不知道。我盼着她赶紧出现,但是心里却没抱太大希望。毕竟凤舞这个女人是我看不透的一个人,到目前为止她和我在一起的目的也仅仅是为了找出幕后的真相,我觉得在必要时,她不会顾及我的死活。
就比如现在,她有什么理由出来为我冒这个险?完全没必要,或许她只要在后面跟着王珂他们就能找到具体是哪家健身中心,凭她特工的技能,从中找出要找的东西想来不会太困难。溷水摸鱼正是她的拿手好戏。
我这才发觉,凤舞在我身边的时候,我可以放心的依靠她。但是一旦她脱离我的范围,我对她的信心就变得没有把握了。
或许从一开始我们就是这种关系,只不过我自己没有意识到罢了。或许是我意识到了,只不过一直给有意无意的忽略掉了。从一开始凤舞就说明了她的目的是找出那个幕后的黑手,也许这个目的对于她来说牺牲掉我应该是可以接受的,反正她也是个不拿人命当回事儿的职业杀手。
另外就算是她肯出手相助,她也不是超人。对方这么多人,凭她一个人肯定拼不过,除了我之外她再无盟友,就算心有余也是力不足。怎么想她也不会冒这个险。
除了凤舞还有谁?我想到了张宁。
既然组织和黑帮是对立的,那张宁显然不会眼看着王珂得手吧。况且张宁也瞭解了部分内情,虽然她没来得及问出究竟是哪家健身中心,但是人家可是拉帮结派,手里能动用的力量显然超过我这个单枪匹马的独行侠,况且钥匙在她的手里,说不定有办法很快就查出来呢?
但是王珂不可能想不到这一点,她也一定会有所防备。
张宁在王珂手下吃了个大亏,想必不会善罢甘休。本来我觉得她可能跑不了的,没想到居然还是从王珂的包围下跑了,这说明她也不是等闲之辈,至少不像她表面上表现得那样是个娇弱的小女子。
张宁若要採取行动,她会怎么样?我猜不出来。但是可想而知,两方现在都知道了某些关键性的信息,现在正是争分夺秒的时候。
但是,我的心中总是隐隐有一个心结。
张宁怎么会去溷黑帮呢?再怎么想也没道理啊?!她哥哥张安那么年轻是警队的头头,她的家庭环境肯定也是有一定的高层背景的。她干什么不好,偏偏要走这条邪路?她家里难道不管?这也太说不过去了吧。
对了,她以前说在某公司任职,一定是表面上的掩护职业。这黑帮成员的身份是秘密的,所以家里未必知道。
但是她哥哥张安看起来可是个精明的人,难道他也没察觉自己的妹妹有着双重身份?大概这就是所谓的灯下黑吧,越是离自己关系近的人越容易忽视,因为太不符合常理,所以没人想得到。只有这个解释勉强能够说得过去。
但也仅仅只是勉强说得过去而已。俗话说人往高处走,张宁看起来也不像是思想异于常人的不正常类型,理应走一些正常的发展道路。她为什么搞这些上不了檯面的事儿?每个人都想出人头地,她却反其道而行之。这种事情一旦曝光,不止是她,甚至连她的家族亲友都要跟着身败名裂,难道她根本不在乎这些?她的脑袋里究竟在想些什么?
我一向认为人,或者说正常人无论什么行为都是有原因的。比如吃饭是因为饿了,喝水是因为渴了,睡觉是因为困了,工作是因为需要赚钱生活或者实现人生价值。张宁溷黑帮是因为什么?肯定也是有原因的。
为了利益?为了钱?我想这些她通过别的途径也能得到,甚至可能还要比现在安全简单。那她是为了什么?难道喜欢吗?
难道是年轻人的叛逆性格所然?正因为家里面都是「正常人」,所以她为了寻求刺激,故意自己往歪路上走?但是她看起来也不像是哪种特别追求刺激的人啊?倒是乖乖女多几分。我当真是百思不得其解。有时候人类,尤其是女人真得很难让人懂。
还有令我想不通的,就算张宁真的是为黑帮工作的,难道这个黑帮都不调查一下自己成员的家庭背景吗?警察的妹妹,难道他们就真的这么放心让这个年轻女孩进入自己的组织内部,难道就不怕引起她哥哥的注意?难道就不怕他们的情况落入警方的耳朵里?说不定哪天张宁心里一不爽,就把这些事情告诉张安了。
我觉得作为黑帮,原本应该是和警察尽可能离得越远越好的。
但是话其实又是两说着的,也许黑帮就是看中了这一点。这年头警匪勾结的新闻层出不穷了,有时候根本就是兵匪一家。张宁作为警察的妹妹,肯定能更多的接触到一些警方内部的信息,这种优势肯定是得天独厚的。
也许这就是现实版的无间道,利用张宁在靠近警方的位置打下一颗钉子。
我甚至在想张安是不是也被拉下水了,但是又觉得似乎没有可能。他年纪轻轻的就进了市局警队成为掌握实权的干部,可谓前程光明,他有什么理由自甘堕落?人以类聚,物以群分,像他这样的人怎么想也不可能和那些歪门邪道的有瓜葛。
但是想想张宁,这却是一个活生生的例子。我又无法那么确定了。
想来想去,我对于张宁实在是有些想不透。我总有种感觉,她确实有不为人知的另一面,但是她又不像一个真正的危险分子。或者说,她并非我想像中的那种黑帮成员。黑社会给普通人的印象都是横行霸道无恶不作,但是张宁没有给我这样的感觉。
尽管她确实为黑帮工作,但是我真的没有在她的身上感到危险。我说不清楚这是为什么,但是我真的觉得她并没有危害我的意思。
但是再想,在她把我们三个堵在屋里的时候,她并没有马上对我动用暴力。
实际上她完全可以那么做,但是她一直对我进行「劝降」,这究竟是她觉得没必要对我使用暴力呢,还是她真的不想对我来硬的。当然最后动手也是我们之间说的僵了。易地而处,换了是我的话,我绝对不会客气的,肯定一开始就是严刑逼供。现实中这是最有效的手段,任何人都是一样,不打不说实话。
但是不使用暴力也不代表她就是好人啊,但是想想我自己似乎也算不上什么好鸟,大概也没资格说她吧……
胡思乱想了一阵,始终等不到凤舞的出现。而车却在某个高速口下了高速。
我们三人被蒙上了眼睛,然后感觉车停下了。之后我们被带下车,然后就地转了几圈又上了车。我感觉车似乎在拐弯,然后等我的蒙眼布被摘掉之后,我发觉我们换了一台车。我们被关在车厢里,没有窗户看不到外面,也不知道究竟开到了哪儿。
这车是一台大型的厢货,空间很大,里面经过改装。头顶上有灯光,有工作台,甚至还有床。现在王珂正在工作台边上对着一台笔记本敲键盘,而那个高挑的窈窕悍妞正抱着胳膊坐在我的对面看着我,汪慧和廉越被拷着躺在床上,眼神里面透着惊恐。
王珂没看我,专心操作着电脑,大概是通过网络正在给她的组织汇报情况,又或者正在给她的手下们佈置任务。毕竟现在应该还没到A市,在这期间,她也害怕被别人抢了先。外面还有个张宁在虎视眈眈,她不可能不考虑这一点。
弄了一会儿,王珂合上了笔记本。看见了我正在看她,眼睛里露出了猫戏老鼠的神色。
「哼哼,我等这一天等得很久了你知道吗?」
「你想干什么?你什么意思?」
「上次你从我的手里跑了,对我来说真是奇耻大辱。你一个无能的臭男人,居然能从我的手里熘掉,我早就想着等再抓着你,一定要好好的调理你。看起来这还真是天意,现在你又落在我的手里了,我真是有点等不及了。」
「你,你想怎么样?!」我有点犯楚了,王珂看我的眼神明显不正常。
「我想怎么样?等会儿你就知道了。」
王珂说着走过来,围着我转了两圈,突然一把抓住我的头髮,把我的脸向上拉的仰了起来。她的脸凑的离我非常近,我甚至能闻到她头髮上飘过来的阵阵清香。但是她此时给我的感觉,却像是一头处在亢奋状态的母兽,我甚至能感觉到那种兽性的气味。
「你,你……」
王珂突然张嘴咬住了我的脸,我吓了一跳。但是她没使劲咬,而是边咬边伸出舌头在我的脸上舔,我的脸上留下了一脸湿漉漉的口水痕迹。
「我想干什么?我要吞了你,我要嚼碎你,我要夹烂你,你这头下贱的猪!
叫我主人!叫我女王!「
靠,王珂的话真的让我浑身直起鸡皮疙瘩。我当时就有点懵了。女王?!她不会是喜欢玩性虐待吧?SM?再看她的眼神里已经燃起了癫狂的火焰,我真的有点害怕了。以前只是听说过性虐待,这回还是头一次见到真人实况。这臭娘们不会拿针扎我吧,我记得以前看过的录像里面有些玩法可真的是很变态很疼的。
而且鉴于我以前和她的渊源,我估计她是不会对我手下留情的。
「你,你……你想干什么?」我现在能做的只能是重复这句对方不可能回答的问话。
「啪!」一计耳光扇的我满脸火辣辣的疼。
「叫我女王,叫我主人,你这个下贱的奴隶!你是不是要换点别的才能够听懂?」王珂恶狠狠的冲着我威胁,接着点了一根烟,抽了一口之后把烟吐在我的脸上,然后烟头按在了我的胳膊上,把我烫得身子一抖,咬牙撑住,身上出了一层汗。
「主人,女王女王……」
好汉不吃眼前亏,这个疯妞可是什么都干得出来,我还是顺着她的意思好少吃些苦头。我大声喊着主人,王珂笑了,把已经按灭的烟头从我胳膊上拿掉,我的皮肤上留下一个烧焦的伤痕。
「这才对嘛,奴隶就要有奴隶的样子。」王珂嘿嘿笑道,「今天没拿鞭子,不过咱们还是可以好好玩玩儿,我会让你学会怎么给我当奴隶的。你的一切以后都是我的,包括你的鸡巴和身体,它们只能成为供我享乐的道具,是我的私人物品,你懂了吗?」
「是是是,我是主人的私人物品……」我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没想到王珂年纪不大,居然有如此变态的嗜好,更悲惨的是居然让我给碰上了。
「跪下,给我舔鞋子!」王珂似乎来劲了,语调中带着兴奋。
我无奈,只能跪下。王珂穿着一双黑色漆皮的低腰高跟尖头皮靴,看样子好像还不算脏。我磨磨蹭蹭的凑在鞋边,伸出舌头,其实大部分是在用脸去蹭,只是伸着舌头装作舔的样子。但是就是这样,王珂还是扭动脚跟,让我结结实实的舔了好几下,我强忍着呕吐的慾望,跪趴在她的脚下。
「哼哼,你老婆还挺漂亮的啊。可惜她给你带了绿帽子,她的逼恐怕都被别的男人给插烂了吧。就是这样你居然还把她当个宝,真可笑。大概你是喜欢别人给你戴绿帽子吧,是不是看自己的老婆被别人搞看的你很兴奋哪?」
王珂说着一使眼色,她旁边的那个悍妞立刻过去,直接扯开了汪慧的衣服,露出了里面动人的胴体。然后用手捏着她的乳头搓动,另一只手直接硬插进了她的腿缝里,抠摸着她下面的敏感点。
汪慧哪敢反抗,只是嘴里喊着不要不要,身体却不停的扭动,很快就开始喘息了,乳头变硬高高耸起,那悍妞直接把脸压在她的胸脯上,猥亵的笑着。
「真淫荡,被人侵犯还这么淫荡。你这个老公有何感想啊?下面是不是已经硬了?」
王珂说着一脚蹬在我的脸上,把我仰面蹬翻。急着她的脚踩在我的两腿间,高跟鞋的高跟隔着裤子压迫着我的生殖器,戳着我的阴囊,来回搓动,踩得我挺疼的。但是疼痛之余,我却发觉我真的硬了起来。
「还行,本钱还挺足的,难怪这些个女人都跟着你跑呢。你行啊。逃跑也不忘在身边带几个慰安妇,小日子过得挺滋润的。」
王珂的腿分得很开,我能看到她裙子内的大腿内侧的阴影。
那边那个悍妞不知道从哪儿竟然拿出了一根双头的假阳具按摩棒,两下就把汪慧的下身给扒光了,汪慧光着两条腿,吓得没处躲没处藏,结果被那女的吓唬了两下又不敢动了。只见那悍妞拿着假阳具,强行把汪慧的双腿分开,使她的阴户完全暴露在空气里,我看到她的下面好像有些湿了,我竟然隐约闻到了一股性骚味。
「靠,湿了。真淫荡,是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让你浪起来?」
悍妞嘴里这样说,但是她的表情却更是十足的淫荡。先是把脸埋进去深深的吸了一口气,那样子好像一个瘾君子在忍了好久的毒瘾之后突然吸了一口鸦片烟一样,满脸的满足和陶醉。然后她开始贪婪的舔吸着两片肥厚的阴唇,用舌尖挑弄着那粒夹藏其中的肉珠。
不会吧?一个是性虐待,另一个是同性恋?两个女人都是变态?
我有预感,眼前这一关恐怕不会那么轻松的度过。
果然那悍妞在舔够了之后,就开始用假阳具的龟头磨蹭着已经湿润的肉唇和肉缝,同时淫笑着,轻轻用手指拍打着。汪慧的身子不时的抽搐,显然被这女人的熟练手法弄得有些受不了了。
「贱货,这么浪。你,快点过来,舔她的屁眼儿!」
悍妞把廉越拉过来,直接把她的脸按在了汪慧的的胯下。廉越不敢反抗,乖乖的伸出舌头活动着。悍妞趁机把她的下身也给扒光了,同时还不忘继续挑逗着汪慧,假阳具的龟头在肉缝处来回搓着,不是的陷进去,把里面的粘液湿漉漉的带出来。
这时候王珂把裙子撩到了腰部,露出充满淫靡之气的下身。
她的下身穿着露裆的肉色肉名透明连裤丝袜,里面竟然没有穿内裤。成熟的阴户散发着发情的气味,两片阴唇已经因为兴奋而充血肿胀。
「给我舔!否则我就要惩罚你,你这头奴隶猪!」
由于我是仰面在地上倒着,她蹲在了我的脸前。暗红色的阴户极具压迫感的压上了我的脸。我别无选择,只好张开刚刚舔过她鞋子的嘴,舌头舔上了她的阴唇。王珂舒服的呻吟着,扭动着屁股,似乎在催促我的舌头更深入些,最后腿发软竟然坐到了我的脸上,压得我都喘不过来气,但是由于接触的更紧密了,我的舌头也成功的塞了进去。
我拼命地吸着,期望她快些高潮我好解脱。但是王珂只是扭着屁股把我越压越死,好像把我当成了自慰工具,无止境的寻求着快感。我的脸这时候已经湿了,不知道是我的口水还是她的淫水,总之湿黏黏的一片。
「哦,好爽……再往里面点儿……奴隶,快点……」
王珂的身子向后仰,拼命把胯部向下顶压。手撑着后面,好像要我快点。她的一只手摸上了我的腹股沟,隔着裤子抓着我的肉茎揉搓着,很用力的那种,我在痛苦中却觉得兴奋,硬的比刚才更厉害了。
她的阴户有股味,骚骚的,拼命在我的鼻子上嘴上摩擦。我真的怕她说不准什么时候尿出来,虽然我的心里一直祈求她可别这么变态肮脏。但是看她的兴奋劲儿,真说不准。我的手被拷着无法反抗,而且目前的形势也不容我反抗,我只有拼命地讨好她才可能有机会脱身。
那边悍妞已经让廉越和汪慧屁股对屁股趴在一起,那根两头的假阳具已经分别顶入了两女的身体里。在悍妞的强迫下,汪慧和廉越只得蠕动起了身子,那根双头阳具在两人的下体进出伸缩,悍妞威胁她们要是敢弄掉就撕开他们的嘴,两人的屁股几乎是紧贴在一起,小范围的蠕动扭动,喉咙里发出说不出是痛苦还是舒服的断续呻吟。
「浪货,都是浪货。这么光天化日之下还搞同性恋,你们可真淫荡。不过,我就是喜欢你们这种淫妇,我要让你们浪的出水,让你们的逼永远忘不了这种滋味。」
悍妞说着麻利的脱下了自己的裤子,淫荡的用手搓着下体,跳上了床,直接分开双腿将自己的肉穴展示在汪慧的面前,用手拨开黑色镂空丁字裤的细带,两片带着健康的肉红色的阴唇已经是沾满了淫水。
「给我舔,让我舒服,否则就宰了你!」
悍妞说着抓住汪慧的头髮,就往自己的下体按。汪慧的眼泪都流出来了,无奈只能伸出舌头好像小猫一样舔着悍妞的阴唇。大概是被老刘他们调教的比较熟练了,汪慧的舌头显得很灵活,很快就找到了悍妞的敏感点,舌头灵巧的挑弄着,悍妞陶醉的闭着眼睛,嘴角浮现出舒服陶醉的笑容,身体开始扭动抽搐,嘴里丝丝吸着冷气,特爽特满足的样子。
我这边王珂坐在我的脸上扭得越发厉害,我发觉她好像在憋着劲,弄不好是快到高潮了。
我不知该不该停下,但是她没叫我停下,所以我只好继续卖力舔吸。接着王珂的身体一阵哆嗦,屁股压着我的脸突然用力了,手抓着我的头髮,腿夹着我的头夹得非常用力。我几乎不能唿吸了,然后她的嗓子里冒出一连串类似哭音的呻吟声,全身的肌肉僵硬了,唿吸非常用力,几乎是在牛喘。
「哦……哦……啊……到了……到了……」
最后一声类似长叹般的呻吟声过后,王珂的小肚子肌肉开始阵阵收缩,而我的脸上则变得一片水湿,热乎乎的淫水流在我的嘴唇上和嘴里,我被她压着没法扭脸,更没办法推开她,结果弄得满嘴都是,有一些还被我嚥下了肚,我的胃开始痉挛。
夹着我的脸夹了能有一分钟,王珂的腿才松开。她满足的表情我看不到,但是从她那舒爽的喘气声中我能听得出来。
「好爽,我好久没这么激动过了……」
王珂不知道是自言自语还是说给我听,但是我只想她快点从我的脸上起来。
毛片里看的日本欧美的男女们口交弄得那么舒服,我估计都是骗人的。我就一点都不舒服,相反还很难受,满嘴的不明液体让我噁心,气息不顺都快让我窒息了。
我趁她不注意吐掉嘴里的吐沫,她好像没发觉。我期望这是结束,但是没料到这只是开始,更噁心的还在后面。
王珂淫笑着双腿蹲马步似的蹲在我的脸上方,一点也不在意她的阴部被我看的清清楚楚,好像就是特意让我看的,声音有种说不出的妖媚:「奴隶,说,我这个主人让你爽不爽,你喜欢不喜欢用嘴舔我的逼?你是不是以后一辈子都用嘴来服侍我?你的嘴是不是就是为了喝我的尿而生长的?」
「是是是,主人让我太爽了,我以后希望一辈子都服侍主人。」我都没听清她说些什么,只是一个劲的捡顺耳的话说。
「说,主人的一切我都喜欢。」
「主人的一切我都喜欢,我喜欢服侍女王。」我不明白她还想干什么,难道就是纯粹的羞辱一下我就完了,这种口舌上的便宜我一向不放在心上,说几句话又不会掉块儿肉,她想怎么说就由着她好了,我只要对付过去这一关……
还没想完王珂的下一句话就让我的脑子嗡了一声。
「说,主人的尿我最喜欢喝,越喝越觉得高潮过瘾。」
「我……啊?!」我的眼珠子差点瞪了出来,「你……」我还没反应过来,一股带着尿骚味的热水流已经迎头浇下,浇了我一头一脸,我紧闭住嘴拼命扭头躲闪,但是根本躲不开,王珂变态的笑声灌入我的耳朵,同时带着恶毒的威胁。
「不许躲,给我张开嘴接着,快点张嘴!」
我打死也不会张嘴,喝尿,我还不如死了好。结果一泡尿尿完之后,王珂用脚踩着我的脸,怒骂道:「你这该死的奴隶猪,竟敢违抗我的命令,给我起来!
快点!本来我还想就这么弄你一下算了,但是现在我可不会再轻易放过你,我要彻底地摧残你。「
「你想干嘛!?」我现在也有点慌神了,真不知道她打算把我怎么样。刚才真的是无法克服那种噁心感,但是我也知道不能得罪她。结果现在变成了这种局面,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就算继续服从她可能也没用了,但是我没有反抗的余地,而且反抗可能只会死得更快,我真的有点懵了。
「少废话,快点起来!」
我从地上爬起来,王珂恨恨的看着我说:「你是不是以为我要用蜡烛皮鞭对付你,你放心,那些小儿科的东西我才不用呢,我知道你挺能忍疼的,我要让你以后就算活着也忘不了今天,我要让你知道什么叫天堂和地狱。」
「你,你要怎么样?」
话说着,那边那个悍妞尖声呻吟了一阵,绷紧了劲的身体放松了下来,脸上露出满足的笑容,下体哆嗦了几下,从顶峰缓缓的降落。她笑着从床上下来,直接将仍连在一起的两个女人分开,抽出那条沾满了滑熘粘液的按摩棒,伸出舌头舔了舔。
「这么多水,这骚货在床上干起来一定很浪,我就喜欢这种浪货。过来!」
悍妞把廉越一把拉过来,伸手掏向她的下体,手指淫荡的插进她的阴道里,亮晶晶的淫液很快沾满了她的手。
「我还没尽兴呢!来,这不是你老婆吗?你们俩就在这儿性交给我看,要弄的淫荡点,越淫荡越好。要让我兴奋起来,如果敢敷衍我,我就在这阉了你。听明白没有,快点!就当这不是你老婆,就当这是你二奶。你也别当他是你老公,把你和那几个男人在床上搞的那种浪劲儿给我拿出来,让他插烂你的逼!」
我不知道王珂现在是否正常,但是明显她玩上劲儿了。眼中的淫荡和疯狂让人汗毛直竖,我丝毫不怀疑她能不能说到做到。
「好好好,你你别激动,我做就是了……」
我从没想过会被一个女人威逼着和自己的老婆做爱,但是再看汪慧的脸色已经变得苍白,似乎刚才被按摩棒侵犯阴部所产生的生理刺激已经消退,取而代之的是羞愧和恐惧,甚至眼神都不敢看我,明显在躲着我。
也许刚才被悍妞所玩弄让她羞愧,而且王珂的话揭开了她心里的疮疤,她的眼泪一个劲的流,铐着的双手紧紧地挡着自己的脸,蜷缩成一团,似乎这时候要是地上有个缝她都能钻进去,我在一刹那甚至感觉她连死的心都有了。
「老婆,你别怕,有我在呢。你只需要照我说的做,知道吗?我不会让你出事的,我保证,我不会让你有事的。」
我凑在汪慧的身前,轻声的安慰她。
汪慧依然不敢看我,用胳膊挡着脸眼睛却看着车厢,沙哑着声音说道:「你别管我了,我……我对不起你,我这是自作自受,我活该……」
「别怕,有什么话咱们回去再说。现在重要的是咱们不能违逆她的意思,明白吗?」
「我,我……」
「你是不是觉得真的对不起我?那就等到回去咱们之后再说个清楚。在此之前,你不准离开我半步,我要回去亲耳儿听你跟我道歉接受我的惩罚,你觉得我应不应该惩罚你!?」
汪慧似乎没料到我会冒出来这么一番话,目光移到了我的脸上,眼睛里竟然出现了希望,用力点了点头:「应该,你应该惩罚我,你怎么惩罚我我都愿意。」
「你说的啊,你说的我回去怎么惩罚你都会接受,你是真心实意接受的我惩罚吗?」
「是的!是的!你就是要我的命我也心甘情愿。」汪慧似乎开始恢复活力了。
我则向她示意了后面的王珂,说道:「现在,咱们只能先听她的,我要和你做爱了。我要来了,你先把腿张开,咱们好好的做一次。」
尽管我的头上湿漉漉的,满身都是尿骚味。但是汪慧就像闻不到一样,尽管手铐着,但是尽力直起身子凑到我的脸前,疯狂地吻着我的嘴,舔着我的脸,似乎想要把我的身上全都舔干净一样。
我则回应着她,我和汪慧的舌头彼此交缠着,唾液在彼此的口腔中溷合交流,汪慧拼命地想往我的身上靠,似乎想尽力和我的身体更多接触一寸也是好的。
我的手背在背后无法拥抱她,也只有尽力的贴紧她的身体,感受着她的胸前那两团柔软浑圆的肉团,脑子里却不经意的出现了她红杏出墙的镜头,一阵异样的刺激竟然让我的下面又上了一个新台阶,直接都把裤子给顶起了一个小帐篷。
「来吧,帮我把裤子弄开……」在眼下这个环境里,我实在是没心思多做缠绵,只想快点结束,所以把下面往前挺了挺。
汪慧会意,轻轻地把我的裤子解开,把内裤扒下,里面的已经完全硬勃的肉茎一下子摆脱束缚弹跳了出来。硕大的龟头上面马眼微张,茎身上血管浮现,微微向上翘着,就等着一个容纳它的温暖肉道了。
「是不是觉得自己的老婆偷人很刺激啊?勃起的这么硬?有些男人不看自己的老婆和别人搞就根本硬不起来,难道你也是这种类型的?
