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车开到车库里停稳,顾朗扫了眼腕上的表,接近凌晨两点了。今晚上喝了两杯烈酒,这会儿有点儿上头了。打开点车窗,冷飕飕的风吹进来,才觉得没那么晕了。
小曼披着他的衣服歪在一旁的座椅上睡得正熟,勐然被风一吹,哆嗦了下,身子更往下滑,整个人都要钻到座位下面去了。
顾朗将她提熘上来,轻轻摇了摇:“醒醒,到家了。”
“嗯?”小曼半睁开眼,迷茫地看了一圈。周围都是黑的,头顶的车顶散发的光圈是带着暖意的黄,投射下来,明暗的光影将顾朗的脸塑得越发俊挺。小曼傻乎乎地望着他,摸摸他的眉毛,砸砸嘴巴,“真好看。”
顾朗的表情立刻变得无比暧昧,捏了把她的脸蛋,抱着她往车下带。还真是会点火!
洗了个香喷喷热乎乎的澡后,秦小曼的困劲也过去了,精神头十足,抱着球球在沙发上看电视,顾朗催了她几次都不肯睡。
合上笔记本,顾朗打着呵欠从书房里出来,看到沙发上精神奕奕的一人一狗,坐过去,将球球从他女人怀里拉出来,大大方方地将头压了上去。嗯,很软,很舒服。某人不理会球球不满地呜咽,惬意地直叹气。
秦小曼推着他的头:“挪开啦,头发都没干。”半干的头发贴着她胸口,又凉又湿。
顾朗抓过一边的毛巾扬手给她,“帮我擦擦。”
秦小曼擦着,咕哝道:“不吹吹吗,可能会着凉。”
她的手指时不时地抚过头皮,暖烘烘地揉着,舒服极了。顾朗闭着眼睛享受,笑道:“我这乌黑油亮的头发可受不起那干热风的虐待。”
“臭美!”小曼撇撇嘴,抬起一点他的头,将毛巾展开铺在胸前,顺势拉着他又躺回来。
顾朗无赖地用力后挤。
“轻点,疼!”
顾朗蹬鼻子上脸,翻过身趴在她身上,大手不老实地摸了上来,“疼?哥哥给你揉揉。”
秦小曼羞他:“这么大了还赖皮,丢丢!”
顾朗索性眨巴眨巴眼睛扮可爱,“鳗鱼,我饿了。”
秦小曼愣愣地看着他,这个家伙,平日里臭屁的很,拽得跟什么似的,没想到,没想到这么有正太的潜质!看看他粉嫩的小薄唇,亮晶晶的眸子,V领浴袍襟口下麦色的紧实胸肌,这么,这么萌啊!好想揉搓一番,进行一下调戏!
某个走惯沙文路线的男人惊骇地发现身下的小女人竟然拿看球球的眼神惊喜地盯着他,红唇微张,貌似口水都要留下来了。“咳哼。”顾朗正想恢复常态。没想到秦小曼捧着他的脸上下搓弄,“顾朗,我刚发现,你好可爱啊!”
……
可爱?顾朗躺在沙发上摸着被她捏的发胀的脸,她为什么把这么恶心的词扣在他身上!
顾朗难得一次扮小激起了小曼的母性,她不怕死地凑过来逗他,“哎,我怎么忘了,以前张阿姨好喜欢摸你的。哈哈,顾朗,我怎么不是你姐姐啊,这样就可以每天玩弄你了。”
玩弄?!顾朗额上的青筋跳得厉害。他想起了自己柔弱无助的童年时代。想当年他顶着一张无敌正太脸,再加上嘴巴甜,很讨大人们的喜欢。邻居的张阿姨看到他就手痒,总是要摸一把他粉嫩的小脸。
“呵呵。”顾朗阴沉沉地笑。原本满脸灿烂笑意的秦小曼立刻觉得冷。
“哟,二哥,咋带彩了?”一大早,陆若看到某人颈侧的几道抓痕,唯恐天下不乱地大声问。
顾朗扯了扯衣领,不动声色地掩盖住“战斗”的痕迹。果然,那个啥急了也会咬人的。微微转动脖颈,即便是上好的料子刮擦过伤痕仍是火辣辣的疼。
陆若看了眼南汐绝,发觉对方表情严肃,忙收敛了那身痞气,端正地做好,“怎么了?”
南汐绝将张传真放到他们两人面前,“这个,你们看看。”
顾朗扫了眼,眉头皱了起来,这个时候……
陆若拿起那张纸仔细地看,“这准么?君如那家伙还真舍得下。我们要接收吗?”
南汐绝吸了口烟:“当然要。只是,要人过去。君如的场子也不小,他一走,盯着的人多了去了。估计少不了要拼几场。”
陆若立刻摆手往后缩:“大哥,我不去,我才刚回国!”
“德性!”南汐绝踢了他一脚,“就你那沉不住气的样子,去了也是白搭。南宫家的老爷子就是只老狐狸,君如多精明的人都没翻出他的掌心。”
“那,”陆若看了眼顾朗,“二哥,南宫糟老头最欣赏你了。你去吧。”
顾朗没吱声,只是点点头。
机场里,秦小曼依依不舍地拉着顾朗的手,“怎么突然就出差?南子也真是的,都要过年了。”
顾朗使劲亲了她一下,“乖乖回去等着,两个月后我就回来。”
“两个月,两个月年都过完了。”小曼嘟着嘴,“我也跟着去。带上我嘛。”
“听话。”顾朗将她揽进怀里,“咱爸妈们可盼着我们回去呢。”他趁机占口头上的便宜。这回又不是简单地出差,纵然他再想,也不能带她去。
检票的时间到了,广播一遍遍地催促着。
秦小曼看着顾朗的背影,赌气道:“你要是两个月后不回来,我就另找男人,不等你了!”这一刻,她很是害怕。他这一走,会不会又是几年?
顾朗回头,办了个鬼脸嘲笑她,“傻丫头!”
这回秦小曼再吸鼻子也忍不住了,抹着眼泪跑走了。
“小曼,飞机已经起飞了,我们也走吧。”奉命跟来的刘秘书提醒躲在一边很久的人。
小曼站在机场外面,看着天空中那一行白线,咬了咬唇,“嗯,走吧。”不想和他分开。她跟在刘秘书后头向车走去,不时回头看看。才十几分钟不见,就开始想他了。
刘秘书启动了车子,又不放心地叮嘱小曼:“系好安全带。”
车子扬尘远去。
顾朗看着那辆车渐渐变成一个小点消失在视线中,冲在身后等了良久的人摆摆手:“走。”