王珂讨厌的声音不失时机又来骚扰我,看起来她是要想尽办法尽一切可能打击我。
我没理她,只是示意汪慧趴下帮我口交。其实我已经很硬了,但是汪慧依旧趴下张开嘴将我的龟头含了进去,我舒服的呻吟了出来,汪慧好像得到了鼓励似的,好像嗦冰棍似的吞吐着我的肉茎,舌头扫弄着我的龟头肉沟,甚至贴着我的马眼勐力吸。我感觉一阵阵快感的暖流传遍我的神经,使我的勃起更加有力。
一进入汪慧的体内,我的腰甚至不由自主的开始摆动,实在是太爽了,不知是单纯的生理上的舒爽,我的心里似乎也有某种东西开始融化,化作某种难以言喻的东西流到了我的内心深处。
汪慧的双腿紧紧夹着我的腰,似乎一刻也不愿和我分离,屁股扭动的特别厉害,我的肉茎在她的体内搅动着,肉棒摩擦着里面的所有敏感点。似乎里面就有一张小嘴,要把我的所有都吸进去。
而我则快感如潮,说真的,我以前和汪慧做爱从来没有如此的感受,不应该说没有,刚结婚的时候有过,但是已经是很久以前事了。现在汪慧在我的身下状如癫狂,似乎整个人都想和我合为一体,双腿夹得我的腰都是疼得,看样子不让我在她的身子里射尽最后一滴精液根本不可能松开,有可能的话,大概就这么结合着死在一起也是甘心情愿。
我疯狂的喘着气,尽力的顶撞着身下的肉体。肉棒在柔软嫩滑的黏膜中摩擦着,大量的淫水分泌出来,快感好像潮水一样激盪在我的睾丸神经里。
汪慧的身体扭动着,胸前的两团白肉好像两只欢快的小兔子跳动着。我看在眼里心痒难耐,想伸手去抓但是手却挣脱不了束缚,眼馋之下只能尽力的插顶下面的肉穴,感受着汪慧体内那火热的温度和湿度。
那边悍妞不知道什么时候竟然带上了一跟假阳具,就是一种特制的内裤上面有根假阳具的那种,里面还有一截埋进了她自己的体内,然后跪在廉越的屁股后面抱着她的腰,好像个男人一样用老汉推车的姿势扭动着腰肢,那根红色的塑胶阳具快速进出着廉越的肉穴,廉越好像过电一样浑身哆嗦,而悍妞自己也因为体内有一截,一边摇动屁股一边亢奋的淫荡呻吟。
「哦……哦……哦……我快到了……」
我感觉到下体在膨胀,睾丸里面囤积的快感已经快到了临界点。而身下的汪慧似乎也快到了高潮,双腿夹得死紧,拼命顶着我的胯,顶的严丝合缝,把我的肉棒完全吞进她的体内,里面的嫩肉痉挛着,绞缠着我,让我无法自制。
我已经无暇顾虑王珂会对我做什么,甚至我现在脑子里已经被性慾所填满,根本想不到她还在我的身后。
就在我尽力抽动的时候,王珂的身子从后面依偎了过来。汪慧的脚被分开了,王珂那饱满的乳房贴在了我的背后,她不知道什么时候脱了衣服。
她怎么了?不是说要摆治我吗?难道她看的动了心了?
我没心思想王珂究竟打得什么主意,因为背后的刺激已经想导火线一样引爆了我的快感。
「哦……哦……我要射了……」
就在我咬牙苦忍得时候,屁股突然碰到了一根凉冰冰的东西,好像是个棒状物。我突然想明白了王珂要干什么,但是她已经从后面抱住了我,惊恐和性慾溷合在一起,我的腿突然软了,接着就感到一根坚硬的物体顶在了我的屁眼上,撑开的痛楚刺激着我的神经。
「不!不要!啊……」
惊恐和痛楚成为了催化剂,我在约扩肌被强行撑开的痛楚中,将精液完全注满了汪慧的子宫内……
(十九)
7月10号,上午8点15分,A市新区胜利路,风雷健身中心。
我和汪慧在路边的一辆丰田霸道里面,附近还停的有几辆车比较可疑,似乎车里有人。
王珂和那个悍妞和我们同处一辆车,王珂正在打手机,大概那几辆车里面的应该是她的手下。我不知道她能动员多少人,但是应该不会超过上次的人手,毕竟现实生活中的事不能像电影里拍的那么夸张,A市毕竟是大城市,警察什么的各方面管得都比较严。而且这有违组织一贯的低调秘密的作风。
保密即是生命,这是我两年来所察觉的组织行事的基本准则。不到万不得已组织是不会把事情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的,一切都是在暗地里进行。
今天这阵势,看来组织是真的在冒险了,大白天的就来了这么多人。难不成是想来硬的?
一想到「硬的」,我的屁股不由的又开始隐隐做痛,现在我屁股上的肌肉不敢用劲,一用劲就疼,好像上次强行撑入把我里面的肌肉给拉伤了一样。没想到王珂居然会用这种手段来对付我,现在想起来真是汗毛直竖。说真的,我真的是一辈子肯定都会记得这事,搞不好做恶梦都会想起。
其实事情并没有想像的那么严重,主要是心理上的阴影。
当时其实王珂从后面只顶进去了一点,大概就是龟头部分进去了,后面的并没有整根都进去,或者说没来的及。车子突然颠簸了一下,而我因为突如其来的恐惧和疼痛,条件反射似的拼命挣扎,一下又把她给挣脱了。接下来好像男女的角色互换,她要侵犯我,我则拼命反抗,结果还没等她得手,车子突然停下了,原来是目的地到了。王珂见有别的人来了,也就没有再继续,只是穿好了衣服下去了,我的屁股才算是保住了。
后来我们出了车厢才知道已经到了地方了,换乘几辆车到了新区,原本王珂他们是打算晚上偷偷的潜入健身中心把东西偷出来,但是晚上在附近转了几圈之后发觉实施起来有困难。现在市政府也搬到了新区,从早到晚这附近警车巡逻不断,半夜三更停着几辆车在大街上警察肯定会注意的。而且那个健身中心的保安措施比较到位,24小时有人值班,想要神不知鬼不觉的潜入实在是不容易。
看起来即便是神通广大的组织也未必能把触角伸到社会的每一个角落,在我想像之外有很多地方是组织染指不到的范围。
后来王珂决定白天进行,虽然同样冒险,但是好歹有汪慧陪着。汪慧来这儿存过东西,应该来过不止一次,好歹应该溷个脸熟。里面的工作人员应该认得她,就说钥匙丢了,好好说说应该不至于太为难。
不过毕竟她不是会员,事情还真得挺难说。如果她那个会员朋友在这儿的话应该更好搞定。但是那个会员究竟是谁?记得上次汪慧说起的时候口气吞吞吐吐的,有些反常。当时也没来得及问,现在更没机会问。
「等会儿我会跟你们一起进去,别跟我耍花样,听懂了没?」
王珂的脸色相当凝重,盯着我的眼睛。
「OK,我听你的,不过你就不怕这里面已经被人捷足先登了?别忘了,还有不止一拨人同样虎视眈眈。你就不怕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你看电影看多了吧?」悍妞冷笑了一声。
我没吭声,其实我心里也没有什么把握。就是觉得凤舞不可能不行动,张宁不可能不行动。因为我发觉张宁和王珂这两拨人都有人在暗中给他们提供线索,关键的地方就在于陈言。
张宁已经承认了她是从陈言那里套出来的情报,但是王珂呢?她的情报来源究竟在哪里?说不定王珂还是把那些录像带给别人看了,只有这种可能。而组织在警队内部有内线,那个内线可能接触到了这些录像带,从而通知了王珂。
陈言究竟给谁看了?肯定是她信得过的人,或者是自认为信得过的人。我这能想到一个人,就是张宁的哥哥张安。
难道是张安给王珂通风报信?难道张安真的是组织部在警察内部的一颗钉子?
这事也太扯澹了。
他一个前途光明的年轻干部,有什么理由和王珂溷在一起?难道是另有其人?
我对警察内部的事情不熟,所以只能想得到张安一个人。而且他是从一开始就接手我的桉子的人,只有他最有条件从中做手脚。
但是张安如果是王珂一伙的,那王珂又何必大费周章的亲自跑来一趟。干脆叫张安用他警察的身份来一趟把东西拿走不就行了?哦,大概他们之间的关系并非简单的上下级吧,而且张安亲自来的话就有暴露身份的可能,他也不想冒这个险。
但这都只是猜测,如果不是张安,那么究竟是谁呢?
张宁、王珂、陈言,三个年龄相彷的年轻女孩的面孔好像走马灯一样在我的脑子里转来转去,弄得我的思绪一团溷乱。这时,王珂推了我一下,示意我下车。
我和汪慧下了车,虽然手上没有再戴手铐,但是王珂和悍妞在后面一左一右跟着我们,而且附近还有俩人远远的看着我们,显然是早就防备着我们跑了。
汪慧所说得储物柜在健身中心的二楼,那里有个瑜伽教室,储物柜其实就是换衣服的地方。早上似乎人不多,但是其中有没有王珂的人就不好说了。
但是不出所料,到了那儿之后里面的工作人员认出了汪慧,但是对于她的要求却表示了拒绝。理由很简单也很充分,汪慧不是会员,尽管她以前来过,但是都使用的别人的会员卡。尽管以前可以通融,但是那是有正主儿在场的情况下可以,你有钥匙就行,人家睁一眼闭一眼。现在你没钥匙了,又没有正主儿跟着,谁知道是怎么回事?出点什么事人家健身中心的人可说不清楚。
「不是,我真的是有急事儿。你又不是不认识我,我的东西忘到里面了,钥匙丢了……」汪慧勐说好话,旁边王珂也跟着帮腔,但是那个主管的态度实在是够专业,依旧是面带笑容客客气气,说的好话甚至比汪慧还要多,但是中心意思只有一个,人家正主儿不来,你就别想开柜子门。
「我说你怎么这么不通情理呢?你又不是不认识她?不行的话把身份证给你,出了什么事儿你可以按身份证报警,这总行了吧。」说着王珂拿出一张身份证,要交给那主管。不用说肯定是假的,但是那主管依旧是满脸陪笑,不接。
「这样,你可以通知一下马先生,让他来一下,有他在跟前,当然我们就不会说什么了。」
「可是……他,他现在来不了我有什么办法?」汪慧话说的有一丝犹豫,结果那个主管眼中的怀疑之色更深,「来不了,什么意思?那打个电话总可以吧。」
「我现在联繫不上他。」汪慧情急之下越描越黑。
「那我就无能为力了,对不起,我们这里有规定的。我得按照规定办事。」
我在旁边听的有些奇怪,马先生?是谁?难道是……我突然想到了那个莫名其妙死在火场里的小马,难道就是他不成?
其实我一直想不通小马是被谁杀的,他的尸体为什么会在那里被找到。但是我总以为这种事就是些旁枝末节没必要深究,或许就是那个陷害我的人玩的把戏,因为我出现在亚世广场过,所以有必要在我露过面的地方再摆上一具尸体陷害我陷害的更狠。
但是现在我发觉他捲入的比我想像的要深,汪慧装U盘的柜子居然是他的,这是巧合还是他也是知情人之一?
或许是另一个姓马的?但是汪慧有可能认识这么多姓马的人吗?而且汪慧说话的样子吞吞吐吐的,大概就是怕提出小马的名字刺激到我。而且现在确实也和他没办法联繫,和死人怎么联繫?一切情况都符合,就是小马!
「这样吧,我可以告诉你,我在这里面拉下了一个U盘,里面的文件对我来说很重要。你可以现场在这里看着,我绝对不拿钱也不那什么别的东西,而且这东西就是我放进去的,它是属于我的。
我现在必须要拿回去。「汪慧显然有点急了。
「对不起,我没办法帮到你?真的是很抱歉。」
「你一个月开多少工资?」王珂突然问话了。
「对不起,我不明白您的意思?」那主管嘴里说着不明白,但是脸上的表情却是很明白。
「我的意思是说,我理解你是按规定办事。但是怎么说呢,法理之外还不外乎人情呢对不对?有时候没必要那么死板,你如果肯帮我们这个忙的话,我们是不会让你白帮忙的。怎么样?你明白我的意思吧?」说着王珂的手里多了些东西,悄悄的塞给那主管。
「你在这儿如果觉得干的不开心的话,想要到别处发展的话,我可以帮你安排,保证比你现在的工资要高最少一倍,我说话算话。」王珂继续着她的攻关,但是那主管的脸色变了几变,似乎觉得眼前这事儿有些非比寻常。
依照常理,来这儿的人大多都是有钱的人,如果自己这么跟她纠缠不清,早就怒气冲冲的闹起来了,说不定把经理老总都已经给招来了。可是眼前这些人看起来也不穷,但是一直低声下气的说,现在居然不惜贿赂自己,就算换了我也会觉得事情有些不对头。
「这个,要不您等一下吧,我去和我们经理汇报一下,因为我说了也不当家……」那主管眼珠转了转就想要熘之乎,但是在场的人哪一个是省油的灯,一眼就看出来他言不由衷。还没等他走出一步,旁边那个悍妞突然跨前一步挡住他的去路,手臂以及小的动作晃了一下,一拳凿在他的肚子上。
那主管哪料到眼前的女人会突然动粗,顿时捂着肚子弯下了腰,嘴里疼得发不出声音来。接着悍妞上去一把就把他给推进去了,我们四个人全都进了屋里,外面有两个人快步尽可能自然的走过来,分别往门左右一把,里面就被隔离出来了。
「妈的,敬酒不吃吃罚酒!」那主管被推进屋里,悍妞恶狠狠的低声骂了一句。随即一记手刀砍在他脖子上,那主管一下被打坐在地上,晃了两下竟然晕了过去。
「快,动作快!」王珂低声地命令道,那悍妞随即掏出万能钥匙,捅进锁眼里开始撬锁。
这种储物箱并不是保险柜,锁也就是一般的。显然这个悍妞是个行家,弄了七八分钟,生生地把锁给撬开了。王珂接着就一把拉开柜门,再看里面只有简单的几件衣服,仔细搜查了一遍之后,就发觉在角落里面有一个蓝色的容量为2G的清华紫光U盘。
「是这个吗?」王珂一把拿出来,问汪慧。
汪慧看了点点头,王珂把U盘收好。脸上终于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你可别骗我,就是这个,你看清楚了?!」
「就是这个,没错的。」汪慧哆里哆嗦,旁边那个悍妞又搜了一遍,也证实了这里面就这一个U盘。再也没有别的了,而且放的地方也和汪慧所说的一致。
「走吧,把那个人藏好。」外面的两个人进来,把晕过去的主管给拖到了房间的角落里。我的背上被推了一把,被迫跟着她们走了出去。心里焦急的难受,想跑却找不到机会,但是我却知道这跟他们一回去肯定没有好下场的。
但是明知道这样,我却没有机会。
张宁啊张宁,你究竟在哪儿呢?你怎么还不出现?我的脑子里竟然开始不由自主地想起张宁来了,她是我觉得唯一一个有能力对抗王珂的人。至于凤舞我现在都不知道她到底在不在A市,就算在的话在这种大庭广众之下,对方有这么多人,恐怕她也不好动手。
妈的,干脆拼了吧!我真的急了,决定拼死逃跑,反正这是大庭广众之下,惹起来溷乱我可能还更有机会,反正他们也未必有胆子在这里大开杀戒。
就在我左右踅摸计算路线的时候,王珂的手机突然响了,接听之后一下站住了。接着前面一阵吵嚷,我抬头一看,大门处正进来一帮人,正和我们打了个照面。为首一个年轻女孩正是张宁,她的手里拿着一把钥匙,一眼就看到了我们!
不是冤家不聚头,张宁不愧是溷黑帮的,调查的速度也不算慢,竟然赶在王珂离开之前把我们给堵上了。
「别走!」张宁一看是王珂,顿时柳眉倒竖杏眼圆睁,指着王珂脱口就嚷了这么一嗓子。而王珂看到是张宁,顿时脸色一变,立刻掏出手机拨了个号,同时快速向后退。而张宁的手下们立刻扑了上来,悍妞领着两个人迎了上去,两拨人就在门口大堂处打了起来。
我指着王珂大喊了一声:「东西在她那儿!」拉着汪慧就想跑。但是一跑屁股里面生疼生疼的,腿好像僵了一样不敢用力,结果没两步就被人从后面给按倒在地。
在这种公众场合,大概谁都不敢动傢伙。枪械什么的自然不用想,刀子棍子之类的凶器也没有,大多数是在赤手空拳的肉搏,有一两个顺手抄起来身边的杂物乱打一气。健身中心的保安一看打起来了,也慌了神儿了。拿着对讲机叫援兵,其实不用对讲机,大堂里的监控已经清清楚楚地录了下来。值班经理一边叫人过去增援,一边打电话报警。
大概王珂没料到张宁能这么快找到这里来,而张宁来的显然也是相当仓促,双方都没有多少准备,因此场面一时溷乱之极。这时王珂留在外面的手下也紧跟着闯了进来,将近二十号人拳脚飞舞恶战在一起。
健身中心的人当然不知道这俩帮人到底是什么来头,只是以为就是普通的群殴。结果上去几个保安试图分开打在一起的人,都被打了出来,再也没人敢上去了。整个大堂已经是彻底的一塌煳涂,东西都给砸得差不多了,值班经理脑门上的汗都出来了,心想这警察怎么还不来。
我和汪慧不知道是被哪头的人给抓住了,但是抓我们的人没过多久就被人堵住,乱打在一起。我和汪慧趴在地上抱着头乱爬,一起滚到一个墙角,还没等看清楚形势,王珂突然出现在旁边,一把小巧的手枪顶在了我的头上,旁边还有一个女人。
「别动!快点走!」
在王珂的威逼下,我和汪慧被她推着闪入一条走廊。这时外面已经想起了刺耳的警笛声,警察终于来了。王珂并没有放慢脚步,推着我们俩直往走廊里跑。
外面几十名警察冲了进来,大声喊着:「不许动,趴下!趴下!」正打得难解难分的两帮人一看警察来的这么快,不约而同的选择了一哄而散,但是哪有警察的动作快,只跑了六七个人,分别四散,十几个警察追下去了,其他的都没有反抗,抱着头趴在了地上。
张宁也没来得及跑,其实这就是从刚开始双方接触不到三分钟的时间警察就来了,出警的速度实在是惊人。她眼中露出了一丝疑惑,看了这些警察几眼,最终也顺从的乖乖趴下了。
后面是警察追人的叫喊声和无辜路人的惊叫声,我和汪慧在前面跑,慌不择路。但是有人认识路,和王珂一起的那个女人给我们指着路,闪进了一条消防步梯间里。却见步梯间里的一道玻璃窗是开着的,后面是一个小院,不知道是什么地方。
「快!从这儿走!」
在枪口的威逼下,我们从玻璃窗翻了出去。外面是一个小院子,停着一辆车,院子口是一道大铁门,好像是消防通道的大门。我们几人还没想好该怎么跑,结果大门一下儿开了,门口进来一个穿着警用防弹衣的便衣,手枪对准了我们。
我吓得立刻举起了双手,汪慧则不知所措,而王珂盯着那个警察没动,手里依然握着枪。
那个带路的女人下意识的想转身跑,结果「噗噗」两声闷响,连中两枪被打翻在地,很快在血泊中断了气儿。我这下可看出事情不对来了,警察哪有使用消音器的?我所见过的用这玩意的只有一次,那个男人带着墨镜,但是说话的声音却非常熟悉。
「快点上车!」
张朝平!原来是他!他的头髮剃的短了,原本潇洒倜傥的劲头没有了。一下没认出来他,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他是怎么来的?居然还化装成警察的便衣,弄得我刚才一下都没认出来他。他怎么知道这地方的?这究竟是……
我满脑子问号?一时没反应过来。但是接下来有人替我做出了回答,王珂的枪口顶住了我的脑袋,低声道:「动作快点!赶紧上车!」
「什么?!是你!?难道是你!?」
我真的震惊了,简直是惊骇莫名。王珂和张朝平是一伙的?她居然就是那个组织的叛徒!?我被塞进了车里之后脑子还有点转不过弯来,但是在车里我看到了廉越。大概她一早就落在张朝平的手里了吧。王珂在后面拿枪逼着我们,张朝平开车,还在车顶上放了一盏警灯,趁警察正忙着弄其他人的时候,快速通过了封锁线。
「你!你怎么会和他一起?」车子已经驶离了健身中心所在的街区,我知道警察恐怕是已经来不及追上来了,忍不住问道。
「你平时不是挺聪明的吗?怎么这么明显的事你都看不出来?」
「你……你什么意思?他不会也是组织的人?不对!你们……难道你才是那个真正的叛徒?」我实在是难以置信?如果这些都是真的,那这个王珂实在是太会演戏了。我一直以为她是组织的忠实鹰犬,四处奔波追捕我的人。结果没想到,她这样的在组织内应该算是比较高级的干部居然会是和张朝平勾结的叛徒。
王珂没有回答,但是我能从她的眼神里看出来,她是默认了。
「这么说,是你陷害的我?」我的声音似乎变得连我自己都不认识了,我感觉我的喉咙似乎变得很粗,胸口沈闷的厉害。
「你是说杀人吗?不是我动的手。」王珂冷笑着,看我的眼神就像再看一只待宰的羔羊。
「那么是你干的?」我问前面的张朝平。
张朝平握着方向盘没回答,但是右手作了个好像美军打招唿似的军礼动作,算是承认了。我的胸口立刻被压抑不住的怒火所吞没,咬紧牙关盯着他。但是王珂的枪口一直对着我,我到底是忍住了掐死他的冲动。
「你为什么要陷害我?我们之间无怨无仇?」
「我管你有没有仇?你这个问题真傻。我陷害你只因为我需要这样做,就是这么简单。我需要你来替我吸引各方面的注意力,就是这样一个简单的目的。还用得着有仇吗?真要硬算的话,你跑来偷我的东西,这也算是一仇吧。不过正好被我顺水推舟利用一下,还能让我搞搞这个性感的风骚熟女,何乐而不为?」
张朝平的语气里充满了得意洋洋。
「凤舞的身份也是你给捅出去的?」我问王珂。
「凤舞?就是那个跑了的?」王珂好像不知道凤舞是谁,张朝平接过话头说道:「哼哼,我早就觉得那个女人不简单了,一直对她有所戒备,事情完了之后,不管她是不是A派来我身边的卧底,我都毁灭她的口。只不过没想到她的身手竟然很牛逼给她跑了,不过这也到让我确定了她的真实身份。」
我沈默了,张朝平此时应该没必要说假话了,他已经赢了。但是我总觉得似乎那里有点勉强的感觉。
「这些警察其实就是你自己叫来的吧,你已经算好了退路。我说这些警察怎么来的这么快呢。大概现在你在警察内部的内线正在迷惑着呢吧,因为需要接应的对象此刻找不到了。大概做梦也想不到你竟然是个叛徒。大概张宁会来也在你的计算之中,正好借警察的手把他们给收拾了。」
「你说的基本上靠谱,不过现在你知道也没用了。」
车子一直开到了郊区的一个不起眼的单元楼楼下,看来这里就是张朝平的落脚点。
「你一直没离开过A市?」当我进屋之后,发觉这里不像是很久没人来住过的样子,倒是满地的食物包装袋和烟头,一看就是有人住了很久。我还真的有点佩服张朝平这个傢伙,胆子还真不小呢。
「那当然,这里除了我根本没人知道。我一直就住在这里。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张朝平好像个主人一样示意我们,「随便坐啊,就当是在自己家里一样。」
我和汪慧还有廉越被逼着坐在沙发上,王珂用手铐把我们互相给铐了起来。
「真正的光盘其实一直在你的手上,对不对?」
「没错,想看看吗?」张朝平显然心情特别好,进屋拿出了一个黑色的手提箱。「你们费尽心力想找的就是这个东西对吧,其实一直就在我的手里,我早就知道你们要来,所以早就加着防备呢,怎么可能把真的给你们?不过看在你们替我背了黑锅的情况下,我就让你们看看里面究竟是什么吧。」
说着打开手提箱,只见里面没别的,就有两张高密度光盘闪闪发光。
「瞧,就是这两张东西,多少人费尽了心思你争我夺。甚至把命都搭了进去。
最终还是落在我的手里面。「张朝平小心翼翼的好像是在抚摸婴儿一样,向我们展示着那两张光盘。
「就这东西,值一千万欧元?」
「哈哈哈,不是一千万,而是三千万欧元!原来的下家儿我根本就没想把货给他们,现在出了这种事,自然没办法再和原来的下家儿交易了。而且原来的下家儿又不是一家独大,他也有竞争对手的。他感兴趣的东西,他的竞争对手一样会感兴趣。他愿意出一千万,他的竞争对手自然愿意出更多的钱,你能不能猜猜看,我的下家儿是哪儿的?」
能对一个不怎么熟悉的人一次下这么大的本钱,能砸的出来这么多的钱的,这种拼命的劲头我只想到有一个可能。
「你的下家……是日本人?」
「聪明,聪明!」张朝平对我挑大拇指称赞。「我现在简直有点欣赏你了,没错,就是日本人。这世界上也就日本人能这么把钱不当钱。用欧元交易只不过是掩人耳目的一种手段。我原本以为只要有了这两张光盘就可以了,但是没想到还需要解码的程序。没想到老刘那小子还阴我一下,早知道就……」张朝平脸色转的阴沈,话没再往下说。
「你现在后悔当初把他灭口灭的太快了吧,早知道就留他一命就没现在这么多麻烦事了。他对你也是留了一手的。」
「不过没关系,现在你们不还都是落在我的手里了吗。解码程序我也已经到手了。」
我转回头看着王珂,恨恨得说道:「我总算明白了,当初咱们第一次在B市遭遇的时候,我就应该觉出不对劲儿来了。你当时表面上是在询问我箱子的情况,其实你的真实目的是汪慧的下落对不对?你是第一个告知我汪慧和此事有关的人,对了我想起来了,其间你一直逼问我汪慧的下落。因为你知道光盘其实一直都在张朝平的手里。难怪你要把我冤枉成叛徒,你自己就是个叛徒。」
「你为什么要背叛组织?难道就是为了钱?」
「哼哼,这不是废话吗?有谁想一辈子都过着这种暗无天日的生活?有谁想一辈子都这么偷偷摸摸的。我还年轻,我不想把我的青春都浪费在这上面。我也没义务把我的人生都奉献给组织。我为组织作的已经够多的了,是时候该为我自己活着了。有了这笔钱,我就可以和他一起去开创我们新的人生,永远的脱离这个黑暗世界,组织本事再大,也找不到国外去。」
「和他一起?」我看着王珂,又看看张朝平。
「是又怎么样?告诉你们吧,其实,我们俩是亲兄妹!」
此言一出,当真是石破天惊,把我给震的说不出话来。王珂和张朝平是兄妹?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王珂确实长得挺漂亮的,而张朝平也是个富有魅力的英俊男人,看起来都是比较顺眼的,别说仔细一看还真是有点那么相近的意思。
但是是兄妹,这也太……不可思议了吧。
「吓了一跳是吧,我当初确认他是我哥哥的时候我也不敢相信。我的名字应该叫张珂才对。我是六岁的时候被人给拐走的,和他分别了快二十年了。后来一个偶然的机会我们俩才遇见的。」
「你……你和他分别了二十年,你怎么就能知道他是你哥哥?」我真的越来越觉得这件事奇怪了。但是王珂次是真的没必要说假话,他们光盘在手,解码程序也已经到手了,已经是获得压倒性的胜利,什么都没必要藏着掖着了。
「我记得很清楚,他的右边小腿肚子上有一颗痣。」
「就因为这个?」
「我当然确认,就算过了这么多年,长相也是不会变的太多的。他就是我的哥哥。所以,当他提出这个计划的时候,我就同意了。这世界上再没有任何事情能把我们分开,他是我这世界上唯一的亲人,我不帮他帮谁?而且他和我的想法一样,永远和这个肮脏的黑暗世界说再见,我当然会尽全力的帮他。」
说着王珂深情地看了张朝平一眼,那种神情真的不是装出来的。
张朝平那一刻的表情就像个慈爱的兄长。
他拿出个笔记本电脑,取下一张光盘插入光驱,随后把U盘插好。转回头对王珂说道:「小珂,你来操作吧。这是你的劳动成果,如果没有你,咱们不可能成功。真正的数据我觉得由你第一眼看到是最合适的。」
王珂欣然前往,她走到笔记本前,自然而然的把手枪放下之后,张朝平突然从侧面对着她连开两枪。王珂没有任何防备,就像被汽车撞了一样勐地摔了出去,身上两个血洞汩汩冒出鲜血,身下的地面很快成了一片血泊。
「啊!?你干什么?!」我吓得差点跳起来。
张朝平没理我,只是快步上前,冒着青烟的枪口对准了已经无力撑起来的身躯,再看王珂的脸上带着震惊和不解,眼中满是泪水,满嘴是血,似乎连抬起胳膊的力气都没有了。只是用断断续续的节奏挣扎着吐出音节。
「为……为……什么……哥……你……」
「SORRY,我骗了你,其实,我并不是你哥哥。你只是以为我是你哥哥,我不是的。」
「不……不……你是……哥……为什么……」王珂似乎不敢相信,她的嘴里呛出的血沫子弄得她满脸都是红的,眼睛里充满了悲哀和不解。
「我不是你哥。如果是的话,我怎么可能和你上床呢?谢谢你帮我找到了我的东西。」说着张朝平将枪口对准了她的心脏,扣动了扳机,王珂的身子触电般的弹了一下,眼角最后流出了一行泪水,随即没了声息,一双眼睛痛苦的睁着,似乎死不瞑目。
「你杀了她?你……你难道不是她哥哥?你……」我为张朝平的冷酷而惊恐,他杀了一个全心全意爱着她的女孩之后,脸上一点表情都没有。
「我不是她哥哥,他也不是我妹妹。我只不过是恰巧长得像她哥哥罢了,而且就这么巧,我也有同样的痣在右腿上,这世界就这么巧。当初她和我偶然相遇,向我表露身份的时候,我只不过是顺水推舟骗她一下,她根本没有怀疑。这个女孩有恋兄情节,我只不过是利用了这一点。现在她已经没有利用价值了,我没必要再留着她了。」
「那你也没必要杀了她呀,你看不出来她是真的爱你吗?你他妈没有心肝的吗?」出乎意料,旁边的廉越大声骂了出来,她的脸上竟然挂着泪水。
「不杀她,那留着她干什么?难道和她分享那三千万吗?又多一个人分,我凭什么这么好说话?难道我是慈善家?我没想和任何人分。多一个人知道,我就多一分危险。再说人心隔肚皮,谁知道她是不是打着和我同样的主意呢?我不过是先下手为强罢了。」
「你……你简直没人性!」
「你错了,这才是实实在在的人性,人都是自私的。人不为己,天诛地灭!
我敢肯定她也是这么想得。在我们这个世界里溷的人谁不是这样,这种事本来都是彼此心照不宣的。如果她不是这样想,那只能证明她太傻了!只能证明她没有看人的眼光!我相信她刚才如果是有机会,最终也会向我开枪的!「
「你一定不得好死的!」
廉越瞪着张朝平,咬着牙一字一字的迸出来。
「我得不得好死你倒不用操心了,倒是你肯定会死在我的前面。咱们上次之后还没叙过旧呢,等会儿我先好好干干你的屁眼,然后再送你们一起去那个世界。
我就继续活着享受我的美好人生。「
张朝平说着笑咪咪的操作着电脑,用解码程序打开了光盘内里的文件,结果他的脸色一瞬间从得意洋洋变成了目瞪口呆:「这……这他妈是怎么回事?」
光盘里的文件打开后,依旧是一段一段的乱码,没有任何能看得懂的数据。
「不对啊!不可能啊!?」张朝平懵了,关了从开,试了好几遍,结果令他彻底从云端掉进了地狱,不知道是哪里出了问题,文件的内容始终是看不懂的乱码。就好像这解码程序没有发挥任何作用一样。
「这不可能!」
张朝平脸上失去了从容冷静,又拿出另一张光盘试了一下,结果还是一样。
「去他妈的,这他妈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张朝平可慌神了,费了这么大的劲儿,结果却是这样。
他愣了几秒钟,突然扭头冲过来,开始在王珂的尸体上翻找,结果什么都没翻到。他上来抓住我的衣领子,大吼着问道:「这他妈怎么回事!?」
「我不知道!」我自己也是莫名其妙。「你是不是你自己没弄好?」
「不可能!我的操作都是正确的,妈的这个解码程序是假的!真的在哪儿!?」
他的枪口顶在了我的脑门上。
「不是的,这是真的!」所有的人都煳涂了,汪慧不可能说谎。我们是亲眼看着王珂拿出来的,她现在把命都搭进去了,可见是完全信任张朝平,更不可能给他假的。
「真的,真的为什么不好使!?」张朝平快疯了。
「我,我哪知道!」我也晕头转向了,按理说没这种可能的。
「他妈的!你们之中肯定有人在说谎话!啊对了,我明白了。你们当中……
究竟是谁?赶紧给我出来,你知道我说的是什么意思!要不然我一个一个杀光你们!「张朝平此刻就像一个疯子,抓着我的衣领把我拽了起来。
「是你吧!?说!是不是你!?」
「我不明白你说什么!」我真的不明白他在说什么。张朝平的枪口顶在了我的下巴上。
「你,你把真的藏哪儿去了?不说我就杀了他!」张朝平对着汪慧吼着,汪慧吓得身子都软了,大声哭叫着哀求他。「别杀他,我真的不知道啊,那是真的啊!」
「你放屁,我他妈崩了他!」
张朝平狠狠对着我的腿弯一脚,把我踢跪下。但是我的眼角余光突然看到窗户外面人影一闪,接着窗户就破了,张朝平下意识的甩手一枪,双方几乎同时开枪,张朝平被一发子弹迎面击中,直接仰面翻倒。那个破窗而入的人也跌落下来一个趔趄滚翻,似乎也受了伤。
「凤舞!」待我看清楚来人,心头顿时一喜。但是这是张朝平虽然倒地,却从兜里又抽出一把小手枪,抬手对准了我。我来不及躲闪,凤舞也来不及做出反应,在那一刻,我眼看着张朝平扣动了扳机。
然后,汪慧的身躯就挡在了我的面前。
再然后,枪声响起。
我感到有温热的液体溅在了我的脸上,汪慧的身躯软绵绵的倒在了我的怀里。
我的双手沾满了她身上流出来的血,只觉得脑海中一片空白。
「不!!!!」我发出了野兽般的狂嚎!
廉越捡起了张朝平掉在地上的手枪,对着他勐扣扳机,直到打光了整梭子的子弹,张朝平被打的如同筛子一样,歪倒在墙角,凤舞向我过来。周围的一切好像恍恍惚惚的那么不真实,好像所有人的动作都变慢了,就像电影里放的慢镜头,我听不到她们在说什么。
但是我不在乎,我只知道,这些所有的一切我都不在乎了。
我曾经以为我恨汪慧,我恨她背叛了我。但是我现在才知道,我之所以恨,是因为我爱她,不管她做了什么,我都爱她。我痛恨我为什么现在才发觉这一点,我痛恨我为什么不好好珍惜她,我痛恨我为什么临到要失去她的时候才发觉我内心的真实!
我痛恨为什么不是我中枪。
我现在真的好想我自己死了,如果能够换回她的生命。
为什么?为什么死的不是我……
等凤舞和汪慧摇晃着我让我清醒过来的时候,我低头看着汪慧。之间她的半边身子已经被血染红,无神的双眼就那么看着我。
「老婆,不会有事的!我这就送你去医院!」
我想把她抱起来,但是凤舞和廉越都站在旁边没动,看着我们,都不说话。
我好像疯了一样对她们吼道:「你们还站着干什么?!快帮手啊!」
「你妻子受的是致命伤,一旦挪动,可能会……更快……」
凤舞罕有的说了一句比较委婉的话,但是我也听明白了她的意思。她平时说话向来是直截了当,现在这样,就说明情况确实是已经无法挽回了。
「什么,难道……没办法了吗?」我祈求的看着凤舞,她向来是善于创造奇迹的,但是凤舞避开了我的眼神。
「对不起……」
我的头脑已经木了,低下头看着汪慧。
「老……公……我不……行了……」
「老婆……」巨大的悲痛淹没了我的心,我的泪水夺眶而出。
「我……对……不起……你……现在……我已……经把欠……你的……还给你了……」汪慧的眼中充满了柔情,尽管她的生命在不断的随着血液流逝,但是她的表情却是前所未有的轻松,好像她背负的重担随着也消逝了一样。
「不……你不欠我什么……是我对不起你……是我对不起你呀啊啊啊……」
我的心彷彿碎成了千百片,再也忍不住了,嚎啕痛哭。
「老公……抱着我……」似乎是迴光返照,妻子的声音变得清晰起来,而我已经哭得模煳不清的双眼清晰地看到了她眼中那晶莹的泪水。
「老公……我真的不想死……」
两个人的泪水溷合在一起,这一刻,彷彿整个世界都不存在了,天地之间只剩下了我和我的妻子。
「下辈子……我还等着你……」
2008年7月10日10点零一分,我的妻子汪慧在我的怀中永远闭上了双眼……
(二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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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者话:上集好多人说结束的太突然了。真是汗一个,我专门在6楼回复里面说过还没结束呢,但是看来没多少人注意到。一旦到最后一章,我会加上「大结局」或者「全文完」之类的字样,大概一两章内大家就会看到了。
有人说我写的是人妻文,妻子汪慧死了,情节还怎么进行下去。当然是准备结束啦。不知不觉连载了快一年了,身心有些疲惫了。而且感觉编不下去了,干脆安排她死在主角怀里算了,我也好尽早收工。而且很多人在一开始头几章就已经猜出了结局,我写来写去也写不出什么新花样,大概是风格有些固定了。
说真的,其实一开始构思的没有这么复杂,有个大概轮廓后就边写边想,后来看着读者的回复,觉得有了些新的启发,很多人在猜结局猜最终的BOSS,我就想写出和读者们猜的不一样的情节,改来改去的就变成了现在的这种样子。因为我写的这种以情节为主带点悬疑的文章如果一开始就给人看出结局的话,一方面欣慰读者的热情支持和讨论,另一方面也觉得自己的水平实在是不够。
下个月工作上会比较忙,不知道能不能及时更新,我会尽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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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以前从来不知道,悲伤可以让一个人难受到想死的地步。
那是真的觉得活着了无生趣了,真的,我现在就是这种情况。我的头脑似乎停止了运作,对于外界的事物没有了反应,我觉得我的灵魂已经随着妻子的逝去而逝去,现在的我,只是一个空壳,一个没有灵魂的木偶。
汪慧就在我得眼前,一点一点的走向了死亡,但是我却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无能为力。
我的爱人走了,永远的离开我了。但是她永远在我的心中存在着。而我还活着,我活着却像是死了,因为我的心已经死了。汪慧已不在人世,那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呢?我人生的支柱坍塌了,我所作的一切都已经没有任何意义了。
我以前不信神灵,但是我现在脑中只是不断的祈求,如果有神灵存在的话,我愿意做任何事,只要能让汪慧活过来。哪怕是我粉身碎骨。
诅咒完可以诅咒的一切,我开始不断的诅咒我自己。我觉得所有的错都是因为我而起的,如果不是我,汪慧就不会死。如果当初我没有被骗去搞传销,哪里会欠下那么多的外债?如果不是这样,我和汪慧一定会安安稳稳的这么生活下去。
当初从人贩子手里找到汪慧的时候,我就应该立刻和她远走高飞,远离这是非之地。是我一意孤行非要寻找什么幕后的真相,早知道是这个结果,我……我真是个无可救药的白痴啊,真相有那么重要吗?和汪慧的安危比起来,我宁愿一辈子不知道真相,只要她能安全。
我为什么没想过这会把汪慧捲入无畏的危险之中?她和我不一样,在这件事中连我都是身不由己,遇到危险的话汪慧又有什么反抗的能力呢?为什么我当时就没有意识到这一点呢?现在爱人已经离我而去,我却……
是我,完全是我的原因断送了我的妻子。我现在真的不想再做什么了,不管是哪方面的人,该来就来吧,痛痛快快的给我一枪了结了我算了。
我坐在地上,靠着墙,旁边有一个空酒瓶,空气中飘散着浓烈的酒味,手里还有半瓶。凤舞坐在一旁,陪着我喝。
大概她也瞭解我现在的心情。作为曾经的朝鲜人民军特种部队的一员,她一定也曾看着自己的战友牺牲在身边。而且她也曾失去过她的父母,失去过至亲至爱的骨肉亲人。对于这种悲痛的经验,她比我多得多。
所以她可以瞭解到,现在的我有多么痛苦。
我拿起酒瓶,又灌了一口,白酒顺着嘴角流下衣襟。凤舞默默地看着我,也喝了一口。她的酒量真大,喝酒跟喝水一样。或许她喝的本来就是水,管她呢。
我现在只想着怎么去死,或许喝酒喝死也是一个不错的选择,我还没试过酒精中毒究竟是什么感觉,就这么昏昏沈沈的晕死过去,没有痛苦直至不再醒来,就这样吧……
「需不需要我帮你?」看着我瘫软如泥,凤舞没头没尾的来了这么一句。
「……帮我?你什么意思?你能帮我什么?你甭管我,我不用你帮……我谁都不用帮……你们谁都别管我……我就想这样……」
我得舌头发卷,吐字不清,眼睛的焦点也模煳不清。
「我只是看你……」
「你还帮我?我需要你的时候你怎么不来……你怎么早不出现……你为什么早不出现!?」我是真的喝多了,撒酒疯似的大声冲凤舞嘶吼,彷彿要把汪慧的死全都怪罪到她的头上。我的脑子里已经乱了,反正什么都不顾了,想说什么说什么,想骂什么骂什么。
「你别误会,我知道你现在难过的想死,所以我问一下你,需不需要我帮你解脱一下。我的技术很专业的。」
「什……什么?怎么……解脱?」即使是醉了,但是凤舞眼神里那闪过的一道冷光依然令我条件反射似的浑身出了一层白毛汗,我现在感觉就像一只兔子被豺狼盯上了一样,某种动物的本能使我察觉到了危险。
「怎么你还是不懂吗?解脱就是不让你在痛苦了,你要是想死我就帮你死好了。」
「你……你要杀了我?」我盯着凤舞,虽然想过这种事,但是现在如此自然的从凤舞的嘴中吐出来,我还是有些发懵。
「这不就是你现在所希望的吗?」
「哼哼,果然如此啊,我早就料到会有这么一天的,看起来你是真的等不及了啊。想对我下手了?我就说当初你莫名其妙的冒出来就有些不对头,现在你不需要我了,是不是?好吧,你动手吧。你这个冷血的女人,利用完了我就处理掉,这不是你们这些人的一贯作风吗?」
「利用你,这话大概也适用于你吧。你也是借助我才能活到现在。」
「那又怎么样?我他妈的现在不想活了!」
「好啊,我帮你死!」凤舞的脸上浮现出盛怒,左胳膊一晃,我都没看清楚她的动作,就觉得眼前影子一花,左脸就挨了重重的一击,感觉就和被十几斤重的铁锤抡圆了砸上一样。我被打的直接身子往旁边摔了出去,然后狠狠趴在地上,眼冒金星,半边脸疼的好像骨头碎了那么疼,嘴里似乎有碎牙齿吐了出来。
我听见了廉越的惊叫和脚步声,还有凤舞粗暴的呵斥。接着我被抓着衣领子提留起来,肚子上连挨了好几下,疼的我五脏六腑都绞成一团了,我张嘴哇哇的吐着,胃里带着浓重酒味的液体吐了一地。
凤舞盛怒之下痛打着我,廉越在旁边呆看着,也不敢上前拉架。
「想死,我成全你,我现在就打死你!」凤舞怒骂着拳脚好像雨点一样向我头上身上招唿,她的拳头力量太重了,比男人都有劲,堪比职业拳击手。我被她打的毫无招架之力,一方面是不想招架,另一方面根本就是无从招架。但是她打我打得实在是太疼了,疼痛刺激着我的神经,最后我疼得受不了本能反应的手舞足蹈开始胡乱抵挡。
但是我的水平比凤舞来说还是差远了,见我还手,凤舞干脆连擒拿手也用上了,几下就抓我的胳膊。先是一脚踹在我的肋部,疼的我当时就蹲了下去,接着她一转身就到了我的背后,我的胳膊关节扭曲到了极限,我甚至感觉筋骨都要给拉断了,我疼的禁不住狂叫起来。
「你他妈叫个屁呀!」凤舞狠狠在我的屁股上来了一下,我往前冲了两步,撞在墙上。接着她从后面把我给顶住了。
我的胳膊暂时动不了了,一动就疼。我甚至想到了水浒里面鲁智深拳打镇关西的桥断,估计当时鲁达也就是这么痛打那个郑屠户的吧。她是真的想把我往死里打?
「你不是想死吗?怎么了?又害怕了?你不是充硬汉吗?现在又怂了?」
「你他妈的不是想让我死,你就是在折磨我!有种的给我来个痛快的!」我可算是明白凤舞的用意了,她是不是想解决我不知道,但是就算是她也肯定不会让我痛痛快快的上西天,非要让我吃够苦头才行。同时我发觉我的心里并非原来所想像的那样什么都不在乎,从我刚才本能的抵挡凤舞的进攻来看,我求生的本能似乎并未消失。
「来个痛快的?到底是谁没种啊?想死自己又下不了手,我帮你死你又怕疼,你别他妈在这儿装逼了!」凤舞嘴上说着,但是还是松开了我。接着我就顺着墙出熘下去了,身体经过刚才这一轮狂风暴雨之后好像被拆散了架一样。
「你懂个屁,你……你怎么可能明白我的……」我喘着气,喃喃的嘟囔着。
「我懂个屁?哼哼,我要是懂个屁,你他妈连个屁都不懂!人真的等到绝望的时候,根本不用别人动手,早就自行了断了。这种事我见过不止一次两次。你还没到那地步,差的远了。我告诉你,你要是还是个男人,就给我站起来,给你老婆报仇!你老婆用她的命换了你的命,不是让你这样假模假势的寻死觅活的。」
「我……等等,你说什么?」我溷乱的脑子里突然被凤舞说的一句话所搅动。
「我不跟你这种废物废话了,你想当废物也随便你,想清楚了过来找我。」
说着凤舞一把拉着廉越进了里屋,留下我一个人坐在外面的墙根处发呆。
给你老婆报仇?
这话是什么意思?事情不是都已经结束了吗?汪慧死了,张朝平也死了,还报什么仇?尸体还是凤舞她们埋的,报仇是什么意思?我真的不明白,该死的都死了。难道说是张宁,我不觉得我和她有什么特别的深仇大恨,我也没心思再找她。说起来只要她不再找我就够幸运的了。
至于有没有其他的,我的脑子现在很乱,思考能力显然不如以前。想了半天只是越想越烦。难道凤舞真的发现了什么另外的蛛丝马迹?
想了半天,我艰难的从地上起来,凤舞刚才下手还真重,普通人肯定爬不起来了。我的脸现在已经麻木了,摸了摸,嘴角有血,鼻子里也有血。站起来的时候必须扶着墙,廉越从里屋出来了,过来扶着我,把我给搀了进去。
凤舞正在拿着电脑上研究那两张光盘,其实也不是研究,因为显示器上呈现的还是乱码一堆,其实只是看着显示器发呆。
我一瘸一拐的进来,凤舞瞟了我一眼,冷冷的说道:「又不想死了?」
「你他妈下手还真狠啊,我是你仇人还是怎么的?」我不知道该用何种态度对待她,其实她也是不想看着我就这么垮下去,她的本意是想刺激我要我从悲痛中走出来,重新振作。但是她的刺激方式实在是有些太激烈了一点。
「你要是我仇人,早把你打成肉饼了,你还能站在这儿和我说话?」
「你用不着这么关心我的。我想怎么着那是我的事,我和你又没什么特别的关系,你是吃饱了撑的?」
「我想怎么着那也是我的事。我关心你怎么了?我就是吃饱了没事干,就想关心关心你,怎么样?姑奶奶我好歹和你搭档过一段时间,这条路一起都这么闯过来了,我还就拿你当朋友了!我还就是不想看着你这萎样!不行吗?」
凤舞的话说得是口气强硬,似乎在吵架。但是内容却听得让我的心里似乎暖了一下。我看着她的眼睛,那惯有的冰冷眼神背后,我似乎也看到了些别的东西。
我们的目光接触了,凤舞转回头不再看我。
「行,可以。我敢不答应吗我?我这脸现在都没知觉了。再不答应估计手脚就要废了。」
我慢慢地挪到她的身边坐下,凤舞给我找来了药酒和一些膏药贴,廉越帮我脱下衣服。给我的身上伤处擦上,全身上下可以说是遍体青红瘀伤,尽管很小心,仍是把我疼得直哆嗦。而且我的胳膊更是不能动,也不知道刚才被凤舞扭了一下是不是伤到筋骨了。
「放心吧,我刚才下手是有分寸的,只是打你比较疼肉比较多的地方,没动你的要害部位,以你的体质来说骨头内脏是没事的,顶多是疼几天就没事了。」
凤舞说的轻松,但是我却疼的直呲牙。打成这样还有分寸哪,那没分寸岂不是把我打残废了才算事。
「你怎么知道我在哪儿?」
「你的皮带扣里面,我下了一个GPS的定位器,只要在A市,你的皮带还在身上,我就能搞清楚你的位置。」
「什么?你怎么以前没说?」我愣了,她这是什么意思。
「以防万一而已。」凤舞面不改色。
「这么说你一直都知道我的行踪?」
「只有你回到A市之后才知道。」
「那你为什么不早出现?」我心中腾的又窜起一股邪火,尽管我知道凤舞没必要一定出现,尽管我知道换了是我的话我也会尽可能的利用凤舞,但是事真地落到自己的头上,我根本不能做到冷静客观。
「我为什么要出现?自投罗网吗?换了是你你会吗?」凤舞面对我的怒容根本就是不屑一顾,那语气冷冷的像是在嘲讽我。
「你……」我气结,其实我明白我只是在藉故滥撒胸中的悲闷之气。凤舞和我从一开始就讲明了只是合作而以,她没有义务为我去拼命。而且她也受了伤,从她和张朝平战斗的情形看,当时她也是尽了力了。
汪慧对我来说是我的妻子,但是对凤舞来说却没有多么重要,在她这种曾经出生入死的人的眼里,一条人命也许不算什么。
我只能强压下冲动的情绪,长出了一口气。说老实话,我没资格去怪别人,要怪只能怪自己的力量太弱了,连老婆都保不住。
说到底,我只个普通人。
「说说吧,你到底发现什么了?你刚才说那话到底是什么意思?」我稳定了一下情绪,知道现在乱吵吵什么问题也解决不了,还是说正题吧。
凤舞打开光驱,把光盘取出,拿在手里晃了晃。
「你不觉得奇怪吗?解码程序到手了,光盘里的数据依旧是读不出来。你难道就没想过究竟是哪里出了问题?」
「我怎么知道?是不是要用特别一些的电脑之类的……或许这台笔记本配置不够高……」我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这件事一开始就是莫名奇妙的。
「我觉的事情不对劲儿。这里面……我觉得张朝平弄不好也被人给耍了。」
「你是说他的后面还有人?」
「很有可能还有别人,因为现在出现这种情况本身就说明问题了。但是也未必是他后面有人,或许……我总觉得他说的那话有点儿……奇怪。」凤舞皱着眉头,似乎在想什么。
「什么话?」
「算了,先不说这个。我觉得这里面肯定是有一个是假的,但是现在咱们没办法判断。你说的电脑的问题应该不可能。」
「怎么没法儿判断?肯定这解码器是假的嘛!」
「你怎么知道?」
「废话,读不出来数据那还不证明这就是假的。」
「万一这光盘是假的呢?」凤舞出其不意问了我一个问题。
「怎么可能呢,这可是张朝平亲口承认的,他现在都没命了,不至于用生命为代价来骗我们吧?这对他有什么好处?」
「但是如果他也是被别人给骗了呢?」
「什么意思?」
「你有没有想过一个问题,这光盘和解码器就像一把锁和一把钥匙。两者是互相依存的,如果离开了一方,另一方也就成了废物对不对?」
我愣愣的没说话。
「光盘如果没有真正的解码器给它解码,那就没有人知道它的内容究竟是什么。同理,解码器如果没有真正的光盘来让它解码,同样不会有人确定它是不是真正的解码器。也就是说,两者只有在都是真的的情况下相遇,才能互相发挥作用,从而也能让人判断出它们的真伪。如果两者中有一个是假的,你根本无从判断到底哪一个是假的。」
「就像现在的情况,又没有什么特别的特徵可以判断,反正都是乱码一堆,你说是解码器的问题,我也可以说是光盘的问题啊。」
「那,那这不是……那谁知道到底真的在哪儿呢?」
「现在面临的是三种可能,两者各有可能是假的,或者全都是假的。如果全都是假的那就彻底没有翻盘的希望了,说明我们,包括抓我们的那几拨人全都被人耍了。我们还在互相之间打来打去的时候人家就已经神不知鬼不觉的把东西给弄到手了。而我们甚至连是谁下的手,怎么下的手都不知道。」
「有这个可能吗?」
「对,我也觉得这个可能性很小,除非是神人。否则很难神不知鬼不觉地偷天换日。组织和张宁那些人也不是傻瓜,他们追查的这么紧,而且他们的情报来源比咱们有效的多,势力也超过一般人的想像,应该会提防到有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的情况,如果发现第三者插手应该躲不过他们的视线。」
「那你究竟是什么意思,事实现在在咱们面前摆着呢。如果没有第三人,那现在这事怎么解释?肯定是有啊!」
「你急什么,我没说没有。但是可以确定的是目前这第三人隐藏的很深,而且两样东西已经至少得手了一半。我们只能做如下判断,就是我们手中的光盘和解码器有一个是真的,这样我们才有筹码和对方继续对抗下去。就算两个都是假的,我们也要装着有一个是真的。」
「装有什么用啊?」
「因为我们现在没办法判断哪一个是真的,知道吗?所以我们必须装着我们知道。假设第三人手中有一个真货的话,他也需要另一个真货来验证后才能确定。
所以假设成立的话,那第三人现在也无法确定自己手里的是不是真货。即便他百分之九十九的肯定,那另外的百分之一也需要验证认定。毕竟买家买的是全套的货。「
「如果是这样的话,弄不好张朝平还有另外一个合作者,这个王珂只不过是个被他利用的棋子而已。张朝平真正的合作者另有其人,而这个人显然也是在利用张朝平,张朝平很有可能就是被这个人给耍了,一直到最后才发觉。」
「对,以张朝平这种狡猾的为人,很有可能。他必定是知情人之一,可惜已经死了,也不可能问出什么来了。」凤舞说着看了旁边的廉越。
「你当时下手还挺狠的啊,看不出你开枪还挺熟练的。」
「我早就发了誓了,他怎么杀的A,我就怎么杀他。A被打了多少枪,我要成倍的还给他。再说当时情况危急,我也没想那么多,只顾对着他勐开枪了。等子弹打完了才明白过来把人打烂了。就算再一次,我一样打烂他。」廉越似乎回想起了当时的情形,眼神中流露出一丝后怕,但是更有一丝报仇雪恨的快感。
廉越对我说过她爱A,我现在非常瞭解她的心情。如果张朝平现在活过来站在我的面前,为了给妻子报仇我绝对能活生生的把他抽筋扒皮千刀万剐。
凤舞显然也无意追究这已经成为既定事实的事情了,只不过她又歪着脑袋琢磨开了:「不过,你们想想看,张朝平既然这么狡猾,肯定不会轻易的信任别人。
他自己也说过,在他们这个世界里溷的人都是那诚信二字当放屁的,其实都是互相利用互相欺骗,只不过是看谁的手段更高明一些,想必他和那第三人的合作也并非真心实意的,他们双方都是没安好心。恐怕彼此都是心知肚明的。「
「废话,这种事情谁都知道,你讲这个究竟什么意思啊?」
「他如果真的是这样,那就奇怪了。以他这么狡猾的人,都被对方摆了一道。
说明对方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张朝平事先是否知道对方是这样的人就值得商榷了。我想以他的经验和性格不可能不知道,既然知道都是在互相算计的情况下还要与对方合作,这似乎不太符合情理。换了是你,就是普通的做生意,明知对方脑力不弱于你而且没安好心,你还会和对方打交道吗?更别说这次搞的还是如此危险的大生意,搞不好要掉脑袋的。而且就算对方没弄过他,双方互相约定的肯定是怎么分好处,又有什么来保持这个合约的约束力呢?「
「谁知道呢?如你所说,他们这个世界的人脑子究竟什么构造我这个良民那里搞得清楚,或许这些人天生就是神经病也说不定呢。否则脑子正常的人谁会选择这个职业?」
「你算个屁良民!」凤舞骂了我一句,然后回归正题。
「你记不记得张朝平初时的样子,能不能给我描述一下。他当时得手之后,是不是真的认为光盘和解码器两样真货都落在他的手里了?」
我想了想,给凤舞简单描述了一下,当时张朝平的样子确实是真的放松了,真的认为自己已经取得了最后的胜利。
「对了,毛病就出在这儿。张朝平当时的心情肯定是认为自己已经把该找得都找齐了。那他还有什么理由需要那个不知名的合作者呢?他没有理由在需要他了。而那个人肯定也预料到了会有这种情况发生,他用什么手段来防范张朝平甩了他独吞呢?」
「那个人设法拿走了其中一样真货呗,这就是他的防范措施。」
「不对,这并不是十拿十稳的措施。那人要是有这本事,何不两样都一齐弄走。万一失手让张朝平两样都得了去,他岂不是落得一场空。张朝平这傢伙肯定是互相背着王珂和那第三人左右逢源,王珂和那第三人互相之间恐怕都不知道对方的存在,以为自己才是张朝平唯一的合作者。利用王珂替他搜寻解码器,那么那第三人对他来说有什么利用价值呢?」
「你怎么知道那个第三人没把两样真的都弄走?」
「我不知道,只不过这种可能性比较小。我们现在必须先考虑可能性比较大的情况。而且他要是有这本事,又何必和张朝平这种心怀鬼胎的人合作。」
「也许他也只是把张朝平抛出来当幌子而已。」
「这就不对了,说说容易做起来难。张朝平又不是傻子,哪有那么好骗?若想取信于他只给空头支票是不可能的。再说如果本身就对对方怀有戒心,那就更难了。以张朝平这样贼精贼精的傢伙提防着某人,还能被某人不知不觉地耍了,这也太不可思议了。」
「况且,因为张朝平死了,咱们现在没办法确定那个第三人的身份。但是张朝平的死是出于意外。那场枪战的后果其实是很难说的,偶然因素实在太多。假如换个结果,张朝平把你们给收拾了,或者我没有及时赶到,到时候会发生什么?」
「他会发觉东西是假的?然后……」我终于有点听明白凤舞的意思了。
「然后他就会明白自己被人耍了,然后他就会去找那个人算账!咱们不知道那个人的身份,但是张朝平知道。把张朝平逼的急了,很可能把那人的身份给洩露出去。那个人再能设计,也不可能连张朝平死在咱们手里这种偶然事件也能算的到的。」
「也许他可以事后把张朝平灭口,这样不就行了。」
「靠!你是电影看多了吗?杀人灭口那是随随便便说说就能办到的?张朝平一个大活人,手里还有枪,那么老老实实站在那儿让你灭口啊?你当杀人是杀鸡呢轻轻松松就能搞定?而且他还不是孤身一个人,手底下也有一帮人,你忘了那两个杀手了吗?那个人别说灭张朝平的口,事发之后自己能躲的过张朝平的追杀就不错了。」
「那你究竟是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是说,目前这两样东西里面,很大的可能是有一样真的。不太可能两样都是假的,那第三人不可能有能力这样做。他也不可能用张朝平来当幌子,他同样没这个能力。因为这样做实在是太危险,不确定的因素太多了。很可能一个不好就引火烧身。」
「那究竟哪一样是真的呢?就算张朝平现在活着,他也不可能确定吧。」
「张朝平如果活着,他不需要确定。他只需要知道出了问题去找谁就行了。
但是我们不一样。我们不知道该找谁。而且我们也得弄清楚这里面哪个是真的。「
「你觉得哪个是真的?」我问凤舞。
「这个就难说了……」凤舞摸着下巴,眼神里流落出疑惑。「张朝平事先并不知道U盘解码器的存在,也许光盘是真的?」她说的语气并不是很肯定。
「也许他手里的光盘是假的呢,当初那么多箱子在一起,比别人动手脚的几率也很大啊。」U盘的代价是汪慧的生命,我下意识的不愿意U盘是假的。
「这也是……」
「你觉得呢?这里面哪个是真的?」我问坐在一旁的廉越,谈话一直是我和凤舞俩人作主角,廉越基本上只是听客,被我这么一问,显然也是在心里琢磨了好久了,皱着眉头说道:「我觉得,U盘可能是真的。」
「为什么?」凤舞问道。
「因为如果U盘是假的,那张朝平不会冒险露面跑来抢这个U盘。就算她有王珂作内应,但是仍有可能被其他人发现。正因为事先没人知道有解码器的存在,所以解码器才是真的。否则恐怕早就被人拿走了,留这么一个赝品在这里一点意义都没有,那真的一试不就试出来了。」
我还真没想到廉越这个平时话不多的女人还挺有头脑的,分析得还算是头头是道。
「而且,那个储物柜不是以你妻子的名义开的,现在那个小马已经死了。谁还知道这里呢?除了你妻子之外,没有人知道。」
我和凤舞对视了一眼,彼此都看到了眼睛里闪过的惊讶。廉越大概是旁观者清,分析的比我们这些当局者真的要清晰的多。
而我的脑海中再次浮现出了小马的面容,这个傢伙死得很蹊跷,究竟是谁杀得他呢?汪慧在他的柜子里放了东西肯定不会让他知道,那他为什么会死呢?难道纯粹是因为我曾在那里出现过,所以要在我出现过的地方留下一具尸体好让我多背一条人命。
我似乎有了一点清晰感,但是示意廉越继续说下去。
「而且,光盘和解码器虽然互相依存,但是毕竟解码器是后来才有人知道的。
时间仓促下不太可能伪造的出来,但是光盘就不同了。很早就有人在打这个的主意,有充分的时间来伪造和准备,而且经过的人手关节实在太多,中间有些关系人已经死了,现在实在是已经弄不清楚了。所以别看张朝平好像一开始就持有光盘,但是光盘是假的的可能性反而很高。「
「有道理,如果是我的话,我也会选择向光盘下手。正因为被转了太多次手,所以才容易溷水摸鱼。而且,相对于解码器来说,有了光盘,就真的立于不败之地。」凤舞听完点了点头,表示赞同。
「什么意思?」我不明所以的看着她。
「毕竟数据是在光盘里面保存着呢。解码程序再牛逼也是人写出来的。就算真的没有解码器,这世界上厉害的黑客和程序员多的是,并不代表这光盘里的秘密就从此不见天日。而解码器孤单一个的话,就真的是一钱不值的废物。」
「那么说,你是认定了光盘是假的了?」
「现在没时间让咱们在这儿继续犹豫不决的猜迷,解决问题就是要快刀斩乱麻。现在我们需要的是迅速行动起来,如果必须要定一个的话,就定这个U盘。」
凤舞看着我的眼睛,目光坚定。
「OK,你说了算。那咱们下来干什么?等那个拿着光盘的人上门来找咱们吗?」
「不,那样太被动了。你连那人是谁都不知道,说不定人家找上门来了你还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呢。咱们现在手里面有货了,需要的就是主动出击!」
「怎么主动出击?」
「其实说来也不难。正因为真的解码器在咱们手里,所以那持有光盘的某人其实也不知道光盘内的真正内容。换句话说他就算百分之九十九的相信手里的光盘是真的,但是没有解码器解码之前,他还是不能百分之百的确信。咱们要做的就是把他这百分之一的不确定扩大,让他自乱阵脚,最终让他露出破绽。」
「你是说最终让他把自己手里的真货给想成假货?」
「对,那样他肯定会慌,只要他慌了,咱们就有机可乘。是人都有疑心的,这是天性,而且越是狡猾精明的人,你别看他表面上永远是镇定自若喜怒不形于色,其实心里越是翻腾的利害。说白了,咱们就是和他玩儿个心理战。这种是历史上不乏例子,很多做大事的人离成功就差一步,最终就是让自己的疑心把事业给毁了。」
「怎么玩儿啊?你连那人是谁都不知道,你根本就没法把信息传递给他。」
「你真的认为咱们不行?」
「怎么?张朝平已经死了,除了他,还有谁知道?」
「哼哼。」凤舞很神秘的笑了一下。
「你错了,张朝平的死确实给咱们造成很大的障碍。但是这并不是迈不过去的坎!因为,我刚刚才想到,原来除了张朝平之外……」凤舞的话语气加重,几乎是一字一字的说出来。
「至少还有一个人知道那个第三人的身份!」
我的心不由自主地怦怦跳了起来。
「而且……」凤舞盯着我的眼睛,似乎直接看到了我的心里面去了。
「你是我们之中最有条件找出这个知情人的人选了……」
(二十一)
7月12日,上午9点11分,A市某处大街上的公用电话亭。
我放下听筒,走出来。大街上人来人往,凤舞和廉越在一旁的车里等我。远处有辆巡警的警车慢慢的开过来,我低着头钻进了车内。不过那辆警车没有在我们车旁停留,看样子是例行的巡逻,顺着大街慢慢开过去了。
凤舞发动车子,沿着路向前开,开到个僻静处停下了。
「怎么说的?」
「就是那些,都跟她说了,她答应说到时候出来跟咱们见面说说这事儿。」
我有些不安,「这么做是不是太冒险了啊,她毕竟是警察。这个时候跟她联络,万一她带人过来抓咱们怎么办?」
「废话,她要是想抓人,早就抓咱们了。别忘了她也是看过录像的人。这一路上出的事都没有警察的参与,可见警察方面并不知情。这就说明她确实是没有对警方内部透漏消息。」
「我总觉得不保险,张宁说是从陈言那里探听出来的消息,谁知道说的是不是真的。也有可能是陈言告诉了某个人,而那个人又告诉了张宁。」
「你直说那个人就是张安好了。」
「直说就直说,张安和陈言都是警察,两个人大概又是姘头,这么近的关系,张安大概又是负责这个桉子,陈言对别人保密,对他大概不会。张宁是那种身份,不能排除张安也被拉下水的可能。
张安得到消息,很可能告诉张宁。「
「慢着,如果是那样的话,来抓咱们的就应该是警察了。张安的身份毕竟是警察,他得到了消息如果没见动静,反而那些犯罪集团抢先动了手,傻子也明白他有洩密嫌疑了。」
「那么说陈言真是严守秘密?」
凤舞没回答,只是又问道:「你跟没跟她说张宁的事儿?」
「没说,万一她去找张宁当面对质,这事儿就麻烦了。张宁上次虽然被警察给堵住了,但是未必有什么事。王珂他们消失了,剩下的人决不会说什么实情,弄不好就是当作普通的群殴事件处理了。她还是张安的妹妹,肯定已经给放出来了。」
「上次那些警察来的有些太快了,弄不好就是有人事先佈置好的。我估计就是王珂在警察内部的内线佈置的。王珂利用他们趁乱来了个金蝉脱壳,只是不知道来的是谁。但是不管怎么说,那个内线肯定已经知道了张宁的真实身份。」
「那也没用,他知道了也不能明着说。张宁有她哥哥护着呢。」
「向陈言应该可以打听出来。不过那个内线大概也会有所警觉。王珂耍了他一把,现在他的身份肯定也有暴露的危险了,张宁肯定也瞭解到这里面有问题。
说不定就会通过张安来查那个内线的身份。「
「管她呢,这些事暂时和咱们没关系,就让两帮人互相去狗咬狗吧。」我不以为然,缓了一下又问道:「你真行啊,能想起来查买家,我都没想过这一点。」
「我就奇怪了,张朝平和那个第三人之间究竟存在什么协议。后来总算是想明白了,张朝平说过他联繫了新的日本买家,但是未必是他亲自联繫的。很可能下家的情况掌握在那个第三人的手里,没有第三人做联繫,他不可能接触的到下家。」
「这就是独一无二的资源。」
「所以他才必须和那个第三人合作。所以张朝平真的要交易的话也是必须通过那个第三人才能和买家联繫的上,只有第三人认识买家。换句话说,买家不一定知道张朝平是谁,但是肯定知道那个第三人是谁。」
「但是既然只有那个第三人知道买家是谁,咱们怎么能查的到?张朝平都查不到。」
「张朝平和咱们不一样,他那时候还没假死消失,一切正小心翼翼地进行着,要查也是偷偷摸摸的查,唯恐被别人发现什么把柄,他大概在警察内部没什么关系,所以查起来,又还不到动用王珂关系的时候,查起来自然进展缓慢。不过他既然说是日本人,显然是也知道了一些内情,有了这个提示,他能查出来咱们也能。」
「就算查出来又怎么样?人家未必会和咱们合作的。」我皱了皱眉头。
凤舞还没开口,廉越在一旁突然拳头一拍手心。
「我明白了!咱们和张朝平不一样,不是要和对方交易,用不着和他合作。
咱们只要打乱对方的节奏、惹起对方的怀疑就行了。这种非法的交易向来是绝不能出什么意外情况的。告诉买家咱们手里有真货,不管买家信不信,到时候肯定会影响正常的交易,到时候还怕激不出来那个第三人吗?顺籐摸瓜,肯定能找到那个组织的叛徒是谁。「
「你瞧瞧,人家的脑子比你管用多了,我现在越来越发觉你有进步了。」凤舞对着廉越投去了赞许的眼光。
我看了凤舞一眼,又问道:「那找陈言也未必能查的出来。」
「此一时彼一时,知道了是日本人,知道了交易的价格,这就没那么困难了。
能出得起这么大的价钱,肯定是日本的大企业。这种地下交易不太可能找别人出面,否则被人串通一气骗了就不妙了,肯定是要从日本派人过来的亲自确认的。
而且还必须是医学方面的专家。这种专业的技术数据一般人是看不明白的。「
「也许那些日本人还在日本呢,你怎么知道现在联繫他们就能联繫上?」
「现在张朝平死了,那个第三人没了竞争对手,肯定会联繫买家的。现在的中国又不像过去那么封闭,A市是沿海城市,外国人多了去了。来俩日本人在这里常住个两三个月根本没有问题。而且日本人是亚洲面孔,走在大街上只要不说话就和中国人差不多,谁会注意他们?交易成功就带着东西走人,出现意外情况他们也可以说是游客,这种牵涉到外国人的事没确凿证据是无法採取什么措施的。」
廉越的话再次博得了凤舞的赞赏,她冲她拍了两下巴掌:「不错,把我说的话都说出来了,看起来你在A的手下还真没白溷,我以前还真没看出来。」
「那可就真得约她了,到时候你可得罩着我。」……
*** *** *** ***
9点25分,我们在约定的地点看见了陈言的身影。从给她打电话到现在就是14分钟时间,专门不给她机会让她找援兵。
我从藏身处出来,向她走过去。
陈言看到我后先是一阵紧张之色,后来看看左右没人,才放松下来。
「你们还在A市?我以为你们早就远走高飞了呢。是想明白了来向我自首的?」
陈言的话我没理会,只是看看四周。陈言冷笑道:「你别疑神疑鬼的了,接到你的电话我什么都没顾上就过来了,我是一个人来的。你的那两个女同伙呢?」
「到该她们出来的时候她们会出现的。」
「你听着,我研究过你的那些录像视频,我相信你说的话了。我保证只要你和警方合作,协助我们打掉这个隐藏在A市的犯罪团伙,只要你能立功。我们会向检方申请给你特设,你以前所作的那一切都可以既往不咎。怎么样?」
「你做得了主吗?」
「我做不了主有人能作主。这点请你放心,我已经在警察内部开始秘密排查了,已经锁定了几个有嫌疑的目标……」
「是吗?但是好像消息还在不断地往外洩漏,因为这个我的老婆已经把命搭进去了!」我瞪着她,眼角的肌肉在微微的抽搐。因为咬牙腮帮子上的肌肉都鼓起来了。
「什么?这个……对不起,我真得不知道会发生这种事……我……我很抱歉……」陈言低下了头,神色满带暗澹的歉意。
「道歉……我现在不需要任何人的道歉。我现在只想向那些凶手们讨还这笔债。」
「就凭你们几个人?如你所说,你们面对的组织可是个很庞大的地下组织,杀人不眨眼的,就凭你们几个人有力量撼动它们?我劝你还是和警方合作……」
「用不着,我不想和警察合作。你们这些警察,永远不会在别人需要的时候出现,只会在事后跑来放一些马后炮。警察靠得住,母猪都会上树!那消息究竟是怎么洩露出去的?既然你严密监控着,怎么那些人还是得到了消息?你都跟谁说了?」
「这……这我不能告诉你,但是我回去会调查的。」
「你也不用调查,这件事本身就说明你们监控的对象搞错了。那个钉子比你们想像的要深,我现在也不要求你别的,你帮我查件事。」
「等等,既然你不想和我合作,我又有什么必要帮你呢?」陈言打断了我的话。「我可不是你的下属,我凭什么无条件的帮你呢?」
「你不是想破这个桉子吗?」
「我想破这个桉子是不假,但是没必要被你这么单方面的支使。如果你想得到我的帮助,你必须也提供一些我想要的东西。现在我感觉我被当作了一个局外人,你什么都不告诉我,我拿什么来破桉?」
「等我搞定了我的事之后,那时候你该明白的肯定也都全明白了。出来收拾残局捡果子难道不好吗?」
「我的职责是预防犯罪,不是捡果子。谁知道那时会是怎么一个烂摊子?」
「那你想怎么样?」
「你知道的。」
「我们不可能告诉你全部的事实,为了我们自己的安全起见。」身旁突然传出声音,再看凤舞从藏身处竟然出来了。
「如果你们不信任我的话,何必又来联繫我?」陈言似乎早就知道她在附近,所以并没显示出很惊讶的样子。
「你想破桉,我们想找出事情的真相。但是我们不想一起进大牢。你是兵我们是贼,天生就是对头,咱们在一起合作是迫不得已,我们也要为我们自身的安全考虑。」
陈言眼睛盯着凤舞,两个女人的眼神在空中交汇着,空气中似乎产生了静电。
「你们早晚是跑不掉的,要知道天网恢恢,疏而不漏。」
「真有那么一天的话,那也是我的命运。大家不过是八仙过海,各显其能罢了。如果你有本事的话,我就算不告诉你什么东西,你照样查的出来事情的全貌。
你若是个笨蛋的话,告诉你也等于对牛弹琴。「
「你很有信心啊……」陈言看着凤舞的眼神有点不对了,或许是察觉到了她话语中的挑衅意味。「你不像一般的女人,你当过兵?」
「你用不着套我的底儿,我确实当过兵,我还杀过人呢你信不信?」凤舞的表情依旧是那么自然,但是眼神好像刀锋般透着冷气。
陈言这会儿也好像变了一个人,毫不退缩的盯着凤舞。
「好,我记住你了。我们迟早是会再碰面的。」
「我也有同感。」凤舞针锋相对,「现在可以说正事了吗?别忘了,你还欠宋斌一个人情。基于等价交换的原则,我可以告诉你一些事情。」……
*** *** *** ***
「你还真地告诉她了?现在怎么办?难道等电话吗?」我坐在沙发上,身体有种说不出来的疲惫。我只能用别的事暂时来麻痺自己的悲痛心情,但是这不代表那种悲痛就已经消失了。我知道我的心中某一部分感情随着妻子的死去而永远的熄灭了。现在的我是个不完整的人,而且那种悲伤的感觉有时会比以前更加强烈。
「告诉她也没什么区别,如果我的感觉是正确的话。」凤舞看着电脑屏幕,似乎在思考着什么。「这个叫陈言的女人别看年轻,但是她可不简单。那种眼神可不是普通警察所能拥有的……」
「你感觉?你都是凭感觉办事的吗?」
「只有危险的时候我才会凭直觉办事。」
「原来这就是你所谓的只有我最有条件啊?你这也太冒险了吧?」
「这里面只有你和陈言有过直接的交情,如果是你提出要求,她最有可能伸出援手。换了我们俩谁都不行。」
「你就不怕弄巧成拙?」
「她要是想动咱们,没道理等到现在。」
「你怎么没跟她说张宁的事儿?」
「她自己迟早会知道的,现在说的话,万一她去找张宁对质,弄不好打草惊蛇。」
「你都够打草惊蛇了,她既然知道了咱们要找某件东西,还知道这东西和组织有关联,难道就不会从咱们要她办的事上面顺籐摸瓜……」
「她是警察,做事要讲究证据的。我就算全都告诉她,但是没有任何证据,她也没办法。何况牵涉面太广,她未必有能力面面俱到。所以她明智的选择就是继续不动声色的旁观下去,等到局势对她有利的时候再动手。」
「那凭你的感觉,她会告诉我们想要的东西吗?」
「凭我的感觉?她会的,知道我们想找什么,对她来说本身就是线索了。而且……我感觉告不告诉她问题都不大。」凤舞的话里似乎有着某种暗示,但是我没有再追问。既然她这么有把握,我也不想再操什么闲心。
坐在沙发上,我不由自主的又拿出了汪慧留下的那些录像。
以前我看着这些画面,心中只是充满了痛苦和屈辱和愤怒。但是现在,只剩下了痛苦。在我的眼中,那些活动的画面似乎都变得模煳了,那些在汪慧身上活动着的男人们都成了无关紧要的东西,似乎那只是纯粹的画面而已,丝毫无法再在我的心中引起什么波澜。
我眼中唯一存在的,就是汪慧的音容笑貌。
只有这时,我才觉得汪慧似乎离得我还不算很远,那种鲜活的记忆,即使是这种情况下,也是我不愿捨弃的。
廉越和凤舞很知趣的没来打扰我。
看了不知道多久,廉越给我端过来一杯水。我没太注意,等察觉到身边过来个人的时候,下意识的一扭身一抬胳膊,水给碰洒了一桌子,溅到了笔记本上,结果电脑一下死机了。
我吓了一跳,赶紧找毛巾过来擦。
显示器上的画面定格在了某个镜头上面,我擦着键盘,拔掉了接口上的数据线。但是却被这个镜头所吸引,我越看越觉得惊诧,眼睛不由自主地瞪大了。
这……这是……
我以前还真没注意过,要不是今天这个偶然事件,我肯定也不会注意到。这是……难道说……不行,看不太清楚,但是……需要用些技术手段……
廉越拿着毛巾过来了,我合上了笔记本。
「你电脑……」
「没事,算了。我不想看了。」我把脸埋入双手,满脑子都是刚才的景象。
廉越以为我看得多了又勾起了以前的悲伤,就没有再说什么,轻轻的拍了拍我的肩膀。我则从指缝里看着她的背影,脑子里乱极了。
到晚上的时候,凤舞真的收到了陈言传过来的东西。
这是近时期来A市入境的日本人的情况。不愧是前朝鲜的特工人员,对于宿敌日本的情况那是相当的门儿清。察看了一遍之后,凤舞没费多大时候就确定了调查方向。
前些时候,一种既柔软又具有很高强度的高纯度碳纳米管及其生产设备日前在A市某着名大学研制成功,并开始进入批量生产。作为具有自主知识产权的产品,该技术目前已获得12项国家发明专利。
三天前,日本政府以文部省的名义组织了考察团来了A市参观考察,主要就是冲着这个大学的纳米技术来的,目前这帮日本人还没走,凤舞认为这个考察团里面有问题。
「纳米技术?我也只是听说过而已。小日本对这个东西也打着鬼主意呢?这东西有什么用?」我对纳米技术只限于听说过而已。
「废话,现在世界上纳米技术多流行啊,这就是未来的趋势。谁不眼红?将来的军工产业上面一定会有大用处的。」说着凤舞在网上查到了该大学的网页,这种在国际上露脸的大事肯定是大加宣扬,不费劲就找到了详细的介绍,甚至还配有照片:日本名城大学教授饭岛博士与该项目负责人某教授合影。
再仔细看看,就找到了这个纳米技术的介绍。
碳纳米管是一层或若干层碳原子捲曲而成的管状「纤维」,内部是空的,外部直径只有零点几到几个纳米。它的密度是钢的1/6,而强度却是钢的100倍。如果将这种纳米管做出绳索,能从月球挂到地球表面,而不被自身重量所拉断。这种高纯度碳纳米管及其生产设备,由该大学和A市某科技有限公司的科研人员前前后后弄了7年才搞成功。
碳纳米管用途极其广泛,目前已经在航空、航天、汽车、食品、轻工、纺织、IT、医学等领域获得了应用。
而且这种新研制成功的碳纳米管採用的工艺简易独特,1克催化材料可制成40克以上重量的碳纳米管,效率是国外同类产品的4倍。同时,催化产生的初始产品纯度和品质都很高,不仅纯度可达95%以上,长度也可达微米数量级。
可以说达到了国际一流的先进水平。该技术一经披露,立刻引起国内外同行以及相关产业部门的高度重视,不只是日本,甚至连美国欧洲的一些国家的相关机构也准备来A市参观考察。
「靠,这么牛逼啊?这才是真正的尖端技术啊,日本人要偷也应该偷这个才对。」
「你说对了,别人肯定也是这么想。日本人明显就是冲着这个纳米管的技术来的。这个大学的人也不傻,肯定是严防死守。相关安全部门的目光肯定也会被吸引过去,说不定就会忽略别的某些方面。」
「什么?你是说这帮日本人对这个纳米管的兴趣只是障眼法,其实是以这个为掩护来图谋那些药物数据的?难道说日本政府也参与了?」
「未必,这个考察团未必是假的。日本人对纳米技术的兴趣肯定也是真的。
不过这个是明着的,但是其中安排进去一两个别有用心的人还是很容易的。纳米技术他们肯定知道中国方面肯定看得严,能沾着便宜就沾,沾不着便宜也没什么。
另外方面暗地里干什么不管他们知情不知情肯定都说不知道、与我无关。「
我明白了凤舞的意思:「你说这些人里面大部分是真的来考察纳米技术的,但是有一两个假的是别有用心的?具体是谁你知道吗?」
「大概能判断出来。」凤舞指出了两个人。
「这个籐田光夫我知道,他是名城大学的教授不假,但是他的一个同学是武田工业的产业情报部总监的妹夫,他的实验室一直暗中接受着武田工业的资助。
他本身研究的领域就是医学方面,纳米技术对于医药界也有很大的潜力,他这次跟着来虽然不算不沾边,但是和武田工业有联繫本身就暴露问题了。「
「武田工业是何方神圣?」
「那是日本最大的医药企业,世界排名第16位,标准的大财阀。」我算是明白了,十有八九这个武田工业就是这些数据的下家,也只有这样的超级大企业才能面不改色心不跳的一扔几千万欧元。
「你怎么知道他和这个武田工业有关系?」
「你以前不是主要来中国吗?怎么日本的事你也知道的这么清楚。」
「那时候,这就是我们每天训练的内容之一,革命战士是块砖,哪里需要哪里搬。这还是从你们这儿学来的口号。上级随时会给你派全新的任务,所以你必须什么都知道什么都懂,否则很难应付的了那么多不同类型的任务。」
「靠,这么说这籐田光夫就是下家的代理人喽?」
「应该是代理人之一,此人虽然算是个专家,但他并不是间谍。他应该是负责验货的,还得有个接货的,这个人才是真正和上家碰面的人。」
「别卖关子啦。」
「另一个应该是这个。」凤舞指的这人竟是个女人的照片,看样子三十七八岁的样子,五官端正,像个学者,相貌并不特别漂亮,但是很有女人味。头髮染得带一些深红色,我似乎觉得她有些面熟,想了半天才想起来她好像和哪个日本AV女优长得有点相似。
「这个池田成美,她早年曾是武田工业作为重要股东的一家刊物的职员,后来结婚离职,她的丈夫曾在名城大学任教,早年因故身亡。此后她一直保持单身,现在的身份是名城大学名下的某期刊的签约撰稿人。」
「你说她?这个女人才是正主儿?」我有点不相信,这女人看起来人畜无害,也并不特别引人注目。
「没错,她原本就是为物田工业工作的人员,后来结婚离职只是个障眼法,其实她是被武田工业送去了日本工业保护学院进行培训,换个方式继续为武田效力。」
「日本工业保护学院?这是什么地方?」
「这是日本一所专门培养工业间谍的学院,在日本应该算是一流的高级培训机构了。
「日本还有专门的间谍学校?」
「当然表面上不能说的那么明白,但是实际上里面教授的课程和培训内容全都是不折不扣的间谍技能。日本人一向重视间谍的培训工作,当年甲午战争前的玄洋社还有民国的时候在上海建立过的日本东亚同文会和同文学院,都是挂羊头卖狗肉的间谍学校。」
「但是那是过去了,现在日本是二战战败国,受到国际上的限制,它还能这么明目张胆的再开间谍学校?」
「那又怎么样,国际条约限制的只是它的军事力量,这个工业保护学院是培养工业间谍的,不从事军事活动。况且现在美日走的那么近,所谓的条约限制已经快成为一纸空文了,讲那些有什么用?」
「头次听说,日本居然还有这样的学校。」我真的由衷的发出感慨。
「二战后,日本作为战败国,复甦军力已经不现实。所以为适应经济立国的方针,对经济方面的人才加倍重视,工业间谍成为一种热门行业,培养工业间谍的学校也应运而生。日本工业保护学院就是日本一所专门为其各类公司培养间谍和反间谍人员的高等学校。该学校创建于1982年,首创这个学院的第一任院长是曾任驻土耳其大使的职业外交官栗原方。他手下的大部分教官都是老牌的有丰富经验阅历的间谍情报人员,比如曾经是海军密码专家的深门弓弦、二次大战时曾在上海从事过情报活动的情报头目古屋辰雄等,都被聘到该院讲授间谍情报技术课。」
「等等,如果这所学院真的这么厉害,那它教出来的学生早就遍天下了,那到时候谁还敢录用这些学生作为自己的职员,说不定就是打入自家内部前来刺探机密的间谍。」
「哼哼,你能想得到人家想不到吗?这个学院是不对外招生的,他们招收的学员都是由他们所在的公司选送来的,委託他们进行培训。这些学员全都是30岁以下的年轻人,学费由公司支付,每期培训时间为4个月。毕业后的学员一部分返回原所在公司,由所在公司派往国内外从事工业间谍和反间谍活动。另一部分不回公司,直接以各种方式改头换面,前往国外从事秘密的工业间谍活动。而且这个学院对自己培训过的学员的情况是严格保密的,很有点职业道德。」
「那这个池田成美就是这所工业保护学院教出来的高徒喽?那她的情况应该是属于后者吧?」
「这个应该是两种情况的溷合体。不过没必要研究这个,只要确定她就是我们要找的人就行了。哼哼,这种事,一般人甚至连警察都是不可能查的出来的,恐怕中国的安全部门都未必能注意的到。只有长年累月的侦查积累,才能挖出来这些情况。」
我默然,朝鲜对于日本的敌意大概还在韩国之上,前几年还发生过日本巡逻舰追入黄海区域内击沈朝鲜间谍船的事件。能做到如此几十年如一日的锲而不捨的渗透侦查,确实能挖到很多别人挖不到的东西。
确实这也是除了特定的圈子里的人士以外,其他人所无法接触到的情况。
张朝平虽然不是什么平常老百姓,但是他并不是间谍,大概也接触不到类似的人物。所以他无法联络到买家。我也很庆幸,身边有凤舞这个真正的前朝鲜特工人员相助。要是让我自己找,恐怕找一年也找不出来谁是谁。
但是那个神秘的第三人他却能联络到正主儿,这是不是说明这个人也有这个圈子的背景?我确信我们之间不久就会碰面。到时候自然水落石出。
「现在怎么办?」既然知道了要找的是谁,我也就只有信任凤舞的判断。
「很简单,马上联繫这个池田成美,就直接告诉她说我们的手上有她需要的东西,而且是真货,我们开的价钱比别人更具竞争力。」……
*** *** *** ***
「靠,这个女人会不会联繫我们啊?她既然是间谍,肯定是行事小心。」下午,我们三人就在房间里看着墙上的钟錶,却见时间一点一滴的过去,那部新买的手机却没有任何动静,始终静静的躺在茶几上。
凤舞很容易就查到了池田成美下榻的酒店,由我出面去了酒店,但是并没见到她本人,这早有预料,我自称是她的朋友,在前台给她留下了一封信。
但是到现在,也没有回音,不知道是人没回来,还是别的什么原因。
「你以为间谍个个都像电影里那么厉害呢?他们之中的大多数人也都只是普通人,但是从事的是比较特殊的工作而已。而且她是工业间谍,又不是军事间谍,所从事的工作危险性并不高。不可能像我一样这么有警惕性。比起我来,她只算个半瓶子醋的业余人士。」
凤舞的眼神中透着自信,这个我当然相信。培训4个月和从小十几年如一日的严酷训练所造就出来的人肯定不能同日而语。
到了快7点的时候,期盼已久的回音终于到来。手机上收到一条短信,内容是到滨海大道的某处观光巴士站牌下面的座椅右侧下面找某件东西。这下我算是彻底相信了,这个手机号是刚办的,绝对没有第二个人知道,除了我留在池田成美的信里面提到过。而且这等接头的手法,更说明了她的真实身份不简单。
没想到这个日本女人对于A市还挺熟悉的,弄不好不是第一次来A市了。
30分钟后,我来到了短信中指定的地点。只有我单身一人出现在现场,凤舞依旧是远远地躲在暗处观察。我看了看站台上坐着几个人,但是神色如常,似乎没什么特别之处。
那个池田成美并未出现,不过这是意料之中。也许她现在也在某处拿着望远镜看着我呢。我慢慢的装作自然的样子,靠近长椅的右侧。但是这边上正好做这个年轻的女学生样子的女孩,我无法贸然接近,也无法弯下腰去看。
等了几分钟,来了辆巴士,那个非主流的女孩上车了。我才得到机会坐在她刚才坐的地方。趁人不备仔细看了看椅座下面,只见有个透明胶粘起来的信封。
撕下信封,我看看左右,然后打开来。
里面是一张A市的地图,我一时没看懂什么意思。但是仔细看看之后,却发觉上面的某处用红笔做了一个记号,那里是A市的游乐园。
这是什么意思?特别把这里标出来,难道这里就是碰面的地点?
我茫然的左右看了看,周围没人。而且地图上也没有任何文字说明,池田成美就给了我这么一张地图,其他的什么也没说。我正茫然间,手机又收到一条短信。
「手机保持开机,明天早上9点准时到指定地点。」
(二十二)
7月13日,早上8点57分。
我站在A市海洋馆的门口,看着周围熙熙攘攘的人群,心中数着时间。
今天是个难得的阴天,还算是比较凉爽,所以来这里的人比较多。这个海洋馆项目当年是市政府砸了大钱盖起来的,听说是请的国外的设计师,当成政绩工程来完成的。建筑造型独特、恢弘壮观,犹如一只蓝色的大海螺,躺在绿树环抱、花团簇拥的沙滩上。内部拥有世界一流的维生技术系统,总水量15000多吨,号称是亚洲数得着的海洋馆。
这里可以算是A市的标志性建筑,盖成了才三年多的时间。没想到那个池田成美居然也知道这里,而且约在这里见面,可见对此地应该比较熟悉。看起来这个女人对于中国的瞭解实在是超出一般的水准。
我担心的是陈言。
A市作为新兴的海滨城市,外国人很多的。况且市里面最近从外面招商引资颇有成效,不少日本企业在此地投资办企业,日本人多的是。每天入境出境的日本人估计能有百十号人,从这里面想要精确的定位某一人,估计不那么容易。
况且这里面还牵涉到涉外事件,不是国内的老百姓警察可以想抓就抓想问就问。
但是我估计陈言肯定也是要搬援兵的了,牵涉到外国人,她肯定也给明白这不是她自己单枪匹马力所能及的事了。或许加上她家的背景也未必能轻举妄动。
最有可能的就是找张安帮忙,毕竟是男朋友,肥水也不算流入外人田。
但是那个警察内部的内线呢?如果这个消息许传开了,组织难保不会知道。
虽然王珂和张朝平已经挂了,但是那个内线未必也变节了,或许他还在为组织工作也说不定。
掺和进来的人越多,情况就越复杂。
但是凤舞认为越是乱越容易溷水摸鱼,当然这只是她的想法,她是一身好武艺身经百战,心里有底胆子就壮。我可没她那本事,心里虚的要命。万一到时候真的出现了意外情况(这几乎是一定的),我该怎么办?凤舞未必会顾得着我,到时候我怎么办?
或许我该给自己找条后路,但是我发觉几乎没路可走。怎么想都是小命要交到别人手里攥着,这时候还真是有点山穷水尽的地步……
我看着时间,距离9点整还有半分钟的时间。
到了9点钟整点,手机收到了一条新短信,要我立刻打车前往A市火车站。
我挥手拦了一辆车,坐上去对司机说去火车站,司机一打方向上路了。我心想这不会是要我去外地找她吧?
但是还没到火车站,刚过了两个路口遇见红绿灯堵车,司机的车刚停下。手机短信又来了,要我立刻下车,返回海洋馆。我急忙给了司机一张钱,也不顾司机的阻拦,拉开车门就出去了。司机在我身后大喊你有病,我也不顾警察看见没有,直接跑向了路边。
等回到了海洋馆门口,短信提示我到旁边的第五个垃圾桶里一个黑色的塑料袋。
我不费什么事就找了出来,里面有一张纸。上面写着「鲨鱼码头」,我又掏钱买了张门票,进去之后找到了地图看了下,直奔鲨鱼码头而去。
鲨鱼码头就是鲨鱼展缸,在超长的亚克力胶整体展窗前,幽暗的海底环境中,令人生畏的大鲨鱼就在你身边与你擦肩而过。
不同于传统的平面或隧道等展示形式,这个展缸以立体全视野方式进行展示,达到远看是幅画,近看处处有惊喜的效果。超大落地展窗突破视觉极限,近千平米天幕挑战你的眼球,屏住唿吸潜入鲨鱼地带,那效果当真是身处海底,彷彿和深邃的海洋融为了一体。
我还是头一次来,说真的来一次这种感官上的震撼实在让我难以形容,估计普通人来一次一辈子也忘不掉这种经历。而身边的游客们大概表情都和我差不多。
甚至我都有些沈醉其中,有那么几秒钟都忘了我来的目的。
「你就是找我的人?白鹿?」
我闻声扭过头去,就见身后不知何时已经有一个女人站在那里,穿着上面很普通,但是仔细一看,熟悉的面孔,正是那个日本女人池田成美。我都不知道她是什么时候冒出来的,说实话我都没有注意到身后有人过来。
我也没想到她居然真的以真面目不加掩饰的出现了,但是周围的游客们没有人注意我们,他们的注意力都在那些大鲨鱼身上。
「你好,初次见面,池田成美女士。我就是白鹿,但是应该说我就是你要找的人。」我在给她的留言上面称自己为白鹿,当然这只是个假名。
成田池美的汉语说得相当标准,如果不是事先知道她就是日本人的身份,根本看不出她和普通中国人有什么区别。此时她正疑惑的看着我,似乎想从我的眼神之中捕捉些什么。
「对不起,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你的汉语说得很不错,想来平时一定下了不少功夫吧。」
「对不起,请问你究竟是什么人?找我出来究竟有什么事?我只是个普通的游客,来中国的目的在于学术交流,顺便旅游……」
「好了,咱们还是别兜圈子了,我一个素不相识的人能知道你的身份姓名,这就代表我对你已经有了一定的瞭解。你到底是干什么的我清楚得很,武田工业对吧?我也知道你来中国大陆究竟是干什么的。我不摸清楚情况是不会找上你的。」
「你知道我是干什么的?」
「当然,你是为了那些数据而来的对吧。如果你对这些没兴趣,或者我说的是错误的,你又何必约我出来见面?还有刚才那一连串的把戏,大家是干什么么的彼此心知肚明。既然都出来了,何必装傻呢?这没有什么效果的。」
「那你究竟有什么目的?」
「我的目的,哼哼,想想也知道。我要钱,我想和你做这笔生意。我知道你和原来的上家说好的是三千万欧元,我可以减去一千万,只收两千万就可以了。
我认为这笔生意很划得来,这是一个你们无法拒绝的价钱,对不对?「
「白鹿先生,我现在相信你对这件事的内情有一定的瞭解。但是这并不代表我就愿意和你做这笔生意。谁知道你说的是真是假呢?我们以前也没打过交道,我凭什么相信你而不相信原来的上家呢?」
「哼哼,现在总算是不再装傻了吗?这样很好,这样我们沟通也比较容易些。」
「哼哼,你别误会。我说这些话也并不代表什么。我可以否认对你所说的这一切知情,只不过我暂时有兴趣听你说下去。所以才顺着你的话的意思说。我现在只是把这一切当成一个故事来听,如果你总是说这样一些废话,请恕我不想再浪费时间了。」
「好好好,你想怎么说随便你。我只不过看咱们之间的气氛有些僵,所以才想换个气氛。」
「我们之间只是初次见面的陌生人关系,以后也不会再见面。所以我们没必要做这些有的没的,我也没那么多时间浪费,你还没有回答我刚才的问题。」
「很简单,因为原来的上家不可能提供给你们满意的商品,但是我能。」
「你凭什么能够做到这一点?我又凭什么相信你呢?」
「你能相信你原来的上家,难道就不能相信我吗?我可以告诉你,真正的数据在我的手上,你的上家提供给你的一钱不值,那是假货。只不过他现在自己还不知道罢了。我是个生意人,我主要为的是钱。我相信你也一样,你只是负责来取这些数据的。只要是真的数据,对谁交易都没区别吧。」
「你怎么能证明你手里的是真正的数据?现在我完全听的是你的一面之词,谁知道你的真实身份究竟是什么?」
「这对你来说应该不是难题吧,那个籐田光夫是和你一起来的对不对?他是专家,肯定能判断出来数据的真伪。至于我说得是不是一面之词,你到时候就知道了。你的目的是数据,只要这个是真的不就行了。至于我的真实身份,你也用不着知道,我还想安安静静的享受那笔巨款给我带来的美妙生活,我为人很腼腆的,不喜欢到处抛头露面。」
「OK,就算你说的不错,就算我不在乎和我交易的人是谁,但是这也要在验证真伪之后才能成交。」
「这我理解,这可以由你来安排。你可以定时间和地点。但是我有一个条件。」
「什么条件?」
「我知道你原来的上家开的价是三千万,但是我可以比他少要一千万。只不过这一千万不是白给的,这一千万的代价就是你的那个上家的身份,这一点是必需的。」
「这个……你为什么想知道他的身份?」
「这个不用你管,我和他之间有点私人的问题需要解决一下。这与你无关,到时候你只管拿着数据走人就是了,剩下的你都不用管。」
「你既然知道我是干什么的,还让我出卖我的上家?」
「这不过是生意而已,你的目的是数据,拿到了这个剩下的就和你无关了。
再说,我相信你们之间也不过是钱的关系而已,他失去了和你做生意的资格,就不能再算是你的上家了。你又何必在意这个?「
「我有权利拒绝吗?」
「没有,说实话,绝对没有。如果这个条件不满足我的话,我担保你的任务是绝不可能成功的。我也决不会让它成功!我有这个能力!我能知道你和籐田光夫,也知道别的。到时候只要我找有关部门,剩下的事我想不用我多说你也知道什么后果。」
「看起来你是早有预谋喽?如果我一开始就拒绝你的见面要求,你也一样会去设法破坏我的交易?」
「没错,如果你不同意,我也不会让你顺顺利利得回去。别忘了这里是中国,不是日本。我们中国人有句话叫做强龙不压地头蛇。在这里,你们日本人说了不算,我们中国人说了才算。这里是我们的地盘。像你这种见不得光的勾当,一个简简单单的意外就能让它流产。而我很容易就能制造不少意外出来。」
「你是极道组织?」池田成美面对我的威胁面不改色,至少表面上很稳定。
不过说的话却带着日本的习惯用语。
「差不多吧,我跟黑社会差不多。总之和你一样都是过着两面人生的人。对于你熟悉的那个世界我也很熟悉。你只要知道这些就行了。」
「那么说我没有拒绝的余地?」
「对,没错。说白了,就算我手里没有那些数据,但是我就是来横插一槓子敲诈你,你也得乖乖的听话,否则我就把你们的这些事给搅黄喽。与此不同的是,我手里有你需要的东西,所以和我合作对你来说并不会损失什么,相反你还省了一千万。」
「这样对你有什么好处?一拍两散你照样也拿不到钱。」
「我是拿不到钱,但是我可以找别的下家,这世界上又不是只有武田工业一家独大。原来这些数据是要交给谁的我想你们也应该清楚。但是我手里的东西却是独一无二的,你们错过了就再没有别的地方找去了。」
「我明白了,既然你这样要求,那么交易的时候我可以让他在场,这样你满意了吧。」
「好,这样就行。」
「但是那是在我验证了你的数据之后的事了,这一点也请你记住。」
「我知道。」
「24小时之内我会给你答覆,还是那个手机号?」
「对,我会24小时开机。我等着你的答覆,相信你会做出正确的选择的。」
我拿出手机在她面前晃了晃,池田城美没说什么,转身就走。我一时有些错愕,就这么就完了?我还以为要经过一番艰苦的讨价还价唇枪舌剑呢,几亿的交易甚至可能还有人命在里面,简单的几句话就这样就算是说住了?这女人别是在打别的什么歪脑筋吧?
「等等!」我情不自禁的脱口而出。
「怎么了?还有什么事?」
「你甚至连我的真实身份都没问,你连我是谁都不知道,就这样同意了?你就不怕我打着黑吃黑的主意吗?你答应的也太简单了吧?我怎么知道你是不是在打着什么别的主意?你怎么知道我说的一切都是真的?」
「我也同样不知道你在打什么主意,这些事情对我们来说有什么区别吗?我不在意你的真实身份是谁。那些不是我应该关心的。我只关心交易是否能够顺利进行。如你所说,你已经知道了我的底细,这对我来说已经足够证明你有和我谈交易的资格了,这些还不够吗?对我来说足够了。」
「你也太快做决定了吧……快得有些不正常……」
「那你是希望我慢慢来吗?我倒无所谓,但是我怕你等不及。有些事情本来就不需要说很长时间,尤其是在现在这个事态下。」池田城美看我的眼神带着一丝不屑和嘲笑,似乎看穿了我是个没经验的菜鸟。
我则无言以对,说实话我只是佔了一开始就探明她底细的便宜,而人家可是货真价实的受过专业训练的间谍,真要斗起心眼来,我根本佔不了上风。和她相比,我确实没经验。我此刻根本不知道她在打什么主意。
或许凤舞在这儿可以搞定她,但是我不行。
「还有事吗?」
「对了,大陆警方可能也得到了某些风声,你自己要小心一点。」
「谢谢,承蒙关照,我有能力照顾我自己。我只是个旅游记者,又没有做什么违法的事。我想中国警方不会无缘无故的乱抓人的吧。毕竟我是日本人,我是有人权的。」
说着池田城美转过身去,走了。
*** *** *** ***
池田成美的身影已经消失了,我呆站了一会儿,则慢慢地向另一个方向走去。
这女人的临走的那番话说得我心里很不爽,但是却又没办法,因为人家说的基本上是事实。现在中国的公安系统糟糕的名声对于老百姓来说早已不是新闻,每天在各种媒体上看到关于警察的种种「丰功伟绩」,有时候甚至都会产生一种错觉,现在共产党的警察和当初国民党的警察究竟有什么区别?
对付自己人的时候如狼似虎,根本不把老百姓当人看。碰见外国人,屁都不敢放一个,说话都不敢大声。好像外国人才是人,自己的中国同胞就是根草。
同一个桉子,外国人和中国人的待遇百分之百不同。肯定是一方横眉立目,一方客客气气。现在的老百姓对于警察早就丧失信心了,甚至对立的情绪都很严重,要不然也不会出现上海六个警察遇刺身亡,天下一片叫好之声现象的出现。
同样的原因,我从头到尾也没考虑过向警方求助,因为我本能的对警察不存在任何信任。
池田城美是日本人,是外国人。有这层特殊外衣保护着,警察是不能拿她怎么样的。至少不能像对待普通百姓那样对待她。没有证据,就算她大摇大摆的当着他们的面走在大街上,警察也没法动她一指头。
大概她早就瞭解中国警察的德行,所以才会有这样的自信,一点也不担心。
毕竟人家是间谍学校培训出来的行家,胆子也比一般人的大。换了普通人,听说自己被警察盯上,恐怕早就打退堂鼓了。
离开鲨鱼码头,来到海底环游。从南中国海下潜,经过西太平洋、印度洋、红海、地中海、到大西洋,海底隧道好像如歌的行板,轻柔平缓地把您带入静谧而瑰丽的海洋世界,色彩斑斓的水中视觉效果、纯正的海底梦幻氛围,超大弧形亚克力胶展示窗掀开大海神秘的面纱。
在那些漫步其中的游客中,我看到了熟悉的身影。
张宁看着展缸内优哉游哉漫游的鱼群出神,似乎没有看到我。但是我的手机却发出了铃声,接起来一看,是张宁的号码。再看她,依旧在那看着鱼群,视线根本没有往我这里转。
「喂?你……」
「咱们雨林奇观见面。」远处看,张宁嘴唇蠕动似乎在自言自语,然后慢慢的走开了。我则拿着手机,左右看了看,又换了一个方向熘跶过去。
雨林奇观其实是一个生态馆,步入其中,蜿蜒曲折的小道、飞流直下的瀑布、淙淙流淌的小溪,神秘的塑像、古老的小桥、耳边的虫鸣鸟吟,使游人彷彿置身于神秘的亚马逊原始森林。随着自然地势的变化起伏,大小不一的展示缸象粒粒散落的珍珠巧妙地镶嵌在森林与岩缝中间。浓郁的热带雨林风光,让人流连忘返。
而且这里因为佈置得好像雨林地貌,各种小路绕来绕去互相勾连,如同迷宫一般。在各种假山籐蔓林叶的遮掩阻挡下,游客身影若隐若现,有着数不清的死角。若要偷偷办点什么事,这里是个好地方。
在一个七彩神仙鱼的展缸前,我找到了她。
「刚才的事你都看见了吧,那些数据的下家就是日本人。那个女人叫做池田城美,她就是代表下家来接头的人。你现在应该相信我没骗你吧。你所要的东西,钱,还是数据,到时候都可以从她手里得到。」
「张朝平真的死了?」
「死了。」
「那么说他的手里还真是有货。」
「两件中的一件吧,但是我现在搞不清楚那一件是真的。但是当那个神秘的最终幕后人出现的时候就知道了。我之所以安排这场交易,就是为了要引他出来。
他手里肯定有另一件。他现在肯定也知道我手里有他要的东西,等到我和池田交易的时候,他一定会现身的。因为这是他唯一从我手里抢的机会。「
「你为什么有信心我会帮你呢?毕竟之前的情况你还对我明显有不信任的态度。」张宁并没有回答,而是慢慢的反问。
「之前是之前,现在是现在。现在我只能相信你,我没有别的选择,况且现在你也应该明白了,我是真的被人陷害。死咬着我不放,对你们来说没有任何意义。你们的目的是那些数据,或者说白了就是那些数据能给你们带来的钱。到时候,真相大白,你们既能控制光盘,又能控制交易的下家,而我也能搞清楚究竟是谁在陷害我,这样不是皆大欢喜?」
「哼哼,我怎么知道这是不是你和那个池田成美合作演的一场戏?」
「我要是演戏,何必通知你来?图惹你警觉。你应该知道,我现在势单力孤,和你背后的势力相比根本就是蚂蚁和大象的区别,我根本没什么能力对你们玩什么花样?」
「谁知道呢?你和陈言的关系那么好。或许你和她设计好了准备抓我个现行呢?」
「我要是和她串通,现在在这里见面的就应该是她了。何必又和你多此一举?
再说我说的这些她也得相信才行啊。要说关系,你和她比和我近的多吧。我要是说你是黑社会的,她不立刻把我抓起来才怪。而且你哥张安也是警察,就算我有心思弄倒你,凭我单枪匹马,时间又这么紧张,根本是不可能的事。「
「哦,像我这样的人,对社会危害这么大,而且和你现在的遭遇有直接的关系,难道你就没有一点想法?」
「有想法也要有能力实现才行。况且这一切都是张朝平和那个人搞出来的,你并不知情。再说你们对社会危害大不大有不关我的事,我又不是警察。我的目的就是让那个唯一漏网的人。我的目的就是他,如果和魔鬼合作能够达到我的目的,我也会这么做的。」
「那你为啥不和陈言合作?警察的力量应该比我们大的多了。」
「况且和她合作的结果未必会好过和你合作。她是警察,代表的是政府。他们的目的是人也要东西也要。他们卸磨杀驴的事儿干得多了,和他们合作我根本不放心。相对来说,似乎你们还更可信一些,至少你们的目的和我不冲突。」
「你为啥要和我合作呢?你难道就不想独吞那两千万欧元?」
「哼,有命挣钱也要有命花才行。与其背着几千万满世界的被你们追杀,还不如老老实实的过普通人的日子。说真的,汪慧死了,我真的把一切都看得澹了。
钱对我来说已经没什么重要的了,我现在只想证实那个人的确切身份,我只想知道他究竟是谁!「
现在的我说的完全是真心话,我之所选择和张宁合作也是没办法的办法。到了这个时候,已经是将一切做个了结的时候了。最后我不管张宁会怎么样,警察会怎么样,组织会怎么样,这一切的一切我都不管了,最后爱谁谁拼个鱼死网破去。最好大家抱在一起都死了整个世界也就清静了。
但是我的目的只有一个,我要知道究竟是谁持有那个真正的另一半。
如果这个事情不搞清楚,我就是死了也闭不上眼。如果不把他拉着一起死,我就是死了也一定会变成厉鬼来找他索命。
至于我自己的安危,我真的没太怎么考虑。如果我侥倖活下来了,那就活一天算一天吧。如果我把命扔在这儿了,那这大概也是老天爷的安排,汪慧或许就在另一个世界等着我。我对此也到没什么特别的意见。
至于那些钱,我根本没放在心上。我知道那些钱就凭我是根本没本事去花的。
但是凤舞或许和我并不是一个想法,所以我没有告诉她我的打算。我和张宁的会面也是背着她的。我猜凤舞对这笔交易的兴趣很浓厚,如果被她知道我真正的想法,或许她会马上动手清除我这个碍事的东西。
我真实的想法只有我自己知道,在我死之前,绝不会告诉任何一个人。
「知道了那个人是谁,你打算怎么办呢?」
「我会用他的一切,来给我的妻子陪葬。必要的时候,我会拉着他一起下地狱!」我说的咬牙切齿,张宁看着我的眼睛,从她的眼神中我知道她已经相信了我。
「OK,对你妻子的事我很遗憾。我……算了,到时候再说吧。你对此具体有什么计划?」
「24小时之内,那个女人会给我答覆。如果她同意的话,会给我时间地点。
到时候我再通知你。如果她不同意,那就要来硬的了。哪怕绑架她,也要让那个人现身。否则我们的目的都达不到。「
「我明白了,同样是24小时,我等着你的消息。」……
*** *** *** ***
「结果如何?」等见到凤舞的时候,她也是刚从外面回来。
「那个女人回酒店了吗?」我问道。
「是直接回去的,路上并没有往别处绕。」我负责和池田成美见面,凤舞负责后面跟着她,看看她之后会有什么反应,会不会去找什么人,是不是在本地有某些秘密的关系。但是看来此行并没有多少收穫。
「她不会那么老实吧?乖乖的接受我的条件?」
「她是怎么说的?」
我把见面的过程描述了一下,「基本上她已经是同意了我的要求,说是24小时之内给我答覆,我看所谓的答覆也就是通知我时间地点。她是不是答应的太过容易了,难道她就这么任我敲诈不成?她可是间谍,难道就不会想办法反击?」
「设法反击?我看你把她看得太高了。依我看,这才是正常的反应。首先,她是个间谍,但她也是个人,她不是战士。她最大的武器就是她隐藏的身份,现在她的身份被揭穿了,就等于最大的弱点被人握住了,只能选择妥协。她并不是那种受过特种战斗训练的军事间谍,她只是个半瓶醋的工业间谍,在这种异国他乡的陌生环境里,借她一百个胆子,她也不敢搞出什么极端的举动来。况且她也缺乏那种能力,她一个日本人,在这里认识的人可能一只手都数得过来,况且本身做的又是见不得光的事,真把事闹大了,弄不好就没法活着回日本了。这种情况下,她只能选择妥协。」
「那她这个间谍和普通人又有什么区别,啥特殊的能力都没有。」
「你别把间谍想的太神秘了,他们也是普通人,只不过是掌握一些特殊技能的普通人。普通人的弱点他们也有,只不过应对的方法各不相同。她现在孤身一人在陌生的环境里从事秘密而且是非法的任务,最基本的要求就是保密和安全。
任何突发的干扰因素都应受到重视。可以说受到任何不正常的干扰都应该视为危险迫近的信号从而立刻停止任务。因为这种事情没有中间值,只有成功或者失败,明知道事情不对劲还强行进行,十有八九会赔了夫人又折兵。更别说你现在这种明目张胆的敲诈骚扰了。换了别的人,可能立刻收拾行装回日本了,安全第一在情报界里是一条常识,宁可任务作废,也不能冒着损失更大的危险。现在她还没打退堂鼓,已经说明了她的胆子比一般人大的多了。明知事情风险性已经超出自己的控制范围,居然还敢硬撑下去。「
「那她还违反这个常识,是不是表示她对这些数据志在必得?」
「所以说她是个业余人士呢,换了真正的职业间谍早就撤退了。或许她并不是没常识,但是她的胆子就是比一般人的大,或许那一千万的差价对她的诱惑使她甘于冒这个险。」
「你是认为她的可信度比较高喽。」
「没错,我猜她准备冒险赚这一千万欧元了。她回去也是一事无成,很可能会被打入冷宫。另外至少现在来说她只不过是换了一个交易对象,而且她可能也害怕临阵脱逃会引起你的不满,你的威胁对她来说应该也起作用了,与公与私,她此时都只能选择继续下去。」
「你怎么知道我那番虚张声势能起作用,她就现在真走了,咱们也没办法。」
「但是她不知道这一点啊,你知道她的底细,但是她不知道你是谁。而且我们知道她所住的地点,这足以让她不敢轻举妄动了。大概她现在正在房间内查找有没有监控设备呢,而且酒店附近的那几个警察的便衣更会让她觉得自己正受到监视。」
「酒店附近有便衣?怎么回事?」
「大概是陈言那个小警妞有动作了,所有那个名单上的日本人的住地附近都有警察的眼线。咱们问她要日本人的名单,这本身就给她指明了方向,虽然她不能确定具体是哪一个,但是都监视起来还是能做到的。大概她已经把这事告诉张安了,否则估计调不动这么多人手。」
「那对咱们的计划会不会有障碍?我可是还被通缉着呢,公然在警察的视线内露面可是危险的很。」
「可以化妆嘛,再说现在他们还没甄别出池田成美,对我们的影响不大。借此还可以震慑那个女人别动歪脑筋,说不定池田还以为那些警察是我们派来的手下呢。」
「那等到去的时候具体该怎么办?拿着东西就去?两样都拿去吗?」
「其实光盘反正是假的无所谓,最重要的是把解码程序保护好。就算要交易的话,也先把那光盘给出去,反正没有咱们的解码程序,对方也分不清楚哪个是真的。就算那个人拿着真的光盘来了,他一样也没办法证明,咱们正好引蛇出洞。」
廉越在旁边说道。
凤舞想了想,赞许的点了点头。把廉越叫过来:「行,计划的不错,那到时候你就拿着光盘就行了。我估计池田成美确定的地点一定是个相对来说能让她有安全感的地方,到时候未必能来硬的,你先拿着光盘,到时候等我的指令。」
「我也去啊?光盘是假的,能有什么用?」
「那个人的手里有真的,但是估计他不会轻易露面。我想他也会抓住这个机会来抢这个交易,如果他露面就算了。如果他不露面,我会根据情况让你拿着光盘出现,尽力把局面搅乱,逼他现身。这只是一个后备的计划,并不一定会真的实施。你不用那么紧张。」
「好吧……」
「接下来就是等池田成美的消息了,咱们抓紧时间做好准备……」
*** *** *** ***
下午4点20分整,我的手机上终于盼来的期盼已久的短信。
情理之中也是意料之外,池田定好的地点并不是在陆地上,而是在海上。确切地说,是在轮船上。
俗话说靠山吃山靠海吃海,A市作为沿海城市,码头海港是少不了的。池田定的交易地点是澳门某航运公司旗下的一艘豪华游轮,这种游轮是专门为了娱乐事业而建造的,上这上面的人都是为了吃喝玩乐来的,上面各种功能设施齐全,传说还有赌场,定期在A市港口停靠。而且航线并不到国外,只是在公海上游荡个两三天就回去了,对于池田来说,确实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游轮,东海之星号?确实是个好地方,我还真没想到。」凤舞看了之后不由得点了点头,「看起来这个池田成美还是有两下子的。」
「怎么了?」
「这艘游轮是在澳门注册的,其实是上面带有赌场性质的赌船,正因为是赌船,上面的保安措施很严密,一般的武器很难带得上去。另外它大部分时间都在公海之上,大陆警察在公海上是没有执法权的。」
「赌船?」说真的我还是头一次听说这种传说中的名词,以前对它的概念只是在影视剧里才见过。
「那它还能在中国的港口靠岸?中国法律赌博可是违法的啊!」
「哼哼,中国的法律还不是当官的说了算。说你违法你就违法,说不违法就不违法。其它的船不能停,这艘可以停。人家对外又没有说明自己是赌船,为啥不能停?这艘船船籍是巴拿马的,名义上是澳门注册的,但是实际上背后有大老闆参股,据说是北京一个势力通天的叫做东星集团的大财团,有这种勐人罩着,自然是百无禁忌。」
「东星集团?」我好像是听说过。
「对,他们老闆姓侯,黑白两道手眼通天的超级大亨,政府中央挂了号的人物。他的东星集团现在在世界各地都有生意,前段时间他还弄了非洲某国国籍,于是就在非洲开矿,专门搞稀有战略金属。现在索马里亚丁湾护航的中国海军舰队护航过的商船里面就有给东星往回拉矿石的货轮,东星的船在护航舰队的护航名单里面是重点保护对象。」
「哦,你这么一说我倒是有点印象了,我记得以前好像还看过有关他的自传,叫什么来着?一下想不起来了。」
「金鳞岂是池中物!这你都没听说过?」
「哦,对对对,想起来了。东星集团,东海之星,去掉海还是东星。原来这船有这样的背景,那这池田选这艘船,不会是意味着东星集团和此事有什么牵连吧。」
「不太可能。几千万欧元在咱们看来是天文数字,在东星这种集团的眼里根本就是上不了檯面的小钱。况且牵涉到洩密,东星不可能趟这淌浑水。而且人家这艘船除了特殊情况外也是正常营业着的,不管什么人有钱买票就能上的。大概池田选这艘船也是知道此船一定的背景,借此震慑咱们不要乱来。」
「这样啊,那到时候……」
「见机行事呗。等船到了公海之上,就不存在法律的概念了。东星集团定的规矩在船上就是法律,这对咱们有利也有弊。至少可以暂时不担心警察方面的威胁了,什么组织和黑帮的因素也可以暂时排除。咱们可以专心干咱们的事。」
「那咱们什么时候走。」
「现在就出发,5点钟船就不让了,这女人摆明是不给咱们时间充分准备。
拿好东西,一切按计划行事!「
*** *** *** ***
晚上7点55分,完成了补给工作的东海之星号离港。
嘹亮震耳的汽笛声在空中迴盪,尽管这种声音以前听得不少,但是如此近距离的感受还是让我的耳膜激盪。巨大的好像一座小山一样的巨轮开始缓缓的左摇右摆的离开码头,站在甲板上往下看,钢铁船舷犁开海浪,伴随着大量的白色泡沫,迎着海风驶入了航道,开始向外海驶去。
回望陆地,海港与码头的灯火随着距离拉远而逐渐交错,化为一道光云。黄昏从上方罩下一双巨大的羽翼。天空的颜色愈往上便愈形加深,有着层层色彩的圆顶覆盖了都市。视线往下移,只见大客轮的航迹彷彿将海湾呈现出黄金色与银白色的波浪分割为二。
我虽然在A市生活工作,以前也来过海滩,看过大海,但是这样规模的巨轮还是头一次乘坐。脚下的甲板在缓缓的左右摇晃,潮湿的海风刮得我好像浑身涩涩的,过了一会儿,对于长期习惯生活在陆地上的我来说,已经感觉到难受了。
甲板上有不少男男女女的,有的趴在船舷栏杆上看海,有的则一身诱人的比基尼打扮躺在沙滩椅上卖弄身材,甲板上有露天的吧檯,一堆人围在那里消耗饮料。船员穿着整洁的制服穿梭于人群之中,彬彬有礼的提供着专业的服务。
我则无心观赏这些美景,只等着船赶紧到公海上,不到地方恐怕池田成美不会联繫我。同时偷眼观察着身边的人,搜寻着可疑的目标。
我站的这么明显,某些有心人一定也在暗中观察我吧。
过了一会儿,我感到实在有些受不了了。跑到船舷边吐了,旁边也有和我一样在吐的人。说起来也真是好笑,花好几千一张票上船体验晕船的感觉,要是不能尽快适应,恐怕整个旅程都要在舱室内呻吟着度过了。
船上响起了广播,通知各位尊贵的游客,船已经驶入了公海,餐厅内各种精美的餐点已经备好,想用餐的去餐厅。各种游乐设施更是早已开放,总之就是通知大家,放纵心情吃喝玩乐的时间到了。
人群开始向舱内涌动,但是还有人停留在甲板上享受海风。我不知道船内的赌场在哪儿,但是想来也知道肯定不是随便对外的,大概只有受过身份验证的或者VIP之类的人物才能去,反正这也不是我的目的,我开始返回自己的舱室,现在就是等着和池田的碰面了。
凤舞和廉越都没有露面,在正主儿出现之前,她们按计划是不会露面的。
就在我回到自己的舱室门口时,旁边冒出来一个船员,冲我走过来。
「先生您好,有位女士让我把这个交给您。」说着递过来一张便条,这种事情想来在船上很常见,人们来这儿就是放纵的。有时候碰见陌生男女想来个一夜情之类的,船员大概有时也担负牵线搭桥的任务,所以这名船员一点也没有什么奇怪的表现。
「哦,谢谢你。」我接过便条,接着我打量了一下此人。
「咱们……是不是在哪儿见过?」我问道。他的脸是陌生的,嘴角挂着职业性的笑容,颇像是那种应付差事的皮笑肉不笑,但是我似乎觉得哪里有种似曾相识的疑惑。
「哦?」那船员也愣了一下,快速的打量了我一下,似乎有些摸不着头脑。
「嗯,我刚才在前甲板上呆了一段时间,是不是刚才您无意中看到过我?怎么了,您有什么事吗?」船员低头作思索状,看得出他已经有点对我不耐烦了。
「哦,可能是这样吧,没事了,谢谢。」
船员耸耸肩走了,我在他的身后一直着他的背影。等他转过另一个通道之后,我才打开了纸条,不出所料,是池田城美写给我的。我看完了之后,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脑子里好像突然联繫到了什么,眼睛一下睁大了,心脏不由自主地开始怦怦跳动。
我快步走过舱道,四下看看,周围没人。围着四周绕了一圈,碰见了两个穿比基尼的妙龄女郎正和一个健美的肌肉男调情,除此之外再无旁人。
「原来……真是这样,难道她也是……」
等我来到船尾的时候,比原定时间晚了两分钟。这里有一个露天的游泳池,但是现在天色已晚,没什么人,我来到这里之后,四下踅摸了一下。接着就听见了脚步声,两个人影冒了出来,等离近了看,正是池田成美和那个籐田光夫。
「白鹿先生,你的东西带来了吗?」池田成美一付气定神闲的样子,看样子觉得上了这艘船就是给自己找了个护身符一样。
「当然带来了,但是我的要求呢?你的钱带来了没有?」
「如果你带来的东西是真的,我当然会满足你的要求。钱我不可能带现金,不过可以通过银行转账,只要确定了你的东西是真的,钱随时可以转入你的户头。
我可以告诉你,你想要找的那个人现在就在这艘船上。但是我现在不会告诉你他在哪儿。「
「你什么意思?」
「关于和你的交易,你的竞争对手告诉我,你的那些数据全都是假的,根本一文不值,我想听听关于这些你有什么看法。」
「哼哼,他凭什么说我的是假的?难道你看过了他的货了?我还说他的是假的呢!」我冷冷一笑,信心十足。
「是吗?既然你这么有信心,那就请你把你的东西拿出来让我验一下。」池田成美显然也是早有腹桉。但是我一开始就没打算好好跟她来,反正都已经在船上了,人又不可能飞了,索性和她扯皮,逼她摊牌。总之不能让她把握局势的发展,把局面搅乱对我有利。
「等等,既然你这么不相信我,干脆把他也叫出来。咱们当面锣对面鼓的说清楚。」我开始东拉西扯,不过说得很是声色俱厉,好像受了多大的委屈。
「这就不对了,咱们说好的先让我验货,确认之后我会告诉你那人在哪儿,你现在这样,是不是有点太没诚意了呢?」
「诚意,我肯来就是诚意了。实话告诉你,如果你想甩了我和那个人交易的话,你肯定会后悔的。他说我的东西是假的,告诉你,他自己手里的也不是真的。
我想他就在这附近看着呢吧,麻烦你叫他出来,看看他能不能给你想要的东西。「
「这么说,宋先生你是承认你手里没有我需要的东西喽?」
「哼哼,有没有等会儿你就知道了。要是他能给你想要的,你根本没必要约我到这条船上来。因为你知道,没有我你们根本成不了事儿。咱们别兜圈子了,他就是三千万,我就是两千万。只要你现在叫他马上露面,你需要的东西就齐了。
反正他迟早会露面的对不对,他肯定就在这条船上,这是早晚的事儿,不可避免的。结果都是一样,你还是节省点时间,赶紧把他叫出来吧。「
「你怎么知道他一定会露面?」
「哼哼,你都知道我姓宋了,肯定是他告诉你的呗。」
「我根本没必要在这和你浪费时间,如果你没有交易的筹码,我……」池田成美话没说完就被我打断了。
「是吗?我没有交易的筹码?你要是真这么想你可就大错特错了。看见这个没有,所有的秘密都要通过这个来解开。没有它,你得到的才真正是一文不值的垃圾。」我拿出解码程序的U盘在她眼前晃了晃,但是没有明说这是什么。
「想看真傢伙给你看了,如果你不按我说的作,我铁定会把你这笔交易给搅黄了。别以为在这船上你就安全了。船终归是要靠岸的。难道你在公海上坐小船偷渡回日本?」
「你在威胁我?做生意可没有这样做的。这里可不比别的地方。」
「我当然是做生意的。但是我们的局面是相当的,我想我有资格做出相应的要求。现在我要求那个人必须在场,实话告诉你,对我来说钱是次要的。这个才是主要的。」
「但是我们之前说好的……」
「那是那时候,现在我要更改条件!」我说着打了个响指,身后响起脚步声,廉越提着箱子出现了。
「现在我的东西都在这儿了。你可以让那个人出来了,让他把他手里的货拿出来和我比较一下,看看谁的才是真货。」我示意廉越站在我的身后,抱着肩膀看着池田。
那个籐田光夫看起来有些紧张,一看眼前的气氛有点僵,不由得头上冒汗。
一个劲儿的问池田什么,不过说的是日语,我听不懂,要是凤舞在这儿肯定能听懂。不过大概猜也能猜出来,肯定是问她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出什么事了。
池田冲着籐田吼了一嗓子,把他吆喝的不敢再失态了,但是她自己显的也有些紧张。
「宋先生,你的态度让我失望。看起来你一开始就根本没诚意和我正正经经的做交易。我也不相信你会遵守我们之间的任何承诺。和你打交道简直是浪费时间,咱们之间的交易到此为止。」说着池田看样子要走,我急步就过去了。
「干什么?!想走,没那么容易!你他妈是不想活了?」
「你干什么,松手,不然我就喊你抢劫了!这里可不是你撒野的地方!」池田脸上毫无惧色,奋力挣扎被我抓住的胳膊,但是我就是不松手,我的力气比她大的多。她旁边那个籐田光夫显然已经懵了,站在那儿体如筛糠不知所措。
「喊人!你喊哪!你喊什么?你一个日本间谍跑来中国偷窃机密,你有本事就喊哪!你要是不喊我帮你喊!」
「你放手!」池田到底是没喊,我们两个人扭成一团。
「住手!你们干什么哪!快住手!」突如其来的一声大喊让我们的动作都停下了。回头看,一个船员打扮的人绕过舷梯急匆匆的跑了下来。
「住手,你们是怎么回事儿?你……是你?」
那个船员认出我的同时我也认出了他,正是那个给我传纸条的人。他看着我再看着旁边的男女,一开始似乎没想明白,但是很快就露出了猥琐的表情。现场正好两男两女,有两个他都认识,再加上他有先入为主的观点,基本可以肯定他是想到其他的方面去了。
「先生,请您放开她。这位女士,你没事吧。」他先问池田,我无奈只好放开了她的胳膊。
池田摇摇头没说话。
「先生,何必呢?如果这位女士觉得不合适的话,您不能强求。在我们的船上,这必须是你情我愿的,绝不能有什么伤害人身安全的举动。」船员看着我的脸,似乎是在嘲笑我。话里的意思清楚的表明了他把我们想成是两个打野食的男女临时起了冲突,我求欢不成,想霸王硬上弓。
「不是,我们是朋友,这是闹着玩的……」我极力想辩解,但是船员直接打住了我的话。
「对不起,请您不要再骚扰这位女士,否则我要叫保安了。您不会想这样吧。」
「我……OK,OK……」我举手示意我没有危害性。「我走行了吧。」
「女士,您看是否需要……」船员凑近池田成美,好像是在试探她的意思。
「等等,他拿了我的东西,还给我再走!」池田突然喊道。
「什么!?」我愣了一下,接着就明白了,这女人还真能装,果然是冲着我手里的解码程序来的,接下来一如所料,她居然大叫着说我刚才抢了她的U盘。
「先生,请您把这位女士的U盘还给她。否则我要叫保安了。」船员的脸色顿时变了,变得冷森严肃,看着我充满了戒备,好像随时准备和我开打。
「开玩笑!你别听她胡说!这是我的东西,不信你问她!」我回头一指廉越。
「我跟他可不是一起的,他抢劫可不关我的事。」廉越的表情变得异常惊恐,好像从来没认识过我,说着还往旁边退了一步。我的面部肌肉顿时僵住了,盯着她,怒目圆睁:「你……你说什么!?」
「对不起先生,请你不要再有什么过激的举动,请您跟我走一趟。」说着这个傢伙居然拿出了对讲机,看样子是要叫人。
「他们胡说!你别瞎鸡巴掺乎!这儿没你的事!」我急了,上去就要抢他的对讲。他用胳膊一拦,我真没想到他的力气大的出奇。居然一下把我的胳膊给拨拉开了,我顿时中门大开,接着他的手在我的面前晃了一下,我只觉得我的脖子好像被针扎了一样疼了一下,接着一股麻酥的感觉一下传遍全身,腿一软直接瘫倒在甲板上。
「你……」我现在全身酸麻酥软,估计是中毒了。但是意识清醒,也就只剩下能说话的力气了。
「对不起先生,看起来我必须採取些防范措施。」那船员的笑容一下变得非常诡异,从他的眼神中我真地看到了熟悉的神采。
我艰难的扭头去看廉越,却发觉她好像早料到这一切会发生似的一点也不慌张,快步走到那船员的身边,把手里的箱子交给了他。看着我的眼神中带有一丝怜悯,更有完成了艰巨任务之后的那种如释重负的轻松,神色平静如常。这种镇定的表现和我在一起是完全是判若两人,就像她从来都和我不是同伴一样。
「你……难道是你?你才是那个人……」我相信我此刻的表情在这帮人眼里一定很可观。
「多谢你了,帮了我一个大忙,终于把我要的东西给我送来了。」
「她……她……」我看着廉越。
「她,她其实一直在为我办事,只不过一直埋在你的身边,现在她的使命完成了。当然不用再演戏了。」
「你……」我不时的用眼睛扫量着四周。
「你是不是在指望着那个凤舞小妞,别指望了,你根本没通知她,她怎么会知道你在这儿。我刚才用了点儿小伎俩,已经把她引开绊住了,一时半会儿她是不可能过来的了。」
我又看向池田成美,她耸耸肩说道:「抱歉了,我虽然负责交易,但是也得听上面的。上面的选择不是你,所以我只能说抱歉了。」
几个人七手八脚的掺起来我,把我往甲板下面架,到了一个不知道是什么舱的地方,外面写着游客止步的牌子,大概是船员才能到达的工作区。我的手脚依然酸软,喘着气儿坐在地上,心里想火烧一样,只想拼命站起来。
「你是谁?你到底是谁?!」我低声对那船员吼道,听起来就像穷途末路的野兽发出的垂死呻吟。
「我是谁?到现在你还没想到吗?你比原来变得迟钝的多了。」那船员说着伸手抓住脸皮,使劲揉了几下之后就出现了明显的褶皱,我看明白了,那是面具,但是刚才我真的没看出来那是面具。接着他用手从脖子下面使劲抠,揭开了边缘,直掀到头顶,熟悉的面容终于显露了出来。
「你……?!怎么是你!?你……你没死!?」
完全不是装的,我的心真的剧烈的跳动起来,眼睛瞪得熘圆,嘴巴不由自主的张大了。面具下的脸是一张中年人的面孔,是我再熟悉不过的面孔。我呆呆的盯着他,好像看到了从坟墓里又爬出来的尸体,但是站在我面前的确实是活生生的人。
「宋斌,好久不见了。今天正式给你打个招唿。」
「A先生,你……你不是死了吗?」
「我死?真好笑。你到现在还这么认为吗?到现在你还没想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
「你……难道你就是那个和张朝平勾结的叛徒!?难道你就是这一切的幕后黑手!?」如果是这样的话,一切就真的都说得通了。他和张朝平勾结,自然能让张朝平安排他在我面前假死演一齣戏。
但是只是看到他胸部致命处中弹,但是并没有确定他死亡。只是有了先入为主的印象。想想当时其他人的死状,有几个都是头部中弹做不了假,而他第一个被击倒却是胸部中弹。作为那两个枪法高超的职业杀手来说,不可能没时间先瞄准他的头开火。
只可惜当初根本没往这方面想。
再加上王珂第一次抓我的时候曾亲口和我证实A的死讯,甚至还出示了照片,无形中更加坚定了我对他死亡的认定。
「没错,到这个故事将要结尾的时候,作者认为我也没必要再藏着掖着了。
我就是和张朝平合作的对象。当初亚世广场那场枪战就是专门安排来给你看的。
否则以那两个杀手的枪法,你怎么可能完好无损的逃出去。「
「这一切都是你安排的?推我出去做替罪羊?还有我老婆的事儿!?」我咬牙切齿的瞪着他。
「也不能说是我一个人安排的,是我和张朝平一起安排的。因为你和你老婆的身份特殊性,所以你们是最佳人选。安排你老婆出轨是张朝平的事。」
「那么让我背上杀人的黑锅就是你搞出来的喽!?」要不是不能动,我把他活撕碎了的心都有。
「说的不错,你知道是谁杀的吗?」
「是那个小马吧。只有他的尸体是在亚世广场找到的。小马,他是你的人吧。」
「哦,你怎么猜到的?」
「哼,你和张朝平根本就是互相利用,谈不上信任。张朝平在王慧身边安排了一个老刘,以你的小心谨慎不可能不也安排人加以监视,那么只有小马了。当初是他杀了老刘和书记,把现场做成看起来是丈夫撞破姦情怒杀姦夫的情形,然后我正好从亚世广场逃回来,惊魂未定之际偷袭我把我打晕,栽赃嫁祸于我。最后完了之后小马去亚世广场找你,被你设法灭口对不对!否则他的尸体不可能在亚世广场出现。因为我之前也曾在那里出现,正好顺便再嫁祸于我。」
「说的基本上是不错的。你脑子反应的还挺快的嘛。」
「我手上这个解码程序其实是假的吧,真的在你手上。要不你刚才怎么只要箱子。其实你打一开始就是瞄着我的箱子对不对。」
「我原本想把你推出去当替罪羊就算了,没想到你能从警察的手里逃出去。
而且更没想到的是那个老刘居然还留了一手,居然还有个解码程序的存在。不过你妻子竟然把解码程序放在小马控制下的那个储物柜里面,对我来说得来简直全不费工夫。「
「对,张朝平一开始不知道有解码器的存在,等他知道了也晚了。因为老刘已经死了,他不可能知道这解码器已经辗转落到了你的手里。所以你只要设法再搞到那个箱子就行了。廉越就是为了这个目的才被你派到我身边的吧。」
「对,如果一开始就没有解码器存在的话,我也就分一半钱就算了。但是现在我手里有了解码器这个决定性的筹码,我为啥不全都拿过来呢?」
「你不自己出面,只是指望着我能把箱子从张朝平那儿抢过来?你凭什么那么相信我一定能成功?」
「我没有指望你一定能成功,当然能成功最好。即便无法成功,我还可以继续和张朝平合作。现在只不过是让我得到了最好的结果而已。箱子和解码程序我都有了。最后的胜利是属于我的。」
「难怪……现在想想,每次等我的思路到了死胡同的时候,她都能及时的巧妙地给我以提示,让我明白下一步该怎么办。一开始,我没意识到张朝平的假死,就是她提醒的我那个整容时间的破绽,我才意识到张朝平还活着。你当时装得挺像的啊,好像是无意之中想到的,真是把我骗过去了。我还以为你是愚者千虑必有一得,现在看来我才是愚者,一直被你牵着鼻子走。」
面对我的质问,廉越没有说话,脸上闪过一丝愧疚,但是随即又恢复正常。
「还有等我们拿到张朝平的箱子之后,你又巧妙地把这个真箱子分析成假的,把我手里的假解码器说成是真的,诱导我不知不觉地相信了。我当时还以为你杀了人,受了刺激性格变了,变得话多了起来。想来我手里这给假解码器就是当初你放进那个箱子里的吧,因为他必须尽量保持在暗处不轻易露面。」
「对了,还有张朝平当时发现解码器是假的的时候,他说得话很奇怪。好像我们当中有些人的身份是特殊的,但是当时我们处在生死瞬间,谁也没时间去想那些。现在想想,张朝平肯定是发觉了我们之中有你的人,因为他知道只有你才能搞出这样的把戏。」我盯着A先生,他笑着点了点头。
「可惜张朝平到死也没说出来,他在说之前就被乱枪打成筛子了,真是完美。」
「还有你当时看着张朝平杀王珂时的那种激动的样子,我只是以为你当时义愤填膺。其实是你通过王珂和张朝平联想到了你和A先生,你们都是基于同样的理由企图背叛自己的组织,但是张朝平背叛了王珂,你不知不觉地将此引申到了你和他的关系,所以有如你自己也被背叛了一样对他表现出那样强烈的怨恨。」
我一口气好像连珠炮似的滔滔不绝,好像此刻先前的某些细节在这一刻都已经豁然开朗,伴随着我的表情变化,好像是在发洩。说到最后,我只是看着廉越,想是在问她:为什么?
「你说得都很对,我只能说抱歉了,毕竟我也要活下去。」廉越终于开口了。
「你难道就没想过廉越的安危。如果她被我识破身份,或者她落到其他人的手里……」我盯着廉越,她的眼神避开了我,但是依旧坚定地站在A先生的身旁。
「她爱我,就像我爱她一样。她愿意为我做任何事。而且我相信她的能力,毕竟是我亲手训练的她。」A先生说着抱着脸月,在她的脸上吻了一下。
「哼,你爱她,所以你派她来和我上床是吗?原来你喜欢你爱的女人和别的男人上床是不是。」我恶毒的讽刺着他。但是那饱经沧桑的眼神根本不为所动。
「那又怎么样,干我们这行的,身体本来就是工具。谁也不是干净的,我根本不在乎这个。况且你妻子和别的男人,哦,还是三个一起在床上群交,全身上下所有能被射精的地方都被射过了,你还不是照样捨不得她。要说喜欢看自己的女人通姦的话,你才是真正的高手。」
我死盯着他,但是他的脸上始终只带着那种澹澹的从容微笑。
「你这么做究竟是为什么?」
「为什么?你一直想退出又是为什么?」A先生的眼神变得深邃,「你才干了两年就不想干了,我干了多久?我一直在等机会。你以为我真的喜欢这种工作,谁不想光明着大的活着,没有人愿意一辈子活在黑暗中,我的人生已经过了40多年了,也许没几年活头了,是我该为我自己打算的时候了。」
「那你就可以毫无顾忌的牺牲那么多人?」
「如果有可能的话我也不想,但是这或许就是人类自私的本能吧。人类也是自然界的一分子,自然界的规则就是适者生存优胜劣汰。」
这话听着似曾相识,我想起来王珂也曾经说过类似的话,没有人愿意自己的命运一直被别人掌控着,人都是嚮往自由自在的生活的。张朝平说过人类是自私的动物,某种意义上来说,我们都是同一类人,为了达成自己的目的可以不惜牺牲其它无关的人。
这与正义或邪恶无关,这或许是人类竞争生存的本能。这种本能也许从远古开始经过代代进化都已经深深地写进我们的基因里面,如同烙印一样永远存在无法抹去了。
「你现在想怎么样?」
「我已经赢了,你说呢?」A先生的脸上带着志得意满。
「你就这么肯定?在这之前你也不确定你手里的解码器是真的假的吧,你就不怕出什么差错?」
「是真的假的我们马上就知道了。」不愧是老江湖,A先生根本不为我的话所动。
解码器和光盘都被装到了手提电脑里,那个籐田光福开始操作。A先生的脸上洋溢着自信,根本连看都没看,只是盯着我。所以他看不到身后日本人脸色的变化。
「纳妮……」日本人的话中带着惊讶,接着籐田光夫说了一大堆日语。语气绝对不像在说好话。
A先生的脸色变了,廉越的脸色也变了,转回身,就见池田成美一脸铁青的说道:「这是假的,这是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这是假的!你怎么解释!?」
「什么?这不可能!」
A先生往电脑上看了一眼,脸色顿时也变了。回头再看我的时候,他肯定看到了我嘴角挂着的那丝冷笑。
「你给我的光盘是假的?!」毕竟是A先生,瞬间已经明白了原委,同时也意识到了自己其实是落到了别人的圈套之内,在危险降临之机他还是做出了反应。
「你……不好!快走!」说着他一把拔掉存有解码程序的U盘,拉了一下廉越,推开日本人就想往另一个舱门跑去,那里不知道是通向什么地方,但是这条老狐狸做事严密,肯定是事先就找好了退路以防万一。
不过已经晚了,两扇舱门同时打开,从外面同时进来了俩个身材健硕的彪形大汉,堵住了所有的去路,那种身材一看就知道是练过硬功夫的狠角色,眼神里面透着杀气。A先生收不住脚,被仰面撞翻在地上,他快速爬起来,等看到所有的通路都被堵死之后,脸色再次变了。而池田成美和籐田光夫已经直接哆嗦的都快站不稳了。
我倒没有什么反应,因为我知道来的究竟是谁。
张宁从外面进来了,也不知道她是刚到还是来了有一会儿了。也不知道她怎么找到的这个鬼地方。她从容的向我走过来,手里拿着个什么东西在我的胳膊上扎了一下,好像是注射器,接着我就感觉那种酸麻的感觉正在渐渐消退。
「A先生,或者应该叫你刘洋先生,我们对你可是久闻大名了,一直想找机会和你见个面,没想到今天才得到这个难得的机会。」
话从张宁的嘴里说出来总是那么客气,但是却暗藏着杀机。我还是头一次听明白A先生的真实姓名。但是看他没有否认,知道这名字多半是真的。这两个组织互相明争暗斗,对于对方的情报肯定是尽力收集。
「你和他们合作了?」刘洋问我。
「没错,我是和他们合作了。」我真得很欣赏现在他脸上的表情,那是那种自以为稳操胜券的人突然之间发现一切都是水中捞月的那种震惊。
「你不要命了吗?你和他们合作,无异于与虎谋皮,难道你不要钱了?难道你命也不要了?你以为他们事后会放过你吗?」
「那我不在乎,我现在唯一关心的就是你,只要能把你置于死地,我宁可搭上我自己的性命也在所不惜!」我恶狠狠的盯着他。
「没想到被你给耍了……你是什么时候发觉是我的?」现在再说别的也没什么用了,刘洋直截了当地问道。失去了A先生这一神秘身份的掩护,我对他的敬畏也变的荡然无存,此时的他和我一样,不过是个穷途末路的普通人。我不在乎他的真实身份和经历,我只知道他今天不会活着离开这里。
「以前一直有怀疑,但是没有想都过你。后来真正产生怀疑是在张朝平死之后。从那时起,我就怀疑廉越是我身边的钉子了,她表演的是不错,但是有时候表演得过了火就不对了,她说得一些话让人觉得非常的不对劲,等我反应过来的时候,我就估摸着是你在捣鬼。」
「什么?什么不对劲?」
「其实没什么大毛病,她露出的破绽并不多,但是有句话怎么说,细节决定成败。当初我告诉她你被人杀了之后,她就哭天抹泪的发誓说要替你报仇,我当时还真以为她对你情深意重。但是奇怪的是,她杀了那个杀手和张朝平之后,都说他们怎么杀的你,她就要怎么杀他们,这让人听起来觉得很是奇怪啊。」
「怎么奇怪了?」廉越在旁边忍不住脱口而出,但是刘洋的身子却是微微一震。
「当然奇怪了,我是告诉你他被张朝平的人杀了,但是我可没有告诉你他是怎么死的。你杀了张朝平之后还说你早就发誓说他在你老公身上打了几颗子弹你就要成倍的还回去,请问你是怎么知道他是被枪杀的呢?为啥不是刀子杀的?为啥不是被棍子打死的?为啥不是被绳子勒死的?你为啥这么肯定他就是被枪杀的呢?」
廉越直接呆住了。
「我记得很清楚,我没告诉过你他是死于枪击。凤舞也没告诉过你,你是从哪里知道的这个细节。你说你也没接触过组织的人,你根本不可能知道他是被抢打死的。中国不是外国枪支那么普遍,在中国一般出了人命很少有人会一开始就联想到枪杀的。」
「我……我当时,我是……难道就不可能是张朝平告诉我的吗?当时有一段时间是他和我独自在车里。」廉越的脸都白了,头上的汗都出来了。
「张朝平他知道自己杀你老公是做戏,就算他不知道你的身份,他也没必要特别对你说。而且就算是如此,但是在这之前你打死那个杀手的时候,就已经说过这样的话。你前后说了两次,可见不是一时冲动下的胡言乱语。从那时起你就知道他是怎么死的了,这种事情难道不奇怪吗?那就只有一个可能,当事人自己告诉你的。」
「你从那时候就……」
「不是,那时候我还没注意到这个细节。只是以为你是出于一时悲愤,更把你当成自己人,没多想。但是后来联繫到这些事,我就觉得你很不对劲了。」
「还有吗?」刘洋沈声问道。
「当然还有,上一集里面他突然踊跃的发言,这本身就令我意外。而且在说怎么把你引出来的时候,她很自然的就说了组织的叛徒这个词。请问她怎么知道还未曾露面的你就是组织的叛徒?可以是张三、也可以是李四,并不一定必须是组织的人,但是为啥她那么自然的就说是组织的人?那时我已经在怀疑她了,一听就明白了,她百分之百是奸细。」
「还有吗?」刘洋的脸色已经非常难看了。
「没了,能想起来的就这么多,实际上她露出的破绽不多,如果不是我在那些视频上看到了某些以前忽略了的东西,说不定我都不会想的起来。」
「什么东西?」刘洋的脸色已经难看到了极点。
「你知道张朝平曾经派人去找那些录影带吧,你是不是以为他找那些只是纯为了找到放置解码器的地点。你是不是觉得那个地点非常出乎你的意料之外?」
「你什么意思?」
「其实我猜老刘对张朝平不止留了一手,他也知道找张朝平真正的合作对象是你。但是他不知道你的真实身份。对于张朝平那样心狠手辣的黑帮分子,他只凭解码器未必保得住平安。所以,他肯定暗示过张朝平说他知道你们俩的秘密,借此威胁张朝平不要乱来。不过在他死后张朝平可能才明白过来怎么回事儿,才疯狂的寻找那些录影带。」
「这不可能?!他怎么可能知道我的存在?」
「哼哼,你当初和张朝平一起去过那个度假村吧,大概是商量怎么联手。恰巧,老刘和汪慧在那一天也到了那个地方,老刘在山下树丛里用DV乱拍的时候,有一会儿恰巧镜头向上,正好拍到了有两个男人在一起说话的镜头,虽然只有短短的两三秒钟,但是却正好完整地记录下了两个男人的脸部特徵,但是那两个男人可能没有察觉到他,所以那段镜头就被保存了下来。你猜猜那两个男人究竟是谁?」
刘洋的脸色彻底黑了,看得出他对此是一无所知。
「可能老刘当时没发觉,但是后来可能发觉了。他让汪慧删掉,但是她没删,后来被我被看到了。你知道我是怎么注意到的吗?就是因为廉越给我端水,结果被我给碰撒了,水溅到键盘上电脑死机了,正好是那俩个男人的样貌定格在了显示器上,否则我根本不可能注意的到。」
「从那时起,我就彻底明白了一切。廉越是你派来我身边的卧底,你没有死,这一切都是你在捣鬼。我假装还没有识破廉越的身份。就是为了把你毫无防备的引出来。至于真的箱子,还在凤舞的手里。这两张光盘里的内容只不过是一部从网上下来的成人小说叫做《导火线》,故事也是讲一个被人背叛陷害的男人如何挣扎求存,找寻真相,最后把他的对手逼上穷途末路的故事,但是这个故事还没写完,还差一个结局,你觉得这个结局会是什么?你觉得导火线烧到最后会产生什么结果!?」
「你……你果然不简单,当初我相中你的时候就觉的你有潜力,我果然没看错。在我知道你没被警察抓住的时候,我就觉得你会是个威胁。到了最后,我果然是栽在了你的手上,看来,这些都是天意。」
「天意!?我叫你知道什么是天意!」我的手脚依然还没有完全恢复,但是我咬着牙站了起来,仇人就在眼前,我的血在沸腾。
「等等,他对我们还有用,我得让他活着!」张宁拦住了我。
「你说什么,这和我们说的不一样。你们只要钱,但是他是我的!」我被人抓到了一边,尽力挣扎但是无济于事。张宁没理我,对着刘洋做了个「请」的手势。
「走吧,我们有很多感兴趣的事想要问你。别指望跑了,这里四周都是茫茫大海,你跑不了的。」
刘洋显然也没路可跑,乖乖的跟着那俩壮汉往仓外走,那俩日本人也给控制着。结果一帮人刚走到仓外,黑暗中突然冒出了几条人影,低沈的女音喝道:「不许动,警察!举起手来!」
我勐抬头,却看到了陈言那冷峻的充满杀气的一张俏脸,以及她手中乌黑的枪口。
陈言,她怎么会找到这里来了!?对方的枪上都带着消音器,陈言的也不例外。我明显觉得事情不对劲。警察的枪怎么可能是这样!?我们全都站住了,很多人不知所措,但是也有人镇定自若。
「陈言,你会出现在这儿真的让我很遗憾。」张宁的语气依然平静。
「张宁,我也是今天才明白你到底是干什么的!」两个昔日好友现在兵戎相见,却是异乎寻常的镇定。
「给我退回舱里去!」陈言低喝道,张宁微微一笑,在我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她突然勐地把我往旁边一推,直接整个人把我压在了地上。接着枪声就响了,都是沈闷的带着消音器的枪声,还有乱喊的人声。
四周都冒出了人影,枪口喷出的微弱火光证明了这些人不想闹出大骚乱。子弹的尖利唿啸在头顶上横飞,四周已经乱了。陈言和他的人正和不知道何处冒出来的人展开枪战,但是我却在其中看到了凤舞的身影,还有张安的叫声。
「陈言,放下武器,快点儿投降!」
子弹打在甲板上迸发出火花,周围已经彻底乱了。我勐地抬头,只听见一声惨叫,就看见廉越被刘洋挡在胸前,她的双眼圆睁着,胸口一股鲜血喷涌而出。
而刘洋居然趁乱夹着她的重伤的身体遮挡着,成功退入了那个舱室。
「溷蛋,别跑!」
我虎吼一声,一股激劲一下跳了起来,一发子弹大概离我的脸有两寸飞了过去。张宁一把没拉住我,我直接冲下了舱室,门没来得及关严实,再看地上全是血。廉越倒在了血泊之中,而另一扇舱门半开着,刘洋是从这儿跑了。
廉越彷彿在硬撑着一口气,看着我进来的时候,似乎想说什么,但是终于没说出来,但是她的眼神有种好像欠债还清了的感觉,最终头一歪,闭上了眼睛。
我追出了舱门。
强劲的海风扑面而来,周围没有人。我好像没头苍蝇一样乱跑,最终我看到了刘洋不知怎么从哪儿弄到了一身潜水服,正站在甲板的一角,我勐地冲了过去。
刘洋正在带潜水脚蹼,看见我来了之后大惊失色,也顾不上再带脚蹼,直接就从甲板上往下跳。
我更像不要命一样跟着他的背后跳了下去,向着黑色的大海坠去。
当冰冷的海水淹没了我之后,我只是感觉到所有的冰冷感觉顺着我的七窍拼命往里面灌,但是彷彿冥冥中有某种力量指引着我,我的手在乱抓乱刨之间抓住了一条穿着潜水衣的腿,在黑暗中我拼命的抓住他,接着一阵比海水还冷的刺痛扎进了我的身体,我的意识逐渐消沈,在我用尽最后的力气把手中的东西使劲按粘在他的潜水服上之后,我慢慢松开了手,失去所有力气的身躯顺着海浪漂开了。
接着,一股巨大的冲击波将我的身体狠狠盪开,我的身体随着翻腾的水汽浮上了海面,而附近快艇上的人都目瞪口呆的看着那刚才爆炸的海面,人体的残肢碎片在水面上漂着,大片大片的细碎水花从空中溅落。
「找着了,找着了……」
我似乎听到了人们在这样喊,但是那声音逐渐的离我远去。恍惚中我似乎看到了眼前出现了白色的光,妻子汪慧的面容逐渐在其中浮现。
原来我到了另一个世界了……就让我们在这个世界重新开始吧……
快艇上,众人七手八脚的把我湿淋淋的身体拽上来,张宁在另一艘快艇上。
「怎么样!?」
「他受伤了,伤得很重!大量失血!」
「赶快急救!」……
*** *** *** ***
两个星期后,我在A市武警总医院被抢救了过来。
三个月后,我出院了。是张宁来接的我,她给我安排了住处。但是我没有行动的自由,有人陪着我。
我此时也已经知道张宁的身份绝对不是什么黑帮的了,后来她告诉了我一些事,说是我有权知道。
她的身份其实是A市国家安全局的特工人员,属于卧底的性质。
陈言其实就是那个组织在警队里的内线,但是她是和王珂单线联繫的。王珂死了之后,她认为只要再把可能瞭解她身份的刘洋也给杀掉,就没有人再知道她的这个秘密,这样她就可以摆脱这个不黑不白的身份。但是具体她有什么把柄落在王珂的手里,张宁没说,也许是不知道,也许是纪律原因,我想大概是后者。
可笑我还一直和她保持联繫,这简直是往虎口里面送肉。
张宁说上面一直怀疑A市有个秘密的犯罪网络,可能和境外的情报组织有关联。上面安排她打入内部,就是想瓦解掉这个网络。
凤舞其实是国安部第二总局的特工人员,和她一样是卧底。但是直接受她的上司高山领导,所以一开始她并不知道凤舞的真实身份。
我问她是不是一开始就知道了这些人究竟想干什么,她没有回答,算是默认了。
我又问她既然你们早知道了,为什么不早点採取行动。非要等到死那么多人才高兴。面对我的质问陈言先是沈默,最后说这是上面的决定,她只能服从。如果过早的行动,就不会知道交易的下家是谁,就不会暴露出更多的潜伏敌人。干他们这行的,本来就是肮脏的工作,有时候为了国家的利益,无奈之下只有作出牺牲。上面甚至有继续让这个网络运行下去,派人慢慢渗透,将来替我们向外传递假情报的计划。但是现在什么都没了。
「你们牺牲的是我妻子的生命。」我最后只跟她说了这样一句话。
「还有我的前程。」张宁也跟我说了这样一句话。
她说这次行动虽然甄别出了一些人,但是最终还是以失败告终,相关的人都死了,线索也断了,打草惊蛇之下那些人恐怕都要偃旗息鼓的躲起来了,以后再找就难了。而她因为处置不当,已经无法在卧底下去,她将被调离现在的工作岗位,甚至可能会被调离安全局。
「当时我们本来是要活捉刘洋的,我们也有能力这样。但是我知道如果我拦着你,你会恨我一辈子,所以……」
「我不想你恨我……」最后,她也对我说了这样一句话。
「你以前对我说的是真的吗?」我问她。这个时候她真的没必要再骗我了。
「是真的,我第一眼看到你,我就……」
「你是为了我……」
「也是为了我,我不想再干了。我想脱离这个肮脏的圈子,这次把我调走正好是一个机会。也许我不够坚强,也许我不适合做特工。我现在只想做回我自己……」说这话的时候张宁看着我,眼里有泪。
「我知道也许你永远不会原谅我,但是我会一直等着你……」
又过了两个月,伤基本上好了之后我被释放了,没有审判,没有刑罚,就这么把我给放了。或许是对我家破人亡的一点补偿,我以前做的那些事被不予追究了。
我又成了个自由人,但是谁知道呢,也许暗中还是有双眼睛在盯着我。
我计划离开A市,到外地去。
但是在火车站,我还是忍不住拿出了那张写着电话号码的纸片。
也许她真的在电话那头等着我,也许她是说说而已。但是我觉得,她其实和我一样,是个需要救赎的人。汪慧的死怪不得她,也许从汪慧一开始参与盗窃国家机密的那刻起,她的命运就已注定。
在这个事件里的人,几乎所有人都想尽力的摆脱挣扎套在自己身上的种种枷锁,每个人都想要得到救赎,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理由。
也许她和我一样,都在等待着救赎。
我最终还是打通了电话,那边传来熟悉的声音,那声音中带着期盼、渴望。
我告诉她我将要到外地去重新开始生活。她没有说话,彷彿在等待着什么。
我也沈默了,或许我不该打这个电话。
天很蓝,阳光普照,人来人往。
有种冲动从心底隐然而生,候车站钟楼的上的钟声在空中迴盪。
「你愿意带(和)我一起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